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一臉疲憊地回到了太子府,這段日子為了操辦先皇的喪禮,他身心俱疲,既要應對繁瑣的禮節流程,又要時刻留意朝堂上各方勢力的暗流湧動,整個人都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著。


    剛踏入府門沒多遠,羅莎便得到了消息,她趕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擺出一副關切又焦急的模樣,匆匆朝著南宮瑾所在的方向趕去覲見。


    “殿下,臣妾有要事相告。” 羅莎一見到南宮瑾,便福了福身子,語氣急促地說道。


    南宮瑾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羅莎,淡淡道:“何事這般慌張?”


    羅莎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殿下,臣妾手下的人今日打探出了一個重要消息,那柳太傅與德妃暗中勾結,似乎想要推南宮玉為後主,他們活動頻繁,似要在葬禮時行動。”


    南宮瑾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沉,他抬眸看向羅莎,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他著實有些意外,自己當初從民間帶回的這個農家女羅莎,平日裏看著溫柔和順,沒想到她居然也在暗中培養了自己的探子,能探聽到如此重要的消息。這讓南宮瑾不禁對羅莎多了幾分審視,暗暗揣測她到底還隱藏著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同時,南宮瑾心中也湧起一股憤怒,他沒想到這柳太傅和德妃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在先皇喪禮期間,就這麽快按捺不住,想要扶持南宮玉上位了。以南宮玉的年紀來說,這無疑是想垂簾聽政,這是對皇家尊嚴的極度踐踏。


    南宮瑾沉默了片刻,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他緩緩開口道:“愛妃此事可屬實?莫要弄錯了消息,無端生事。”


    羅莎趕忙說道:“殿下,臣妾怎敢拿此事說笑,探子們打探得清清楚楚,斷不會有誤的,臣妾一得知消息,便趕忙來告知殿下了,就是怕他們暗中謀劃,壞了殿下的大事。”


    南宮瑾微微點頭,臉色依舊陰沉,他心中清楚,如今這局勢愈發複雜棘手了,看來自己得盡快想出應對之策,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否則這朝堂怕是要陷入更大的混亂之中了。


    “愛妃辛苦了,你先退下吧,莫要聲張出去,免得打草驚蛇。” 南宮瑾對著羅莎擺了擺手,羅莎應了一聲,便恭敬地退下了。


    在羅莎退下之後,他依舊站在原地,麵色冷峻,腦海中不斷思索著當下的局勢。其實,羅莎此番前來稟報的消息,和他之前暗中派人探查所獲的情況有著諸多重合之處,這也進一步證實了柳太傅與德妃的狼子野心。


    南宮瑾心裏很清楚,柳太傅與德妃向來就不安分,那險惡用心可不是一日兩日了。以往他們就時常在朝堂之上暗中結黨,試圖擴充自己的勢力,對皇位之事更是覬覦已久。隻不過之前礙於先皇的威望,他們還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有所動作。原本南宮瑾想著,先暫且忍耐,等父皇的葬禮風風光光地結束,一切都按照禮數妥善安置好之後,再慢慢去收拾他們,畢竟當下最要緊的是讓先皇走得安穩,也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可沒想到啊,他們竟是這般沉不住氣,在先皇喪禮還未完結之時,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妄圖推南宮玉上位,這無疑是公然向自己發起了挑戰,是對皇家威嚴、對自己這個即將繼位的太子的一種極大蔑視。


    南宮瑾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他冷哼一聲,暗自想道:“既然你們如此急不可耐,現在就跳出來滋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本念著本是同根生,想給你們留些體麵,可你們卻不知好歹,非要自尋死路,那我定要讓你們為自己的莽撞和野心付出沉重的代價。”


    隨後,南宮瑾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謀士和幾位信得過的朝中重臣,待眾人齊聚一堂後,他麵色嚴肅地將柳太傅與德妃的陰謀和盤托出。


