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坡】57-5卷二大學雪月


    朗誦到這裏,她的身邊有一股濃濃的食味,不斷香香地從青釉的大瓷盆裏飄溢出來,迷漫得整個靜靜的小園都是月光下令人十分流涎的香氣。


    這是什麽香氣呢?


    怎麽那麽的令人流涎。


    心製忍不住用心嗅了嗅,終於明白。原來,那是一份正在飄香的食味,濃濃得飄香的飄香,簡直到了一份無法形容的嬌美……


    美滋美滋,他們此間的其他人似乎都還沒有嗅到身邊有一種饞人的滋味已襲人而來,還無限陶醉在那一份詩境的詩意的幽淡、憂鬱的傷感和一份腐儒們類似同文章臭味的喜愛。


    宋媽看見他們這樣沉溺的傻勁,麵對忽然而來的美味,竟然嗅覺失靈,食欲無動於心,不覺忍不住微微地咳嗽了一聲。


    滿意極了,她對他們每個人都滿意極了。特別是他們的神經舉止考究得像儒學家虔誠的癡和迷,及對一首小詩的陶醉竟然忘我到早就在期待的美味。


    她的眼中都是笑,對他們每一個人都含著一種幸福和甜蜜的微笑。


    她悄悄地掀開了青釉大瓷盆的瓷蓋,一份撲鼻的香味終於在精致的大石桌上一無遮擋地四溢於熱熱蒸汽的漫延。


    【梧桐坡】57-6卷二大學雪月


    在那熱熱的蒸汽中,有一股溢心的滋味噴薄而出,仿佛似沸騰的水汽一樣撲天蓋地的翻卷,又似扶颻直上的熱噴泉的氣息那麽饞人,直入口鼻眼目心胃。


    他們這一桌人終於抵擋不住這饞人的滋味聚積成蒸汽樣那麽美好的誘惑和食欲,所有的眼睛都不由一齊轉向了這香味噴湧之處。


    這噴湧之處,就是明月下一個玉石樣的美石桌上、瓜果月餅中間放著的一口很精美的大釉盆,開口的大盆裏麵誘人的香味正在那裏不斷地向外飄溢。


    “快來吃啊!這就是我們期待的菜。”清美不覺一下子省悟過來,歡呼之極。


    嗅所未嗅,聞所未聞,饞人的香味是那樣深濃。他們一下子全向那精致的大石桌、引人的釉彩中心集中過來。


    越近盆麵,越是大塊朵頤必餐的香味溢口而來。


    一筷子下去。


    才知莫名其妙的香,竟是令人直流口水的雞汁。


    【梧桐坡】57-7卷二大學雪月


    “這是什麽雞啊?”數口吞下,比聞到飄香的食味還更使人饑腸漉漉,仿似饑餓了三年的人才始獲得食物的充饑。“怎麽這樣好的滋味?”


    “你不知道嗎?”清美倉促放在石桌上的詩箋竟在群人的衣香鬢影裏被衣角徘徊得無情地飄落,她也還是不覺。“這是仙人蒸雞啊!”所有人在好吃的食物麵前,頃刻間對於詩的喜歡,都已成了過眼的雲煙。


    看來:


    不管在哪樣的社會,哪樣有才的人麵前,精神的食糧,永遠還是抵擋不住物質強烈的誘惑。精神的滿足或空缺,都必然需要看得見的物質來彌補。


    這特別是在一個高度壟斷的社會,一個人要生存,不可能惟有精神就能將一切都能滿足。精神不能支撐一切,一個人要有良好的生活,除了精神的滿足之外還要有更多良好的物質的補充。


    精神第一,物質第二,在人類生存的世界,這肯定是一個排名不分彼此的忽悠。隻有充分的滿足,才是良好的生活。


    【梧桐坡】57-8卷二大學雪月


    “仙人蒸雞?沒聽說過啊!”手忙個不停,嘴咬個不綴,風卷殘雲,狼吞虎咽,他們和她們還是顧得了說話的閑情。“從來的整雞肉,俺都沒有吃過這樣的滋味。”


    這不是他們和她們認為此時說話有風度,而是認為此刻不說話才有失風度的雅觀。


    否則隻為了吃而吃,不說些恭維的話那有失文雅的色彩。


    “不是雞沒有這樣的滋味,而是你們不懂得特殊的燒製方法。”宋媽眼睛尖,早已瞥見了在他們的衣香鬢影間無辜飄落的那張詩箋。


    “不知是個啥樣子的寶,也能讓他們嗅不到這樣好吃的美味?”她順手將飄落的詩箋撿了起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順著看、倒著看,翻過來轉過去,就隻看見白紙黑字之間字跡的某些瀟灑,字體龍飛鳳舞的飄逸,而其它,則一概的不認得,這讓她怎麽找都找不到感人的彩色。


    “這有什麽好的,也能吸引人?莫非,是字寫得好?”她不識得字,也看不出來什麽好句子,卻還是極小心地將那張紙箋小心積疊了起來,細細地放進了衣兜。“有機會我拿去給別人看看,也讓他們開開眼。”


    在她的內心,既然認為自己看不懂,也看不出啥好來,卻還可以拿給別人看,向其他人吹噓吹噓的。


    畢竟,自己不喜歡的,看不明的,並不代表別人就不喜愛、看不明。


    何況?這個天下並不是一個人的天下,一個黨的天下,而是天下千千萬萬人所有的天下。


    全天下有那麽多雙注意著的眼睛,自己一個人看不清又有什麽呢?其他能看得清、看得專、看得普遍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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