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3【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積雪,積雪,他們行走的地方都是積雪。


    地鐵口邊的積雪是那麽多,也是那麽厚。既有被人踩過的痕跡,也有一片原始的空白,眾人踩在雪地上麵,總是聽得吱吱嘎嘎的響。


    像似雪在吭叫,寒冷在顫抖,最低下的黑雪在哭泣,不要踩我,不要踩我哀求般的肮髒痛哭。


    隻是,它越是這樣叫,眾人踩得越是快樂。


    也許,這就是由於逆反心理的緣故,連信陵這樣很有決定和意誌力的人,也不由跟著他們一塊踩了起來,踩得跟他們和她們一樣的歡樂。


    當一個人的興趣上來時,總是很難消退下去的,他們既然踩得那樣的快活,哪就隻會行走蹦跳得更是快樂的。


    他們時不時地突然飛起一腳,將積雪踢得漫天的叫喚,絕望的痛嚎,不停的啼泣。似乎帶給他們一切的深仇大恨或不快樂,都在這一腳之中,得到寬慰和替代。


    110-14【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到了。”目的地就在前麵,沿著街、沿著路、沿著巷、沿著荒效,不知踩過了多少的白雪,不知在沒有痕跡的白雪上留下了多少的足跡,一路的艱難辛苦和快樂心顏,才感受到了目的地就在不遠的前麵,在眾人都覺得跋涉在雪上的荒原極是長久極是長久而不再艱難的一刻。


    “門還關著啊!”一扇朱紅色的大門,立在白雪覆蓋的世界,總是那樣特異地醒目。


    “有人嗎?”清美捏住了鼻頭,嗡聲嗡氣的在敲門的聲音。那聲音聽上去,有變了聲線的怪腔和怪調,在這很寒冷的下午,足可讓主人震驚。


    “他們在堆雪人。”小心謹慎,娟妙已在門縫中張見了他們,雖不免將他們看得扁了,但還應是看見了他們。


    “什麽人?”荀綺果是一個震驚的,在這白色的世界,寒冷的冬天,西風的呼嘯之中忽地聽到了怪聲怪氣的聲音。


    “快去開門,客人來了。”荀彩卻是一笑,似乎早已聽出外麵的人是誰?


    “抓壞蛋啦!我們是警察。”念玖也學著清美的聲音,在那樣風趣的神經中比她還要扮得三分真,並且用腳狠命地踹了一下大鐵門,“開門!開門!”弄得鐵門咣咣咣地響。


    110-15【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不好,警察來了。”荀綺一下子顯得了無限的慌張,雙手推著葉仟雲的身軀,想將他推進屋裏去。“你快去躲起來。”


    “躲什麽?”葉仟雲忍不住地笑,但他沒有防備的身體和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她迅速地給推到了門邊。


    “不是抓你嗎?”荀綺那一刻也不知是那來的力氣,在女孩於認為危急的時間也有那麽大的暴發力。此刻的她被他笑得莫明其妙的,忍不住停住了手,望了望荀彩。


    此時,荀彩已走到了大門邊,回過頭來,也衝著荀綺一笑,直笑得荀綺更是莫明其妙。


    ‘啪’的一聲響,大門打開了,門外站著好些人,不出荀彩的意料。


    “都是你們壞!”隨著開了的大門望去,荀綺卻傻了眼睛,“原來不是警察而是你們?”雖然是那樣放了心,卻又由不得怨語迎人。


    “我來抓人了!”念玖一笑著首先跨進了門檻,還在對著荀綺吹胡子瞪眼睛的戲謔。


    “你抓那個人吧!”荀彩卻笑著指了指還未能堆得完整、做得完美無缺的雪人。


    110-16【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我們來捉葉仟雲。”信陵一笑著跨進了門檻,而那風趣的語言卻將荀彩的臉不由自主地紅進了太陽的色彩,跟月亮一樣的光輝。


    “雪人還沒堆好呢?”娟妙一眼就看出雪人還未造得最後的完整,又能獨得人間的風景。


    “快來,一塊造。”荀綺已在可愛地招呼著眾人,尤其是拉住了好幾位漂亮姐姐的手臂。


    “受傷了?”念玖卻在忙著問葉仟雲。


    “還行嗎?重不重?”信陵卻在關心。


    “沒關係吧?”心製有些憂心。


    “沒事,沒事。”動動胳膊,踢踢腿,葉仟雲麵對朋友們的關心絕對地輕鬆,一點也不像個剛受過傷的人。


    “傷得不重?”信陵知道他的個性,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要不,我怎麽跑得出來?現在還能堆雪人?”合情合理唄!他的解釋真的可叫每一個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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