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


    謝心悅委屈揉著手腕,“州華哥哥,你弄疼我了。”


    彭州華眼神陰沉甩開她,“誰讓你趕走許思!!”


    “我……”謝心悅咬著唇。


    夢裏的彭州華明明是個斯文溫和的人,現在怎麽這副樣子。


    是因為他是真喜歡許思那賤人?為愛發狂?


    謝心悅又是嫉妒又是慶幸,慶幸今朝把許思趕走,彭州華生氣傷心一段辰光就會曉得自己才是最適合他的。


    想到這謝心悅放下身段拉住他衣袖,“州華哥哥,我沒做錯,我隻是太喜歡你了……”


    彭州華不響。


    謝心悅繼續說,“你曉得我媽告訴我可以嫁給你,我有多歡喜,歡喜得一整夜沒困著。我跟你做夫妻,當然不想你心頭裝著別的女人。”


    彭州華臉色稍好一點。


    今朝顏麵盡失,被許思、被全舞蹈團的人看了笑話,謝心悅這段話捧著他,講得他心頭適意。


    謝心悅見有戲,大膽抱住男人手臂,“州華哥哥,你這般優秀,是許思沒有眼光,往後我心裏眼裏隻裝著你一個人,你別同我生氣好伐?”


    她晃了晃手,酥胸若有似無蹭過男人手臂。


    隔著薄薄襯衣,彭州華自然感覺得到。


    他是看不上謝心悅,即使她才是謝家真正的女兒,但在彭州華眼裏身份是一麵,更重要的是教養氣質。


    她在象牙巷那種地方長大,又去邊疆當知青,見識、文化不高,跳舞馬馬虎虎,長相也不出眾,方方麵麵全上不得台麵。


    在彭州華見不得光的心裏,許思是冰山雪蓮,純淨潔白,讓人想要采下為所欲為,染上髒色欲望。


    而謝心悅不過路邊野花,勾勾手指就能過來,索然無味。


    但心底潛藏的大男子主義,自大自負,又讓彭州華對謝心悅這套廉價吹捧分外受用。


    “行了,我生氣不僅是為許思的事,還有梁團也,花了大價錢請回來如今被氣走,後續舞蹈團哪辦?”


    謝心悅嬌聲說,“我跟梁團道歉就是了嘛,咱把他請回來,為了州華哥哥我做什麽都行。”


    彭州華盯著她臉半晌,緩下聲音說,“這事辦好,兩家結親我希望自己的妻子能給我錦上添花,不是添亂。”


    “好,”謝心悅乖巧答應,送彭州華離開。


    等人一走,她神情就冷下去,想不明白許思為什麽每次運氣這麽好,閆崢竟然會來接她。


    不過沒關係,且往後看。


    彭州華可是會憑著朝雲搭上外商的線,後頭即使是在彭家,連他大哥彭正俞都沒他風頭盛。


    隻要她拿下彭州華,許思算什麽?


    ……


    夜裏躺床上,許思心頭鬆了口氣。


    真到了離開朝雲這一天,她反而覺得天地廣闊能幹許多事,前方一片光明。


    想起白天小趙擒彭州華那手,真讓人痛快,彭州華不喜歡受製於人,偏偏被按得不能動彈,比揍他一拳還解氣!


    她莫名想到閆崢,如果閆崢沒有受傷,身為隊長身手肯定更好吧……


    他來接自己,雖說是順路但也有心,不然怎麽會來。


    被子窸窸窣窣的,小苗苗拱到她懷裏,“小嬸嬸明天可以吃小酥肉嗎?”


    許思逗她,“明天吃炸蟲子。”


    苗苗眼睛睜大,當真了,“苗苗吃過!”


    “吃過,哪裏吃的?”


