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車聲劃破了午夜的寧靜,黑色的轎車穩穩地停在“血月畫廊”門前。


    血紅的月亮如同一個巨大的眼球,高懸在夜空中,冷冷地注視著一切。


    朱皓和祁峰迅速下車,畫廊的招牌在詭異的紅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推開畫廊沉重的大門,一股黴味夾雜著劣質香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原本應該掛滿畫作的展廳,此刻卻空空如也,隻剩下幾盞昏暗的壁燈發出幽幽的光芒,映照著空蕩蕩的牆壁,仿佛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可怕的事情,所有的痕跡都被刻意抹去。


    “畫呢?”祁峰環顧四周,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朱皓沒有回答,他走到前台,重重地敲了敲桌麵。“孫館長在哪?”


    一個身材瘦小,眼神閃爍的保安從角落裏走了出來,正是小王。


    “孫館長……不在。”他結結巴巴地說,不敢直視朱皓銳利的目光。


    “不在?這麽晚了,他會去哪?”朱皓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壓迫感。


    小王緊張地搓著手,“我……我不知道。”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僵持之際,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打破了畫廊的寂靜。


    一個穿著幹練,手裏拿著相機和錄音筆的女人走了進來,正是趙記者。


    她看到朱皓,眼睛一亮,仿佛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


    “朱神探!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你和這畫廊的怪畫事件有什麽關係?”她咄咄逼人地問道,相機閃光燈不停地閃爍,將朱皓籠罩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


    “怪畫事件?你在說什麽?”朱皓眉頭緊鎖。


    “別裝了!”趙記者語氣尖銳,“有人舉報你私下調查怪畫,還說你……”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和怪畫的消失有關!”


    還沒等朱皓開口,趙記者又提高了音量,對著錄音筆說道:“各位觀眾,現在我就在血月畫廊,據可靠消息,著名偵探朱皓與近日發生的怪畫事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朱皓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正在向他襲來。


    他知道,他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祁峰……”朱皓低聲說道。


    “我在。”祁峰立刻回應,眼神堅定。


    “看好她。”朱皓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祁峰攔住了正要離開的趙記者,語氣強硬但不失禮貌:“趙小姐,請稍等,事情還沒有弄清楚。”趙記者掙紮了幾下,但祁峰身形魁梧,她根本無法掙脫。


    朱皓走到趙記者麵前,目光如炬,直視著她:“趙小姐,你的‘可靠消息’是從哪裏來的?”


    趙記者眼神閃爍,躲避著朱皓的目光:“這……這是我的線人提供的,我不能透露。”


    朱皓冷笑一聲,從趙記者手中拿過相機,翻看著剛才拍攝的照片。


    突然,他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的角落,那裏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躲在陰影中,偷偷觀察著他們。


    “趙小姐,你的線人不會就是這位吧?”


    趙記者臉色大變,照片中的人正是劉黑道的手下。


    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顯然是被朱皓說中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被人利用了。


    就在這時,孫館長終於姍姍來遲。


    他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臉上帶著一絲慌張,像是剛從睡夢中被驚醒。


    看到畫廊裏的景象,他故作鎮定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孫館長,我們正在調查畫廊怪畫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朱皓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寒意。


    孫館長臉色一沉,矢口否認:“什麽怪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畫廊的畫作都是經過我精心挑選的藝術品,怎麽可能有什麽問題?”


    “孫館長,不要裝傻了。”朱皓步步緊逼,“有人舉報你私下進行非法交易,這些怪畫就是交易的一部分。”


    孫館長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指著朱皓,語氣威脅:“朱皓,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在這個圈子裏,你將沒有立足之地。”


    朱皓毫不畏懼地與孫館長對視,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孫館長,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朱皓的目光掃過孫館長身後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裏麵似乎藏著什麽秘密……


    “孫館長,”朱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介意我進去看看嗎?”


