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哈夫克特種兵們也意識到,駭爪和安妮的目標並不僅僅是車庫的前門,他們很可能已經進入了更深層的設施,準備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追蹤視線中。


    而這時,車庫內那幾輛失去動力的烏拉爾-vv裝甲卡車,依舊在火光和濃煙中,宛如被遺棄的戰獸,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駭爪一邊衝向後門,一邊暗暗感歎,自己和安妮的時間並不多,必須加快速度,盡快進入地下設施,才有可能從這一片死亡的邊緣脫身。


    她們幾乎沒有時間多想,隻憑借本能朝車庫後門的電梯間猛跑。


    積雪被她們的腳步踩得劈啪作響,四周的暴風雪像是凶猛的野獸,呼嘯著撲向她們的臉龐。


    然而,她們沒有絲毫停頓,身後是急促的追逐聲,哈夫克特種兵們的裝甲車已經撞破車庫的大門,鋼鐵撞擊聲響徹耳膜。


    “快!”駭爪低吼一聲,帶著安妮奔入電梯的轎廂。


    電梯門在她們的速度下幾乎沒等完全關閉,便迅速啟動,開始向下下降。


    她的手指在控製台上飛速操作,數據掃描設備瞬間啟動,顯示出哈夫克特種兵的熱感應圖像,正快速逼近電梯。


    “他們追上來了。”駭爪眼神冷冽,低聲對安妮說道。


    還沒等安妮反應過來,駭爪已經從戰術腰帶上抽出一顆dsy151型48毫米溫壓手榴彈,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扔,手榴彈便通過電梯門縫精準投向外麵,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電梯轎廂猛地一晃。


    外麵的衝擊波讓空氣在電梯內劇烈波動,爆炸帶來的火光和碎片反射在電梯門上,瞬間將那股逼近的威脅暫時消弭。


    電梯終於開始下降,轟鳴的爆炸聲逐漸遠去,轉為沉寂。安妮靠在電梯的牆上,渾身緊繃,眼中還帶著恐懼。


    她看到駭爪依舊冷靜,盡管臉色蒼白,額頭滲出的汗水透過戰術手套濕潤了掌心。


    駭爪的冷靜與堅韌一如既往,安妮想不明白自己如何在那種險境中還能保持理智——而駭爪卻做到了。


    電梯在短暫的下降後終於停了下來,門“嗡”的一聲打開。


    她們再一次回到了先前穿越過的走廊,依舊是昏暗的燈光,空氣沉悶。走廊的盡頭是那扇通往二級地下變電站的重型鋼門。


    駭爪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路線,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的目光掃過地麵,那一處明顯的血跡,血液的顏色已經開始凝固,顯示出過去不久才發生過劇烈的戰鬥。


    她的目光定格在走廊中間的屍體上——那具曾經手持槍械的屍體,如今已經被拆解成兩半,鮮血與內髒散落一地,殘肢被扔得四散。


    她的手指緊握,心裏隱約有些觸動,盡管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戰鬥的一部分,但看到血跡依舊能感受到一種冷冽的壓迫感。


    駭爪皺了皺眉,心中迅速做出了決定。為了避免在與敵人再度接觸時暴露身份,她下意識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哈夫克作戰服。


    雖然這些戰服能在混亂的戰鬥中幫助她們偽裝,但現在必須清理掉這些不必要的痕跡,避免被誤認為敵人。


    她轉頭對安妮說道:“把衣服脫掉,別讓血跡留下,也別到時候被友軍給誤傷了。”