    心腹謀士和重臣們聽聞,也皆是義憤填膺,紛紛表示願為南宮瑾出謀劃策,助他挫敗柳太傅與德妃的陰謀,穩固朝綱。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討起來,整個屋子都充斥著嚴肅而緊張的氛圍,一場針對柳太傅與德妃的較量,已然在這暗流湧動的局勢下悄然拉開了帷幕。


    先帝的葬禮在一片莊嚴肅穆的氛圍中如期舉行,整個京城乃至天下都沉浸在悲痛與凝重之中。送葬的隊伍綿延數裏,哀樂聲聲,紙錢漫天飛舞,眾人皆懷著敬畏之心,送這位曾經統治大渝的帝王最後一程。


    待葬禮的各項儀式一一結束,眾人的心情還未從哀傷中完全抽離出來時,柳太傅卻突然有了大動作。隻見他帶著一群平日裏與他親近、追隨他的大臣,“撲通” 一聲齊齊跪在了大殿之前,那陣仗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還在低聲交談或是默默哀傷的人們瞬間安靜下來,整個場麵透著一股莫名的緊張氣息。


    柳太傅清了清嗓子,神色嚴肅且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然,高聲說道:“諸位同僚,陛下駕崩,實乃我大渝之悲事,然在陛下駕崩之前,曾留下一份遺詔,關乎我大渝江山社稷之穩固,今日,我等便要遵此遺詔行事。”


    眾人聽聞此言,皆是一愣,麵麵相覷,心中滿是疑惑與震驚,都在猜測這遺詔裏到底寫了些什麽。


    柳太傅接著大聲宣讀起那所謂的遺詔來:“遺詔道,南宮瑾實為不祥的雙生子,其出生便伴隨著不祥之兆,先太子的英年早逝,以及皇帝陛下原本正值壯年卻突然駕崩,皆是因他所致!此等不祥之人,斷不可承繼大統,因此,先皇特下遺詔,封南宮玉為太子,並繼承皇位,望眾愛卿能謹遵此詔,輔佐新帝,保我大渝江山永固,萬民安康。”


    這話一出,仿若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大臣們有的麵露驚愕之色,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了;有的則是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著這遺詔的真假,畢竟此事太過蹊蹺,先皇在世時從未有過此類說法,如今卻突然冒出這麽一份遺詔,實在令人難以置信;還有的大臣則是看向南宮瑾,眼神中滿是複雜的神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南宮瑾站在那裏,先是假裝一愣,隨即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南宮瑾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向前踏出一步,聲音冰冷且透著威嚴,大聲質問道:“柳太傅,你口口聲聲說有先皇遺詔,可這遺詔在哪裏?何時所立?又有何人能證明其真實性?你這般憑空捏造,莫不是想謀朝篡位,擾亂我大渝朝綱?”


    柳太傅卻不慌不忙,抬起頭來直視南宮瑾的目光,回應道:“殿下,這遺詔乃是陛下駕崩前,親自交予老臣保管,老臣豈敢有半分造假之心,在場諸多同僚皆可為證,陛下既已下此遺詔,我等身為臣子,自當謹遵,還望殿下莫要違抗聖意啊。”


    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朝堂之上的氣氛愈發劍拔弩張起來,一場關乎皇位歸屬、關乎大渝江山未來的激烈爭鬥,已然在這先帝葬禮剛結束的時刻,正式拉開了帷幕。


    其實南宮瑾已然探查出柳太傅他們的動向,他此刻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嚴峻考驗,不僅僅是一場關於皇位的爭奪,更是關乎自己的生死榮辱以及大渝的未來。他在短暫的思考後道:“請柳太傅拿出遺詔。”


    柳太傅道:“如果是你去檢查遺詔有失妥當。”


    南宮瑾道:“自是有人檢查。”


    柳太傅呈上遺詔。當他看到南宮瑾請來的人中前麵一排的三個人的時候,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心道,不好。


