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定了,雲天河和謝輕語的任務也算已經完成。


    至於接下來謝君豪訂婚的事情怎麽進行,就不是他們能幹涉得了的了。


    難得謝輕語現在不再抵觸拋頭露麵,雲天河下午又拉著她去逛了清水縣的幾個景點。


    直到快天黑,倆人才打車前往清水莊園,準備赴潘家母女的感謝宴。


    他們剛到酒店門口,謝輕語就接到了父親謝東來的電話。


    她聽完電話,有些為難的向雲天河道:


    “爸讓咱們現在回去,說是要商量君豪明天訂婚的事。”


    雲天河道:“訂婚的事當然是他們決定啊,跟咱倆有什麽可商量的。”


    謝輕語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他們要用你的錢,還惦記你的房子,當然得尊重一下你的意見嘛。”


    雲天河道:“你告訴他們,咱們沒意見,他們做主就行。”


    謝輕語苦笑道:“他說家裏的事情,必須一家人一起商量。”


    雲天河道:“吃完飯再回去唄,也用不了多久。”


    謝輕語歎道:“要不你上去吃飯吧?我先回去。”


    “他們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將就將就吧。”


    “咱們也不能每次都拿錢跟他們說事兒。”


    雲天河也能理解謝輕語的心情,笑了笑道:


    “沒關係,你決定就行,我陪你回去。”


    謝輕語道:“別了,都答應潘董和月月了。”


    “她們說不定準備了一下午,咱們食言也不好。”


    “你按時赴約吧,我回去就行。”


    見雲天河猶豫,謝輕語上前抱了抱他,笑著道: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麽不放心的。”


    雲天河湊頭在謝輕語額上吻了吻:


    “沒有不放心,這不是不想跟你分開嘛。”


    謝輕語嬌俏的白了雲天河一眼:


    “又不是要分開多久,怎麽跟小孩子似的。”


    她推了雲天河一把:“趕緊進去吧,別讓人家久等。”


    雲天河道:“行,那我盡快結束,回去找你。”


    他叫了輛車,目送著謝輕語遠去,這才進了酒店。


    酒店後麵的花園裏,有一棟四層的別墅,是潘家母女的住處。


    她們今天宴請雲天河的地點,也在這裏。


    看到隻有雲天河一個人進來,潘美月問道:“謝姐姐呢?”


    雲天河道:“她家裏有點事情,先回去了。”


    “雲先生,快裏麵請。”徐玉英把雲天河迎進客廳坐下。


    廚房裏,自有酒店的大廚在忙碌。


    徐玉英給雲天河倒了杯茶,開口問道:


    “雲先生,冒昧的問問,您在哪裏高就?”


    說完,她又急忙解釋了一句:


    “您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


    潘美月從茶幾上拿起香煙給雲天河奉上,一邊幫雲天河點煙,一邊開口道:


    “媽,您想跟雲哥哥說什麽,直接說就是了,拐彎抹角的做什麽。”


    徐玉英道:“媽媽倒還沒你灑脫了,行,那我就直說。”


    她看著雲天河道:“雲先生,是這樣的,我想邀請您來我們這裏工作。”


    “不用您幹別的,您隻需要負責我們母女倆的安全就可以。”


    說到這裏,她歎了口氣:


    “今天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我們母女倆現在,雖然看上去風光,其實卻是危機重重。”


    見雲天河不吭氣,徐玉英接著道:


    “薪水方麵,您盡管放心,隻要您能保證我們的安全,我每年願意拿出酒店兩成的分紅給您。”


    雲天河嘴角勾了勾:


    “你就那麽確定,我能護你們母女周全?”


    徐玉英道:“我不確定。”


    雲天河樂了:“那你還願意拿出酒店兩成的利潤來聘用我?”


    徐玉英一臉認真的看著雲天河:


    “因為,你不怕馬三虎。”


    她苦笑兩聲,接著道:


    “不瞞你說,我也曾找過別人,開出一樣的價碼。”


    “但是一旦聽說要對我們不利的人是馬三虎,那些人就嚇得恨不得直接把我們抓去馬三虎麵前賠罪。”


    雲天河問道:“你們是怎麽得罪的馬三虎?”


    “我們才沒有得罪過他。”潘美月噘起嘴唇,“是他欺負人。”


    “也就是我哥哥這兩年沒有音訊,換了之前,就是再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打我們家的主意。”


    雲天河雙眼微微眯起:“他在覬覦你們的家產?”


    “何止是家產……”徐玉英眼中浮起憤恨之色,咬牙切齒的道:


    “他不但想把我們所有的產業都吃幹抹淨,甚至還直接放出話,要我們母女倆一起去陪他。”


    “他,就不是個人!”


    雲天河彈了彈煙灰:“馬三虎在西山這麽霸道的嗎?”


    徐玉英道:“他也不傻,會分人的。”


    雲天河嗬嗬道:“欺軟怕硬嗎?”


    徐玉英道:“也不完全是吧,馬三虎那個人,看上去粗魯,但其實極其精於算計。”


    “他能把西山所有護礦隊都捏在手裏,絕對不隻是靠著打打殺殺那麽簡單。”


    “哦?”雲天河饒有興致的道:“願聞其詳。”


    徐玉英道:“馬三虎一開始,其實就是護礦隊出身。除了護礦之外,他還給他們老板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慢慢的,西山其他老板也發現,有這麽個黑手套,其實還是很方便的,需要刀尖上見真章的時候,也不用自己的手去沾血了。”


    “越來越多的煤老板,把自己的護礦隊交給馬三虎去打理,馬三虎的勢力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不過,能在西山擁有煤礦的,都不是一般人,各有各的勢力和後台,不然那麽大塊兒肥肉叼在嘴上,怎麽能守得住。”


    “所以馬三虎其實也拎得很清楚,隻拿自己該得的錢,也沒敢做什麽鳩占鵲巢的事情。”


    雲天河問道:“那他手裏的煤礦,是怎麽得來的?”


    徐玉英道:“風水輪流轉,總會有些人因為各種原因失勢。”


    “你一旦失勢,一直餓狼般在旁邊盯著的馬三虎,就會竄進上來,狠狠咬你一口。”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人,是被馬三虎背後下了黑手,或者設計搞得家破人亡。”


    “當然,前提是,馬三虎覺得你對他已經構不成多大威脅。”


    雲天河大概明白了西山的形勢,接著向徐玉英道:


    “說說你們家的情況。”


    徐玉英道:“這個酒店,是我們家那口子開起來的,前幾年他因病去世。”


    “那個時候,我兒子已經能獨當一麵,他不但守住了我們家的生意,甚至還在西山拿到了一個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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