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杉的鐵拳漲大了一圈,他瞄準最大的一顆隕星猛地砸在其麵朝著的中心位置。隕星受到巨大的衝擊後短暫地停滯了一會,緊接著又逆時針旋轉了起來,它的速度越來越快,江雲杉不受控地被向後推去。他一向就對魔法這些東西感到厭煩,在他眼裏這些東西就如同惱人的蠅蟲,威力不大但數量多還驅趕不完。江雲杉右手拿住隕星的另一邊蓄力朝牆一揮,鐵拳帶著隕星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凹陷,隕星也在瞬間碎為一地。


    “就這?”江雲杉將身邊的碎屑一腳踢開。


    上官櫻操控剩餘的隕星一齊衝了過去。和剛才的那顆相比,這些的威力小了很多。江雲杉揮拳擊碎了一顆被綠色魔法環繞的隕星。碎屑灑落掉在他的身上,霎時墨綠色的藤蔓從那些石屑的位置野蠻地生長出來,它們像細蛇一般死死纏繞住江雲杉的手臂,隨後又向機械軀幹的內部鑽去。


    江雲杉抓住一根藤蔓往外拉去,粗糙的表皮上尖利的毒刺紮入他的手心。鮮血與毒液混合,怪異的色彩滴落在地,聚起一小攤“窪水”。


    毒液的毒性生效的很快,江雲杉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他扭身躲開其它的隕星,在不清楚這些元素魔法還會產生什麽奇怪的效果之前江雲杉是不打算再輕易打碎了。


    借著這股毒性的拖延,霍蕭幾人也抓住機會壓迫著江雲杉的位置。很快江雲杉就陷入了隕星和子彈的包圍圈之中。


    “很好,這才有意思。”江雲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呸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盯著上官櫻的法杖,隨後又從身上拿出了一顆黑色的寶石。


    “又是暗物質寶石?”


    “江雲杉,再使用暗物質寶石你會崩潰的!”牧小小知道江雲杉要做什麽,她想阻止奈何失去了雙腿也隻能在那幹看著。


    “小小,這是我們的任務,哪有什麽崩不崩潰的。”江雲杉說著便把暗物質寶石嵌入了機械手臂上打開的一個凹槽之中。


    牧小小的神色暗了下來,這顆寶石一旦使用江雲杉便會……


    黑紫色的霧氣從機械臂中逸散而出,江雲杉的肌肉又壯大了一圈,他的雙眼變得通紅,青筋頓時暴起。


    “虎嘯。”江雲杉冷冷地注視著上官櫻和霍蕭,鐵拳輕易地擊碎了一顆藍色魔法的隕星。冰霜破開凍結一切,江雲杉瞥了一眼手上的堅冰,他雙手相砸寒冰似花般絢爛炸開。沒有理會冰刺割出的傷口,江雲杉抓住幾根用力甩向最後的幾顆隕星,它們穿透而過全部炸開。僅一瞬,上官櫻的魔法都被破除。


    一顆子彈自遠處直穿飛來,它的目標是機械臂的關要部件。


    江雲杉壓低身位自下而上蓄力一拳,子彈不偏不倚地打中了上方的天花板。


    “一直在後麵弄這些東西,真的很煩!”江雲杉不知何時竟衝到了霍蕭身前,速度之快無一人反應過來。他身體裏的毒性已經消解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暗物質寶石的二次強化,現在的江雲杉實力更加可怖。


    所幸霍蕭抵擋及時,裝於背身的機器迅速打開,兩條機械手交叉護在身前。


    “好新穎的科技。”江雲杉未曾見過這般機械,他試圖通過蠻力強行破壞這兩支機械手,卻發現自己的力量並不能做到,“竟連我也拆不了?”


    “宇,我的心髒應該就在這層,感應非常強烈。”穀貼著牆正一步一步往裏走去。趁江雲杉還在被牽製,他得趕緊找到心髒的具體位置。隻有取回全部的力量才有可能擊敗江雲杉。


    “你想到哪去!”江雲杉推開架在麵前的機械手,他轉變目標徑直朝著穀和宇衝了過去。隻是沒跑幾步他的雙腳就被一堆石塊給固定在了原地。


    “還好留了一手。”上官櫻的法杖仍舊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剛才江雲杉擊碎的第一顆隕星並沒有完全消散,它留下的碎塊還附著有魔法,此時此刻再次顯現發揮了它最後的作用。


    “像蟲一樣煩人!”江雲杉用力往下一砸,石塊朝四周崩裂開來,但緊接著這些石塊又聚攏而來,櫻的魔法源源不斷地往石塊上施加,石塊散了聚,聚了散。江雲杉被折磨的煩躁,卻又沒辦法脫身,隻能不停地驅趕。等他再看向穀和宇的位置時,那兩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江雲杉,他們進到四二一實驗室去了。”


    “聯係老板了嗎?”