    第一人是先皇的老師老太祖,此老者是個道士,一直在山中道觀修行,樂善好施,很多人認識他,他威望很高,更是由於先皇年少時曾去山中修學,拜其為師,從老太祖學字。可以說是先皇之師,又怎麽不能辯出先皇筆跡。


    南宮瑾暗中派人前去邀請老太祖前來參加父親的葬禮,老太祖雖已年邁隱居,但出於對先皇的敬重以及對大渝局勢的關心,還是應允前來。


    第二人正是歐陽青川。歐陽天師素來不參與朝政,隻是他字畫超然,先帝字畫亦是極好,歐陽天師與先帝經常相約比字畫,可以說是同道中人,因此歐陽天師對先帝的字畫可以說是了如指掌,自然也是有鑒別的資格。


    第三人是法華寺住持。法華寺是皇家寺院,先帝每年的初一十五會去寺裏為天下祈福,數十年不間斷,因先帝認為法華寺可保大渝風調雨順,萬民多福。法華寺主持已在法華寺數年,也是陪伴先帝祈福數年。先帝祈福抄經,從不假手於人,每份都親力親為,因此法華寺主持也對先帝字法十分了解。


    此三人之品行足以讓世人認可,並且又對先帝字跡十分了解。所以他們鑒定遺詔結果定是會被所有人認可的。三人接過遺詔仔細辨識。經過仔細再三的確認,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遺詔是假的。”


    此話一出大典一陣嘩然。


    南宮瑾狠辣的看著柳太傅和他身後那些追隨他的大臣們。其實,在葬禮前的一夜,南宮瑾在自己的書房中挑燈夜戰,他仔細梳理著每一位親柳太傅大臣的情況,將他們平日裏的所作所為、所犯的過錯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把柄了然掌握。而後,南宮瑾根據這些信息,為每位大臣量身撰寫了一封罪狀書。在罪狀書中,他言辭犀利地羅列了大臣們的罪行,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如果繼續執迷不悟地站在柳太傅一邊,妄圖謀逆,那麽等待他們的將是誅九族的嚴懲;但若是能夠懸崖勒馬,及時醒悟,與柳太傅劃清界限,他便會既往不咎,日後仍會以禮相待,共同為大渝的繁榮穩定而努力。之後南宮瑾便派遣自己的心腹蘇瑾,趁著夜色,悄悄地將這些罪狀書分別送到了各位大臣的府上。那些大臣們收到罪狀書後,心中大驚,他們原本以為跟著柳太傅便能在這場皇位之爭中分得一杯羹,卻沒想到南宮瑾已然掌握了他們這麽多把柄,並且態度如此堅決。


    在權衡利弊之後,許多官員意識到南宮瑾才是真正掌握著局勢與權力的一方,且他們也害怕遭受那誅九族的刑罰,於是紛紛動搖了立場。他們悄悄地寫好投名狀,通過各種隱蔽的方式遞交給南宮瑾,表示願意誓死與他站在一起,共同對抗柳太傅的陰謀。


    當假遺詔被老太祖他們當眾揭發後,朝堂上下一片嘩然,原本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們見風向突變,也紛紛倒戈向南宮瑾,局勢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南宮瑾這邊的陣營忽而壯大,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自信,有條不紊地掌控著局麵。


    然而,仍有少數幾個頑固不化的大臣依舊站在柳太傅那一邊,妄圖負隅頑抗。禦史台劉大人,平日裏就以剛正不阿自居,此刻卻不知被柳太傅灌了什麽迷魂湯,固執地認為柳太傅所言非虛,堅決地站在他的陣營,還振振有詞地宣稱要維護所謂的 “正義” 與 “先皇遺願”,實則是被權力和利益蒙蔽了雙眼,看不清這背後的陰謀詭計。


    趙將軍則是手握重兵,在軍中頗有威望,他一向自恃功高,與柳太傅暗中勾結已久,妄圖在這場皇位之爭中謀取更大的軍事權力,甚至幻想有朝一日能成為可以左右朝政的權臣。他帶著自己的心腹將領,在朝堂之上公然與南宮瑾對峙,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行為已然觸犯了皇權的威嚴。


