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贛州,濕冷而凜冽,街道兩邊的樹葉還沒完全脫光,還披著青黃的冬衣,完全還沒進入嚴寒臘月的酷冬,其實這城市近廣東,地處南方,再冷的冬天也不會象北方一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上午暗少和風信子在主治醫生那裏了解夏母的病情,得知母親的腎炎已到了晚期,必須要盡快找到相匹配的腎源動手術。昨天已檢驗過風信子的弟弟夏照影的血型不符,無法給夏母做腎移植手術。


    “用我的?”風信子請求。


    “嗯,也可以用我的。”聽到暗少說出這話時,風信子著實震驚了,驚愕到無以複加地直望著暗少,裏麵有太多無法描繪出來的感情和感覺,複雜到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


    去做一係列化驗時,風信子的臉上一直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但化驗出來的結果都令人失望,倆人的血型都不符相匹配的移植要求。


    “別灰心,隻要一找到相匹配的腎源,我們馬上就給你母親動手術。隻要你們預交的錢已繳,我們院方都會優先考慮給你們先做的。”主治張醫生很職業化的口氣,毫無溫度的安慰話語。(.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另一邊,風信子和暗少倆人一起給夏母做思想工作,讓她別擔心錢方麵的問題。對於一個貧困拮據的家庭來說,錢往往比人的健康還重要。夏母堅持不做換腎手術,不願意讓病拖垮了一雙兒女。


    最後,暗少的眸子一沉,用手牽著風信子的手毅然地對夏母說:“阿姨,您放心好了?我上班一年多了,存有點錢,所以這手術費的錢您就不用擔心了。妙影既然是我的女朋友,我是決不會看到她為了您的事而天天傷心流淚的。她和照影都還需要您,請您看在他們的份上,動手術?”


    夏母望著這位年輕人的臉,望著他們倆十指相扣的雙手,再久久地凝視一臉羞澀而泛著異彩的女兒,輕輕地說:“妙影,你帶弟弟出去一下,媽有話想單獨跟暗少說。”qq1v。


    “媽……。”看到母親凝重的神情,風信子猜測她是不是象電視上放的那樣,準備把自己鄭重地托付給暗少??這……誤會了啦?但如果這時候把真相說出來,她如何解釋跟暗少的關係?


    暗少對她還是象原來那樣喜歡嗎?還是因為同情?從手裏傳來的一陣陣溫暖,不再是僅僅溫暖著自己的心,還有溫暖著自己的感情。


    母親在病房跟暗少談了很久,等暗少出來的時候,他輕輕地說:“阿姨同意動手術了。”聽他聲音,風信子覺得他有種鬆一口氣的感覺。是的,母親願意動手術,她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現在隻有等腎源了?


    暗少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開了兩間客房,把住房費都預交了兩個月,方便風信子和弟弟輪著照顧夏母。


    用地了動。這天,他塞了一張銀行卡給風信子,說:“小蝴蝶,除了已預交給醫院的十五萬醫藥費和換腎手術費之外,這卡還剩餘大約有十來萬。聽說換腎之後還要服用很長時間的藥物治療,以免出現排斥的現象。這錢你先拿去用,如果不夠的話,你再打我電話。現在除了出錢,我好象再也幫不了你什麽了。這幾天公司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等阿姨找到相匹配的腎源,動手術時,我再過來?”


    風信子這時候再也無法遏製湧上心頭的感激,她撲進暗少的懷裏,雙手緊緊地環抱著他瘦長的腰,象個小孩子一樣哭出聲音:“暗少,你要了我?我知道我長得並不漂亮,身材也不是特別好。但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辦?我怎麽辦呐?我現在除了身體之外,我再也拿不出任何東西來報答你這份恩情了。就算是把我賣了,我也不值三十萬塊錢啊?以我們原來的交情,我知道自己還沒資格提出跟你借,但是我發誓,如果日後我有錢了,我一定連本帶利還你這筆錢。但是現在我真的想把自己給你,所以請你要了我?”


    暗少伸手摸了摸她的秀發,笑道:“小蝴蝶長得很秀麗,身材也讓人流口水。如果不是阿姨天天用那種看女婿的眼神看著我;如果小蝴蝶不是罵我是騙子、是流氓的話,說不定我還真的要了你?”


    “對不起,對不起?暗少,你不是騙子,你是好人。這世上除了我的親人之外,再也沒有人比你更好的了。我喜歡你,你還可以再喜歡我嗎?”風信子依然把頭埋在暗少的胸前問道,這男人身上的氣息,她越來越喜歡,越來越著迷了。曾經被壓在記憶深處封閉了的某種情感悸動,在這段日子裏象噴湧而出的溶岩,早已毫無節製地泛濫成災了。


    “嗬嗬……小蝴蝶,我可不喜歡女人是為了錢而喜歡我。這樣,等阿姨的病好了之後,你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好不好?”暗少象哄著孩子似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到讓風信子疑為這就是寵溺。


    “暗少,你是我除了父親之外,第一個喜歡的男人。”也許這種喜歡就是愛?風信子想?


    聽到這話,暗少的身體微不可察地輕震了一下,接著,擁抱風信子的手漸漸地加重了力氣,用她從沒聽過的認真、沉痛的聲音道:“小蝴蝶,別喜歡我?我會是注定讓你傷心的人?”


    他是指自己有很多女人的事嗎?風信子想?如果這時候她抬頭的話,就可以看到暗少桃花眼裏露出從未有過的掙紮和痛切的眼神。


    暗少走了不久,風信子就把酒店的客房退了,叫弟弟回學校準備期末考試,她自己則在醫院二十四小時看護母親。也許是年底的原因,暗少很忙。盡管是這樣,風信子有時還是能接到他打來的電話或收到他發來的信息,問候她母親的病況。每次通話的時間都很短,短到風信子想跟他訴訴相思之苦的時間都沒有。但轉念想到他在那麽忙的情況下還惦記母親的事,這,讓風信子更加義無反顧地認定了他是一位值得自己奉獻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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