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之中,隱隱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嘈雜聲、呼喊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亂哄哄的。林晚心中一動,湊到彭迎春耳邊小聲說道:“聽這動靜,好像是王府出了亂子了,咱們的機會說不定來了。”


    彭迎春眼睛也亮了起來,趕忙點頭回應道:“對,咱們得趕緊趁這個機會逃出去。”


    說罷,兩人便不再猶豫,小心翼翼地推開那密洞的門,探出頭去張望了一下,見外麵暫時沒什麽人注意這邊,便貓著腰快速往外走去。


    可剛一出密洞沒多遠,迎麵就撞上了前來營救的南宮瑾一行人,林晚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驚訝之色,她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看到他。南宮瑾看到林晚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目光一掃,又看到了彭迎春,林晚見狀,趕忙朝南宮瑾使了個眼色,示意彭迎春的情況。


    南宮瑾心領神會,當下也顧不上多說什麽,朝著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趕緊帶著兩人離開。隻是彭迎春身上還帶著手銬腳鐐,行動極為不便,每走一步都發出 “哐當哐當” 的聲響,這讓他們逃跑的速度變得很慢很慢。


    林晚心裏著急不已,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一邊扶著彭迎春,一邊焦急地看著南宮瑾,盼著他能想出辦法來加快速度。好在南宮瑾早有準備,帶著眾人七拐八拐,朝著之前約定好的路口趕去。


    等趕到路口時,隻見林寧早已備好車馬在那兒焦急地等待著了。林寧一看到他們的身影,趕忙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上車。南宮瑾和手下們護著林晚、彭迎春匆忙朝著車馬奔去,幾人手忙腳亂地爬上了車,車夫一揮馬鞭,馬兒便撒開蹄子飛奔起來。


    而此時,太子府的守衛們也終於把火給滅了,正四處查看情況,可等他們回過神來,林晚等人早已坐著馬車遠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隻留下那些守衛們還在府中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林晚等人則算是暫時脫離了這危險的太子府。


    林寧坐在馬車上,心還在 “怦怦” 直跳,剛剛那一番驚險的營救過程,讓她此刻仍心有餘悸。南宮瑾則在車外架著馬車,帶著眾人一路朝著城西疾馳而去。


    馬車在夜色中快速地奔跑著,車輪揚起陣陣塵土。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瑾勒住韁繩,放緩了速度,朝著車內說道:“林姑娘,咱們往城西去,我在那邊有一處莊子,眼下那莊子正好無人居住,咱們可以先到那兒暫時避一避,也好讓大家先歇口氣,之後再研究接下來該怎麽辦。”


    林寧趕忙掀開簾子,探出頭來,看著南宮瑾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如今情況危急,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是首要之事,那就勞煩你帶路了。”


    南宮瑾應了一聲,便又策馬在前頭領路,馬車繼續跟在後麵緩緩前行。不多時,一座莊子的輪廓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那莊子看著規模不小,四周有圍牆圍著,隻是此刻一片靜謐,透著幾分冷清,確實像是許久無人居住的樣子。


    南宮瑾率先下馬,走到莊子門前,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然後朝著馬車裏的眾人招了招手,說道:“到了,就是這兒了,大家先進去吧。”


    林寧扶著彭迎春,迎春感激的看著林寧流下淚水,倆人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幾人一同走進了莊子裏。莊子裏的院子還算寬敞,有幾間屋子,雖然因為長時間沒人打理,顯得有些落灰,但好歹能是個遮風擋雨的藏身之所。


    南宮瑾一邊帶著大家往屋裏走,一邊說道:“這兒雖說簡陋了些,不過暫時安全還是有保障的,大家先將就一下。我讓人去準備些吃食和熱水,大家都折騰了這麽久,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恢複了些元氣,咱們再商量往後的事兒。”


    林寧感激地看了南宮瑾一眼,說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南宮瑾擺了擺手,說道:“客氣了。”


    說罷,南宮瑾便吩咐手下人去忙活了,林寧、林晚和彭迎春則找了屋子坐下,長舒了一口氣,心裏想著,總算是暫時脫離了危險。


    在南宮瑾安排的這處城西莊子裏,林寧、林晚和彭迎春圍坐在一起,臉上都還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疲憊與感慨,你一言我一語地述說著在太子府經曆的種種遭遇。


