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漸漸步入尾聲,宮殿之中依舊是燈火輝煌,隻是眾人都帶著幾分酒意,氣氛也不像先前那般熱烈緊張了。


    林晚一心想著要再和太子單獨相處一會兒,好增進彼此的感情,鞏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她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差人走到太子身邊,給他塞了一個紙條。內容是:“太子殿下,今日月色正好,花園裏的花兒開得極美,民女等待您的到來。”


    太子微微皺眉,看了看周圍的眾人,又看了看林晚那滿是期待的眼神,心中明白此刻若是與她單獨離去,怕是會引來諸多閑話,而且今日父皇母妃都在,並且熹貴妃的態度也讓他察覺到了些許異樣,當下便拒絕了。


    林晚在丫鬟帶來拒絕的口信的時候,心中頓時一陣失落,那原本滿含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可她又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咬了咬嘴唇,看著太子遠遠的背影,心中滿是不甘與委屈。


    林晚越想越氣,她把這一切的不順都歸咎到了林寧的身上,覺得若不是林寧在宴會上處處出風頭,搶了自己的光彩,太子又怎會對自己這般冷淡呢。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瘋長,一個惡毒的計劃在她腦海中漸漸成形。


    林晚知道柳二郎柳巳今日在宮中當值。她趕忙找到機會,悄悄與他碰頭,將自己今天花了母親大半家底做的禮物都沒有收到熹貴妃的另眼相看,都是那林寧攪和她的好事,讓原本的好事被弄的岌岌可危,都是林寧那個賤人害的。於是她想到一個惡毒的計劃,她將的計劃和盤托出,讓柳二幫忙。


    柳二郎一聽,先是猶豫了一下,畢竟這可是在宮中,萬一事情敗露,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可看著林晚他又想了想,現在柳家與林家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隻要林晚成為太子妃,他們柳家也會有更好的未來,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應了下來。


    於是,趁著宴會結束,眾人陸續散去,宮中的守衛也稍有鬆懈之時,柳二郎偷偷將藥下在了禦林軍首領的水中。那禦林軍首領毫無察覺,喝下後不久,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渾身燥熱,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柳二郎找人將他扶到宮中一出偏僻的空附院。那院子是之前死去的婉嬪的居所,由於婉嬪是橫死,所以那院子一直很是冷清,幾乎沒有人敢過去。


    而林晚這邊,則是一個小宮女,假裝慌張地跑到林寧身邊,急切地說道:“林小姐,不好了,若離公主摔傷了,在那邊的園子,您快跟奴婢去看看吧。”


    林寧雖有所懷疑,可是她確實有好一會沒看到若離公主了。聽宮女這麽一說,她確實很擔心,想著先過去看看,如果有問題在馬上逃。於是,她便跟著那小宮女朝著那偏僻的園子走去,起初並未察覺到有什麽異樣。剛走進園子沒多遠,借著月色,她便瞧見前方不遠處有個女子趴在地上,看那身形衣著,竟恍惚間像是南宮若離公主。


    林寧心中猛地一緊,焦急萬分,當下也顧不上多想,趕忙快步跑了過去,嘴裏還急切地呼喊著:“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怎麽了?”


    待她跑到那女子身邊,蹲下身子準備仔細查看時,那女子卻突然翻過身來,手上拿著一塊浸滿迷藥的手帕,猛地捂住了林寧的口鼻。林寧大驚,下意識地掙紮起來,可那迷藥藥力極強,沒幾下功夫,她便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最後徹底失去了意識,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見林寧已經被迷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朝著暗處招了招手,立刻便有兩個粗壯的婆子走了出來,她們手腳麻利地將林寧抬了起來,朝著婉嬪的那間屋子走去。


    在被抬著走的途中,林寧迷迷糊糊地隻有些許的意識,她隻覺得腦袋昏沉,渾身無力,可心中已然明白自己這是著了別人的道了。她暗自咬牙,心想一定要保持清醒。


    不多時,林寧便被帶到了婉嬪的屋子前,那兩個婆子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便推開門,將林寧抬了進去,放在了屋內的床上。隨後,那兩個婆子又按照事先的安排,將早已被下了藥、意識不清的禦林軍首領也拖了進來,一起放在了床上,還故意將兩人的衣衫弄得淩亂不堪,製造出一副兩人有苟且之事的假象。