    安妮顯然還在剛才的驚慌中未能完全回過神,駭爪的命令幾乎是沒有多餘的情感成分,帶著一種明確的威懾和冷靜的指揮。


    安妮遲疑了一下,但在駭爪堅定的眼神下,她迅速照做,脫下了身上的哈夫克作戰服,並把它卷好扔到一旁。


    駭爪也跟著動作,脫下戰服時,她的動作極為迅速,確保不留一絲多餘的痕跡,目光敏銳地掃過周圍的環境。


    數據掃描顯示變電站內部已經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包括控製室也是空無一人。


    看來,奧馬爾他們那十幾個人已經趁著剛才的混亂逃脫了,說不定就是坐上了車庫裏的其中一輛卡車。


    兩人迅速交換衣服,換上了自己的戰術服,確保一切幹淨整潔。


    隨著服裝的脫換,她們的身形和外觀都顯得更加純粹與簡潔,不再有任何哈夫克軍裝的痕跡。


    此時,電梯依舊靜止在二級地下變電站的層級,她們迅速向那扇巨大的鋼門走去,後麵是共同溝走廊接口區,剛好就是她們的來時路。


    駭爪心中已經做出計劃,雖然短暫的戰鬥讓她的體力稍顯緊張,但她知道,一旦再度進入包圍圈,她們必須能夠在敵人接觸之前迅速消失。


    走廊盡頭的鋼門重重地關上,二級地下變電站的空氣帶著一股潮濕和電流的氣息,寂靜而凝重。


    駭爪迅速將鋼門關閉,鎖定了接口區與走廊之間的出入口。她的信號破譯器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屏幕上的數據顯示了大量敵人的通信信號,仿佛被擾亂的蜂窩一樣蜂擁而來。她知道,時間已經非常緊迫,哈夫克特種兵已經緊追不舍。


    \"安妮,去選擇一條路,我們沒時間浪費。\"駭爪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語氣中的緊迫感絲毫不亞於她眼前的局勢。


    安妮點點頭,匆忙跑向走廊的另一端,她麵前是幾個小型共同溝的閘門,周圍的環境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電力設備的腥臭味。她皺了皺眉,目光掃過這些充滿未知的管道,心裏有些迷茫。她無法理解這些閘門上的代碼,也沒有時間去研究它們的含義。她知道,隻有盡快選擇一條能帶她們逃出生天的路,才能爭取到活下來的機會。


    目光最終停在一個相對較大的閘門上。她沒有多想,直接衝上去,用力扭動起手動開啟裝置。隨著一聲沉重的機械響聲,閘門緩緩開啟,暴露出一條漆黑的隧道。


    那幽深的黑暗仿佛無底深淵,令人窒息,遠比她們來時走過的隧道更為昏暗。


    “走!”安妮喊道,抬腳跨入了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駭爪已將破譯器置於桌麵上,迅速通過一個加密的通道黑進了車庫和走廊的監控係統。


    她的目光緊盯著屏幕,快速分析敵人的數據流,哈夫克特種兵的行動軌跡一目了然。


    “他們根本沒走正常路線。”駭爪心中一緊,屏幕上呈現出一段電梯係統的監控錄像。


    她看到,一組哈夫克特種兵完全沒有按照預期使用貨運電梯,而是強行利用電梯間中的鋼纜進行繩降。


    原本僅需要幾秒鍾的電梯上下,卻在這些特種兵的手中,變成了一場幾乎是破壞性的飛速降落。


    他們甚至沒有停留片刻,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暴力破拆了電梯門,衝進了走廊。


    駭爪的眉頭深深鎖起,意識到她們可能沒有預想的那樣安全。


    敵人顯然早已準備好應對這種突發情況,連時間上的差距都被縮短到了極致。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身體卻依舊保持著超常的冷靜,指尖迅速在鍵盤上跳躍,發出一連串的聲音。


    她輸入了幾個命令,將監控畫麵切換到車庫的周圍區域,發現了多個敵人小隊在快速集結,正向走廊方向逼近。


    “安妮,快點!我們被包圍了。”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猶豫,冷靜而堅定。


    安妮焦急地站在閘門口,雙眼盯著不遠處的陰暗隧道,腳步不由自主地踏得越來越重。


    她的心跳急促,時間如同在指尖悄然流逝,忍不住催促道:“駭爪,快點!”


    駭爪剛轉身準備回應,卻突然收到了信號破譯器上閃爍的紅色警報。


    那是幾乎每一個gti特戰幹員都會感到心跳加速的信號——敵人已經接近,哈夫克特種兵正在逐屋搜查走廊,並且他們離這裏越來越近。


    駭爪的表情瞬間嚴峻,眉頭深深皺起,迅速反應過來,頭腦在短短幾秒鍾內分析出最優的應對策略。


    她毫不猶豫地衝向安妮,目光中閃爍著冷靜而緊迫的光芒:“走!他們馬上就會到這裏!”


