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引渡陣徹底開啟的一刹那,所有人的眼前閃過熾烈的白光。


    “啊!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了,這是什麽光?我是瞎了嗎?”有人驚恐的大喊大叫。


    也有人比較淡定,趕緊閉目恢複,等良久再睜眼,發現能看到身邊的環境,卻看不清萬蛇窟底的景象。


    那邊的一切都是蒼茫的白,就連傳輸影像最強的頂級傳影石,此時也是一片白茫。


    “這,難道是傳影受到幹擾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連聲音也聽不到了?”


    而守在人間境與萬蛇窟兩界通道口的眾人,此時也是一臉驚慌。


    “裏麵到底怎麽了?留下的人,還能出來嗎?杜垚,他到底幹了什麽?”


    隻有真正留在萬蛇窟底的人才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麽,皆是愕然。


    一片蒼茫的血海,上麵鋪滿了紅瑩瑩的細瓣之花,那種花每一朵都開的熱烈糜豔,仿佛有惑人心神之效。


    多望一眼,好似靈魂都要被其吸附,再無回路。


    “這,這是什麽花?”鶴逍遙也是驚愕不已,他從未見過這種花。


    按理說,黃泉路,他並不陌生,因為他去過。


    可這裏,看起來,和萬千年杜垚留下的那條路,相似卻又不一樣。


    至少那裏,並沒有這片紅色的花海。


    “垚兒,這不是,你胸口的……”杜森欲言又止,及時止住了自己的問話。


    他剛剛急切之下,差點暴露了垚兒的秘密。


    垚兒的身子別人沒看過,但他看過啊,他清楚的記得,垚兒胸口處有一朵活花紋路。


    那紋路的模樣與這片花海的花除了顏色不一樣,其他都一樣。


    這是,有什麽關聯嗎?


    “彼岸花。”杜垚輕輕吐納出這三個字。


    “彼岸花?那不是地府才有的嗎?”鬼餮喃喃道,隨後一把拉過怔愣的鬼王,驚叫道:“大哥,那真的是彼岸花嗎?”


    “是!是!這是真地府才有的彼岸花啊!我們這是到真地府了嗎?!”鬼王回神後也不禁大喊大叫。


    他曾經怎麽也進不去的地方,今天突然進來了,能不讓他驚訝嗎?


    而且還看到了傳說中的地府第一花——彼岸花!


    這次的鬼琛倒是比他們淡定多了,隻是比較疑惑,“地府的彼岸花不是早就絕種了嗎?”


    鬼王立馬給他一個腦瓜崩,“瞎說什麽呢?你去過真地府嗎?彼岸花怎麽可能絕種,那可是傳說中的地府第一花啊!”


    鬼琛嘴角扯動,終是沒有和這個沒見過世麵的父王再掰扯計較。


    他說的是實話,萬年前,他掌管地府的時候,地府裏就已經沒有彼岸花了。


    那這片花海——是幻境嗎?


    鬼王和鬼餮還在激動的左顧右看,並試圖伸手摘花。


    可惜,始終碰觸不到,這裏的一切都像是幻境泡影,但有種異樣的真實。


    杜垚沒管他們的大喊大叫,他隻是蹙眉,為何這次的引渡法陣會帶他來這裏。


    按理說,他剛剛施展的法陣,會直接開啟當年留下的黃泉路。


    從那裏進入,會最快的抵達輪回盤所在地。


    可這裏,為什麽會有一片紅色的彼岸花海?


    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


    而且鬼琛說的不錯,彼岸花不是絕種了嗎?