    做完這一切,那兩個婆子相視一笑,其中一個壓低聲音說道:“哼,這次咱們隻管等著看好戲吧。” 說罷,兩人便悄悄退出了屋子,守在了門外,隻等一會兒有人發現這 “醜事”,好讓林寧徹底身敗名裂。


    而林寧此刻雖然意識還不太清醒,但已然猜到了他們的險惡用心。


    林寧此刻躺在那床上,身旁就是被下了藥、神誌不清的禦林軍首領,她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萬分危急,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或許在有幾分鍾她們就回來人,必須得想辦法逃離才行。她努力地讓自己集中精神。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佩戴的耳墜,那耳墜的尖端還算鋒利。林寧咬了咬牙,艱難地抬起手,摸索著將耳墜摘了下來,然後狠下心,用耳墜朝著自己的手指紮了下去。一陣刺痛傳來,指尖瞬間冒出了血珠,那鑽心的疼痛讓她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可林寧知道,這還遠遠不夠,僅憑這點疼痛,怕是很快又會被迷藥的藥力給拖入昏睡之中。她強忍著手指的疼痛,摸索著找到了自己腦後的風池穴,然後用耳墜那尖銳的一端,刺激著風池穴。每一下的刺激都帶來一陣酸麻的感覺,混合著手指的疼痛,讓她的意識越發清醒起來。林寧額頭上漸漸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的身子也因為緊張和用力而微微顫抖著。在這般艱難的操作下,林寧終於可以移動了,她看著眼前這精心布置的陷阱,心中滿是憤怒。她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必須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林寧緩慢的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朝著窗戶的方向走去,她小心翼翼地用發簪翹開窗戶,探出頭看了看外麵,見眼下無人,便咬著牙,使出全身的力氣,翻出了窗。


    剛一落地,沒站穩身子,剛要趴下,突然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橫著抱起。林寧大驚,剛想掙紮,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輕聲說道:“林小姐,莫怕,是我,南宮瑾。”


    林寧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那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些。南宮瑾鬆開了她,看著她衣衫有些淩亂,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神色,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輕聲問道:“林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我聽說你被小宮女引到此處,感覺不對勁,便趕快過來看看,半天沒找到你,若不是這裏有動靜,怕是還不能找到你。”


    沒等南宮瑾說完,林寧已經支撐不住身體,滑了下去。南宮瑾用自己的鬥篷圍住林寧,抱著她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南宮瑾抱著林寧匆匆來到了自己宮內的別院,這別院極為清幽靜謐,此刻倒成了林寧的安身之所。


    剛一進屋子,林寧便覺得身子越發不對勁了,原本那因迷藥帶來的眩暈感好不容易被壓下去了些,可這會兒,一股異樣的燥熱卻從心底湧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臉頰開始泛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眼神中漸漸染上了一絲迷離之色。


    南宮瑾察覺到林寧的異樣,趕忙關切地問道:“林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可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林寧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說道:“殿下,我…… 我感覺不太對勁,好像不隻是被下了迷藥,那迷藥裏似乎還摻雜了許多的迷情香,我…… 我現在好難受……”


    南宮瑾一聽,臉色頓時一變,心中暗恨那些下此毒手之人的狠毒與陰險。


    他看著林寧那痛苦又強自克製的模樣,心急如焚,一時之間也有些手足無措。但他知道,此刻必須得想辦法幫林寧壓製住這藥性才行。


    南宮瑾環顧四周,試圖尋找能緩解藥性的辦法。他先是快步走到桌前,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涼水,遞到林寧麵前,說道:“林小姐,你先喝點水,看看能否好受些。”


    林寧接過水杯,一飲而盡,那冰涼的水順著喉嚨流下,讓她燥熱的身子稍稍舒服了一點,可也隻是片刻的緩解,那迷情香的藥性依舊在不斷地侵蝕著她的理智。


    南宮瑾眉頭緊皺,思索片刻後,又轉身在屋內翻找起來,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解毒的藥丸或者草藥。可這別院之中,一時之間哪有這些東西呀。


