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徐豔萍走丟了一次,嶽江亭就禁止她一個人出門,叮囑韓彩玉一定要看好母親,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韓彩玉不悅地翻了個白眼,暗忖,以後不帶她出去就是,免得還得像看孩子似的看著她。


    但這可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徐豔萍前段時間出去逛街逛上了癮,再也沒有耐心窩在家裏看電視了。


    雖然老得眼皮耷拉著,好像整天睡不醒似的,但隻要韓彩玉剛想抬腳,她立馬就如影隨形跟了上去,害得韓彩玉一點兒私事也幹不了。


    “媽!我出去有事,不是去逛街!”韓彩玉氣急敗壞地吼,“你老實在家裏待著,等有空了我再帶你出去。”


    “你一個無業遊民能有什麽事?就是不想帶著我!”徐豔萍稀鬆眼皮下眸光犀利,“以前還主動帶我出去買好東西,現在咋就不肯了?以為你成功排擠走了梅雨聲,目的達到了,就不做表麵功夫了?呸!我算是看清楚你是個什麽東西了!”


    韓彩玉忍著惡心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豎起眉毛,抬高了嗓門:“我可不是梅雨聲,隨便你怎麽欺負怎麽拿捏都不吭聲!我不慣你這脾氣!”


    說完摔門就想跑,裙子卻被徐豔萍死死攥住,她拉扯了幾下,又怕把老太太摔了,不敢太過用力。


    昨天一天打不通兒子孫成誌的電話,她心慌意亂,擔心兒子又闖禍了。


    早上收到孫成誌的消息,約她出去見麵,好不容易等嶽江亭父子上班了,她才忙不迭地去赴約,沒想到被婆婆纏上。


    她可不敢讓婆婆見到孫成誌,當初和嶽江亭說的是自己沒有孩子,要是穿幫了,嶽江亭心裏會埋下不信任她的種子,更是不肯給她股份了。


    “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我要去告訴我兒子!”徐豔萍臉上現出不正常的紅暈,渾濁的眼珠也蒙了一層紅血絲,“想當嶽家的兒媳婦就得聽我的,還反了你了!以為和江亭領了證,就原形畢露,軒軒也不接送了,家務也不幹了!整天閑著就知道花錢,打扮得妖精似的,還不想帶我出去,鬼鬼祟祟的,有什麽事怕我知道?不會是出去撩s吧?”


    韓彩玉見徐豔萍圓規似的兩根細伶伶的腿哆嗦著,真怕她下一秒就倒地不起,急忙抻著脖子大聲叫保姆小趙:“快出來幫忙,把老太太弄進屋裏去!”


    小趙忙不迭地跑出來,在圍裙上擦著手問:“怎麽了?”


    韓彩玉要趕時間,沒工夫和徐豔萍掰扯,讓小趙扶住她,用力想拉回自己的裙子。


    但徐豔萍的手瘦得雞爪似的,勁卻很大,把裙子都攥出褶皺了也不肯鬆開。


    “好啊,你不帶我出去就算了,還敢打我!”徐豔萍眼珠一翻,開始耍賴,“保姆看得清清楚楚,韓彩玉敢打婆婆,真是翻了天了!”


    小趙一個沒扶住,徐豔萍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手抓著韓彩玉的裙子,一手拍著大腿嚎起來,“我不活了啊,兒媳婦敢打婆婆,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趙兩手架在徐豔萍的兩腋間,用力把她撐起來,徐豔萍的腿根本不使力,麵條似的拖拉在地麵上。


    韓彩玉第一次見這種場麵,嚇得心髒突突直跳,抬起婆婆的雙腿,和小趙一起合力抬著她,送進了臥室。


    “媽,你別嚎了,我根本沒打你,你想誣賴我也得身上有傷痕才行吧?”韓彩玉累得氣喘籲籲,抬手把垂到臉頰的發絲抿到耳後,恨恨地瞪著撒潑打滾的婆婆,“空口白牙地想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江亭哥還沒那麽糊塗!他要是知道你胡攪蠻纏,肯定會生氣的!”


    徐豔萍的哭嚎戛然而止,渾濁的眸中透出迷茫。她是有點害怕兒子陰沉的臉,但不會被韓彩玉輕易就嚇住。


    “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麽個東西,就不該幫著你趕走梅雨聲,梅雨聲再不好,也不敢不聽我的話!”徐豔萍皺紋密布的臉陰沉下來,透著一股詭異的陰森,“別以為你進了這個家,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要是不好好伺候我,看我怎麽收拾你!我要告訴我兒子,你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見別的男人,我親眼看見的!”


    韓彩玉慌了神,倒不是不能解釋,但架不住婆婆整天在他耳邊說三道四,久而久之,謊話也變成真的了。


    就像她之前總是不動聲色地給嶽江亭灌輸梅雨聲的粗鄙,她太了解這種潤物細無聲的威力了。


    “媽,看你說的,我怎麽可能不聽你的話呢。”韓彩玉迅速換上了一張諂媚的笑臉,朝小趙使了個眼色,小趙很快退了出去。


    “媽,”韓彩玉叫得親昵,貼著婆婆坐下,用手輕輕梳離她稀疏的幾縷白發,“我今天出去真的有事,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擔心,但既然你懷疑,我隻得說了,但你要答應我,不能告訴江亭哥哦。”


    徐豔萍起初別別扭扭躲開她的手,見她突然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好像要分享秘密似的,頓時來了興致:“快說,什麽事?”


    韓彩玉眼珠一轉,故意釣著她:“你先答應我,不能告訴江亭哥。”


    “難道你真的背著我兒子找男人了?”


    “哎呀,怎麽會呢,三十多年來,江亭哥一直都是我唯一喜歡的男人!”韓彩玉假裝生氣,鼓著腮幫強調。


    “那你快說,到底出去有什麽事?”徐豔萍心癢難耐地催促。


    “我……”韓彩玉欲言又止,臉上泛起紅暈,“我想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有沒有懷孕的可能……”


    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幾不可聞。


    徐豔萍卻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你還能生?”


    韓彩玉扭捏一笑:“人家生理期還正常呢,我就是去查查,看有沒有這個可能,我很想有個江亭哥的孩子。”


    “哦哦,好啊,”徐豔萍被這話衝擊的腦子一陣陣發暈,推搡了一下韓彩玉,“你快去啊,快去檢查!中午回來把檢查結果給我看看。”


    “哪有那麽快呢,估計要出結果也得下午吧,我也不清楚。”韓彩玉羞赧地垂下來頭,“媽,你可別告訴江亭哥,萬一不行,讓他空歡喜一場。”


    “誒,我懂,懂!”徐豔萍還在暈乎,沒辦法正常思考。


    韓彩玉見忽悠住了婆婆,狡黠一笑,快速站起身,急匆匆出了門。


    臥室裏,徐豔萍還在喃喃自語:“真的還能生?”


    過了很久,渾濁的眸子倏地劃過一抹清明:“不對啊,她和江亭在一起,二十年了怎麽沒生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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