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燈光輕輕的打在異常安靜的房間各處,何曉稀站在窗前,任由涼風打在她的臉上,兩鬢的發絲隨著涼風的流動,輕輕的被帶在半空中有意無意的飄動著。


    那雙杏眸朝著學校的後花園處失神的望著,貝齒輕輕的咬著有些發白的下唇,支撐在窗台上的小手緊緊的攥緊,一隻小手緩緩的抬起,輕輕的放在早就空蕩的頸間,失神的眼眸微微的閃動了一下,瞬間暗淡。


    被緊咬著的嘴唇微微的動了動,柳眉微微蹙起,雙目緊緊的磕上。


    心口上突然湧起一股前所唯有的空洞,那條吊墜打自戴在她的脖子上就從來沒有摘下來,現在脖子上突然的回到以前的空蕩,沒有讓她有種解脫的感覺,反倒是讓她渾身不舒服。


    她突然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麽要把吊墜給取下來,還要那麽不理智的把它摔在地上,說她不愛他,為什麽自己的心裏會難受?就是金他。t7sh。


    她是不想愛,可是她的理智卻牽製不了她自己的心,這就是自欺欺人的感覺嗎?


    不得不承認吊墜摔碎的聲音,還有他轉身的瞬間讓她的心有種撕裂的感覺,她突然發現,除了那條吊墜,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東西能包含她所有的回憶。


    為什麽?為什麽她要取下那條項鏈?因為她不愛他了嗎?不愛?這個詞重來就沒有出現在她心裏,不是不愛,隻是她不可以再愛不是嗎?這跟那條吊墜裏的記憶一點衝突就沒有。


    緊閉的眼眶漸漸泛紅,撫在頸間的手漸漸收攏,直到緊緊的固成一個拳頭,緊緊的貼在平時吊墜停放的位置,猛然的睜開眼睛,柳眉依然緊緊的蹙緊,泛著水光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學校的後花園處,越咬越緊的貝齒顯得異常糾結。


    ‘沙沙——’


    樓底下傳來的聲音讓何曉稀驀然的怔住,眼眸的目光漸漸的移到樓底下,一個穿著清潔工衣服的大媽正拿著硬掃帚掃著樓底下的落葉。


    何曉稀盯著與地麵摩擦,發出聲音有節奏的掃動的掃帚,驀然眼眸睜大,攥著拳頭猛然的轉身,不顧身上隻穿著異常單薄的睡裙,毅然的衝出宿舍樓,跨著急促的腳步朝著學校後花園奔去。


    氣喘籲籲的停在離剛才不遠處的地方,冰涼的小手攥著拳頭,依然緊緊的帖在鎖骨下方,盯著被清理過幹淨的地麵,心口突然一陣慌亂,吊著心髒急忙的跑到剛才摔吊墜的地方,眼睛慌亂的掃著地上,尋找剛才掉項鏈的地方。


    心裏不斷的祈禱,直到盯著剛才掉吊墜的地方一片空白,地上還有被硬掃帚掃過的痕跡,她的心才徹底的慌了,一直不斷的來回找,一遍又一遍的盯著地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一點點的希望消失,驀然的蹲在吊墜消失的地方,抱頭痛哭。


    找不到了,那條項鏈真的在她的視線內消失,她是不是很犯賤,明明親手把它給摔了,現在才後悔回頭找,她現在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是不是活該這樣?


    天色越暗,一股涼風吹過,蹲在地上穿得涼薄的人縮了縮身子。


    ——————


    清早,天空上布滿了灰色厚重的雲塊,把整片天空給填得密不透風,沒有一絲金色的陽光穿透得過,灰暗的天空讓整個溫度空氣都變得有些陰冷,時不時的拂過一絲冷風。


    何曉稀抱著書本,臉色蒼白的走出房間,抬起有些疲憊的眼眸,沒有一絲焦距的望著安靜的走廊,難受的扶著有些沉重的頭,緩緩的走到扶牆上,輕輕的靠著,閉上眼睛甩了甩頭。


    “曉稀,你怎麽了?”


    一聲溫柔充斥著擔心的男音讓何曉稀微微的整住,抬了抬漸漸恢複精神的眼眸,望了望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旁的人,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嘴角,搖搖頭。


    “你什麽時候來的?”


    金聖少盯著那雙杏眸低下的烏青,眼底閃過一抹責怪,但又很快消失不見,隻見他輕輕的歎了歎氣,順手的拿過她手中的書,輕輕的牽起那隻小手,手心的冰涼不由的讓他蹙了蹙俊眉。


    “剛來不久,手竟然這麽冰涼,不知道今天天氣冷嗎,快進去多穿一件。”


    剛扯起那隻小手,僅僅是邁開了一步,誰知那隻小手一用力,又給扯了回來,皺著眉頭滿眼疑惑的轉頭盯著低著頭的人。


    “我已經穿了很多件了,不信你看。”說完立即抽回自己的手,沒有半點顧忌的把雙手放在衣領上,把裏裏外外的衣服領子統統都往外翻給他看,來證明自己身上真的有穿很多件。


    金聖少微微一愣,眼眸盯著她白皙光滑的頸上,臉上立刻染上一絲紅暈,正打算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的時候,俊眉突然皺起,嚴肅著臉緊緊的盯著她光滑白皙的頸間。


    察覺到有些嚴肅的目光,何曉稀微微一怔,鬆開拽著衣領的小手,抬頭對上有些嚴肅的臉,蹙了蹙柳眉。


    “怎麽了?”


