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我這麽是胡扯呢?”念玖看著這冬天中唯一會紅臉的楓葉,心中不知有幾多醉、幾多癡、幾多愛的顛狂。


    但他此時心中最多的卻是愛情的溫柔,是要用心將這一份紅紅的楓葉嗬護好,在這有霜的夜晚、雪的早晨、西風呼嘯的寒冷和沒有東風吹撫的嚴寒。


    “你這還不是胡扯?”含睇雖極柔,極羞,能柔得身綿,羞得臉紅,但她卻並沒有逃開,或是因羞恥而離開。她反而是覺得他也許真的有些地方胡扯得對,汗水不是香水,香水卻來源於汗水最辛勤苦心的澆灌和提煉。


    “我可沒胡扯啊!”他可真不認為自己在扯談,而是在一種純粹的言說,真誠的言說。即是真的覺得自己在隨便的胡言,或是在亂扯,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在胡說。


    因為他這時就像某些行為的人,錯了也堅持自己是對的一樣,必須對,必須正確,不可承認錯誤,掩蓋錯誤,甚至感覺對錯誤的堅持比對了卻被判成錯要更加美好?


    “哪汗水怎麽會有香氣呢?”隻那麽一句輕輕的反問,就很符合常識。含睇雖將聲音壓得很輕很輕,很低很低,靜靜的不起伏,卻又仿佛在心靈裏對著這整個世界在提出問題?


    提出什麽問題呢?


    是屬於常識中的汗水和香水,究竟有沒有關係?


    99-2【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有些人沒有,有些人就有。”念玖看著她的眼睛睜得很明、很精,有神地在盯著他要看出他心海中的思維。他對這樣的常識到底是承認還是不承認?在她眼睛的有力注視下,便不自覺地轉換了一種口氣。


    也許,這種轉變在於他也是一種戰略戰術的臨時運用。或者,最是由於她眼神的力量,真能攝人心魄靈魂的緣由。


    “你碰到過?”她那閃閃得明亮的眼睛,對於一絲一毫的舉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觀察得明明白白,一絲馬跡都不曾放過。


    她的語言在此時,已變成了對他人生最危險的挑戰,命運最艱難的威脅。


    應付得不好,相對得不理想,都有可能將從前歲月的一切積累在此一刹中徹底地崩潰。


    為啥哩?


    因為該崩潰的,不需要多,隻要有那麽一個奪破的缺口就能摧毀萬裏長堤的鞏固。


    何況,在此時的他倆之間,本就是處在危情的危險。相對於某一方,隻要她的心情一變,思維一改,一切的所有都將不再。


    99-3【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我是碰到過。”他不得不在坦言的沉思,在此時此地,絕不敢輕心地避開。很經意地,他也特別地盯住了她的眼睛,一樣地注意得那樣仔細和分明。


    他這是要想法將這一份有可能出現的潛在危險,徹底地避免開。


    因為太苦的生活,已經經受得夠久,麵對有可能出現的意外,他不想再一次因愛的失誤而將心靈全線痛苦。


    這本來就是互看眼睛、最好的心靈純淨的世界,本身就很優美,就是最美,可他倆此時已沒有這一份閑情逸誌來欣賞這一份至美。


    為什麽哩?您知道的:


    “多嗎?”她的問很純情哦!


    “不多。”他的回答很堅定。


    “有幾個呢?”該是極為忐忑的探詢了。


    “隻有一個!”他的笑容可富有磁性。


    99-4【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在什麽地方?”明顯地感覺到了,她卻還要疑問。盡管一切的語氣都是那樣平淡,所有的語言都極簡潔,但就是這樣最不起眼的語言,卻可同時將兩顆心靈都在最真誠的心魂裏進行考驗。


    “天邊,眼前。”如履薄冰,如攀峭岩,他小心翼翼之至,一切都在天堂地獄的區別。


    有一隻手相握了,有另一隻手在此刻也已是很柔情的繾綣。


    雖然一個人的眼睛,既可看到天邊,亦能看到眼前,還可以僅見眼前,也可以隻看天邊,而將天邊和眼前連在一起的人,才真正不會失之生活的偏麵。


    假如此間有桃花在冬天裏盛開,肯定最鮮豔,而且有幽香,一定能超過梅。


    假設鮮豔的桃花,幽香的梅,雖不在此時盛開,但都在此刻出現,在她姹紫嫣紅的臉上,更有著異香撲鼻而來……


    這就是含睇的臉,在此間比桃花還鮮、還豔,比梅花更嬌嫩、更傲寒。幽香就散發在她鮮豔的紅顏,中人欲醉,肺腑相連。


    念玖就沉醉在這裏麵,將自己的肺腑跟她的臉靨緊緊地相粘。


    麵對著這麽美麗的人,這麽美麗的臉,他還能不醉?還會不醉?甚至可激動得滿眶都是熱溢的眼淚。


    這個世上,有些人能坐懷不亂,那也要看他是什麽人、什麽樣的人坐在他的懷裏麵?


    令他喜愛的人,不坐的心也已使他陶醉,令他厭惡的人,即使坐進去了也會慌不及避免、甚至逃開。不能如願,那就是一個社會和個人生活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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