    南宮瑾看著這幾個冥頑不靈的大臣,心中雖有怒火,但也明白此刻不能意氣用事。他深知這幾人背後都有著各自的勢力和資源,若要徹底解決他們,還需從長計議,步步為營。


    南宮瑾麵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緩緩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而後聲音洪亮且沉穩地發話道:“柳太傅,你身為先帝倚重之人,本應忠心耿耿,輔佐朝綱,可你卻利欲熏心,竟敢假傳聖旨,編造如此荒謬的謊言,妄圖禍亂我大渝朝綱,此等行徑,實在是罪大惡極,令人發指!”


    他的話音在這寂靜的大殿之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眾人的心,現場一片安靜,落針可聞,大臣們皆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柳太傅身上。


    柳太傅原本還強撐著一絲鎮定,試圖狡辯,可在南宮瑾那威嚴的目光和句句切中要害的話語下,頓時臉色煞白如紙,雙腿一軟,“撲通” 一聲癱軟在地。他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半晌也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南宮瑾見狀,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對著殿外的士兵命令道:“來人呐,將柳太傅收押起來,嚴加看管!此事絕非他一人所能為之,定還有諸多餘黨在暗中作祟,待朕一一查明之後,定要將他們一並從重發落,絕不姑息!”


    士兵們得令,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癱倒在地的柳太傅,毫不留情地拖著他往殿外走去。柳太傅掙紮了幾下,卻根本無力掙脫,隻能任由士兵拖拽,那狼狽的模樣與往日在朝堂上的意氣風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隨著柳太傅被拖走,大殿內的氣氛依舊凝重,大臣們麵麵相覷,心中各懷心思。有的暗自慶幸自己及時倒戈,站在了南宮瑾這一邊;有的則是心有餘悸,後怕自己也被卷入這場謀逆的風波之中;還有的仍在觀望,想看看南宮瑾接下來會如何處置柳太傅的那些餘黨,以及這場風波過後,朝堂之上又會是怎樣一番新局麵。


    南宮瑾看著眾人的反應,心中明白,這場爭鬥雖暫時取得了勝利,但要徹底穩固朝綱,消除隱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此刻,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定會守護好大渝的江山社稷,讓朝堂重回清明。


    南宮瑾先是對那些倒戈的大臣們加以安撫,穩定自己的大後方,讓他們明白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將會得到重用和豐厚的回報。隨後,他開始暗中調查柳太傅等人的罪證,不僅僅局限於此次謀逆之事,還包括他們過往在朝堂和軍中的種種不法行徑,如劉大人曾收受地方官員的巨額賄賂,卻在禦史彈劾時顛倒黑白;趙將軍虛報軍功,克扣軍餉,導致軍心不穩等。


    南宮瑾一邊收集證據,一邊也在謀劃著如何分化他們的勢力。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脈,在禦史台內部悄悄安插了自己的人;對於趙將軍,南宮瑾則是派遣心腹之人深入軍中,與那些被趙將軍欺壓的中下層將領接觸,爭取他們的支持,從而削弱趙將軍在軍中的影響力。


    在南宮瑾的精心布局下,劉大人和趙將軍等人雖然還在苦苦支撐,但他們的處境已然愈發艱難,就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野獸,掙紮得越厲害,反而越陷越深,而南宮瑾則在一步步地收緊這個包圍圈,隻等時機成熟,便給予他們致命一擊,徹底平息這場由柳太傅挑起的皇位紛爭。


    隨著越來越多的官員倒戈,南宮瑾這邊的勢力逐漸壯大起來,他成功地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中穩住了陣腳,並且開始扭轉局勢,準備給柳太傅及其黨羽致命一擊,以扞衛自己的皇位地權,恢複大渝朝堂的清明與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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