    “沒有消息。”


    “老板這是要棄車保帥啊。罷了,我一個人足矣!”江雲杉調動全部的黑紫色霧氣,它們有的流入機械手臂當中,有的被江雲杉吸入身體。


    “鳴龍!”江雲杉爆發出全部的力量,他的鐵拳似一條遊龍,自在地穿破顆顆隕星。


    上官櫻將碎屑抬起,它們浮於空中化為一個個圓環繞在江雲杉的身邊。江雲杉試探性地砸了上去,沒有預想中該有的堅硬的觸感,他的拳被一股柔軟給彈了回來。


    江雲杉仔細觀察了一遍這些圈環,構成它們的隕星碎屑都保持著不變的軌跡以相同的規律飛行。這些隕星的碎屑之間形成了緊密的聯係,也因此產生的環能夠吸收強勁的能量抵消化作隕星碎屑繼續飛旋的動力。


    “嗬。”江雲杉不屑地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辦法。


    “心髒就在這裏,反應越來越強烈了。”穀又往裏走了走。實驗室的液裝容器很多,短時間裏一個個找肯定來不及。


    “能不能再精確些,沒時間了。”


    宇話音剛落,實驗室的大門就被突然破開。滾滾煙塵席卷而散,嗆得兩人回不上氣來。


    “怎麽,還沒打完就想逃了?”江雲杉不緊不慢地走進來,他的鐵拳輕鬆的將昏迷了的上官櫻四人拎起扔到了角落。看來實驗室外的戰鬥已經宣告結束了。“好了,現在輪到你們兩個!”


    就目前的狀況來說,宇和穀可以說是整個隊伍中最弱的存在。這兩個人與江雲杉正麵交鋒,贏的概率幾乎為零。


    “先往裏逃,你快找。”宇抓著穀直接躲到了大堆的液裝容器後麵。幸好這實驗室夠大,給他們留了足夠的空間拖延時間。


    “別躲啊,像隻老鼠一樣藏。之前不是很得意嗎?”江雲杉走了幾步,又突然感到全身一陣惡痛,他抬手抵住額頭強壓著這股不適才勉強支撐住。暗物質寶石的副作用太大,他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心髒心髒,為什麽感應這麽強烈就是找不到啊!’


    ‘別著急,閉上眼,平靜內裏。’魄的聲音從穀的腦海中傳出,那一團淡藍色的火苗微微抖動,變得比先前還要渺小了。


    穀停下腳步,他照著魄說的冷靜下來。眼裏一片漆黑,密密麻麻如絲線般亂絞一團。很快,“線團”從兩邊各伸出一根線頭慢慢地往外拉去,腦中逐漸清晰透亮了起來。“線團”展開成一條長線,最後變化為麵前的一個個容器。穀的意識遊走在這些容器之間,直到他看見一個紅線勾勒出輪廓的容器才停下腳步。在那裏麵,一顆炙熱的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心髒正微弱地跳動著。


    “找到了!”穀召喚出那把由魄具化的藍色彎刀,他對準心髒容器的位置揮砍出最後的一擊。銀月狀的刀氣打在一道隱去的屏障上,屏障瞬間顯形自中心碎裂開來,裂痕如一張蛛網,最終像粉末般落灑一地。


    “這群家夥竟然設置這種東西!”


    穀踏過一地的碎片,清脆的碰撞聲圍繞在心髒周圍。穀伸手觸碰,一股熱流傳入他的身體。這般溫暖,這般令其著迷。心髒在接觸到穀的同時,它的生命力也在一點點回流。


    “即使是一顆心髒,你也有這千年來的記憶嗎?”


    身後江雲杉的聲音愈發逼近,但現在穀卻異常的冷靜。


    “我知道這句話對一顆心髒說會很奇怪,但是...這千年來...辛苦你了。”穀的聲音有些戰栗,他能深切地感受到心髒內部蘊含的濃烈情緒,是長久以來的呼喚,是不朽的魂靈世世輪回的記憶,是死生界限間徘徊的因果。


    “所以...這把刀才叫做【因果】,是嗎...”


    拿回心髒的穀終於恢複了全部的力量。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這千次的輪回是他最為寶貴的磨練。穀的黑發末端染上了一點墨藍,耳廓上垂下了兩條纏繞紮起的小辮。他的左眼變成了淡藍色,右眼依舊是鋥亮的黑色。手中的藍色彎刀更加的鋒利,刀刃上多出了三個像眼睛一樣的孔洞,金色的圓環扣在洞上,一動便會發出悅耳的叮當聲。


    穀的全身散發著一股金藍色的氣,現在的他除了擁有曾經的全知全能外,還獲得了一種名為【解析】的能力。


    “拿到了?”宇也趕了過來。


    “嗯...”穀抬起右手在宇眼部的限製儀器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知曉因果,便能消解因果。這便是【解析】的力量。”


    宇頭上的那台禁錮能力的儀器在穀的觸摸下竟然神奇的脫落了下來。連霍蕭都打不開的機械卻被穀的一句話給輕易破解。


    “能打開上頭特製的機器,你到底是什麽人?”江雲杉不多廢話直接衝了上來。


    “嗬,因果的力量豈是你能通曉的?”穀不慌不忙地舉起彎刀,他對準江雲杉的機械手臂果決地揮出一道金黃色的刃氣,“鋼鐵之拳,淬煉而成,知曉因果,便能消解因果。”


    刃氣與鐵拳相碰,鐵拳在瞬間分裂開來。它被刃氣肢解成數個部件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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