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講了舞蹈團的名字和招團員的事。”


    許思給姚薈大概說了下,差不多就到飯點了。


    那邊熱火朝天的幹,小趙說下午還得搬。


    “中飯我去買些吃的回來吧,”許思問,“媽,萬老師你們想吃什麽?”


    姚薈看看她說,“買什麽飯,我打個電話去萬福酒店,讓他們送送來好伐。”


    滬市除了和平飯店,屬萬福酒店最有名,和平飯店離這處遠,就近點萬福的。


    “都等著吧,”姚薈招招手讓吳嬸過來,兩人回去隔壁打電話。


    沒一會兒姚薈回來了,說過半小時會送來。


    許思說好,幾人就去那邊看搬東西。


    小木和苗苗玩夠了,這會兒跟在小趙屁股後頭,搬小凳子,兩人有模有樣得做小幫手。


    “阿姐,我搬了三把小凳子了!”


    小木腦門上冒著汗,眼神亮晶晶看著許思,一副求誇獎的小模樣。


    許思笑說,“你們倆真厲害,這個搬好去汰手,等會兒準備吃飯了。”


    小木說好,放好小凳子就牽著苗苗汰手去。


    姚薈看看說,“這是你阿弟?”


    “嗯。”


    “你跟閆崢啥辰光生個小毛頭啊?舞蹈團一弄不得沒時間了,”姚薈突然想起來這檔子事,跳舞的姑娘生孩子是個大事,生完孩子一兩年都沒法再跳,偏偏舞蹈又是日日要練功的。


    她狐疑的看著許思,“你倆不會不想生吧。”


    許思額角突突跳,他倆倒是啥都沒幹,隻是單純躺一起,怎麽可能造出小毛頭來。


    “閆崢說我還小,他腿還沒恢複,過……過兩年再說,”許思隻能拿他擋一擋,畢竟在婆婆這閆崢的話比較好使。


    “你是小,他倒是到了年紀,”姚薈想想說,“不過過兩年也好,你這身舞別廢了。”


    她自己跳舞,在這方麵多少能理解許思。


    沒想到婆婆這麽輕易就放過自己,許思鬆了口氣。


    她和閆崢……


    若說閆崢這人,相處這麽久許思看得出,他很好,周到體麵、有責任感有擔當。


    下雨會讓人來接她,吃穿用度上從不小氣,她想弄舞蹈團或者工作,閆崢也不會大男子主義的不讓做,反而自己說再小的事他都會認真回應。


    他是尊重她的。


    換做上輩子,許思也沒遇上這樣沉穩的男人。


    加之許思對軍人本能的崇拜,更往上加了幾分。


    但他們現在是霧裏看花,熟悉又不熟悉,住一屋簷下卻涇渭分明。


    許思隱隱記得,劇情裏,謝心悅跟閆崢結婚後,也並未善終,閆崢心裏有人。


    所以當初謝心悅不願意嫁給他,大抵有這個原因。


    許思覺得,順其自然就好,現在心思先放在舞蹈團上,閆崢要真心裏有別人,她不會占著。


    庭院裏傲立幾棵高聳的銀杏樹。


    扇形的葉片金黃,風一吹嫋嫋落下一地。


    許思覺得秋天很奇怪,明明很美卻處處透著淒涼冷清。


    看著心裏不舒坦。


    姚薈同萬老師在一旁閑聊,苗苗兩人洗完手回來了。


    許思拿出帕子給她倆擦幹,“行了,去叫小趙叔叔他們歇會兒,到主屋準備吃中飯。”


    “嚎~”


    小丫頭一溜跑去叫人。


    大家轉移去往主屋,外頭萬福酒店的人也送飯來了。


    許思說,“媽,你們先進去,我去結賬。”


    萬福酒店的東西肯定不便宜,不過許思不介意,都是閆崢手下的兵,幫了這麽大的忙該好好招待。


    她還沒走,就被姚薈拉住,“付什麽鈔票啊,我讓記閆振華賬上了,不吃白不吃。”


    許思驚訝,“這樣啊。”


    姚薈哼一聲,“兒媳婦吃他點東西怎麽了,再說閆家還有我一半,你們不吃,那狐狸精和小野種也得把他吃幹。”


    想想不夠氣,又說,“等下我給你萬福飯店電話,往後往他頭上記就成。”


    狐狸精和小野種……說得應該是上次那幾個。


    許思挑挑眉,“那確實,不如我吃了!”