    金聖少依然皺著眉頭,緩緩的抬起手,用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指了指她的脖子。


    “吊墜不見了?”


    何曉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伸手觸碰那片空白的地方,她以為那條吊墜一直藏在衣服裏頭,壓根不會被人看見,特別是不住在一起的人。


    “你…你知道有吊墜?”


    有些驚訝的聲音讓金聖少扯動了一下嘴角,皺著的眉頭微微的鬆開。


    “出自設計大師之手,那麽精致巧奪天工,而且世界上也就隻有兩條,你覺得我會忽略嗎?”


    “世界上隻有兩條?”


    聽完金聖少的話,何曉稀微微的睜大了眼眸,不免有些吃驚的皺了皺眉頭。


    “嗯,隻有兩條,是俊熙那小子親自監視,為了趕在第二天拿到手,沒日沒夜的趕路過拿去的呢,而且還是被逼著在一天之內完成,並且還要讓他滿意,做工一定要異常精致他才肯放過那個設計大師。”


    金聖少邊說眼底還閃過一絲笑意,他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這麽用心,還那麽親力親為努力的李俊熙,這一點上他承認他輸給那小子,隻是那麽用心努力,卻還是過不了難關,又或許是他對感情不夠理智,任由情緒的作祟,才會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喪失理智,做出一些不理智,更是讓人失望的事情。


    何曉稀異常震驚的瞪大了眼眸,緊緊的盯著金聖少,眼中閃著一絲不相信,驀然的想起那天晚上溜進女生宿舍鑽進她被窩,滿臉疲憊,聲音透著濃濃的困意的人,攥著的拳頭越發擰緊,大腦一直回放著那天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的畫麵,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似的說不出話。


    “你說什麽?”


    許久,她這才沙啞著喉嚨發出聲音,暗暗的緊咬著口腔內壁,睜著眼眸抬頭很是認真的望著金聖少。


    金聖少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抿了抿嘴唇,轉動了一下眼珠,這才把目光放回眼前的人身上。


    “那小子沒有告訴你脖子上的吊墜,是全世界僅有的兩條的其中一條嗎?”


    何曉稀咬著下唇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也沒有告訴你那對吊墜是他計劃很久,為了給你的一件獨一無二的禮物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塊沉悶的石頭緊緊的壓在何曉稀的心口,讓她不由的堵得發慌,眼眸漸漸失神,下意識再次搖了搖頭。


    是他計劃很久,給她的獨一無二的禮物?就算不是出自大師隻手,就算不是全世界僅有的兩條,在她認為那條吊墜也是獨一無二,因為上麵有他別有用心弄上去,他們若隱若現的接吻照。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惡魔竟然為了給她自己一份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禮物,逼著設計大師趕工,不但親自督促,還連夜的趕過去拿吊墜,就是為了給她這份禮物。


    可是...可是昨天她竟然把他用心送給她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禮物,當著他的麵給毀了,現在連殘骸都找不到。


    一股難受直湧她的心頭,貝齒近乎就要咬破下唇,滾燙的液體漸漸的儲蓄在她的眼眶裏,不停的打轉。


    她突然有些不確定,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他到底是不是她所見到的所謂的惡魔,可是她的眼睛反映給大腦的畫麵又怎麽解釋?


    驀然一陣刺痛鑽進她的腦中,讓她不由的雙手捂著頭,滿臉痛苦,到底是哪裏出錯,是她神經錯亂看錯還是事實?


    “曉稀?曉稀,你怎麽了?”


    金聖少一見雙手抱頭,一臉痛苦的人,心口上猛然一緊,急忙的扶著彎著腰的人,異常緊張抱緊她,直到懷中的人恢複情緒,輕輕的把他推開,眼底充斥的複雜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何曉稀。


    何曉稀有些茫然的抬頭,輕輕的扯動嘴角衝著金聖少笑了笑,這才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輕的垂下眼簾,蝶翼般的睫毛剛好蓋住眼底閃動著的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那條吊墜被我解開了,我把它放在一個盒子裏,戴著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現在解開輕鬆舒服多了。”


    緩緩的抬起頭再次衝著皺著臉的金聖少笑了笑,輕輕的勾住他的手臂,一臉輕鬆。


    “走,時間不早了。”


    金聖少眯了眯那雙好看眼眸,任由被她扯著,但眼睛卻依然緊緊的盯著表麵上看似輕鬆的人,眼底閃動著濃烈的探索。


    強烈探索的目光讓何曉稀沒有來的一陣心慌,故作鎮定的定了定眼眸,輕輕的蹙了蹙眉頭。


    “最近有看到嬌美嗎?這陣子也不知道為什麽整天看不到人,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金聖少被突然的問題給怔住,緩緩的收回探索的目光,蹙了蹙眉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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