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火睜開雙眼,四周是一個普通的房間,收拾的十分整潔,床的旁邊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外麵正是深夜。


    環境還算不錯,是個雙層小別墅,外麵有個花園,圍了一圈鐵柵欄,草叢也修剪平整。


    涅火還是穿著運動會那身紅裙子和黑色皮夾克,散著頭發躺在床上。


    “主線任務:找到莉西婭被害的證據(0\/5)。”


    “主線任務:指認侵犯莉西婭的凶手(未到開啟時間)。”


    “未到開啟時間是什麽意思?”涅火疑惑地抬手蓋住眼睛,遮住刺眼的燈光。


    “意思就是到了任務開啟時間,主線任務會自動開啟,在此之前都無法解鎖哦~”


    “知道了。”涅火轉過身,看到了床頭櫃上擺著一個日曆和一部手機,明天被劃了一個大大的圈。


    涅火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密碼是多少?”


    係統的聲音平緩。“您要不打開看看呢親,壓根沒設密碼呢。”


    “呦,還挺貼心。”涅火打開手機看了看今天的日期。


    10月31日,與日曆上的一致。


    她起身看向窗外,這條街上的人家都熄了燈,窗簾沒有被拉上,目光所及之處都沒見幾盞燈亮著。


    她轉身開始翻床頭櫃,把裏麵的東西都翻了一遍,隨便地扔在地上。


    係統就這麽一直看著她翻,想起來之前的她幹的事情,感覺心有餘悸。


    是不是又找到bug了?


    副本才剛開始啊。


    係統想來想去還是放不下心,還是決定開口問了。“找什麽呢親?”


    “錢。”


    涅火頭都沒抬,翻到了最後一層。


    “這麽大的別墅總該有點錢吧?”


    她思索了一會。


    “而且應該是美元。”


    “.........”係統好一會沒有說話。


    她終於在最後一層的袋子裏找到了一遝美元,看起來是新的。


    “就這麽點?”涅火嗤笑。“客服你好窮哦。”


    “不要就還我呢親。”


    “不給。”涅火又打開衣櫃,開始從底層翻找,從樓上二層一直翻到客廳,把所有的美元現金都翻出來了。


    屋裏已經被翻得不成樣子,但是涅火沒有收拾,她看向外麵的天空,黑漆漆的,看不到星星。


    她拿兩張報紙貼在一起,用馬克筆在上麵重重描黑了“許舟”兩個字,用膠帶貼在二樓的窗戶上,然後像在自己家一樣悠閑地看電視去了。


    許舟從別墅裏醒來呆了許久都沒有人來,也沒什麽特殊情況發生。


    涅火看來是懶得動了。


    許舟還是穿著那身寬鬆的衛衣和牛仔褲,伸了個懶腰。


    他拿上車鑰匙,打開了外麵的白色越野,一陣引擎聲,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行駛。


    他路過一座座別墅,看著裏麵的燈光。


    如果所有玩家的出廠設置是一樣的,那涅火也應該在一個相同的別墅裏。


    正這麽想著,就看見了二樓一個巨大的“許舟”兩個字...


    “.........”


    大門已經打開了,他熟練地停好車,房子的大門沒有鎖,露出一條縫,裏麵暖黃色的燈光照出來。


    被搶劫了?


    他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涅火懶懶的聲音。


    “沒人。”


    許舟無語地推開了門,但是已經無從下腳,家裏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對於這樣的環境,他對還坐在沙發上安靜看電視的涅火感到震驚。


    “你剛進遊戲就被入室搶劫了?”


    “沒有啊。”涅火把薯片塞進嘴裏,轉頭看向許舟。“我翻的。”


    “你翻到什麽了?”


    “錢。”涅火笑著從身後拿出那些翻出來的美元,大概有十厘米厚。“不多,但是有就行。”


    “...你翻完不收拾收拾嗎?”


    “收拾什麽?我才是這個屋子裏的強盜。”涅火嗤笑了一聲。“你見過有人搶劫完還給人家收拾屋子的嗎?我是來參加副本的還是來當保潔的?”


    “哇。”許舟麵無表情張開嘴。“真有道理。”


    “手機給我。”涅火像是命令仆人一樣張開手,等著許舟把東西交到她手上。


    “你訓狗呢?”


    “你不是嗎?”


    “你才是狗。”


    “真沒殺傷力,小學門口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比你罵的髒。”


    許舟冷著臉把手機用力往涅火那邊一扔,手機在空中飛速衝向涅火,轉了好幾個圈之後馬上到涅火臉前。


    涅火抬起手,一握,抓住了。


    她打開手機,給自己手機的電話號碼存了下來,以免有情況聯係不上。


    “你就這麽確定我會來找你?”


