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鼎怎麽看,雲天河都不像是來鑽他褲襠的。


    感受到從雲天河身上溢散的冰冷殺機,姚鼎怪叫一聲,急忙往後退。


    可是,他身後全都是人,退了一步就被擋住了。


    姚鼎大聲叫道:“攔住他……給老子攔住他……”


    說話的同時,他飛起一腳,踹向雲天河。


    隻是,沒等他踹到雲天河,臉上就已經結結實實挨了雲天河一個耳光。


    姚鼎直接被扇得踉蹌著往旁邊跌了出去。


    雲天河附骨之疽般貼了過去,朝著姚鼎的臉,又是“啪啪”兩個耳光甩了過去。


    再次結結實實挨了這巴掌,本來就立足不穩的姚鼎,直接一頭撲到了地上。


    他的臉剛剛本來就已經燙傷了,再加上這三個結結實實的耳光,此時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看上去,觸目驚心!


    不遠處圍觀的那些食客,全都看得直抽冷氣。


    “別動我鼎哥,md!”這時,那個穿武士服的男子,兩手高舉著一把椅子,朝雲天河砸了過來。


    雲天河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直接抬腿踹了過去。


    這個餐廳裏裏外外都是仿古的設計,裏麵的陳設也都是古式的。


    穿武士服的男子砸過來的椅子,可是用核桃木製作的,結實沉重。


    不過,這核桃木製作的實木椅子,在雲天河腳下,就像是泥捏的似的,一觸即碎。


    嘩啦啦!


    木屑紛飛。


    看得周圍眾人,暗暗咋舌。


    雲天河那一腳,踹碎了實木椅子後,去勢不竭,又狠狠落在了穿武士服的男子胸膛上。


    眾人耳邊,瞬間傳來“哢吧哢吧”的骨骼斷裂聲。


    穿武士服的男子,直接被踹得倒飛了出去,淩空“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他往後飛出好幾米,躍過他那些同伴們頭頂,重重摔在一張核桃木餐桌上,然後又滾落在地上。


    他胸口剛剛被雲天河踹中的位置,肋骨都塌陷了進去。


    穿武士服的男子身體扭動了兩下,卻根本無法起身,嘴裏大口大口的往外嗆著鮮紅的血。


    其他幾個同樣抄著椅子,準備跟雲天河動手的男子,麵麵相覷。


    他們都不敢往前衝了!


    一時間,本來亂哄哄的餐廳,鴉雀無聲。


    雲天河掃了姚鼎那些跟班們一眼,目光所到之處,那些人紛紛後退,沒人敢再叫囂。


    謝輕語衝了過來,緊緊摟住雲天河的胳膊:


    “咱們走吧,別理他們了,好不好?”


    雲天河扭頭,目光直刺始作俑者,姚鼎。


    姚鼎此時剛從地上爬起,一張臉就像剛被熊瞎子舔過似的,血淋淋的,連原來一點樣子都看不出來了。


    見雲天河看向他,姚鼎下意識後退兩步,然後扯過兩個手下擋在身前,心裏這才踏實兩分。


    雲天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別慫啊,剛才的牛逼勁兒呢?”


    姚鼎顫聲道:“我是穀家的人,我名下的生意,其實都是幫穀家大爺代管的。”


    雲天河嗤笑一聲,作勢往前:“所以呢?”


    姚鼎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再次往後退。


    跟之前的囂張跋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輕語緊緊拉著雲天河,不讓雲天河朝姚鼎那邊走。


    姚鼎都快哭了:“你要是把我打出什麽好歹,我負責的那些生意肯定會出問題。”


    “到時候,穀家大爺肯定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不會善罷甘休?”雲天河嗤笑一聲,“他能把我怎麽樣?”


    姚鼎有心說幾句硬話,可是在雲天河淩厲目光的逼視下,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勇氣。


    他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糾結到了極點。


    雲天河戟指朝姚鼎遙遙一點,沉聲道:


    “把你的靠山,那位穀家大爺叫過來,咱們就在這裏把這事兒解決了。”


    “我倒要看看,那位牛逼哄哄的穀家大爺,能把我怎麽樣!”