    林寧的身子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她雙手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衣衫,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那平日裏清明的眼眸此刻滿是掙紮與痛苦,她用盡最後一絲理智,朝著南宮瑾虛弱地說道:“殿下,你…… 你快走,我…… 我-我控製不住自己…… ”


    南宮瑾聽了,心中一陣刺痛,他怎會在這個時候拋下林寧不管呢。他走到林寧身邊,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道:“林小姐,你放心,本王不會走的,定會想辦法幫你,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本王定不會放過他們。”


    南宮瑾叫來影衛去找解藥。他現在很想找到禦醫前來,可是禦醫一來,在父皇和貴妃們就會來,而現在還有很多賓客在,這樣的林姑娘的名聲就壞了,雖然他也有點喜歡林寧,也許會娶她,可是,他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他現在還不能娶她。他開始在屋內踱步,絞盡腦汁地想著應對之策,而林寧在那迷情香的折磨下,意識也在一點點地模糊,情況變得越發危急起來,整個別院都被一種緊張又揪心的氛圍所籠罩著。


    林寧在那屋內,藥性越發肆虐,她感覺自己的理智仿佛被一團濃霧重重包裹,隨時都可能徹底消散。可她仍在拚命掙紮著,用那僅存的一絲清明,虛弱地呼喚著賢王南宮瑾的名字。


    南宮瑾聽到林寧的呼喚,趕忙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此刻的林寧,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將她那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地勾勒出來。她粉嫩的臉龐像是春日裏盛開的桃花,泛著誘人的紅暈,豔紅的薄唇微微張著,輕喘著氣,那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心頭一顫。


    南宮瑾看著這樣的林寧,隻覺得一股燥熱從心底湧起,瞬間蔓延至全身,喉嚨也變得幹澀起來。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林寧的身上,竟一時有些移不開眼,心中仿佛有一頭猛獸在不斷衝撞著理智的牢籠,讓他也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生出一種想要將眼前之人狠狠擁入懷中,吞吃了她的衝動。


    林寧此時已經難受得幾近崩潰,她下意識地朝著南宮瑾靠近,身子緊緊地貼著南宮瑾,似乎感覺到了些許涼爽,讓她有舒服的感覺,她雙手也不自覺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那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仿佛世間最親密的戀人一般。


    南宮瑾身子一僵,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可他心中也明白,此刻絕不能任由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必須得想辦法幫林寧才行。


    就在這時,林寧用那迷離卻又透著堅定的眼神看著南宮瑾,艱難地開口說道:“殿下…… 幫我…… 幫我找銀針來…… 我…… 我曾在醫書上看過,用銀針刺激穴位…… 或許能緩解和壓製藥性……”


    南宮瑾聽了,趕忙回過神來,努力壓下心底那些不該有的情緒,應了一聲,便轉身在屋內四處翻找起來。好在這別院裏平日裏也備著一些常用的物件,沒一會兒,他便找到了一盒銀針。


    南宮瑾拿著銀針,又快步走回到林寧身邊,看著她那痛苦不堪的模樣,心疼地說道:“林小姐,銀針找到了,你…… 你且試試,若是不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林寧微微點頭,伸出那顫抖的手,想要接過銀針,可她現在連拿穩銀針的力氣都快沒了。南宮瑾見狀,輕聲說道:“林小姐,你莫要逞強了,還是本王來吧,你且告訴本王該如何做。”


    林寧咬了咬嘴唇,知道此刻也隻能依靠南宮瑾了,便虛弱地說道:“殿下…… 你用銀針…… 刺激我手腕上的內關穴…… 還有…… 還有腳踝處的三陰交穴…… 用力要均勻……”


    南宮瑾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按照林寧所說的穴位,小心翼翼地用銀針刺激起來。每一下的刺激,林寧的身子都會微微顫抖一下,南宮瑾的手也跟著抖了抖,他心中滿是緊張與擔憂,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疼了林寧,或是沒能起到作用。


