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人的商議,敲定了應對之策。軒轅徹率先起身,神色堅定:“事不宜遲,我與林寧即刻啟程南下。南詔之地神秘莫測,巫蠱盛行,想必在那裏能尋得有用線索,或是找到能破解此術的能人異士。” 他看向林寧,目光裏透著關切與信任,這一路山高水遠,又危機四伏,可想著隻要與林寧同行,便覺得心甚安。


    林寧也點頭應下,她明白此事關乎重大,不光是南宮瑾個人的安危,更牽連著大渝的朝堂穩定與萬千百姓的福祉:“的確該盡早出發,多耽擱一日,羅莎在宮中的勢力便可能多膨脹一分,後患無窮。”


    柳巳麵露擔憂:“此去南詔路途遙遠,還多是荒僻之地,你們一路上千萬要小心。我留在京中,定會時刻留意羅莎的動靜,有任何風吹草動,便想法子通知你們。倘若遇上棘手之事,你們也莫要逞強,先保全自身才是。” 他深知軒轅徹武藝高強,林寧也聰慧機靈,但一想到這兩人即將踏入險地,還是忍不住叮囑。


    當下,軒轅徹與林寧稍作準備,收拾了些必備細軟、幹糧,又帶上趁手的兵器。柳巳幫忙牽來兩匹快馬,送倆人至城門外。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柳巳暗暗攥緊了拳頭,心中默默祈禱他們此行順利,能早日尋得破解巫蠱之術的法子,平息這場即將席卷大渝宮廷的風暴。


    踏入南詔地界,林寧便被一道無形的高牆攔住了腳步 —— 語言不通。當地土語猶如加密的密文,嘰裏咕嚕的發音,複雜多變的語法,讓林寧完全摸不著頭腦。她滿心無奈與焦急,每一次試圖開口詢問或是交流,收獲的都是當地人疑惑又茫然的眼神,隻能幹著急。


    還好軒轅徹曾遊曆四方,此前到過南詔周邊,跟著幾位當地老友學過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見林寧窘迫,他趕忙上前,用生疏又拗口的土語,連說帶比劃地向一位路過的老阿媽打聽歇腳之處。老阿媽眯著眼打量了他倆一番,才慢悠悠地回了幾句,軒轅徹仔細聽著,勉強辨出了方向,忙拉著林寧道謝,朝著老阿媽指的方向走去。


    兩人尋到一處小客棧時,天色已漸暗。軒轅徹又用那並不流利的土語,同客棧老板商討住宿價錢,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定下一間簡陋的屋子。進了屋,林寧一屁股坐到硬邦邦的床邊,長舒一口氣:“今日可多虧了你,不然咱們真要流落街頭了。隻是這語言障礙,往後尋找巫蠱線索,怕也沒那麽容易。”


    軒轅徹一邊把行囊放下,一邊安慰道:“別擔心,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先在這兒住下,多和當地人接觸接觸,我也趁機鞏固下這南詔語,總能慢慢打聽出有用的消息。” 林寧點點頭,望著窗外陌生又熱鬧的街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語言不通的異國他鄉,挖出破解巫蠱之術的關鍵線索,拯救大渝宮廷於水火。


    在客棧剛歇下沒多久,倆人打算下樓吃點東西。倆人剛坐下,麻煩就找上門來。幾個袒胸露臂、滿臉橫肉的地頭蛇晃晃悠悠地進了飯店,為首的那個脖子上掛著一串獸牙,眼神裏透著毫不掩飾的囂張與貪婪,一開口便是嘰裏咕嚕的南詔土語,雖然聽不懂具體內容,但那挑釁的語氣卻再明顯不過。


    軒轅徹下意識地將林寧護在身後,低聲道:“別怕,有我在。” 他嚐試用所學的南詔語回應,解釋他們隻是路過的旅人,並無惡意,可那幾人卻哄堂大笑起來,步步緊逼,嘴裏叫嚷的話語越發難聽。


    林寧扯了扯軒轅徹的衣角,輕聲說:“他們人太多了,咱們先別起衝突。” 軒轅徹咬咬牙,深知此刻硬拚絕非明智之舉,便拉著林寧慢慢朝牆角挪動,試圖與這群蠻漢拉開距離。


    然而,地頭蛇們卻以為他倆害怕了,愈發得寸進尺。有人猛地伸手,想要扯林寧頭上的發簪,軒轅徹眼疾手快,一把拍開那人的手,怒目而視。這一下,徹底激怒了這幫惡霸,他們呼啦一下圍上來,摩拳擦掌,看樣子是要大打出手。