    姚薈唇角勾了勾,她可不想來個兒媳婦還勸她跟小三和平共處,忍一忍之類的廢話。


    這丫頭不錯。


    酒樓的人和吳嬸已經張羅把飯菜擺上桌,主屋寬敞,餐廳一桌客廳一桌,十幾個人輕鬆坐下了。


    婆婆可真沒手軟,桌上大肘子,大黃魚,還有雞湯、乳鴿湯,儕是好東西。


    小趙他們自覺坐一桌,許思幾人帶著孩子坐。


    許思說,“小趙你們趕緊吃,不夠再端一些過去,吃飽了好好休息會兒。”


    小趙正啃個排骨呢,趕緊放下,“嫂子你別操心我們,這幫人不用你客氣,再跟你說兩句,我肉都搶不上了。”


    說著,碗裏的排骨不翼而飛!!


    許思好笑,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實誠得很,她也就放心了。


    “這些都是閆崢手底下的兵啊?”姚薈見過小趙,其他的都不熟悉。


    軍區的事,閆崢什麽都不往家裏說,也不讓她去軍區探望,哪裏能認識呢。


    許思說,“是呢。”


    姚薈想想,跟吳嬸說,“把這肘子跟排骨送去,我們幾人吃不完。”


    吳嬸子曉得,大少爺就是太太心頭肉,趕緊把兩道菜端過去,“你們多吃點,不夠還有。”


    小趙會來事,笑眯眯說,“謝謝姚阿姨,謝謝嫂子。”


    姚薈心情好,難得把小半碗米飯吃完了。


    中飯結束。


    許思讓大家先歇會兒,自己去房子裏看了看。


    一樓幾乎搬空,二樓的家具今天也能搬完。


    吳嬸子收桌子,收完湊到姚薈身旁悄咪咪說,“太太,老王在隔壁呢,等著送你回療養院。”


    老王是閆家的司機。


    姚薈眼睛瞟瞟不高興,“老王年紀越大越糊塗,我可沒說過回療養院。”


    吳嬸子嘴巴張張,小聲蛐蛐,“您自個兒前兩天講的啊。”


    “瞎講,我沒叫,我才不回去呢,讓他走,”姚薈搖頭搖頭。


    吳嬸子捂住笑,“您不想回去就直說。”


    說完腳底抹油,去吩咐了。


    原本預計好幾天才能搬完的東西,閆崢派來的人一天就給解決了。


    上下兩層的聯排房窗戶全部打開,寬敞又明亮。


    許思一鼓作氣跟萬老師商量了大概的裝修。


    等到收拾好回家時,天已經黑了。


    車開上梧桐道。


    苗苗跟小木都犯困,歪倒在後座困覺。


    許思小聲說,“小趙,今天辛苦你們了。”


    小趙打著方向盤,笑笑說,“不辛苦,這不算什麽,出任務的時候千難萬難,比這苦多了。”


    許思問,“出任務很苦嗎?”


    “苦啊,十一二月埋在半米深的雪下蹲特務,大太陽時候翻幾座山打土匪,這些年路路通之後,人販子都不少,天南海北地抓,”小趙說起這些就來勁了。


    難得有人聽聽他們這些人民子弟兵平常都在做什麽,許多人以為日子太平不打仗了,他們就閑著沒事。


    “這些已經算是小打小鬧,更危險的九死一生,就像這次苗苗阿爸……閆哥也受傷。”


    小趙歎氣,“閆哥都是為了我們,所以嫂子你使喚我們可別客氣,大家心裏憋著一口氣,都想給閆哥做點什麽。”


    許思看向車窗外。


    街道上路燈昏黃,樹影透過玻璃落在她俏麗的小臉上。


    路過一個電影院門口不少小年輕。


    路邊的餛飩攤子冒著熱氣,來往黃包車拉著人。


    街上人很多,這年的滬市已經逐漸走向繁華。


    而一切安定的背後,是無數軍人血淚的付出。


    她淡聲說,“閆崢所有的榮譽都屬於他自己,你們也一樣,因為信任和值得,所以他才會托付背後,更會舍命相救。”


    這話像說給小趙聽,又像是喃喃自語。


    小趙眼眶熱熱的,“嫂子,你咋這麽會說呢,政委上台一說這些話我就打瞌睡,你說我都感動了。”


    許思笑著搖搖頭。


    也不曉得閆崢那冰疙瘩,怎麽帶出這一群手下。


    吃苦耐勞、赤城熱情,偏都是單純性子。


    ……


    而此時的彭家。


    彭正俞坐在沙發上。


    地上玻璃杯四分五裂。


    彭姍姍跟彭州華兄妹倆,正針鋒相對。


    (這章加量不加價,今天隻更新一章啦,十月最後一天稍作休息!!


    11月照常更新,不會斷更!


    萬聖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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