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芥末土豆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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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煉金實驗樓出來，有茶沒有任何猶豫，第一時間走向學院——萊茵偷偷溜進住處了。
距離挺遠，有茶的感知在米多魔法學院受限，但米多不會。聽米多說萊茵現在進了海格拉的房子，暫時不知道萊茵想做什麽，但有茶覺得有必要回去看著他。
經過這段時間的培養，萊茵應該不會輕易做出格的事情，況且海格拉的房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就算別有所圖也該進有茶的房子。
有茶：米多，可以將感知畫麵送到我腦海中嗎？
米多：可以。
與米多簡單溝通結束，萊茵及周圍的畫麵立刻呈現在有茶的腦中。畫麵緩慢而近乎定格，並不是照片，因為有茶與米多交談時會進入思維超算狀態，這樣的狀態下看實時畫麵可不就極其緩慢？
若不這樣有茶便不能與米多正常交流，畢竟小世界的時間流速極快。
知道有茶這樣不好判斷萊茵的行為，米多立刻關閉心通讓有茶退出思維超算狀態。
思維速度回歸混元大陸時間流速的軌道上，有茶若無其事的走著，但注意力全集中於腦中的畫麵。
萊茵嚐試打開海格拉的屋門，但他沒有鑰匙，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是在吟唱腐蝕魔法，很快就有一點腐蝕液體噴塗在門鎖上，萊茵這是以暴力手段強行破門！
破門不難，普通人都能做到，但萊茵吟唱的狀態卻有些奇怪。平日都是有茶在訓練萊茵，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立刻能發現。
慢了，萊茵極為熟練的腐蝕魔法竟然在吟唱階段出了一點小問題。有茶不解，萊茵看起來不像受傷，隻是精神轉態稍差。
奇怪，雖然一看就知道通宵，但這點疲憊不該對萊茵造成影響。
畫麵中萊茵將門推開，米多切換鏡頭給萊茵打了個麵部特寫。
著急了，眼神四處掃視，萊茵在找東西。但他神色著急身體卻沒有急著行動……忽然，萊茵眼前一亮，兩步小跑進入廚房。
鏡頭跟上，特寫逐漸拉至全景。可以看到萊茵在翻動儲物櫃——儲存食物的儲物櫃。隻見他拿出大量蔬菜，臉上既有遺憾又有驚喜。
帶著一點嫌棄，萊茵大口咬著生菜。
他真的餓極了，項曲送的食物根本不夠他吃。因為一點食物入肚，腸道開始瘋狂消化，饑餓感比進食前更強烈！
有茶：萊茵餓得這麽快？
米多：他的體力消耗有點大。
有茶：不對，就算他通宵後隻吃那一點食物也不該這樣。
米多：他的嘴角有豆漿殘留物，剛才吃過東西。
有茶：米多，可以放出前一段時間的影像嗎？
米多：可以吧？等一下，我去問問。
一個新畫麵出現在有茶腦中，新影像擠開舊影像開始播放數分鍾前的畫麵。
“這條路好像沒人？正好，必須趕緊過去。”萊茵小聲低語，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此刻萊茵正處於米多魔法學院入口大門附近，沒走正常道路，而是鑽在綠植間小心前進，也不知道在躲什麽。
當他來到一顆樹下，忽然一隻小蜘蛛垂著蛛絲降落在萊茵麵前，萊茵愣住了。
一隻黑蜘蛛，全身帶有絨毛，沒什麽特別的。但下一刻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蜘蛛有兩腿變成了人類的手，輕輕拍掌發出響聲，腦袋一扭，從嘴裏擠出大量肉瘤包裹頭部，變成了人類的臉！