    客棧老板聽到動靜趕來勸解,卻被為首的地頭蛇一把搡開,摔倒在地。林寧心急如焚,她知道一旦動起手來,在這陌生之地,又麵對這麽多當地人,他們必定會吃大虧。正發愁之際,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嗬斥聲,一個身著奇異服飾、麵容威嚴的老者踱步而入,他一開口,那幾個囂張的地頭蛇瞬間安靜了下來,規規矩矩地退到了一旁。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這位不速之客,隻見老者身著一襲繡滿神秘符文的黑袍,頭戴高聳羽冠,每一步都邁得沉穩又篤定,周身散發著讓人敬畏的氣場。那幾個原本張牙舞爪的地頭蛇,一見到他,立馬收斂了囂張氣焰,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軒轅徹心中暗忖,這位老者來頭必定不小,忙拉著林寧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老者微微頷首,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一番,隨後用流利的南詔語緩緩問道:“你們兩個外鄉人,為何會在此處招惹是非?” 軒轅徹趕忙用還不太熟練的南詔語回應了感謝,並說自己和妻子前來是因為家人中了毒,來這邊替家人尋藥,言辭間滿是誠懇。


    大祭司聽聞,微微挑眉,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與好奇:“尋藥?” 林寧見老者似有交流之意,忙示意軒轅徹繼續說,軒轅徹接著著說道:“我們知曉艱難,可若不嚐試,家人性命堪憂,還望您能指點一二。”


    大祭司沉默片刻,似在斟酌利弊。周圍安靜得隻能聽見眾人輕微的呼吸聲,林寧和軒轅徹滿心忐忑,目不轉睛地盯著老者,盼著能從他口中得到一絲轉機。終於,大祭司輕輕歎了口氣,開口道:“我是這裏的大祭司,你們隨我來吧,且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造化。” 說罷,他轉身踱步而出,林寧與軒轅徹對視一眼,急忙跟上,心中既緊張又充滿期待,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許久後,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林寧和軒轅徹跟著老者七拐八繞,穿過熱鬧的街市,又走過幾條幽靜小巷,才來到老者的住處。眼前的景象讓他倆吃了一驚,原以為大祭司的住所會是陰森暗沉、滿是詭異器物的地方,沒想到竟是一處被繁茂綠植環繞的庭院。


    邁入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精巧的竹樓,竹樓周身刻滿了奇異又規整的紋路,在陽光的映照下,隱隱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庭院裏種滿了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芬芳馥鬱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衝淡了幾分他倆心頭的緊張。沿著竹樓的階梯拾級而上,每層都擺放著造型古樸的陶器、木器,上麵繪製著神秘的圖案。


    竹樓頂層視野極佳,遠處山巒起伏,連綿的雲海如同縹緲仙紗;近處,錯落有致的村寨盡收眼底。大祭司走到屋子中央,那裏鋪著一張巨大的獸皮,獸皮上繪著更為繁雜的陣法圖,周圍堆滿了泛黃的古籍卷軸。他緩緩蹲下身子,輕輕拂去古籍上的薄灰,抬眼看向二人:“此處便是我的居所,平日裏鮮有人至。今與你們有緣,我便先給你們安排住處,待明日帶你們去藥廬,看看能否找到你們所需。” 林寧和軒轅徹趕忙感謝。


    書童帶著倆人去住處的時候,林寧問軒轅徹和老者說了什麽。軒轅徹悄悄的說,我說咱們來給家人尋藥。林寧聽聞軒轅徹這話,眉頭微微一蹙,悄聲回應道:“為何這般說呀,咱們明明是來.....撒這個謊,萬一後續露餡了可怎麽好?” 她有些擔憂地看向軒轅徹,眼神裏滿是疑惑。


    軒轅徹輕輕拉著林寧往角落又挪了幾步,壓低聲線解釋:“這巫蠱之術在南詔極為隱秘,又多是禁忌,貿然說出真實目的,恐怕大祭司起了戒心,直接把咱倆趕走。說尋藥,不容易暴露真實意圖,能先穩住他,咱們再慢慢找機會套出有用的信息。”


    林寧聽了,這才恍然大悟,輕輕點了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全,那接下來可得機靈些,瞅準時機跟大祭司打探一番。” 正說著,書童指引他倆,住處到了。


    兩人進了屋子,看著屋內僅有的一張床,林寧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扭頭看向軒轅徹,神情很是無奈道:“這南詔的人做事還真是奇怪,一路上投宿,老是給咱們安排一間屋子。出發前我不是特意叮囑你,跟他們說咱們是兄妹嗎?”


    軒轅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眼中滿是促狹:“我確實照你說的講了,可大概咱們舉手投足間的相處模樣,在他們眼裏,實在不像兄妹,倒更似一對恩愛的夫妻吧。”


    林寧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抬手輕輕拍打了一下軒轅徹的胳膊:“你就會亂講!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打趣。” 嘴上雖這麽說,可心跳卻莫名快了幾分,她別過臉去,佯裝打量屋子,試圖掩飾自己的窘態。


    林寧還在為這住宿安排犯嘀咕,絲毫沒察覺到背後的 “真相”。一路上,軒轅徹不管碰上客棧老板、路人,但凡有人對他倆的關係投來好奇目光,他都會大大方方用南詔語宣稱兩人是夫妻。在他心裏,這並非隻是權宜之計的謊話,更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私心,他樂意看到旁人用看待伴侶的眼神打量他倆,仿佛這樣,就能讓那些悄然滋生的情愫有了名正言順的安置之處。