    林晚輕輕歎了口氣,率先開口說道:“我當時在太子府裏,本想找機會脫身,誰知道不小心觸發了機關,一下子就掉進了那密室裏,當時可把我嚇壞了。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竟意外發現了她被關在裏麵。不管怎麽樣,在那太子府裏都是落難之人,所以我當時就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把她一起救出來,我也沒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那繼續受苦。”彭迎春聽到這兒,眼眶微微泛紅,她感激地看了林晚一眼,說道:“多虧了林晚,要不我還不知道要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多久,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這時,南宮瑾安排的人已經過來,幫彭迎春摘掉了那束縛她許久的手銬腳鐐。彭迎春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腳,眼中的悲傷卻越發濃鬱了。她轉頭看向林寧,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地說道:“林寧妹妹,我是真的沒想到太子會這樣對我。我嫁給他之後,一直盡心盡力地操持著太子府裏的大小事務,滿心以為隻要我真心相待,他也會對我好的,可誰知道,他為了權勢,竟然這般算計我,把我當成棋子一樣隨意擺弄,還把我關在那密室裏,差點就要了我的命。”


    林寧輕輕拍了拍彭迎春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你也別太傷心了,太子的所作所為,隻能說明他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根本不值得你為他付出真心。如今咱們脫離了他的掌控,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要因為一個渣男而悲傷。”


    彭迎春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咬著牙說道:“妹妹說得對,我定不能就這麽輕易地咽下這口氣,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彭迎春也不是好欺負的,哪怕我隻是個女子,也不會任由他這般踐踏我的尊嚴,隨意擺弄我的命運。不過什麽是渣男?”


    林寧笑著說道:“就是隻想自己利益得失的,毫無人性和情感的壞男人。”


    彭迎春難得露出笑容說道:“還真是。”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道:“對,咱們一起想辦法,我就不信,他能一直這麽逍遙法外。現在咱們先在這兒躲一躲,等風頭過了,再好好謀劃接下來該怎麽報仇雪恨。”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與決心,雖然此刻依舊身處困境之中,但她們已然下定決心,要與那太子鬥上一鬥,為自己討回公道,隻是這往後的路,想必也是布滿了荊棘,充滿了艱難險阻。


    林寧和彭迎春正說著話,林晚突然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先聊著,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食來,餓了這麽久,難受。” 說罷,便轉身出了屋子。


    可這一去,好一會兒都不見回來。林寧心裏漸漸泛起了擔憂,她想著林晚莫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這莊子雖說暫時安全,可畢竟人生地不熟的。於是,林寧便也起身,朝著屋外走去,打算找找林晚。


    林寧在莊子裏轉了一圈,終於在一處角落裏看到了林晚的身影,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林晚正和南宮瑾站在一起,兩人湊得很近,正竊竊私語著什麽。南宮瑾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眼神裏似乎透著別樣的溫柔,林晚則微微低著頭,那模樣看著竟透著幾分曖昧。


    林寧看到這一幕,心裏頓時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揪了一下,很不是滋味。她呆呆地站在那兒,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隻覺得心裏酸溜溜的,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原本她和南宮瑾相處的過程中,就對南宮瑾有了不一樣的情愫,此刻看到林晚和南宮瑾這般親近的樣子,心裏怎能不難受呢。


    愣了好一會兒,林寧終究是什麽也沒說,默默地轉身往屋內走去。她的腳步有些沉重,腦子裏亂糟糟的,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想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他們可能隻是在商量著什麽事兒呢,可那曖昧的場景卻怎麽也從腦海中揮之不去,讓她越發心煩意亂了起來,隻是此刻也不好表露出來,隻能強忍著心裏的不痛快,回到屋內,可那低落的情緒,卻依舊縈繞在心頭,久久難以消散。


    夜深了,林寧靜靜地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日南宮瑾走後,鍾叔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


    鍾叔當時一臉嚴肅,語氣中透著擔憂地說道:“小姐,南宮瑾公子應該是還在南詔呢,可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連皇帝陛下都為此事著急不已。您眼前這個和南宮瑾公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您就沒感覺到他似乎並不是真正的南宮瑾嗎?”