    在南宮瑾這般小心翼翼地施針下,林寧漸漸覺得那迷情香帶來的燥熱感似乎有了些許緩解,那即將消散的理智也開始慢慢回籠,屋內那曖昧又危險的氛圍,也隨著林寧藥性的逐漸緩解,稍稍緩和了一些,這時,影衛也找了解藥過來,林寧吃了解藥,緩和了許多。隻是兩人的心,卻在這場意外的遭遇中,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緊緊牽在了一起。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便聽到侍衛高聲通傳:“皇帝駕到,熹貴妃駕到。” 那聲音由遠及近,聲聲入耳,仿佛一道驚雷在這別院裏炸開。


    南宮瑾臉色一變,心中暗叫不好,這個時候父皇和熹貴妃怎麽突然來了,若是讓他們瞧見林寧此刻在這別院裏,衣衫不整又與自己共處一室,那可就是百口莫辯了,林寧的名聲必然會毀,甚至還可能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引發朝堂上的軒然大波。


    當下也容不得多想,南宮瑾迅速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然後快步走到林寧身邊,眼神中透著關切與焦急,用大氅將林寧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一邊包裹還一邊低聲叮囑道:“林小姐,莫怕,你先躲在這大氅之下,切莫出聲,一切有本王應付。”


    林寧心中也是一陣慌亂,她深知此刻情況的嚴重性,趕忙裹緊了大氅,縮在角落裏,盡量讓自己的身形不那麽顯眼,一顆心卻 “砰砰” 直跳,緊張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南宮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神色恢複如常,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朝著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皇帝和熹貴妃便在一眾侍從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皇帝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頭戴皇冠,神色威嚴,目光中透著幾分審視。熹貴妃則身著華麗的宮裝,儀態萬千,隻是那眼神中隱隱有著一絲探究之色。


    皇帝看著南宮瑾,微微皺眉,開口問道:“瑾兒,朕聽聞星象有異動,有些擔心你,過來看看,你這別院平日都不回來,今日莫不是?”


    南宮瑾趕忙恭敬地行禮,回道:“父皇,兒臣方才覺著有些乏累,便來這別院稍作歇息,許是侍衛們太過緊張,鬧出了動靜,驚擾了父皇和貴妃娘娘,還望恕罪。”


    熹貴妃在一旁輕笑一聲,看似隨意地說道:“哦?賢王殿下隻是歇息,那為何本宮瞧著你神色有些慌張呀,莫不是藏了什麽美人兒在這屋裏吧?”


    南宮瑾心中一緊,這熹貴妃向來是這樣夾槍帶棒的,因為她深知帝王心中喜歡的是南宮瑾這個兒子,若不是說南宮瑾傷了身子,恐以後不能有嗣,還不能說動皇帝立自己的兒子南宮辰為太子。但南宮瑾在麵上依舊保持著鎮定,笑著回應道:“貴妃娘娘說笑了。”


    皇帝聽了,微微點頭,可目光卻依舊在屋內掃視著,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讓南宮瑾後背隱隱冒出了冷汗,隻盼著皇帝和熹貴妃能趕緊離開,莫要再深究下去了,而躲在大氅之下的林寧,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緊張地等待著。


    皇帝看著南宮瑾那竭力維持鎮定的模樣,心中已然猜到了幾分,他不動聲色地朝著南宮瑾走近了幾步,待到走到南宮瑾身邊時,微微側身,壓低了聲音在南宮瑾耳邊說道:


    “瑾兒啊,朕倒是聞著這屋內有姑娘的香味呢,看來你這小子今日倒是開了竅呀。” 皇帝的話語裏帶著一絲關切,可眼神中卻透著微笑,畢竟這兒子是他最擔心的,整日隻關心戰事,不關心自己的生活,這樣的性格根本不像他,他在瑾兒這個年紀,都娶了好幾個老婆了,孩子都有好幾個呢。可是瑾兒,哎.......他繼續輕聲試探說道,“不過,你也要謹慎些才是,有些事,關乎名聲,更關乎朝堂。尤其是那林相之女,朕瞧著也是個不錯的姑娘,你若真對人家有意,至少在與她成親之前,可莫要給人抓了把柄去,畢竟你們這婚事,是你的祖父定下的。”