    尤其是紅色的彼岸花,那早就湮滅在古籍中了,萬年前就是沒有的。


    他胸口的那株黑色的彼岸花還是在他炸了係統,神魂破碎後,進入地府找到的最後一顆種子。


    當時,他魂魄破碎,幾經波折,才尋回兩魂四魄。


    現在想想,再結合前世那些漸漸恢複的記憶,他也發現了端倪。


    因為他進入的地府是荒敗的,與萬年前記憶中的樣子大不相同。


    炸了係統後,神魂不全的十五年間,他去了閻羅殿,沒碰到閻王,鬼差,甚至連一個小鬼都沒有。


    閻羅殿滿屋荒敗的痕跡,能看出已經廢除不用很久了,也不知是搬遷了,還是發生了什麽。


    他是在一處暗格密室裏,找到的那枚密封彼岸花種的琥珀,他用神識探查過,那琥珀凝結的時間足有上億年。


    裏麵也隻有一枚花種。


    他將其培育,也隻養出了一株黑色的彼岸花。


    走之前,他將那朵花移植進到了忘川河。


    沒想到,他走之後,神魂合一時,那朵彼岸花竟然追到了他,還變成活體紋路黏在了他的胸口上。


    隻是這萬年前就已經絕跡的紅色彼岸花,怎麽會出現在他開啟的黃泉路上?


    這條路,應該是對的。


    但這片花海,為什麽會出現呢?


    隨即精神識海一陣劇痛,再看向周圍時,一切又變了。


    隻見上空的太陽消失不見,出現了兩輪瑩白的清月,一輪半缺上方,懸在東麵,另一個則半缺下方,掛在西側。


    而在這兩月之間,紅海之上,此時,有無數亡魂痛苦哀嚎,渴求解脫。


    而他們這一行人就像個看客一樣,觸摸不到這裏的一切,隻能看,無法影響對麵發生的事。


    “這裏是什麽地方?那些鬼,他們哭的好慘啊。”杜淼覺得光聽那些魂魄悲戚的哭聲,她的心就很難過。


    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力量將她感染,裏麵沒有恐懼,但卻全是傷心與悔恨。


    但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股柔和的白光給化解了,那縷白光來自前方,也正是兩輪清月正中的方向。


    隻見那裏漸漸走出一道人影,那人頭戴玉冠,青絲垂落,麵部背光,看不清具體長相,但整體的氣質超脫於仙,十分的神性。


    而杜垚則是在看向那人時,瞳孔驟縮,“怎麽會?”


    是他,自己!


    他看清了那個走出來的人影的長相,與他一模一樣。


    但他並沒有這段記憶啊。


    待到那人走近時,其他的人這才看清其麵部細節,但也全都怔愣,並被驚豔。


    那是他們熟悉的人,杜垚。但那種感覺,又不是很像。


    對方的額間有著一個藍白相間的冰花印,這也是不同點。


    他們看著此人走來,又從他們之間穿過,與現實中的杜垚彼此擦肩,兩個杜垚除了神態和某些細節之差,其他都十分相似。


    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麽會看到這些,一個如此像杜垚的人,還有這片詭異的彼岸花海世界。


    鬼琛和鬼王等鬼族之魂就沒有繼續好奇的時間了。


    因為他們在兩個杜垚錯身交匯的一刹那,便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不光是他們,還有那從第一秘境幽魂秘境帶來的數萬眾鬼,以及這萬蛇窟底本就存在的無數幽魂。


    再加上那些從等仙橋出來,就進入此處的強大仙魂,此時全都跪下了。


    其中自然有鶴家的仙祖之魂鶴立群,他從未想過自己都經曆過飛仙了,還會被壓著下跪。


    可那種無形的力量他根本就反抗不了。


    而原本紛紛哀嚎的悲戚幽魂,此時暫停了哭泣,全部拜倒向那個與杜垚相同相貌,卻滿身神性的人。


    杜垚感覺到胸口處的彼岸花在顫動了一下,隨後就見此地紅色花海中所有的血紅彼岸花折首彎腰叩向了同一方向。


    那個與他相同相貌,額間帶有冰花印的人,就是這些彼岸花齊叩首的方向。


    “彼岸花伏萬鬼朝,好壯觀的景象啊。”杜淼瞪著水靈靈的大眼,半捂著嘴,驚歎於眼前所見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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