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瑜再一次回村,是被時正陽帶回去的。


    一進村,就被村裏的大娘熱情“招呼”!


    她們對著時瑜指指點點,“可不能和時家老三的閨女多說話,一個不小心就被她關進派出所了。”


    她們口中的時家老三家的閨女,說的就是時瑜。


    話說,“瘋婆子”的老實男人被時瑜帶走後,村裏不時有人去時瑜所在的公安局鬧,為的就是讓公安把“瘋婆子”的老實男人放了。


    時瑜自然沒理,後麵直接誰的麵子都不給,直接把人轟了出去。


    時瑜回村,被村裏人指著鼻子罵才是正常的。


    “時瑜啊?”


    說話的是村長,時瑜一來,有那個機靈的就跑去喊村長了,生怕一個不注意,時瑜又帶走一個人,那找誰哭去啊。


    最看不慣時瑜的老太太也站在人群中,對她的老姐妹道,“我們老時家沒有這樣不講人情的閨女,你也看到了,我家老大去公安局求情,和你們的待遇是一樣的,也被她轟了出來。”


    “要我說,她出生的時候,就該被溺死,讓她長這麽大,長成了一個禍害……”


    想再說什麽,被時瑜看過來的眼神給嚇的生生閉了嘴。


    看樣子是怕了。


    時瑜對老太太做口型,“奶奶,等著,等著我找你算賬。”


    時瑜來村裏還有事呢,可不能陪著老太太耗。


    村長走到近前,苦著臉對時瑜道:“你不在我們村長大,也是我們村人啊,村裏人和你都是沾親帶故的,一個活生生的人不能說帶走就帶走啊!”


    村長又問了,“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把瘸子帶走,他是最老實不過的人,我看著呢,不可能犯事兒!”


    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村長下意識的維護自己的村民。


    對村裏人來說,村長是一個好村長,但是,對“張葳蕤”這個瘋子來說,村長就是幫凶了。


    時瑜對村長說,“你口中的老實人把他老婆的腿打折了你知不知道?”


    村長:“原先是不知道的,但,後麵知道了……”


    時瑜擺手,“我懂你的意思,他老婆的腿斷了也是斷了,沒的別的辦法,但生活還要繼續……”


    村長以為時瑜是想通了,沒等時瑜把話說完,立刻接上,“是啊,是啊,這斷都斷了,不能讓瘸子再賠他老婆一條腿吧!再說,家裏家外靠的都是瘸子,他被你關起來以後,瘋婆子一頓熱飯都吃不上。”


    時瑜想了想,問:“‘瘋婆子’不是生了兩個小孩嗎,也不小了,怎麽,他們不會做飯嗎?”


    那兩個小孩,這會兒應該是半大小子了,不可能不會做飯;時瑜可是知道,村裏人幾乎都會幹活,至少家裏條件不那麽麽好的人家,做飯是家裏的必備技能。


    村長一臉的無奈,“她雖然生了兩個孩子,但這兩個孩子和他媽又不親,他們父親被你帶走,對母親的態度已經成了怨恨,你還想這樣的兩個孩子能給她一個飯吃?”這不是招笑嗎。


    村長說的,時瑜倒是沒想過。


    其實,認真想想,這也是有可能的。


    他們的母親是個瘋子,父親是瘸子。


    因著父母的缺陷,和村裏的孩子玩的時候,總是低人一等。


    小孩的惡意,是沒經曆過社會規訓的惡,這種惡意,施加在同齡人身上,更是超級加倍。


    小孩從小在這種環境中成長,對於自己的父親,母親,可能有一點點怨恨。


    “我的父母為什麽不是一個正常人?”小孩曾經想過吧。


    父親會幹活,能賺工分;母親除了搗亂什麽都不會。


    他們對母親的怨恨,可能更甚。


    時瑜快步朝“瘋婆子”的小屋走去。


    屋門被時瑜一推就開,時瑜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瘋婆子”。


    時瑜蹲了下來,“張葳蕤!”時瑜喊。


    聽到聲響,女人眼皮微動,奮力的想睜開眼睛。


    可惜,失敗了。


    “叫老李過來!”


    說話的是村長,他口中的老李是村裏的赤腳醫生。


    不一會兒,老李背著一個藥箱子過來了。


    箱子打開,是一體溫計和常用藥。


    老李仔細看了看,對圍在這裏的人道,“給喂點糖水!”


    一說的糖水,瘸子的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家裏沒有,還是不想拿出來。


    時瑜見狀,站了出來。


    “誰有,我買!”


    時瑜說完,立刻有人站了起來。


    “我,我家近,給你送來。”


    說話的是住在瘸子家附近的一個婦人。


    走的時候,嘴裏還在小聲嘀咕,“可憐的嘞!”


    她住的近,對於這個瘋女人的遭遇是知道的,但是,她能做什麽呢。


    頂多是看到她的時候,從自己的嘴裏塞一口紅薯,留給她吃。


    就這,瘋女人再見到她的時候,也不記得她。


    其實,剛來到瘸子家的時候,這個瘋女人穿著一身碎花衣裳,腳上穿著的是回力鞋。


    一身皮膚白得發光,看著就不像鄉下人。


    當時,年輕的瘋女人看到她的時候,還露出一個笑,漂亮的嘞。


    不過,年輕時候的瘋女人,也很可憐,來了月經都不知道處理,也沒人處理,紅色的經血從大腿根流到腳後根。


    每當這個時候,瘋女人的男人總會打她。


    再後來,生了孩子,也不見有經血了,不知道為什麽。


    看著也越來越蒼老,不到四十的人,看著像個老太太。


    現在,就是一個又老又瘸還瘋二老太太。


    長歎一口氣。


    從貼身衣服裏取出鑰匙。


    “啪嗒”一聲,打開櫃門,哐哐哐放了三勺糖。


    “媽,她一個瘋子,放一點點糖就好了,不用太多,她又告不了狀,你再怎麽好心,她也記不住你。”


    婦人的兒媳婦不滿,這麽多糖呢,婆婆給家裏人放糖都不舍得這麽給。


    婦人的媳婦還在叭叭,“婆婆,你不要這麽死心眼,她一個瘋子又喝不出了!給一點點甜,有點甜味就好。”


    婦人:“這個家還是我做主,怎麽,你想分家另過?”


    媳婦聽到婆婆的話一噎,不再說話。


    不說時家的閨女會給錢,就算不給,她這個做鄰居的給一口也不是什麽大事,也就這麽一次,又是救人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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