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鶴星安才退開。


    謝行倦整張臉憋得通紅,大口大口喘著著氣,襯得白皙的麵龐更加漂亮,好像一朵緩緩綻開的花。


    嬌弱得好像一掐就會斷。


    指腹按上瑩潤的唇,鶴星安狠狠擦去少年唇邊的水痕,劃開一道清晰的痕跡,


    他感到莫名的愉悅,輕笑一聲,


    “嗬,這麽不禁弄,連換氣都不會。”


    謝行倦被說得麵色臊紅,下意識想要反駁,


    “嘶~”


    指節傳來細微的疼痛,鶴星安倒吸口氣,


    謝行倦想要詢問,現在說話卻隻會更尷尬,他隻能仰著頭,張開唇,


    鶴星安垂著眸,將一切盡收眼底。


    少年的唇色紅潤,此刻瑩潤潤的,看起來真的好看極了。


    鶴星安眸色更深。


    少年漂亮的桃花眼溢出淚水,盈滿了水霧,隻能發出可憐的嗚嗚聲。


    連求饒都成了一種奢侈。


    看著可憐極了。


    今天的謝行倦穿了件繁複修身的紅色襯衫,胸前巴洛克風格的領巾花此刻已經變成深紅。


    顏色深深淺淺。


    像是盈滿了雨水的花瓣。


    紅色的花朵簇擁著謝行倦,襯得少年更加明豔,細膩的肌膚上是深深淺淺的紅,透出勃然而發的生機。


    是一場春雨後擁簇的桃花。


    融融春光裏最漂亮的顏色。


    他隻哭著,卻並不製止鶴星安堪稱惡劣的行為,眼神滿是依戀。


    這縱容奉獻的姿態,讓他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


    看到更多,更多,


    看到這人的……全部!


    抬手,解開領巾。


    大朵的紅花落下,濺起未幹的水花。


    鶴星安攪動著,少年猛地睜大眼睛,發出小獸般的嗚咽聲,作亂的人又猛地撤回手,謝行倦俯身開始劇烈咳嗽,眼角蓄滿了淚,鬆散的領口都透出薄紅。


    可憐至極。


    鶴星安垂著眸,俯視著,卻沒有半點想要憐香惜玉的想法,一把扯住他的頭發,將人拽起,


    少年的眼神驚懼,“哥……”


    後麵的話被人全部堵住。


    鶴星安嚐到了芋泥奶茶味的鬆軟糕點。


    太甜了。


    鶴星安有些沉醉在這種甜香裏,全身的毛孔都在戰栗,興奮到顫抖。


    苦澀的味道卻猛地鋪開。


    空氣似乎變得粘稠,謝行倦被壓得喘不過氣,想要動彈,又被另一雙手壓回去。


    玻璃格外冰涼,襯得身前的人身上卻是異樣的滾燙。


    他急速喘息著,躲避了索吻的人,“哥,哥哥……”


    鶴星安有些不滿,把他的臉掰回來,“躲什麽?”


    鼻尖相觸,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離譜,就連鶴星安眼角下一小點紅痣都看得分明,


    謝行倦深吸口氣,“沒,沒有。”


    鶴星安:“那就繼續。”


    說著,就要繼續粘上來。


    謝行倦被親得暈暈乎乎,整個人都快熟了,狠狠心,一咬牙。


    血腥味瞬間散開。


    鶴星安捂著嘴,疼得眼角落了淚,“你幹嘛?”


    安安委屈。


    謝行倦扯了扯自己半殘的襯衫,伸手來碰鶴星安的額頭。


    滾燙一片。


    狹小的車廂中滿是苦澀黑咖啡味道,他眉頭蹙起,“哥哥,你現在不對勁,你知道嗎?”


    鶴星安腦子有些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是有點燙。”


    “那該怎麽辦?”


    作為一個剛剛成為omega的鶴星安小盆友來說,現在的情況顯然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


    素來沉沉的黑眸蓄了淚,如雪的臉上暈開大片的紅,懵懂望來,好像一顆快要熟透的水蜜桃,此刻正散發出甜蜜的香氣。


    謝行倦愣愣看著,喉結忍不住滾了滾。


    深吸口氣,全是苦澀的咖啡味,往他每一個毛孔,每一根神經裏鑽,時刻挑逗著他的理智。


    牽上鶴星安的手,“我帶哥哥去醫院好不好?”