    南宮瑾聽了皇帝這話,心中一驚,沒想到父皇竟然猜到了屋內藏著姑娘,而且還提及了林寧,一時之間,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窘迫,可又不敢表露得太過明顯,隻能恭敬地垂首回應道:“是,父王,兒臣記下了,斷不會讓此事生出什麽事端來。”


    皇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瑾,又低聲說道:“你這小子,今天林相和他女兒可都來了這宮中赴宴呢,你這般,倒不擔心被她知道了?這要是傳出去。。。哎。”


    南宮瑾趕忙說道:“父王放心,兒臣…… 兒臣與林小姐之間沒什麽。。。。。今日隻是……兒臣會妥善處理。”


    皇帝深深地看了南宮瑾一眼,說道:“罷了,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朕也不多過問了。”


    “多謝父王教誨,兒臣定當銘記於心。” 南宮瑾恭敬地行禮應道。


    一旁的熹貴妃看著皇帝和南宮瑾這般低聲交談,心中雖好奇不已,卻也不好多問,隻是臉上依舊帶著得體的微笑,靜靜地站在那裏,可那眼神卻時不時地朝著屋內瞟去,似乎想要看穿那緊閉的房門後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屋內角落裏,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寧雖然聽不到皇帝和南宮瑾具體的交談內容,但也能猜到此刻定然是情況危急,她緊緊地咬著嘴唇,手心裏滿是汗水,心中默默祈禱著這場風波能夠盡快平息,自己能夠平安躲過這一劫。


    待皇帝和熹貴妃離開後,南宮瑾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趕忙轉身走到角落裏,將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寧扶了出來。林寧此時臉色還有些蒼白,身子也依舊虛弱,不過好在躲過了危機。


    南宮瑾看著林寧,滿是關切地說道:“林小姐,如今可感覺好些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這就離開皇宮,去若離公主那兒,順便了解一下今天的情況。”


    林寧微微點頭,感激地說道:“多謝殿下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殿下,小女怕是……”


    南宮瑾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林小姐不必如此客氣,我們。。。我們先去找若離吧。”


    南宮瑾便帶著林寧悄悄從別院離開了,一路小心謹慎,避開眾人耳目,來到了南宮若離公主所住的宮殿。


    一進殿內,南宮若離見林寧這般模樣,又驚又急,趕忙迎了上來,拉著林寧的手問道:“林小姐,你怎麽了呀?今日可把我急壞了,我本在宴會上好好的,突然有個小宮女說太子哥哥找我有急事引我去了別處,可我根本沒見到太子哥哥,等我回去找你時,卻怎麽也找不到了,後來又聽聞有人說婉嬪的那屋子鬧鬼了,眾人都跑去看,我也跟著去了,結果你猜怎麽著?”


    南宮若離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林寧坐下,又倒了杯熱茶遞給她,接著說道:“到了那婉嬪的屋內,竟看到你的那個庶妹林青與禦林軍首領王誌在屋內衣衫不整的,那場麵可真是尷尬至極呀。眾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林青嚇得直哭,王誌也是一臉懵,可還沒等大家回過神來,又有人大喊著鬼魅闖到瑾王哥哥的寢宮殿內了,這一下,整個皇宮都亂了套,眾人又是一陣慌亂尋找,我心裏一直惦記著你,可又怕那背後之人還有別的陰謀,沒敢貿然行動,隻能等著哥哥的消息,可真是急死我了。”


    林寧聽了南宮若離的講述,眉頭緊皺,心中已然明白,這一切定然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而且一環扣一環,目的就是要讓自己陷入絕境,毀了自己的名聲。可是她想不通,她被南宮瑾救走後,為什麽林青會在屋內,這倒是有些讓人一頭霧水。她看向南宮瑾和南宮若離,沉聲說道:“今日之事,起初我以為隻是林晚嫉妒我,想要設計陷害我,可如今看來,這背後之人的謀劃遠不止如此,單單林晚怕是沒這麽大能耐,能在宮中攪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還能安排得如此巧妙,一環接著一環。”


