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聽到何盤子要搞到鳳凰聯營自行車,他求何盤子給他留一輛鳳凰275,何盤子告訴他是聯營產,小李子說那他也要。


    何盤子這回去魏振香那,有了充足理由,他一早到二輕公司,王經理還沒上班,他就和魏振香和鞠金燕聊天。


    王經理上班了,何盤子問王經理他們一共進了多少輛自行車,王經理說:“一百五十輛。”


    何盤子聽了暗暗吃驚,他拿不準單位能要多少輛自行車,可是他不甘示弱,誇下海口:“你們才發這麽點鳳凰車,這150輛我全包了。”


    王經理驚訝地看著何盤子,心說:“這小子口氣也太大了吧,你都拿走了,我們賣什麽?”


    王經理看看何盤子說:“哪能都給你,最多給你30~50輛.”


    “行,50輛就50輛。”何盤子大大咧咧地說,好像他能做主似的。


    這時,有人來裝玻璃,他們都走出辦公室到外麵,王經理張羅裝玻璃。


    鞠金燕拉拉何盤子衣袖,她手指50多歲男人,小聲對他說:“魏振香爸爸。”


    魏振香的父親個子高,身穿一件黑色呢絨大衣,他自帶一股領導幹部派頭,他在指揮工人往解放車上抬玻璃箱,一看成箱買玻璃,都不是個人買玻璃,而是單位買玻璃。


    看到魏振香父親後,不知怎麽,何盤子有點氣餒,他沒想到魏振香爸爸是縣裏一家工廠廠長,想不到她還是領導幹部家子女,怪不得,何盤子後來想通了,如果不是廠長女兒,魏振香是不是也不能在這家公司當出納,那鞠金燕家是做什麽的呢?


    離開魏振香後,他去商業局看王金海,恰好張敦明也在那,他告訴王金海自行車他搞到幾十輛,問他要不要,可以給他批發價。


    張敦明問他供銷商場有沒有認識人,他想買永久275自行車,他還不想聯營自行車,問他能不能借到單放機,國富有那種片子,何盤子為了顯示自己能耐,隨口答應他去借單放機。


    何盤子去找閻友沒找到,後來找電話找到他,他告訴那台單放機是於二的,放不了生活片,他後來找王金海沒找到,找到國富一問,單放機果然是於二。


    從國富那回來,他就去蓋新明龍海鎮政府稅務所,找他聊會天,不知為什麽,何盤子心裏很興奮,路過恒泰商店時,一下想到,應當去看看白鹿。


    白鹿和她媽媽在商店聊天,聽到白鹿要去鹿港,正好,何盤子明天也要去鹿港,她問何盤子能不能找到車,何盤子說不一定。


    白鹿說,如果找到車,可以來找她,何盤子滿口答應,答應了就得去辦事,他到造紙廠找王友林,沒找到他,他就去王友林家。


    王友林媳婦在家織毛衣呢,他敲門時聲音很輕,她媳婦問外麵說:“你就敲門吧。”


    何盤子沒想到王友林還有這雅興,每天回家先敲門,逗他媳婦。


    “嫂子,我是何盤子,王哥在不在家?”何盤子心想不能鬧誤會,他就大聲喊出來。


    怪不得王友林每天回家都有那個雅興,原來嫂子很漂亮,人也賢惠,他和王友林說妥明天去鹿港一事,他辦完這件事,就去通知白鹿。


    姐夫、大姐和飛飛去哈爾濱,大約一個禮拜才能回來,大姐把門鑰匙交給何盤子,讓他這一禮拜照看房子,燒燒爐子。


    這一天的經曆,何盤子可真是馬不停蹄,幾乎沒閑著。


    明天去鹿港新一配件,看看東風電瓶到沒到,如果有,裝上50塊電瓶回來,在跑跑電子大樓,機電公司,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哪家工廠生產地膜,剩下時間,領白鹿逛逛鹿港百貨商店。


    吃完早飯,何盤子就直奔造紙廠,王友林還沒來,等一會,仍不見他來,他就去大姐家,把自行車放到姐姐家,然後走回造紙廠。


    東風車路過二輕公司,何盤子讓王友林車停下,他下車去找魏振香,問她去不去鹿港溜達,魏振香搖頭委婉地拒絕了他,這讓何盤子心裏很不得勁。


    昨晚,他就想好還是讓魏振香和他去鹿港,問題是怎麽說服魏振香同他一塊去鹿港呢?如果她不去,他就豁出去說:“香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是不是討厭我呢?”


    如果,她拒絕何盤子,他就要給她寫封信明確地表達對她的愛......


