四周都是參天大樹,三人隱藏在濃密的樹幹上,從高處觀察著這些美國人。


    這是一支勘探隊,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樹林裏樹木遮天蔽日,光線昏暗,前哨裏已經點起篝火,生火做飯。


    外出勘探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張靈安數過,前哨裏有十六人,至於有沒有沒有回來的還不可知。


    三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前半夜由小張哥守夜,小哥已經靠在樹幹上睡著,呼吸輕而平穩。


    張靈安沒什麽睡意,借著零星月光,開始搗鼓她這次帶來的東西。


    張海鹽瞅了眼另一個樹幹上睡著的小哥,一個跳躍來到她身邊,好奇道:“你這些是什麽?”


    光線昏暗,他隻能看到張靈安包裏似乎是一些瓶瓶罐罐。


    張靈安:“毒藥和救命的藥。”


    四周能聽見各種蟲鳴和山林中的野獸嚎叫,他們倆的說話聲在其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張海鹽詫異:“你還會製毒?”


    救人張家人多多少少都會一些,畢竟倒鬥是刀尖上舔血,會點醫術常識也能救自己一命,至於毒藥,他隻能分辨一些簡單品種。


    張靈安微笑:“一點業餘愛好。”


    等小哥那三年和墨脫的十年,她收集了不少藥材和有毒的東西,製成藥膏和毒藥,這次帶了不少,以防萬一。


    張海鹽瞧著那些東西,直覺不簡單,他湊近張靈安兩分,小聲問道:“做族長搭檔感覺怎麽樣?”


    小哥這人他之前就有所耳聞,也知道他很多事,繼任族長時他沒能去現場,不過他卻看過小哥的照片。


    雖然之前沒有接觸,不過從這一天多的時間裏能看出他這位族長是個實力很強的人。


    每個人都有慕強心理,張海鹽自然也希望自家族長是厲害人物。


    張靈安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張海鹽又接著問:“像族長這樣沉默寡言的性子,你和他一起時會不會無聊?”


    張靈安失笑:“當然不會,族長很好說話的。”


    雖然小哥話不多,但她要是和他說話,每句話都會有回應。


    張海鹽:“那是我話太多了,他好像不怎麽理我?”


    張靈安:小哥一般都會回答,廢話除外。


    張海鹽似乎懂了張靈安的意思,絲毫不在意道:“還好這次有你在,我們倆聊也是一樣的。”


    張海蝦總說他話太多容易招惹麻煩,但他就這點愛好,沒辦法,又不是每個張家人都要做鋸嘴葫蘆。


    他看著張靈安:“不過你和我見過的很多張家人都不太一樣,除了我幹娘,我還很少見到張家的女人。”


    他認識的張家女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張靈安:“是嗎?”


    小張哥的幹娘叫張海琪,是張家長輩,具體年齡不可知,聰明有實力,是南部檔案館的負責人。


    張海鹽:“當然,靈安妹妹考不考慮找對象,我有個朋友……嘶!”


    一顆石子精準擊中張海鹽的後腦勺,發出清脆的一聲,那力道,讓張海鹽沒忍住輕呼出聲。


    張海鹽不滿:“族長!”


    黑暗中看不清張起靈的身影,隻聽他低聲道:“閉嘴。”


    張海鹽撇撇嘴,終於安靜下來,又跳回他自己那根樹枝上待著了。


    張靈安無聲笑著搖頭,果然“張家高壓鍋氣嘴”的名號不是說說而已的。


    翌日早晨,山林間晨霧繚繞,他們選擇的樹幹很高,雲霧全都在他們腳下,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張靈安醒來,就見小哥坐在她旁邊不遠處的樹枝上,正凝神盯著下方的雲霧。


    張海鹽也是一臉緊張。


    張靈安飛快反應過來,也聽到了下麵窸窸窣窣的聲音。


    盡管動靜很小,但張家人都耳力驚人,她很快意識到下麵有很多人在悄悄移動,初步判斷有三十多人。


    看樣子是原著中黑彝人和美國人因為眉河水的事情鬧崩,黑彝族人趁機埋伏偷襲美國人前哨站的情節。


    很快雲霧中就傳來雙方人馬打鬥的聲音,美國人裝備精良,比這些黑彝族人的兵器更先進,但明顯被選中來偷襲的黑彝人也都是族內好手。


    很快槍聲、刀劍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空氣中血腥氣逐漸濃鬱。


    最後黑彝族的人險勝卻也都受了傷,隱約可見火光閃爍。


    等下方的火拚結束,活下來的黑彝人離開時,樹幹下方的雲霧也逐漸散去。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美國人和黑彝人的屍體,前哨站已經被一把火燒了幹淨。


    張靈安看著那些屍體,擰眉想,那些蟲子是不是已經躲進了這些屍體中?