    南宮瑾也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林小姐所言極是,本王也覺得此事蹊蹺,林晚確實有此動機,可若隻是她一人,很難做到這般周全,況且那禦林軍首領王誌,本就是負責宮中守衛的,要想對他下手,還能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排到婉嬪屋內,絕非易事,必然是有其他人在背後協助,甚至有可能是朝堂之上或者後宮之中,有一股勢力想要借此機會達到別的目的。”


    南宮若離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哥哥,林小姐,你們說會不會太子哥哥那邊的人呀?畢竟今日是熹貴妃的生辰宴,林晚一心想討好太子和貴妃娘娘,想要坐上太子妃之位,見林姐姐今日在宴會上太過出彩,搶了她的風頭,她懷恨在心,便聯合太子一黨的人,想出了這麽惡毒的計謀來陷害林小姐呢?”


    林寧微微搖頭,說道:“不一定就是太子那邊,雖說林晚確實和太子走得近,可今日之事若是被揭露出來,那對太子的名聲也會有影響,太子應該不會如此不顧後果才對。說不定是其他想要打壓林相府,或者與我有過節的人,趁著這個機會,勾結了林晚,想要一箭雙雕。”


    南宮瑾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說道:“不管是哪方勢力,此事來者不善,你以後定要小心。”


    林寧聽了他的話心中很是感激,這盛京人人傳的黑麵神賢王,竟然三番兩次的救了自己的命,難道他真的是原主林寧的真命天子麽?可是,為什麽一直有真命天子在林寧身邊守護,林寧還是鬧個重生仍枉死的下場。那個在林寧夢中的,臨死前看到的那張臉到底是誰。


    南宮若離坐在一旁,看著南宮瑾對林寧那關切備至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中滿是笑意,心裏更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她自幼和南宮瑾一起長大,深知哥哥平日裏雖然待人總黑臉,性子清冷,鮮少對什麽人這般用心。如今見南宮瑾看向林寧時,那眼神裏透著藏都藏不住的擔憂與在意,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柔又體貼,她哪還能不明白哥哥的心思。


    南宮若離偷偷瞥了一眼林寧,見林寧此刻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卻依舊難掩那清麗脫俗的氣質,心中暗暗想著,林姐姐這般好的姑娘,也難怪哥哥會如此上心呢。想著想著,她那笑容越發明顯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不過還是強忍著,怕打擾了兩人商討正事。


    她輕輕咳了一聲,故作正經地說道:“哥哥,林小姐,你們也別太憂心了,我相信隻要咱們齊心協力,定能把這背後搞鬼的人找出來的。不過呀,哥哥你可得好好照顧林小姐,今日林小姐受了這麽大的驚嚇,可得好好安慰著才行呢。”


    南宮瑾聽了妹妹這話,微微點頭,應道:“那是自然。” 說著,又看向林寧,眼神裏滿是關切地問道,“林小姐,你這會兒感覺身子可還舒服些了?若是還有哪裏不適。”


    林寧心中滿是感激,但聽著公主的話似乎話裏有話,她不好意思的朝著南宮瑾微微屈膝行禮,說道:“多謝殿下關心,小女已經好多了。”


    南宮若離看著兩人這般互動,那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她湊到林寧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林姐姐,你就安心在我這兒住著,我這兒呀,保證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再也找不來,哥哥也會時常來看望你的,你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一樣便是了。”


    林寧被南宮若離這熱情的模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說道:“公主殿下如此厚愛,小女實在是受寵若驚,能得殿下和公主庇護,是小女的榮幸。”


    南宮若離笑著打趣道:“林姐姐,你跟我還這般客氣做什麽呀,咱們往後呀,可得更親近些才是呢。” 說著,又朝南宮瑾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仿佛在說 “哥哥,你可要照顧好林姐姐啊,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南宮瑾看著妹妹古靈精怪的走了,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心中也明白妹妹的心思,隻是此刻局勢複雜,還是先查清背後陰謀才是當務之急,至於其他的,他的心下已然堅定,有些事,現在確實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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