    這話一出口,場中眾人全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雲天河。


    在他們看來,得罪到了穀家大爺頭上,隻要是個腦子正常的人,現在想的肯定是怎麽盡快離開遙城。


    沒想到,雲天河非但不走,竟然還向穀家大爺叫板!


    甚至,他還敢在這裏等著穀家大爺過來?


    這人是腦子有病吧?


    場中那些遙城人,心裏全都是這個念頭。


    謝輕語此時也有些壓不住自己心裏的火氣了,她扯了雲天河一把,怒聲道:


    “你幹什麽呀?”


    “咱們趕緊走呀,為什麽非要一直鬧下去呢?”


    雲天河看著謝輕語,微笑著解釋:“老話說的好,沒有千日防賊的。”


    “有些事,直接解決了,比拖下去強。”


    “現在跟他們鑼對鑼鼓對鼓,總比過後讓他們暗中下黑手強吧?”


    雲天河這番話,謝輕語無法反駁。


    她凝視雲天河片刻,接著道:“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


    “可是,咱們留在這裏,怎麽解決這件事?”


    “等那位什麽穀家大爺來了,你繼續跟他們打嗎?”


    謝輕語雙眸中蒙上了水霧:“我承認,你很能打,可是……”


    “你能保證打得過所有人嗎?你能一直打下去嗎?”


    “萬一遇到了更厲害的人,萬一你打不下去了,怎麽辦?”


    “你怎麽辦?”她抓住雲天河的肩膀晃了晃,“你讓我怎麽辦?”


    “別著急呀。”雲天河旁若無人的把謝輕語擁入了懷裏,“你放心,我不跟他們打。”


    他拭去謝輕語眼角的淚水,笑著道:“我跟他們講道理!”


    聽到這話,周圍那些人看向雲天河的目光,變得更加怪異。


    甚至,周圍已經有食客忍不住嘟囔道:“他一定是瘋了!”


    還有人說:“這是個神經病吧……”


    謝輕語有些憤怒的道:“什麽人都會跟你講道理嗎?”


    “如果他們不講道理,你怎麽辦?”


    雲天河笑著道:“那我就找能跟他們講道理的人來,給他們把這個道理好好講清楚。”


    謝輕語氣衝衝的推開雲天河,抹了把眼淚道:


    “雲天河,我不想理你了!”


    “你真的要氣死我了!”


    看著謝輕語氣呼呼的樣子,雲天河一臉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頂,笑著道:


    “你要相信你老公。”


    “信,我信!”謝輕語瞪眼道:“你讓他們叫人吧。”


    “反正我就這條命,大不了陪著你一起搭進去!”


    “都這麽生氣了,還願意為我把命搭進去啊?”雲天河笑著打趣道:“你要知道,你可就這一條命。”


    謝輕語抹了把眼淚,氣呼呼的道: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攤上你這樣的人,我能怎麽辦?”


    雲天河“哈哈”笑了起來。


    謝輕語說完,自己也有些無語了,明明是在跟雲天河生氣,怎麽慪氣慪到最後,卻慪出了打情罵俏的味道呢?


    笑聲斂去,雲天河目光溫柔的看著謝輕語,正色道:


    “我就是不在乎自己的這條賤命,我也舍不得讓你跟著我一起冒險啊。”


    他抓住謝輕語的手:“相信我,我不會亂來的!”


    看著雲天河認真的眼神,謝輕語點了點頭。


    雲天河拍了拍謝輕語的手背,斜眼看向姚鼎,冷然開口:


    “打電話叫你的後台啊,在那兒擺什麽姿勢呢?”


    姚鼎恨恨的點了點頭:“這可是你讓我叫人的。”


    他害怕雲天河隻是在拿話試探他,本來是準備,等從這裏出去了,再給穀大觀打電話的。


    雲天河嘴裏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打。”


    “行。”姚鼎嘿嘿怪笑兩聲,“這可是你讓我打的。”


    說完,他就拿出手機,直接當著眾人麵兒,撥通了穀大觀的號碼。


    並且,那貨還開了免提。


    剛剛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被雲天河把臉都打爛了,他當然要趁機找幾分麵子回來。


    他要讓場中這些人都看看,他跟穀家大爺的關係,到底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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