    他的聲音艱澀,眼神卻是堅定。


    鶴星安還沒反應過味,手腕已經被人綁住。


    紅色的領巾花被扯開,此刻纏在瓷白的腕上,漂亮極了。


    謝行倦迅速打了個結,移開視線,給人扣上安全帶,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


    鶴星安好想說點什麽,一開口的聲音卻已經變得甜膩,隻能死死咬著唇,抵抗這種奇怪的,不受控的感覺。


    甜與苦交織著,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不停滾落,汗水浸透了謝行倦全身,讓他將方向盤打到了極致。


    他本就不是個自控力強的人,如今全靠意誌力撐著。


    唇齒間的鐵鏽味散開,充斥著整個口腔,短暫的劇烈疼痛讓他清醒。


    一腳油門踩到了醫院。


    院前已經有醫生準備好,


    “快!”


    醫生瞥見小少爺著急的臉,堅定點了點頭。


    看到檢查結果的那一刻,他人都傻了。


    還以為這人要死了,結果就是個……情期?


    這種事情送醫院來也沒什麽大用啊,不還是一針抑製劑下去。


    抑製劑作為未婚omega和alpha的必需品,很容易就可以買到。


    是謝家的醫院抑製劑比較高端嗎?


    作為一個挽救過無數生命的高級醫生,他微笑,


    錢難掙,屎難吃。


    這是金主爸爸。


    他看向正在紮抑製劑的謝行倦,揚起微笑,


    “少爺,您的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吧。”


    這血盆大口,走出去他怕別人說他們醫院吃小孩。


    謝行倦隔著玻璃看向隔離室中的人,輕輕點了點頭。


    看著血肉模糊的口腔,醫生暗暗心驚,


    這對自己是真狠啊。


    難怪能把一個情期的omega送到醫院而坐懷不亂。


    而謝行倦進了醫院的事情也很輕易被謝行簡知道了。


    他風塵仆仆趕來,看到的就是謝行倦垂頭喪氣坐在隔離室門口的椅子上。


    整個人透出一種頹然。


    見人沒什麽大事,謝行簡也鬆了口氣,走到謝行倦麵前,朝著裏麵望了一眼,開口也不客氣,“謝行倦,你挺有本事啊?第一天就把人搞進醫院了?”


    “我們謝家的家教,你是吃到狗肚子裏了嗎?”


    謝行倦抬頭,對上謝行簡的眼神,抿了抿唇,“哥,你別亂說。”


    “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回事?昨天丟下滿堂賓客,今天又把一個omega搞進醫院,你到底要幹什麽?”


    謝行簡麵色極冷,警告道,“我不管其他家的孩子怎麽樣,我們謝家的人,就不能幹那種汙糟事兒。”


    說著,他又朝裏麵看了一眼,皺著眉,“早點商量結婚的事情吧。”


    他們謝家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


    謝行倦一愣,沒想到話題跳的這麽快,而且昨天大哥不是還喊打喊殺的嗎?


    怎麽今天就要商量婚事了?


    謝行簡對上謝行倦呆愣的眼神,瞬間炸毛,“謝行倦,你還敢學那些紈絝給我搞‘玩玩而已’那一套,信不信老子把你腿打斷!”


    “再說,萬一懷孕了,你是要一個omega頂著個未婚先孕的名頭被人戳脊梁骨?”


    “雖然倉促了點,兩個月應該能把婚禮搞定。”


    謝行簡絮絮叨叨說著,自以為將一切安排得很好,隻等著謝行倦點頭。


    “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謝行倦被吵得頭疼,揉了揉額角。


    “誤會什麽!”


    “你要是搞始亂終棄那一套,我現在就先讓你進去!”


    謝行簡指了指亮著紅燈的手術室。


    謝行倦歎了口氣,剛想解釋,護士推開門出來,朝謝行倦道:“病人打了一針抑製劑,現在已經穩定了,隔離室裏已經沒有信息素了,可以進去看他。”


    謝行簡一愣,護士卻已經推著小推車離開。


    “她什麽意思?”


    謝行倦挑眉,“大哥覺得什麽意思?”


    “他隻是情期??!”


    謝行簡感覺自己像個傻子,謝行倦起身理了理衣服,拍拍他的肩膀,“不然呢?”


    他笑著瀟灑離去。


    報了剛剛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仇。


    舒坦。


    為了保險,謝行倦還是換好隔離服,推門進去前,看了自家大哥一眼,眉眼含笑,“哥,感謝你同意我和安安的婚事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


    “我們謝家,最重要的就是誠信。”


    一閃身,進了隔離室。


    謝行簡:“……”


    該死,被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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