    從魏振香那出來,何盤子心灰意冷,他到恒泰商店推開門,朝白鹿喊“你去不去鹿港了。”


    白鹿忙不迭地說:“去啊,去啊,怎麽不去呢。”何盤子站在門口等她出來,他心裏真看不慣,白鹿臉上搽粉抹口紅,尤其,白鹿打扮更是招人不入眼,她那身打扮,別說是在龍海小縣城,就是在鹿港也是惹人注目的存在。


    到新一配件,何盤子和白鹿下了車,辦完事後,他們坐公交車去市裏九三商場,白鹿還談妥了毛線,逛了解放路商場,何盤子去機電公司,電子大樓辦事,白鹿去百貨大樓。


    薑主任讓他找吳宏出5件皮夾克,吳宏出差,他找到陳玲才知道,皮夾克和電子大樓兩回事,他們是佳市來租櫃台,憑著何盤子這兩年練出的三寸不爛之舌,到底說服了營業員,給他拿5件皮夾克,每件305.00元,他打下欠條,王友林當場穿上一件。


    中午吃飯,白鹿幾乎沒吃菜,隻吃半碗飯,她非要去逛市場,吃完飯,她自己去逛市場。


    趁著等白鹿時間,何盤子還去工農區稅務分局,到審核室見到最裏麵的姑娘,她穿一身稅務服裝,何盤子差點沒認出來,上次他來時,她隻是穿著一件普通衣服。


    姑娘一人在辦公室,她仍如以往那樣文靜,熱情,禮貌和客氣,何盤子對她表達了感謝之情,她一個勁說,那些都她應該做的。


    鶴崗二塑,何盤子去了,事沒辦成。


    九三商場,白鹿要的毛線辦成了。


    回來路上聊天,何盤子才知道,白鹿才剛剛20歲,何盤子還以為她都二十三四呢,就是她打扮有點太成熟。


    高輝去上海探親,小胖子到辦公室,接高輝出納。


    小胖子接出納,何盤子事先一點也不知道呢?小胖子可真能保密。


    何盤子上班不見小胖子,還傻乎乎問譚逸菲:“小胖子,咋沒來呢?”


    看得出來,李美玉有情緒。


    下午單位分了魚、豬頭、大腸,何盤子把這些東西送回家,他去大姐家生火做飯,刀魚煎得有點糊了,花生也讓他炒糊巴,顏色成了黑色。


    何盤子上班去得早,沒想到,小胖子去得比他還要早,她已經在打掃衛生,拎壺去她大姐家打開水。


    每天去大姐家走錢寧河街,都路過二輕勞動服務公司,他很想去魏振香那看看,可每次都躊躇不前,到底沒敢去,要是能和她看一場電影就好了。


    1月22日這天,下一場大雪,騎自行車可真夠巴勁。


    下班,何盤子就去魏振香那,他看見門口放了很多自行車,心裏就打怵,他可不希望有很多人在屋裏。


    可是,何盤子來了都來了,他站在走廊拍打身上的雪,他還沒等進屋,鞠金燕迎出來,何盤子進屋一瞧,怎麽辦公室沒人呢?


    “魏振香呢?”何盤子問鞠金燕。


    “她去銀行辦業務。”


    於是,何盤子和鞠金燕聊天,何盤子第一句話就說:“我交給你一項光榮的任務。”


    鞠金燕盯著何盤子沒有說話,可是她的神態裏,自有一種威嚴,何盤子讓她盯得有點發毛:“我現在,還沒歸你管呢?”


    鞠金燕話音剛落,何盤子就笑了,可不是嗎?鞠金燕這話說得沒毛病。


    何盤子笑了,鞠金燕開心地笑了。


    在和鞠金燕姑娘聊天中,何盤子越來越發現她好,她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她身高1米72,看起來和郝何盤身高差不多。


    沒多一會,魏振香回來了,她仍對騎自行車旅遊抱著極大的興趣和勇氣,她說,無論如何,今年也要走出去,鞠金燕想明年出去,她說:“1989年建國40周年國慶大典,這樣去看國慶大典有多好。”


    魏振香認為,夜長夢多,何況過一年就有一年的變化。


    “那你父母不同意,怎麽辦?”何盤子不禁問魏振香。


    “不同意,我也去。”魏振香鐵了心回答。


    一月天氣,一年當中最冷日子,寒風刺骨,人們都願意在家貓冬,誰也不願意出門。


    大姐他們一家回來了,飛飛在生氣,大約和小英鬧了矛盾,飛飛讓他老姨把從前,吃他的好東西什麽什麽東西,都吐出來,還給他,說到最後,居然,跑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要砍他老姨,這可是不得了。


    大姐他們一家回來,何盤子就不用去燒爐子,這幾天,獨立生活,讓他的心情平淡,與世無爭,經過幾天生活,他的烹飪水平提高不少。


    大姐領飛飛回家,吃完飯,何盤子去大姐家,他要去把生活用品取回來,大姐還急著去上班,他把爐子生上火,把他東西全部裝好,拿了兩本原聲帶,把火爐壓好,飛飛已經睡覺。


    何盤子出門就去找魏振香,可她倆都不在,回來路上,他見到鞠金燕,他把兩盤原聲帶交給她,把他昨晚寫到半夜長達12頁信交給鞠金燕。


    信封上寫得就是魏振香、鞠金燕收,何盤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心情說不上是激動還是愉快。


    他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能不能為她倆所認可默許,能不能贏得她倆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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