    “愛來不來。”涅火又把手機給許舟扔回去。“我除了等我還有別的辦法嗎?”


    “你門口不是也有車嗎?”許舟接住後把手機揣進兜裏。“你可以開車出去。”


    “我上哪兒會開去,一腳油門給幹懸崖底下去,我開個屁。”涅火站起身,在一堆雜物裏邁來邁去,走到了門口。“走吧,開車去警局。”


    “為什麽要去警局。”


    “你醒來後就光擱屋裏頭呆著啊?”涅火反問道。“衣櫃裏那麽多身警服你沒看見?”


    許舟也不理解涅火。“正常人誰醒來去翻衣櫃啊?”


    “反正就是現在肯定要去警局,想要調查,就要看卷宗,至少要去一趟看看線索。”


    許舟站在車前遲疑了一下。


    “你真不會開車?”


    “我開車也行。”涅火從許舟手裏拿過鑰匙。“你買意外險了嗎?”


    “.........我開。”許舟打開駕駛座車門坐了進去,熟練地走流程。


    而涅火才想起來許舟到底有沒有駕照,這剛成年還麵臨高考,許舟哪來的時間學駕照?


    “你想多了。”許舟看穿了涅火的心思。“我是複讀,比你大一歲。”


    涅火終於放寬心,晚上行駛在公路上,還能聽見懸崖下海浪的波濤聲。


    小鎮的人基本都睡下了,路上暢通無阻。


    隻是聽著水聲,涅火有些心慌。


    但是海浪聲還在不停地傳入耳中。


    嘩。


    嘩。


    嘩啦。


    一聲不屬於海浪的聲音突然響起,近在咫尺,像是什麽東西從水裏爬了出來。


    涅火瞬間從睡夢中驚醒,坐在副駕駛緩了好久,頭上全是嚇出來的冷汗,她轉頭望向窗外,月光如水。


    “停停停!你往哪兒開呢?”涅火叫住許舟。


    許舟愣了一下。“對啊,我往哪兒開呢。”


    “真服了你了。”涅火扶額。“我還以為你認路,連導航都沒開。”


    “我還以為你認路,我走對了你才不說話。”


    “............”涅火打開手機調出導航,拿在手上。


    “您已偏航。”


    “前方500米掉頭,距離目的地還剩55公裏。”


    牛,開反了。


    “好了,現在我不是不說話了。”涅火把手機放在身側。“是無話可說了。”


    許舟也不靠譜啊。


    許舟調轉方向後老老實實跟著導航走,一路波折可算到了警局。


    涅火走下車後腰酸背痛,什麽時候坐車也這麽累了?


    “哎呀涅警官和許警官來了?”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站在月光下,看不清臉,隻能看出那是一個十分消瘦的身影。“大半夜來加班啊?”


    涅火眯起眼睛,試圖看清那人長什麽樣子,但是由於背光,無濟於事。


    涅火正常地和npc搭話。“對啊,檔案室在哪?”


    “正好我閑,我帶你們去吧。”那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這樣待會晚交報告我就有理由了。”


    涅火心中一沉,那人瘦的麵部凹陷,臉上塗了許多白粉,手臂纖細好像輕輕一碰就會斷裂,製服在他身上緊貼著,眼眶深深地凹了下去,眼珠都好像搖搖欲墜了。


    涅火猶豫地跟上那人,走了許多彎彎繞繞的過道,路過許多工作室,見到的警官都是這樣一副恐怖的樣子。


    涅火眼睛都快看花了,好像一個個的筷子在眼前晃一樣,原本就是白皮的人塗上白粉看上去十分病態。


    他們終於到了檔案室,坐在電腦前,藍色的屏幕在黑暗中發光。


    “查誰?”


    “莉西婭。”


    “哦這個姑娘啊!我知道!前不久報過失蹤,當時就是我給她寫入失蹤檔案的。”警官那隻瘦的骨頭血管清晰可見的手敲打著鍵盤。“她還有個哥哥,也失蹤了。”


    白色的加載符號轉了一圈後,蹦出來了莉西婭的資料。


    “就這麽點?”涅火劃過鼠標,就隻有一頁。


    “對啊,剛報沒多久,檔案很少的。”


    涅火湊到屏幕前,那個小女孩穿著一個黃色羽絨服,裏麵是紅色衣服加藍色褲子,梳著高馬尾,在照片裏笑得很燦爛。


    “莉西婭,8歲,一米五一,非獨生子女,有個哥哥叫莉麥爾...”


    涅火掃了一遍,大概記住了。


    最後一個監控顯示她消失在一個歌劇院的監控拐角處。


    涅火指著屏幕上的劇院大門。“這個劇院叫什麽名字?”