    朱皓繞過孫館長,徑直走向辦公室。


    孫館長想阻攔,卻被祁峰擋住。


    辦公室裏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煙味。


    朱皓的目光掃過淩亂的桌麵,最終落在一個半掩的抽屜上。


    他拉開抽屜,裏麵是一些賬本和文件。


    翻閱幾頁後,朱皓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孫館長,看來你不僅是個藝術商人,還是個生意人啊。”朱皓揚了揚手中的賬本,上麵記錄著一些與地下黑市交易有關的信息,交易金額巨大,觸目驚心。


    “這些東西,如果被警方看到,恐怕你解釋不清楚吧?”


    孫館長的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原本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不安。


    “你……你想怎麽樣?”


    “告訴我,怪畫的事情。”朱皓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孫館長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怪畫……是李畫家創作的。”他聲音顫抖,眼神閃爍,“但他……他被一個神秘勢力威脅,精神已經恍惚,很難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李畫家在哪?”朱皓追問。


    孫館長報出了一個地址。朱皓和祁峰沒有再停留,迅速離開了畫廊。


    夜色更濃,雨點開始淅淅瀝瀝地落下,敲打著車窗,發出沉悶的聲響。


    車子在濕滑的道路上行駛,路燈的光芒在雨水中顯得模糊不清。


    “希望這個李畫家,能給我們帶來一些有用的線索。”祁峰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朱皓沒有回答,他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


    他們順著昏暗的樓梯向上走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和腐朽的味道。


    到達李畫家所在的房間門口,朱皓輕輕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然後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朱皓再次敲門,語氣加重了一些,“李先生,我們是來了解怪畫的事情的。”


    門突然打開了,一個蓬頭垢麵,眼神驚恐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正是李畫家。


    他看到朱皓和祁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身後的房間裏,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扭曲的影子在牆上晃動……


    “別……別過來……”


    李畫家瑟縮在門口,如同驚弓之鳥,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他顫抖著嘴唇,卻吐不出一個字。


    房間裏昏暗的燈光在他身後投下扭曲的影子,隨著他的顫抖而搖曳,仿佛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隨時準備吞噬一切。


    朱皓和祁峰對視一眼,都感到一絲不安。


    “李先生,別害怕,我們隻是想了解一下怪畫的情況。”朱皓盡量放緩語氣,試圖安撫李畫家。


    李畫家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隻是不停地重複著:“別過來……別過來……”他的聲音嘶啞而無力,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低語。


    朱皓感覺離真相又遠了一步。


    外麵的謠言已經開始發酵,將他推向了風口浪尖,現在他不僅要解開怪畫的謎團,還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他不理會外界的喧囂,決定先從李畫家的工作室入手。


    工作室不大,卻淩亂不堪,到處散落著畫布、顏料和各種繪畫工具。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油彩味,夾雜著淡淡的黴味,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朱皓仔細地觀察著工作室的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牆角的一張廢棄的畫布上。


    畫布上畫著一幅未完成的草圖,上麵有一些奇怪的符號,與怪畫上的圖案有幾分相似。


    他拿起畫布,仔細端詳著這些符號。


    這些符號看起來像是某種古代文字,又像是某種神秘的圖騰,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朱皓心中一動,他感覺這些符號可能就是解開怪畫真相的關鍵。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祁峰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趙記者,她一臉焦急地對朱皓說:“朱神探,現在外麵都在傳你是怪畫事件的主謀,你最好趕緊澄清一下!”


    朱皓沒有理會趙記者的催促,他指著畫布上的符號,對祁峰說:“祁峰,查一下這些符號的來源,我懷疑這和怪畫的秘密有關。”


    祁峰點點頭,立刻開始著手調查。


    朱皓則繼續在工作室裏尋找線索。


    他翻看著李畫家的畫稿,發現李畫家最近的畫風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之前的清新自然變成了現在的陰暗詭異,仿佛他的內心深處被某種黑暗的力量所籠罩。


    突然,他發現了一本黑色的筆記本,筆記本的封麵沒有任何文字,看起來十分神秘。


    他打開筆記本,發現裏麵記錄著一些奇怪的夢境和囈語,其中一些內容與怪畫上的圖案驚人地相似。


    “難道李畫家是在夢中得到了創作怪畫的靈感?”朱皓心中暗想。


    正當他準備深入研究筆記本的內容時,祁峰回來了,他的臉色凝重,語氣急促地說:“朱皓,不好了!李畫家……李畫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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