    那時的林寧聽了這話,心裏雖有一絲疑慮,卻也沒太往深處想,隻覺得可能是鍾叔想多了。可如今,她又不禁想起今天看到南宮瑾和林晚談話的場景。在她以往的印象中,南宮瑾對林晚那可是極其厭惡的,每次見到林晚,都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斷不會像今天這般,和林晚有說有笑,還湊得那麽近,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林寧心裏的疑團越來越大了,其實之前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自己原本對南宮瑾了解得就不多,隻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感覺眼前這個南宮瑾對自己很好,那種細致入微的關懷、恰到好處的幫助,可比之前要好得多了。所以她下意識地就忽略了心底那一絲隱隱的懷疑,可現在,各種跡象似乎都在表明,這個南宮瑾好像真的有些不對勁。


    她望著黑漆漆的屋頂,思緒越發淩亂起來。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南宮瑾,那他到底是誰呢?又為什麽要冒充南宮瑾,接近自己呢?他這麽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嗎?還有他對自己的那些好,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嗎?這一個個疑問就像一團亂麻,在林寧的心裏纏來繞去,讓她既困惑又有些害怕,隻是這深更半夜的,也找不到人去查這些疑惑,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思索著,試圖從過往的點點滴滴中找到一些線索,來解開這個讓她心煩意亂的謎團。


    在遙遠的南詔之地,夜涼如水,真的南宮瑾躺在簡陋的竹榻上,同樣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腦海中一直回想著密探剛剛探聽到的消息,那消息關乎林三星,一個曾經是他母後長孫皇後近衛的重要人物。


    想當年,母後被害之時,林三星理應就在身邊,他身上或許就藏著知曉母後死因的關鍵線索。南宮瑾這些年來,一直在苦苦尋找林三星的蹤跡,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始終沒能真正找到他。


    其實之前,南宮瑾差一點就能得到線索了,林三星給自己留了一封信,那信裏說不定就記錄著當年所發生的真相。可誰能想到,竟被有心之人搶先一步,一把火燒掉了那封信,讓好不容易出現的希望瞬間破滅,這讓南宮瑾又氣又恨,卻也無可奈何。


    南宮瑾心裏一直堅信,母親長孫皇後的死絕非是對外宣稱的因病去世那麽簡單,一定是有人暗中下毒手,蓄意謀害了母後。一想到母後曾經的音容笑貌,再想到她不明不白地死去,南宮瑾就覺得心中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那是一定要查明真相、為母後報仇雪恨的決心。


    這麽多年來,他無論走到哪兒,做什麽事,心裏都始終惦記著這件事,一直在暗中調查,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如今探子說在南詔這地見到林三星,南宮瑾才會前來這複雜又危險的地方,雖然周圍危機四伏,可他也從未想過要放棄,隻是這調查之路艱難重重,每往前一步都好似要衝破重重迷霧,麵對諸多未知的阻礙,可他已然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也要把背後隱藏的真相給揪出來,讓那些謀害母後的惡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南宮瑾在南詔一心想要深入調查母後被害一事,可沒想到困難重重,調查的道路處處受阻。更糟糕的是,他萬萬沒料到,自己平日裏精心安插的那些探子,竟有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徒,將他的行蹤出賣給了敵人。


    一時間,一群凶神惡煞的殺手蜂擁而至,對南宮瑾展開了瘋狂的追殺。南宮瑾雖身手不凡,可雙拳難敵四手,隻能邊戰邊退,慌不擇路地逃進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


    那片密林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宮,錯綜複雜的樹木和藤蔓交織在一起,南宮瑾在裏麵東奔西跑,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他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在林中摸索著前行。


    可禍不單行,就在他心急尋找出路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那毒蛇受到驚擾,猛地咬了他一口,瞬間,一陣劇痛從傷口處傳來。南宮瑾強撐著身子,試圖驅趕毒蛇,繼續趕路,可那蛇毒實在厲害,沒過多久,他便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昏死過去,倒在了樹林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上天眷顧,一位上山采藥的農戶之女路過此地,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南宮瑾。那女子心地善良,見南宮瑾這般模樣,趕忙上前查看,發現他還有一口氣在,便費力地將他背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山中自家的農家小院走去。


    到了家中,女子又是燒水又是找草藥,悉心地為南宮瑾處理傷口、熬藥喂藥,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南宮瑾的身體竟慢慢恢複了起來,氣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南宮瑾清醒過來後,看著眼前這個忙前忙後的善良女子,心中滿是感激之情。他深知,若不是這女子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隻是自己身負重任,待身體再好些,還是得繼續去追查真相,隻是這農家的短暫安寧,也讓他在這充滿凶險的調查之路上,感受到了一絲難得的溫暖與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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