    張海鹽雙手抱臂看著下方:“這些美國人真是資本主義啊!什麽都能賺錢,現在把命都搭進去咯!”


    他語氣帶著唏噓,眼中的情緒卻很冷,帶著明晃晃的嘲諷。


    張海鹽詢問一旁默不作聲的小哥:“怎麽樣?族長,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小哥收回視線,看向森林深處:“不必,我們去找那個地方。”


    他需要找到那扇門,確定是否安全。


    張家人不會隨意插手這些事情,而且他們也有自己的任務。


    幾人接著出發,那道門具體在哪,他們也不清楚,隻能在山林中穿梭尋找。


    沿著眉河一路前進,幾人順著美國人勘探留下的痕跡,找到了他們抓蟲子的地方。


    張海鹽打量四周:“這裏看起來不是那個地方,但應該不遠了。”


    小哥提醒兩人:“那些蟲子就是從這附近帶回去的,小心。”


    張靈安謹慎的往前走著,空氣裏傳來屍體腐爛的臭氣,三人往前就看到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美國人屍體。


    張海鹽鼻頭微皺:“看樣子是抓蟲的時候死在這兒的。”


    他正準備上前查看,就被小哥攔住:“別動。”


    隻見一抹彩色從屍體露出白骨的胸前一閃而過,屍體裏傳來細碎的動靜。


    張靈安甩出長鞭擊碎屍體胸前的骨頭,鞭尾的倒刺抓住一隻彩色的蟲子倒飛回來,落在幾人麵前。


    那蟲子五彩斑斕,顏色極其夢幻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兩隻鼇鉗像龍蝦似的,後麵的身體卻像蜈蚣,是個四不像的詭異品種。


    個頭比龍蝦還大,看來吸食了這具屍體讓它飽餐一頓。


    自然界裏色彩豐富的蟲子多半都是有劇毒的,而這一隻如此五彩斑斕,毒性一定不小。


    被倒刺刺穿身體的蟲子還沒死,正不停掙紮著,小哥見狀拿出高度白酒灑在那蟲身上,接著點燃,很快蟲子就被燒得蜷縮成一團。


    張靈安借機把鞭子收回來,有些嫌棄的看向鞭尾的毒液。


    小哥:“這蟲有劇毒,不要用手觸碰到。”


    張海鹽雙眼放光的盯著張靈安手裏的鞭子:“妹子你這鞭子瞧著不錯啊!藏得夠隱蔽的!”


    這鞭子通體黑色,沒有金屬光澤,而且鞭身很細,他之前一直以為是普通腰帶。


    張靈安謙虛的笑了笑:“還行。”


    這是她從一座古墓裏帶出來的東西,發現材質特別加上用得順手,幹脆留著做了貼身兵器。


    她這鞭子和小哥未來的黑金古刀都是一個材質,由烏金製成。


    小哥淡聲叮囑:“小心別傷到母蟲,它的味道會引來無數雄蟲。”


    幾人小心翼翼在林子裏探索了好幾天,卻一無所獲,一路上也沒遇到幾隻這種彩色的蟲子。


    三人再回到前哨站附近時,發現黑彝族人的屍體已經被帶走。


    張海鹽神色正經起來:“族長,那些蟲子應該就在屍體裏,恐怕會出事。”


    小哥沉聲道:“出去看看。”


    幾人從山中出去,找到黑彝族人的外寨時,正好看到寨子裏的畢摩重傷回來,殺掉了外寨人帶進來的美國人,但蟲子也被美國人放了出去。


    張海鹽眉頭皺起:“看樣子內寨的人已經被蟲子殺光了,外寨的人不知情才把美國人帶了進來,這幾個蟲子隻是美國人從內寨帶出的小部分。”


    小哥也知道眼下情況不容樂觀:“我們要解決這些蟲子。”


    張海鹽:“黑彝族人內寨太隱秘,要解決蟲子得先找到內寨的入口。”


    三人蹲在山崖上的樹枝上,緊盯著寨子裏的情況。


    這個寨子很大,沿著河道兩邊淩空建著吊腳樓,兩邊都是陡峭山壁,想要從懸崖上下去對他們來說並不難,但一定會被寨子裏的人發現。


    幾人都知道這一點,小哥開口道:“先撤退,找其他辦法進去。”


    三人重新回到張海鹽的吊腳樓,在山裏奔波了快半個多月,正好趁這個機會重新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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