    為了掩蓋她們的蹤跡,駭爪帶著安妮在其他的管道閘門前多踩了幾腳,留下了明顯的足跡——這種小細節雖然微不足道,卻能有效地混淆敵人的追蹤路徑。


    她們的計劃很簡單,但也很危險,依賴的正是這些毫無痕跡的偽裝手段。


    在她們的腳步剛剛消失進管道那一刻,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鋼門外傳來,緊接著是鋼鐵扭曲的金屬裂開聲。


    駭爪猛地回頭,隻見那道鋼門在一陣火光中被哈夫克特種兵從外側爆破,轟然倒塌,煙霧四散。


    敵人毫無疑問已經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時間完全不夠了。


    \"快!\" 駭爪沒有再給安妮任何反應的時間,一把推開她,將她推入狹窄的管道中。


    隨著閘門的關合,駭爪拚盡全力,手指飛快地轉動手柄,將閘門鎖死。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心髒也隨著這一刻的緊張而狂跳不止。


    她知道,這一刻的遲疑,可能會讓她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安妮已經在管道內站穩,轉過頭看著駭爪。


    管道極其狹窄,足夠兩個人並肩而行,但空氣潮濕且悶熱,幾乎沒有空間讓她們鬆一口氣。


    這裏沒有任何照明,黑暗吞噬了一切。


    駭爪沒有說話,沉默地拿出熱成像夜視儀。她輕巧地啟動了設備,儀器微弱的紅色光芒映照出前方的狹小空間。


    她檢查了一下,確保自己和安妮都能清楚地看到周圍的動靜後,才準備繼續爬下水道。


    兩人幾乎隻能看到彼此輪廓的輪廓,管道牆壁的金屬表麵透著一股冷氣,隱隱發出回響。


    安妮的手指感觸到冰冷的金屬,喉嚨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然而她很快恢複了鎮定。


    “走。”駭爪帶頭向前,安妮緊隨其後。


    她們的小心翼翼幾乎與整個世界隔絕,周圍的黑暗和寂靜仿佛將她們吞噬,每一步的輕微響動都像是一顆重磅的炸彈,可能引來致命的注意。


    駭爪的目光始終鎖定前方,借助夜視儀的視角,她能清楚感知到管道裏微小的變化和任何異常的氣流。


    她們的呼吸逐漸急促,管道似乎沒有盡頭,黑暗越發深邃,四周的空氣凝滯而沉重,仿佛時間也在此處放慢了腳步。


    駭爪並沒有停下來,她清楚知道,任何停頓都會給敵人留下足夠的時間。


    在昏暗的管道裏,安妮和駭爪已經走了幾百米,步伐越來越沉重,空氣也越來越潮濕。


    兩人幾乎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偶爾的金屬碰撞聲,整個空間仿佛被吞噬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安妮時不時地回頭,心裏始終難以平靜,但她知道,必須緊跟在駭爪身後,任何遲疑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後果。


    突然,駭爪停下了腳步,她緊緊地握住了安妮的肩膀,示意她保持安靜。


    安妮抬起手中的戰術手電,小心翼翼地照向前方,卻什麽也沒看到。


    駭爪此時已經啟動了夜視儀,借助那微弱的波動,她察覺到了管道內的異樣。


    “停下,前麵有東西。”駭爪低聲道,指尖指向了前方。


    安妮將手電的光束收回,緊張地盯著前方,憑借夜視儀的顯示,她看到了一片微弱的熱源波動。


    駭爪悄然接近,借著熱成像夜視儀的精確數據,她確認前方是一個小型配電室。


    看起來,這裏曾是供電係統的一部分,但已經多年無人問津。


    她輕輕地推開門,進入配電室。


    配電室內陳設簡陋,牆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和蛛網,幾乎所有設備都顯得破舊不堪。