    “阿爸和小趙叔叔炸蚱蜢,香香,”說著還咽下口水。


    許思是下不去口,“你可真行,比小嬸嬸行。”


    苗苗嘿嘿笑又往許思懷裏蹭,小手抱住她。


    苗苗對阿媽的印象很少,幾個月大阿媽就跑了。


    三歲時候她回來找阿爸,在軍區見過幾趟,苗苗曉得她不要自己和阿爸。


    小嬸嬸真好啊,抱著苗苗的時候暖暖的,剛來這裏辰光苗苗一個人困在隔壁小屋子,劉嬸看她困著了就會回去。


    但劉嬸覺得耽誤事,催著她閉眼睛,然後就走了。


    她夜裏害怕會掉金豆豆。


    “小嬸嬸,苗苗霞氣喜歡你,”小丫頭軟軟糯糯說,說一百遍都不夠。


    許思聽了笑,伸手把被子拉上些,“想吃小酥肉就誇小嬸嬸是嗎?”


    苗苗埋著小臉,“不吃小酥肉也喜歡小嬸嬸,比阿媽好,苗苗不要阿媽要小嬸嬸。”


    天真的話讓人心口軟。


    許思心思細膩,低頭親親她光潔的小額頭轉了話題,“明天苗苗想要買什麽呢?”


    苗苗一下順著她話走,“要小挎包,裝糖和餅幹。”


    前幾天她就看到巷子裏的小孩,背個小挎包,從裏麵掏出彈珠、石頭和糖。


    苗苗也想要的。


    許思說,“好,那快困覺,醒了就去買。”


    老虎窗外月光明亮。


    許思又起來把簾子拉上,遠遠能聽見黃浦江那邊夜船響聲。


    閆崢這住處算清靜,獨一棟的。


    在許家時候許思聽到可不止這些,隔壁揍小孩,夫妻夜裏吱哇亂叫,後半夜才靜的下去。


    她摸回床上,腳步輕盈,不曉得隔著薄薄木地板,樓下聽得一清二楚。


    閆崢也放了筆,收拾桌麵困覺。


    ……


    第二天一早,外頭是熱鬧聲響。


    腳踏車鈴鐺鈴,電車叭叭按喇叭,巷子裏早早有人起床,倒馬桶刷痰盂,大娘嬢嬢湊在一起嘮嗑。


    許思習慣早起,下樓在小院練了會兒基本功,去後頭汰浴,收拾得清清爽爽吃早飯。


    苗苗啃著包子,笑的眼睛月牙彎彎,想著出門買小挎包,吃飯都快許多。


    許思想著馬上是中秋,正好把閆崢給的月餅券用了。


    “你有什麽要買的不?上次我跟姍姍去的美雲百貨,東西蠻齊全,”許思想起問閆崢一句。


    閆崢想想說,“幫我帶瓶墨水回來好了,快見底了。”


    “嗯,好。”


    許思喝完最後一口粥,坐著等苗苗。


    閆崢說,“扒手飛賊多,出去要小心點,別往人多地方擠,我叫小趙送你們去。”


    許思笑,“就買點東西不麻煩他,我會注意的。”


    閆崢說,“他等下要送文件來,忙完到百貨門口接你們。”


    男人習慣性安排。


    這麽說了許思也就沒推辭,“好呢。”


    等苗苗急哄哄吃完飯,小木都跑到樓下了。


    一個比一個急。


    許思帶倆小的出去,一路認真叮囑嘴巴說幹,“小木牽好妹妹,不管到哪裏你倆都得跟著我曉得不?”


    “好!”小木跟領了任務一樣,立刻就牽起苗苗。


    苗苗也點小腦袋說好。


    走到巷子口坐人力車,很快到了美雲。


    許是臨近中秋,大周五的百貨門口依然人頭攢動。


    不遠處購買月餅的‘老大房’隊伍排出去幾十米。


    許思覺得今朝八成像打仗,早知道等明天阿媽一起來。


    不過來都來了,不走空。


    “虧得你倆心急,不算來太晚。”


    ……


    [今天出門啦,隻更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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