    而林寧呢,因語言不通,對軒轅徹的這番宣告渾然不知。她滿心都在琢磨如何應對接下來與大祭司的接觸,想著怎麽巧妙地從那些古老晦澀的巫蠱知識裏,揪出能破解羅莎妖術的關鍵線索。此時的她,要是知曉軒轅徹這番作為,不知該驚還是該喜,又或是臉上漲起更濃烈的紅暈,把滿心的羞澀與甜蜜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


    軒轅徹見她害羞,也不再逗她,轉而一本正經地說道:“先別管這些了,如今能住進大祭司這兒可是難得的機會,咱們得盡快從他那兒探出些巫蠱之術的虛實,床的事,我睡地上就行,你莫要為此煩心。” 林寧這才回過神,點了點頭,和軒轅徹湊到一起,低聲商討起接下來該如何與大祭司周旋,從這神秘居所挖掘出關鍵信息,好早日解開巫蠱謎團。


    夜漸深,寒意順著門縫、窗欞絲絲縷縷地滲進屋子,林寧縮在薄被裏,仍覺得涼氣襲人。她扭頭看向蜷縮在地上的軒轅徹心中有些不忍,猶豫片刻後,輕聲說道:“軒轅徹,夜裏這麽涼,你還是睡到床上來吧,地上會著涼的。”


    軒轅徹裹緊了身上的毯子,悶聲回應:“我沒事,你快睡吧。” 他心裏暖烘烘的,其實冷意確實在一點點侵蝕身體,可他不想讓林寧為難,隻想維持著這份恰到好處的距離與尊重。


    林寧卻不依,坐起身來,把被子一角掀開:“之前趕路的時候,在樹林、山洞裏不也是一起睡的嘛,那會兒都沒講究這些,現在怎麽突然扭捏起來了。咱們倆清者自清,不要拘著這些小節,要是你凍病了,還怎麽去找破解之法。”


    軒轅徹聽她這麽說,也不好再推辭,借著朦朧月色,看到林寧一臉真摯與關切,便緩緩起身,走到床邊躺下。兩人並排躺著,一時誰也沒說話,氣氛有些微妙。林寧能聽到自己心跳聲,在靜謐夜裏格外清晰,她悄悄往邊上挪了挪,試圖讓狂跳的心平複些,可那絲絲縷縷的緊張與羞澀,卻怎麽也揮散不去。


    其實,在那個溫泉的山洞裏,當軒轅徹第一次袒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林寧隻覺眼前的男子光明磊落,為人坦蕩,仿佛蒙塵許久的明珠終見天日。


    回想她的每一次生死攸關,軒轅徹總是如神兵天降,迅猛又果決地將她從險境中拽出。一次次的幫助和不顧一切的袒護,讓林寧深切的知道,她是喜歡上軒轅徹了。


    當南宮瑾傷害自己的時候,林寧轉身便能看到軒轅徹溫暖又堅毅的麵龐,他穩穩地接住她的脆弱,給予無盡的安全感。


    林寧躺在床邊,思緒紛飛,身旁軒轅徹均勻的呼吸聲像是輕柔的鼓點,一下下叩擊著她的心門。她側過臉,借著微弱月光看向軒轅徹的側臉,線條硬朗又不失柔和,心中那股喜歡的情愫愈發濃烈,再也抑製不住。她暗暗想著,等這巫蠱風波過去,定要找個機會,將滿心愛意坦誠相告。


    這邊京中,南宮瑾近來與羅莎愈發親近,旁人瞧著是郎情妾意,可是南宮瑾自己清楚,身體每況愈下。起初隻是心口偶爾抽痛,像有細密的針輕輕紮刺,轉瞬即逝,並未放在心上。但隨著和羅莎相處時日增多,那痛感愈發強烈,仿若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攥緊他的心髒,肆意揉捏。


    每一次心痛發作,南宮瑾的情緒也跟著失控。朝堂之上,大臣們不過是奏報些日常政務,往日他還能耐著性子聽完、公允論斷,如今卻稍有不合心意,便雷霆震怒。禦案上的奏折被他狠狠掃落一地,嚇得臣子們紛紛跪地請罪,大氣都不敢出。


    後宮裏更是雞飛狗跳,宮女太監們做事但凡出一點差錯,就能招來他的責罰。有次,一個小太監不小心打翻了茶盞,滾燙的茶水濺濕了地麵,南宮瑾瞬間暴跳如雷,直接命人將小太監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羅莎在一旁看著,也有些擔心,她雖不知這暴躁因何而起,但隱隱覺得和自己脫不了幹係,卻又不敢聲張,隻能加倍溫柔乖巧,試圖安撫南宮瑾。


    隻是這安撫也收效甚微,南宮瑾的暴躁如同燃起的大火,越燒越旺,整個宮廷都被壓抑又恐懼的氛圍籠罩,眾人戰戰兢兢,不知這場風暴何時才能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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