    瘦弱的警官看了看屏幕。“比利萊爾歌劇院。”


    “怎麽進去?買票嗎?”許舟問道。


    “我們不是警察嗎?有沒有搜查令?直接進去行不行?”涅火看著那個人的眼睛。


    “不行啊!頭兒說你們最近太高調,讓你們這回秘密辦案,你們還是穿便服買票進去吧。”


    “錢還要我們自己出?”


    “是啊!正好明天那裏有一個兒童選美大賽,你們買票的話應該能趕上。”


    “許舟。”涅火轉過頭。“你買吧。”


    “你錢不是搶...不是有錢嗎?這都不舍的花?”


    “我沒記住名字,怎麽買?”


    “那錢你報銷嗎?”


    “不報銷。”


    “你真是太摳門了。”許舟不情不願地打開手機,搜索了劇院的名字。


    明天早上7點,兒童選美大賽開始。


    手機顯示兩張入場券購買成功。


    涅火朝警官露出禮貌的假笑。“謝謝,我們走了。”


    兩人打開門就快步往外麵走,想趕緊逃離這個詭異的警察局,好不容易到了車裏麵,涅火躺在副駕駛閉上眼睛,輕輕歎了口氣。


    “現在幹什麽?”許舟啟動車子。


    “你就一點腦子都懶得動嗎?”


    “你有腦子,我動什麽?”許舟把車開出了警察局。


    “懶死你算了。”涅火看著窗外。“回家。”


    “誰家?你家我家?”


    “你家,我家太亂了。”涅火想了想。“而且錢也被我拿走了,你家的還沒有。”


    許舟握緊方向盤。“我有時候真的想報警抓你。”


    涅火笑了笑。“你是同夥。”


    “.........”許舟又按照導航開了回去,關上的大門卻此刻大敞大開,兩人都沒有急著下車。


    涅火躺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你關門了嗎?”


    許舟不像是會和我一樣隨便不關大門的人。


    “我關了。”許舟盯著眼前的大門。


    “你確定嗎?”涅火慢慢直起身子,座椅調直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確定,我上了大鎖,絕對關了。”


    涅火臉上的神情冷了下來,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輕輕推動門口的大鐵門,涼風吹過,草叢沙沙作響,兩人對視後,還是走進了院子。


    四周卻又安靜下來,連風聲都沒有了,從他們的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手裏拿著一個鋼管就要砸向涅火。


    涅火突然回過頭,側身躲開那一棒子,那人打偏了。


    就在許舟要上前幫忙的時候,別的草叢又出來了四個人。


    這麽多人?團夥作案?


    “別動!把剩下的錢交出來!”


    “你們把錢拿走了?!我還沒拿!”涅火震驚地看著那人。“把錢給我!”


    “什麽玩意兒?”那人顯然也懵了。“你是劫匪我是劫匪?!”


    涅火二話不說就往後退一步,伸手拉開弓,紅色的火焰在黑夜中形成了一道光芒。


    她鬆開手,利箭射出,但是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著火或者爆炸。


    “啊啊啊!”那人尖叫一聲,箭射中了他的肩膀。


    “我再說一遍,把錢給我。”


    另外四個人見這人被揍了,就先要去襲擊許舟,許舟側過身,手裏握住了冰劍,短刃劃過冰劍,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許舟輕輕擦了一下劍背,上麵落下一堆雪花,在空中紛飛。


    那人被劍固定在牆上,捂著自己流血的傷口,那支箭還在燃燒,帶來巨大的灼燒感。


    剩下的四人兩兩一組,同時朝涅火和許舟發起進攻。


    近身作戰是涅火技能的缺陷,但是她沒有往許舟那邊躲尋求庇護,而是直接直接用手抓住了那人手裏的長棍。


    “就你還和我搶錢?”


    涅火用力往回一折,那人的手臂控製不住力量,長棍頂端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另一個人想要從背後偷襲涅火,涅火把他一腳踹飛。


    那人撞到了車上,手上的血在車上留下可怖的痕跡。


    涅火奪過長棍,一棍子打在另一個人的腦袋上。


    “我的頭...”那人直接被敲暈了,倒在地上。


    被繳械的那人掏出了匕首,用力要紮在許舟的肩膀上。


    涅火毫不猶豫抬手就揮起棍子砸在那人腦袋上,那人兩眼一抹黑倒了下去。


    最開始被射了一箭的那個人,掙紮著把火箭拔了出來,扔了下去,火箭掉在了車上,隨之消失了。


    涅火並沒有下死手,那人痛苦地看著雙手,滿是被火燒出的紅腫與疼痛,不斷往下滴著血。


    他痛苦地抬起手,拿著一把左輪手槍,瞄準背對著他的涅火。


    “有槍!”許舟想要去拉涅火,但是距離太遠了。


    涅火轉身就抬起手,赤紅的火焰帶著箭,毫不猶豫地朝著這邊射了過來。


    子彈與火箭相撞,火箭射穿了子彈,火箭馬上就要不可控製地射向那人的心髒,涅火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爆炸技能。


    許舟還沒反應過來,涅火就拉住許舟往懷裏一抱,死死地護住他。


    砰!!!!