    原本應該被冷卻和維護的電源係統,如今早已失去了應有的活力。


    主電源因為長時間得不到有效維護而徹底停用,整個係統幾乎已經癱瘓。


    駭爪並沒有被眼前的情形所嚇倒,她的雙手已經飛快地操作著控製台。


    她的指尖在鍵盤上跳躍,迅速輸入了一串代碼,眼神專注,仿佛身邊的一切都已消失,隻剩下那台老舊的配電係統。


    “備用電源。”她低聲說道,指揮安妮站在一旁,繼續保持警戒。“最好還是能連接上,不然又要繼續摸黑走了。”


    接著,她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型的電源適配器,巧妙地將其接入了設備。


    “備用電源接入成功。”她自言自語地調整了一下電閘,手指迅速拉動了開關。“來吧!”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電流聲,橘黃色的應急照明燈一瞬間亮起,瞬間照亮了配電室,也將外麵的管道空間帶入了可見範圍。


    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空氣中彌漫著歲月的塵埃感,仿佛這條管道已經被遺棄了數十年。


    安妮站在旁邊,看著駭爪熟練地操作設備,內心充滿了欽佩。


    這種冷靜和高效,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她自己作為一個新兵,雖然經過了基本的訓練,但麵對這種複雜的電力係統操作,依然顯得手足無措。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那個看似脆弱的黑客少女,居然能在這種破舊的設備麵前遊刃有餘。


    “你真是個天才。”安妮忍不住小聲道,目光中充滿了欽佩。


    駭爪輕輕瞥了一眼安妮,嘴角勾起了一抹輕微的笑容:“還差得遠。作為一個信息攻防專家,必須隨時準備應對這種突發情況。這裏的電力係統看似簡單,但其實很多時候,老舊的設備反而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安妮看著駭爪低下頭,仔細觀察著控製台上的俄文注釋,眉頭微微皺起。


    她順著駭爪的視線,看到了那幾行已經積滿灰塵的俄文文字。


    她盡管看不懂俄語,但這些字符顯然有些年代感,立刻進行了線上翻譯。


    “這些注釋應該是在安德羅波夫時期加上的,”駭爪輕聲說道,指著那些斑駁的文字,“設備是從你家鄉——挪威進口的。原產地是西德,看來這條管道和這裏的係統,都有些年頭了。”


    安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知道,駭爪所說的“安德羅波夫時期”指的是蘇聯上世紀80年代初的時期。


    那些年,蘇聯和西方國家的技術交流極為頻繁,很多設備在國內外的設備中間傳遞,幾乎成了跨國合作的象征。


    沒想到,從家鄉來的這種設備,居然也能在此時此刻發揮作用。


    “看來這裏的管道,不僅僅是歲月的見證,也是一個曆史的遺物。”


    安妮喃喃自語道,目光在那幾行俄文注釋上流轉,心裏卻湧現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任務遠比她想象中的要複雜和深遠,自己所處的這條隱秘管道,可能早就成為了曆史的一部分,帶著某些舊日的痕跡。


    駭爪並沒有多做停留,轉身看向安妮:“不管這些曆史背景如何,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敵人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痕跡,我們時間不多。”


    安妮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回到眼前的任務上。


    她知道,前方的挑戰遠未結束,而自己,也必須盡快變得更強,才能與駭爪並肩作戰,完成這場看似無望的逃脫。


    兩人繼續沿著濕滑的管道走廊前行,腳下的金屬地麵隨著步伐發出陣陣回響。


    管道兩側的牆壁上覆蓋著厚厚的黴斑,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腐朽的氣息。


    安妮已經感到些微的疲倦,雖然她的步伐依然穩健,但雙腿的酸痛和沉重的裝備讓她意識到,不得不稍作休息。


    駭爪的眉頭微微皺起,她察覺到自己的設備也漸漸出現了問題。


    她本來打算繼續利用手中的信號破譯器和數據掃描設備來搜尋更多的線索,然而強烈的地下電磁幹擾和持續的高負荷運作迅速將設備的電量消耗殆盡。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顯示屏,電池指示燈已經閃爍著紅色,顯示電量即將耗盡。