“啊！”萊茵尖叫一聲迅速後撤退，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黑魔法！
“吱——”
蜘蛛發出一聲尖叫，萊茵立刻聽到四周傳出沙沙聲。
迅速掃視一圈，清楚看到草植在晃動，密密麻麻的人手在草間爬行。
“沙沙沙……”
聽到腳邊有聲音，萊茵立刻低頭，竟然有一隻手就在自己腳邊！那隻手還捏著一條小青蟲！
被……被黑魔法包圍了？不妙！
萊茵小步後退，從儲物空間取出有茶給的“灰色的短劍”架在身前。黑魔法非常詭異，萊茵覺得自己要避免與這些怪手直接接觸，以防萬一。
一步、兩步，突然感覺腳跟碰到了東西，萊茵用感知一探，快踩到植物了。他無暇顧及這株植物，硬直地踩了上去。
“哢嚓——”
“吱！”
踩斷植物的瞬間，怪異的蜘蛛突然大叫，所有怪手像發瘋似得撲向了萊茵！哪管手上還抓著青蟲？好像和萊茵有深仇大恨般蜂擁而上。
“什麽？”萊茵疑惑地看著朝他撲來的手，不明白這些東西為什麽突然發怒。
離他最近的怪手指尖發力，竟然躍到萊茵頭頂要攻擊他的臉！
小心注意著周圍快速靠近自己的怪手，萊茵隨手一揮就將打算撲到他臉上的手劈開。這時所有怪手都靜了一下，隨後速度更快了！
他們有集體意識，這是要為同伴報仇。萊茵當然注意到了，還有被他劈開的手，沒血液，像橡膠做的，被劈開也能行動，依然在靠近萊茵。
不行，殺不死這些怪物！跑！
當機立斷，萊茵決定突出重圍朝有茶住處跑去。
接下來都是萊茵破圍的畫麵，因為米多優秀的拍攝，畫麵中的萊茵竟然還挺帥。
有茶：米多，這些東西是做什麽的？
米多：綠化的，那隻蜘蛛就是管理員。
有茶：所以接下來應該是萊茵被一路追殺，跑到海格拉的房子偷菜吃，對吧。
米多：是這樣。
有茶：管理綠化區域啊……是恩嗣女神弄的？
米多：傻雨兒，為什麽你每次叫恩嗣那丫頭總會帶上女神做後綴？本女神呢？
有茶：因為我和她不熟啊，米多你和我關係都這麽好啦~就別在意這些。
米多：其實聽你稱呼我女神，我會很開心的。
有茶：就像兄弟間喜歡父子互稱那樣？
米多：你……算了，不說你了，大概就是那樣。
在心通時投到有茶腦中的畫麵緩慢如定格般，米多也趁著這個時候調整“機位”，畫麵拍攝主體慢慢從萊茵轉向了米多魔法學院的高樓，也就是恩嗣的辦公室。
畫麵快速拉大，“攝影機”穿過了窗戶鎖定在了趴在桌上流口水的恩嗣身上。一個粉毛小蘿莉趴在文件上中睡覺的憨像實在可愛，如此反差營造出別樣的喜感。
忽然，靜止的畫麵動了？不，不是，是恩嗣動了。
在靜止的畫麵中唯有恩嗣可以移動，她睜開了眼睛，拭去了嘴角的口水，好像注意到了不存在的“攝像機”，恩嗣跳下椅子帶著壞笑主動靠了過來。
“米多姐姐~竟然帶著小雨兒先生~小姐偷看我睡覺，真過分。”
話音剛落，恩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從未來窺探過去？是小雨兒遇上麻煩了嗎？”
有茶：為什麽一開口就認定我遇到麻煩了？
恩嗣臉上再展笑容，“因為未來的你們在偷看我睡覺啊。”
有茶：讀心？
米多：不是讀心，是介入了心通。
恩嗣的笑容立刻起了幾個弧度，得意道：“我很厲害的。”
有茶：所以，過去的恩嗣女神為什麽能直接和我們交流？
“因為我的神權，我可以突破一切禁製，包括但不限於時間、空間。”恩嗣一臉壞笑的表情出現在畫麵中，目光牢牢鎖在了有茶身上。
有茶：恩嗣女神的神權很強啊。
米多：但她不能隨意改動世界的過去與未來。
“確實是這樣。”恩嗣擺出虛假的遺憾表情，好像她還可以鑽漏洞。
嗯，不能隨意改動不代表不能。
有茶：我有一個疑問，未來的恩嗣女神會知道現在發生的事嗎？
米多：傻雨兒，把女神去掉，本女神聽膩了。