    這個爆炸距離,太近了。


    爆炸的光芒刺眼到疼痛,一股焦灼的味道襲來,巨大的衝擊力把三個人都掀翻了,那人意識模糊,倒了下去,涅火和許舟被氣流撲倒在地,許舟被護在懷裏什麽事都沒有。


    “涅火!”許舟睜開眼睛,擔憂著坐起身去查看涅火的情況。


    涅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涅火!!”許舟抱起涅火,用力搖著她。“涅火!醒醒!”


    涅火閉著眼睛,還是沒有反應。


    “涅火!涅火!”


    天空漸漸變成淺藍色,太陽要升起來了,陽光一步步移到地麵,照在涅火的臉上。


    “涅火。”許舟最後叫了一聲,心中涼了大半。


    係統還沒有播報...肯定還沒死...


    許舟低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好像還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


    四周好安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哭了?”


    許舟猛然睜開眼,看見涅火正睜著眼睛看著她,眼裏滿是戲謔。


    “沒哭啊,可惜了,我還想看你哭呢。”


    “你有病啊?!”許舟說道。“沒死你裝什麽啊!”


    涅火站起身,把身上的土掃下去。“我不是說了嗎,想看你哭。”


    “有病。”許舟站起來。“我不可能因為你哭。”


    “該走了。”涅火看了眼手機,沒有接著拌嘴。“現在去能趕得上那個選美大賽。”


    “車怎麽辦?全是血。”許舟拿出車鑰匙,看著遠處的白車,上麵因為剛剛的打鬥已經弄得全是血跡,看起來跟剛殺完人一樣。“去你家開你的車?”


    “來不及了,就這麽走。”涅火把五個人用麻繩綁了起來。


    “在大街上被人看見怎麽辦?不直接被抓了嗎?”許舟的白衣服上的血跡特別明顯。


    涅火走到全是血的越野車旁邊。“聽我的,沒事。”


    許舟歎了口氣。


    愛死不死吧。


    許舟回頭看了一眼被綁起來的劫匪。


    現在報警,肯定會被帶過去做筆錄,就會錯過大賽時間了。


    他打開門坐了進去,對著後視鏡擦了擦臉上的血,啟動了車子。


    涅火把車窗打開透氣,現在身上的血腥味少了點,他們跟著導航上了高速公路。


    她把座椅靠背又調了回去,從車裏的抽屜拿出來了一副墨鏡,一甩打開戴在臉上,遮住疲憊的眼睛,伸手打開音箱,裏麵不知道是誰存的talk dirty。


    一個滿是血漬的白色越野車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行駛在公路上,旁邊的海風吹過,抹滅了海浪聲,她伸出手去感受風穿過指隙的感覺。


    “你倒是舒服。”


    “特別舒服。”涅火點點頭。“感覺最近上學的壓力少了很多。”


    許舟通過後視鏡看到後麵有車來了,想要一腳油門加速,甩開那車。


    涅火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不用加速。”


    “他們馬上就要追上了。”


    “怕他們幹什麽。”涅火收回手。“打的又不是他們。”


    後麵的車追上了他們,駕駛座的人搖下車窗。


    “hey!your car is so cool!is that a halloween costume?(嘿!你的車好酷!是萬聖節的裝扮嗎?)”


    涅火戴著墨鏡稍稍偏過頭和那個人對視,笑著說:“yes,thank you.i can get one if you want.(是的,謝謝。要是你想要我也可以幫你。)”


    那人滿臉欣賞地點點頭。


    “unfortunately,there is no time today,goodbye!(可惜今天沒時間,再見了!)”


    涅火囂張地擺擺手。“see you around!(有緣再會!)”


    許舟加了速,超過那輛車,從鏡子裏看向涅火戴著墨鏡的眼睛。


    “你是不是真的在現實裏殺過人?”


    “沒有,我隻是心理素質強。”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萬聖節?”


    “我不瞎,會看日期。”涅火舉起手機麵對著鏡子,讓許舟也看到上麵的日期。“昨天10月31,今天就是萬聖節。”


    “我說你怎麽那麽胸有成竹。”許舟看了一眼鏡子。“裝爽了沒?”


    “特別爽,司機。”


    許舟再次轉彎,停在了那個巨大的劇院門口,涅火從車上下來,把墨鏡放進兜裏,抬頭看向那個劇院的標牌。


    “比利萊爾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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