    “看來我們得休息一下。”駭爪輕聲說道,她從背包裏抽出了一個小型的22.5w快充戶外電源,迅速連接到設備上。


    電源雖然不大,但功率足夠支撐設備進行充電。


    她把電源放在旁邊的地上,開始調整設備,確認充電進程。


    安妮也意識到這個機會可以稍微放鬆一下,她緩緩地坐了下來,背靠著冰冷的管道牆,感受著身後傳來的陣陣濕氣。


    她從戰術背包裏掏出一包牛肉幹,撕開包裝,拿出幾塊塞進嘴裏。


    吃著這略顯幹硬的牛肉幹,安妮不禁覺得,雖然味道一般,但在這種環境中,這點食物依然顯得格外重要。


    “說實話,我有點累了。”安妮咬了一口牛肉幹,轉頭看向駭爪,輕輕歎了口氣,“這條管道裏,除了灰塵和濕氣,什麽也看不見。你覺得,我們的目標到底在哪裏?”


    駭爪從充電設備上移開目光,抬頭看了看四周昏暗的環境,眼中閃過一絲沉思:“目標就在這條管道的盡頭,或者更深處。你看,這裏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牆壁上有些不常見的標記,還有一些我們很難用常規設備掃描到的密封結構。我們可能離真正的目的地不遠了。”


    ……


    哈夫克特種兵們在剛剛經曆了gti特戰幹員突襲後的指揮部內,正忙碌地清理著一片狼藉。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桌椅,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破碎的通信設備,指揮部原本緊張有序的氛圍早已被打破。慘烈的戰鬥痕跡隨處可見,牆壁上彈痕密布,地麵上則布滿了血跡和被擊穿的屍體。


    幾具指揮官和參謀們的遺體被匆匆抬出,有的身軀扭曲著,麵容在死亡的瞬間扭曲成不敢直視的模樣。


    屍體的處理顯得極為匆忙,沒有人有時間去多想曾經的同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如何從這場突襲中恢複過來,尋找更多的線索和可能的敵人。


    幾名醫護兵正在一角忙碌,給少數幾名僥幸存活的傷員進行急救。


    伊萬諾維奇·伊利亞索夫少將正被幾位醫護人員包紮著,他的傷勢並不致命,但那種劇烈的痛楚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他那布滿胡茬的麵龐扭曲著,冷汗從額頭上滴落,身上的軍裝已經被鮮血染紅,顯得格外駭人。


    盡管身體的劇痛幾乎讓他窒息,他依舊沒有放棄掙紮,渾身的每一根神經似乎都在因為無法接受眼前的失敗而劇烈跳動。


    “該死的!這怎麽可能!”他咆哮著,聲音粗啞而充滿憤怒,仿佛要將內心的屈辱一股腦兒地釋放出來。


    原本驕傲且威風凜凜的指揮官,此刻仿佛被剝奪了一切尊嚴,那個曾經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他,竟然被這場突襲徹底摧毀。


    他的眼中充滿了無法抑製的怒火,死死盯著正在包紮的傷口,卻似乎根本無法安撫內心那股無盡的憤懣與屈辱。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這絕不止於此!”伊萬諾維奇用力一拍桌子,雖然動作虛弱,但那股淩厲的氣勢仍讓周圍的人不敢直視。


    他那原本堅毅的眼神此刻帶著瘋狂的光芒,仿佛已不再關心自己的傷勢,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複仇、如何報回這場不光彩的失敗上。


    “這不可能是結束!”他咆哮著,眼角微微顫抖,帶著幾分近乎歇斯底裏的憤怒,“我會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真正的戰場王者!”


    雖然他如此宣誓,眼前的現實卻無情地提醒他,這一次,他們的損失不僅是人命的喪失,更多的是他們曾自信的防線和指揮體係的徹底崩潰。


    伊萬諾維奇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空氣中的壓抑感愈發強烈。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那欲言又止、積壓在心底的怒火,早已從無法抑製的咆哮轉化為未來某個時刻,必將爆發的血腥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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