“呀，米多姐姐吃醋了~”恩嗣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馬上又變回比較正經的臉，認真回答有茶的問題。
“不止是未來的我，過去的我也會知道這件事，我的過去與未來擁有統一的記憶。
“但如米多姐姐所說，我不能隨意改變過去與未來，遇到知道的事物也要裝傻，要遵循曆史。”
有茶：遵循曆史……那現在？
“當然是【未來】發生過的事情，包括這一句也是。”
有茶：好強的能力啊……
米多：別羨慕，好好努力，如果你成神，本女神會幫你爭取一下，懂我意思吧？
有茶：懂的，好好完成任務！
“所以是發生什麽事了？”恩嗣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並不是真疑惑，而是在遵循曆史，必須裝作不知道，因此知道神權秘密的有茶也沒有在意她的詢問。
米多：你做的環保小衛士太醜了。
“咦~不要呀~明明那麽可愛~嗚嗚嗚嗚，那我還是放小鳥吧，再多養一些青蟲。”
米多：沒事了。
有茶：嗯，再會。
“好——吧，再見~”
下一瞬，腦海歸於漆黑一片，是米多關了畫麵。
米多：去找萊茵吧。
有茶：嗯，不過米多女神，你的神權是不是也很厲害啊？
米多：當然，看你叫我女神的份上，稍微透露一點吧。
有茶：好耶！你說吧！
米多：比恩嗣厲害。
有茶：沒了嗎？
米多：當然不能直接告訴你啊，你把握不住。
有茶心中幻想的自我形象白了米多一眼，放棄了刨根問底的想法，還不如去欺負……不如去訓練萊茵。
?
“好累啊，沒想到米多魔法學院竟然這麽大。”海格拉拖著疲憊的身子向著住所施施而行，大量的勞動累得她挺不直腰，為萊茵打掃住宅時也沒這麽累過。
“好渴啊，還好放了幾杯果汁在廚房。”一想到自己回到住所就能喝到美味的果汁，海格拉的喜悅立刻鋪滿麵容。
不過等她靠近房子時卻發現了不對之處，大門被打開了！
“小偷？！”海格拉驚慌叫道，她根本沒想這個小偷是否是她認識的人。
米多魔法學院會有小偷嗎？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否認。海格拉深知有人的地方就有各種各樣的人，就算是米多魔法學院這樣的地方也無法避免學員中出現卑劣無恥的竊賊。
雨兒有茶先生，我們家裏進小偷了！請您趕快回來吧！
海格拉沒有輕舉妄動，立刻在心中默念有茶的全名，她時刻牢記有茶所教授聯係他的方法。
將念頭傳給有茶，海格拉是得不到回應的，但前幾次經驗告訴她隻要等待就行。
海格拉十分相信有茶一定可以及時趕到抓住小偷。
海格拉，你已經將消息告訴有茶先生了，但你也不可以坐以待斃，你要勇敢，試著自己抓住小偷！一定要少給有茶先生添麻煩！
在心中給自己鼓氣，海格拉小心走到放耕地工具的地方。輕輕地，她拿起了水桶和繩子，打算依靠和周琳雨交流習得的陷阱布置抓住小偷。
她墊起腳尖艱難地將水桶送到門上，繩子一頭係著水桶，另一頭被她用簡單的陷阱固定在門邊。
隻要小偷推門出來水桶就會套住對方的頭，桶中的泥水會第一時間遮擋小偷的視線，接著觸發機關讓繩子纏在對方身上，海格拉就能趁小偷手足大亂時用掃帚狠狠地抽打對方！
可是海格拉的房子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似乎沒有，少得可憐的貨幣也被海格拉帶在身上，房內除了食物和行李什麽都沒有。
但這又如何？未經主人允許帶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就是偷，偷竊可恥！就算是偷東西吃也要接受應有的懲罰。
哪有盜竊行為會得到讚賞？若真如此，世界差不多完蛋了……哦，隻要牽扯利益就存在了，想想也夠可悲可笑。
