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薑琳死了,權寒州就會死心,而她........也不用繼續承受獨守空房的苦........


    不過,都已經過去兩天了,薑琳還沒有一點消息,想必也凶多吉少了。


    權寒州現在十分煩躁,雙眸深陷,幽深得不見底,彌漫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死寂氣息,“我現在沒心情休息,你先回屋吧,不要來打擾我”。


    聽到這句話,喬蓮頓時委屈不已,眼中閃爍著淚光,“太子殿下........我也是你的妻子,你在大婚之日拋下我,一個人走了,到了現在我都沒有和你拜堂,更沒有和你圓房,在這個東宮 我都抬不起頭了........”


    “今日你難得回來,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先和我一起回寢宮,就算你不碰我也好,也要和我做做樣子,讓下麵的人們看一看.........”


    喬蓮一邊說,一邊低頭擦眼淚。


    她可是喬家的嫡女,她爹爹是宰相,哥哥是大將軍 弟弟又在朝為官..........


    像她這樣的身份和尊貴,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權寒州越發暴怒,摔了桌上的茶杯,“再說一遍,我沒有心情休息!”


    喬蓮被嚇到了,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臉上也沒有了一點血色,她驚恐地看著權寒州,在這一刻 她深深的意識到,在權寒州的心目中,薑琳非常重要。


    但凡薑琳回來,日後,權寒州恐怕都不會踏進她的屋內半步,更別說和她同房了........


    她的指甲深深的掐著掌心。


    “太子殿下........那我不打擾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有什麽事直接吩咐我即可。”


    溫聲細語又卑微地說完這句話後,喬蓮迅速低著頭,邁著小碎步離開了。


    此時夜黑風高,整個冬宮被黑暗籠罩,她邊走邊哭。


    貼身伺候的宮女倪兒見了,也跟著紅了眼睛,“娘娘........”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娘娘,我從小就伺候你,也很了解你,你都哭成這樣了,怎麽可能沒事?”


    “比起薑琳永遠回不來,這些算什麽呢?”喬蓮深呼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也陰冷了許多。


    晨曦的微光透過雲層,灑在朱紅的宮牆上,勾勒出斑駁的牆麵,遠處的山巒漸次蘇醒。


    一夜過去了。


    士兵們又開始操練了。


    連著兩天,薑琳都會被這些吆喝聲吵醒,她不舒服的伸了伸懶腰,然後打了一個哈欠,昨夜睡得不安穩,她夢見自己人頭落地了,好幾次都被噩夢驚醒。


    也不知道今天喬墨景會怎麽決定她的命運,是悄無聲息的把她送回去?還是和皇上告發這件事情??


    而這時,有人敲門了,她愣了一下,然後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吳牙。


    昨天的時候,吳牙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因此渾身都是傷,即便如此,他還是撐著身子,來找薑琳。


    吳牙左右看了一圈,確認沒有喬墨景之後,他才放心大膽的問:“小公公........你沒有被將軍教訓吧??我聽其他人說,昨天的時候,將軍把你帶到了屋內,還把門關上了,也不知道你們倆在裏麵幹了什麽,我尋思著是我連累了你,所以想要來看看你。”


    薑琳頓時有點詫異,沒想到這吳牙還挺關心她的,不過她和吳牙沒什麽交集,而且吳牙還因為她受到了軍規的處罰,想必應該是記恨她的.........


    如今,卻撐著受傷的身子來關心她,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吳牙是真心的,那更是令人感動。


    “我沒什麽事兒。”


    吳牙明白地點了點頭,“小公公,你沒事就好.......”一邊說她一邊齜牙咧嘴,表示自己疼得受不了,想要進屋內坐一坐。


    薑琳也沒多想,便讓她進來了。


    吳牙倒了一杯水,喝了之後,他長歎一口氣,苦口婆心的說:“將軍的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會軍規處置,你日後在他身邊伺候,可要小心一點。”


    薑琳乖巧的點了點頭,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喬墨景會不會放她回去........


    吳牙抬頭四處張望,然後感歎道:“其實喬將軍對你還不錯,還特地讓你單獨住一間屋子,在這軍營裏,除了其他的副將,士兵們都沒有這個特權。”


    說完之後,他一瘸一拐的觀察這個屋子,四處看看,“可憐我為喬將軍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都沒有給過我一分好臉色..........”


    薑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如果不是喬墨景發現她是女子,也不會讓她單獨去住一間屋子,估計會讓她睡在他的屋內,隨身伺候他.........


    吳牙感歎了一番之後,便告辭了。


    薑琳感覺吳牙莫名其妙的,她也並沒有多想,現在她肚子餓了,準備去搞點吃的。


    與此同時,吳牙離開之後迅速跑去告狀了。


    當薑琳開心的拿著兩個白麵大饅頭回屋內,準備填填肚子的時候,卻看見喬墨景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喬墨景常年操練,在戰場上殺敵,身材魁梧高大,在這一刻,那一股大將軍的風範和壓迫感就像是潮水一般撲湧而來。


    薑琳看這架勢,頓時嚇得手抖饅頭都掉在了地上,喬墨景這是怎麽了?準備把她抓到皇上麵前嗎?


    完蛋了.........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畢竟喬墨景渾身殺氣,一看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根本不會包庇她,不僅如此,喬景墨的妹妹喬蓮和她一起嫁給了權寒州,為了妹妹日後能夠坐穩東宮女主人的位置,肯定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雖然內心很害怕,但她還是很鎮定的彎腰,撿起地上的饅頭,拍了拍灰塵,準備先填飽肚子再說。


    吳牙激動的指著薑琳,“將軍我說的千真萬確,這個小太監偷了你的令牌!”


    什麽令牌?


    薑琳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什麽令牌,她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喬墨景眯著冰冷的眼眸,看向了薑琳,隻不過他眼底沒有殺氣,隻有淡漠的詢問。


    薑琳搖頭否認,“沒有,我隻是剛剛去拿了兩個饅頭而已.......難不成這饅頭裏有令牌嗎?”


    說完,她大口的咬了一下,這饅頭軟糯柔和,還有一股淡淡的甘甜。


    吳牙扶著自己受傷的屁股,一瘸一拐的來到了薑琳睡的地方,然後拿開枕頭,一個令牌赫然出現在視線裏。


    薑琳見狀,眼瞳裏閃過一抹,不可思議,她震驚的看向吳牙,“你.........你剛剛來我屋那,就是為了栽贓陷害我?”


    “你可別瞎說啊,就算我想誣陷你也要偷得到令牌才行。昨日我受到了軍規處罰,深受重傷,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將軍,倒是你,昨日一直和將軍待在一起,而且你現在還是將軍的貼身太監,你完全有機會偷到令牌,趕緊交代,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你接近將軍有什麽目的?你偷令牌要幹什麽?”


    麵對吳牙劈裏啪啦的指責,薑琳動不動嘴角不想解釋,並不是她清高,而是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她抬頭看向喬墨景,“喬將軍你覺得會是我偷走這個令牌嗎?我偷這個令牌一點用也沒有,畢竟..........”


    她真實身份已經暴露了。


    吳牙立馬反駁:“誰說沒有用,你知不知道對於一個將軍來說,令牌是何其重要的東西?拿著這個令牌就可以調動禁衛軍!!”


    因為喬墨景有臉盲症,分不清楚誰是誰,所以之前的時候他就穿著一個副將的衣服,找到了機會偷走令牌,他本來是想日後遇到突發急事的時候再派上用場。


    隻是昨日的時候,他因為這個該死的太監受到了懲罰,而且以後喬墨景不需要他伺候,他更沒有機會得到情報,無奈之下,他隻能想出這個辦法,如果能用令牌把這個太監打發走,倒也不錯.......


    薑琳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喬將軍,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這個人說的話?”


    哪怕現在薑琳是女扮男裝,臉上到處都是斑點麻子,皮膚也粗糙不已,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格外好看。


    吳牙都忍不住感歎,這小太監的眼睛還挺勾魂的.........


    難怪喬墨景會突然把一個太監安排在身邊。


    不過他說的話有理有據,他相信喬墨景一定會相信他,畢竟喬墨景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寧願錯殺100,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


    吳牙自信滿滿的勾起了嘴角,隻是沒想到,喬墨景抽出了隨身帶的配刀,一刀割斷了他的脖子。


    速度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他驚恐又恐懼的睜大了眼睛,脖子上的血痕溢出了鮮血。


    緊接著,他甚至無力的倒在地上,哪怕是在死亡的最後一刻,他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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