嗯？有動靜？這個腳步聲是海格拉吧？萊茵聽到屋外的動靜很快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既然海格拉回來了，就讓她做飯吧，正好也接近午飯時間。萊茵產生這樣的念頭後迅速把已經咬過的食材吞下，然後關上儲物櫃要去見海格拉。
海格拉緊貼著門牆，一聽腳步聲傳來立刻打起精神，抱著掃帚等待時機。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大門被推動了。
“什麽？！”萊茵注意頂上的動靜，一個箭步向前衝去，有茶嚴苛的訓練早已培養出他機警的反應能力。
“嘩啦——”
“啊！”
“duang——咚！”
泥水撞擊地麵的聲音，男生的慘叫聲，水桶砸在地麵的聲音。三聲交錯傳響，海格拉緊閉著眼睛迅速揮下了掃帚。
“啪！啪噠！啪！啪噠！”
“小偷！走開！快走開！”
“住手！笨蛋！快停下！啊！給我停下！”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海格拉愣神了，半信半疑的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一個半身塗滿汙泥的人。她再仔細一看，果然是萊茵！
“萊茵、萊茵少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海格拉害怕得退了幾步，手上的掃帚也因為恐懼變成了千斤重物，脫離海格拉的掌控落到了地上。
萊茵激烈的甩頭，將影響視線的泥水從臉上甩開。
昔日為虎作倀的貴族少爺就這樣被異國仆人簡單的算計了，繩子纏住手腳，趴在地上半身泥穢，頭發散亂得像蒲公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你是想噬主嗎？！”萊茵的怒火透過眼神猛烈的在海格拉身上施以鞭刑。
“對不起萊茵少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小偷，所以……”海格拉半屈膝向萊茵道歉，慌張的向萊茵解釋，希望萊茵能原諒她。
“別廢話！拉我起來！”萊茵咆哮道，往日的惡習再次出現在他臉上。
“是！”哆嗦著回應，海格拉小心地靠近萊茵，迅速將纏在對方身上的繩子扯下並攙扶他起身。
“呸！”萊茵吐掉流入口腔的一滴泥水，用力一撒，將胳膊從海格拉手中撤回。
“對不起萊茵少爺，我以為是小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海格拉臉上露出懇求的神色。
她在恐懼來自貴族的懲罰，害怕，但已不會像從前一般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態去哀求。
萊茵怒目一瞪，抬起了手，又放下。如果是曾經，他肯定要教訓海格拉一頓，但現在看到海格拉這樣求他，不知為何心中有所觸動，他決定寬恕。
為什麽看到她這幅模樣就會有一種可悲的感情誕生？萊茵想了一會，認為是產生了共鳴。以前也發生過不少類似的場麵，甚至發生在他身上。
明明沒有任何關聯，萊茵卻想起之前家族聚會的時候。
那是他所認為自己最淒慘的時候，比曾經被嚇尿褲子還淒慘。當時有茶借了大腿給他當枕頭，還細心安慰他，可惜說了什麽萊茵已經不記得了。
“我去洗澡，你去準備吃的。”萊茵瞪了海格拉一眼，又轉身去屋內的浴室。
“好、好的。”害怕之餘帶著疑惑，海格拉發現萊茵不像萊茵了。
海格拉能感受到萊茵視線中的情緒，憤怒，但也僅此而已，沒有任何報複情緒。不知道為什麽，但這對她而言是好事，至少不用遭受懲罰，也許今天也是她的幸運日？
嘩啦一聲，萊茵已經在浴室衝去了身上的泥穢。米多魔法城內的洗漱設備遠比帝國帝都先進，清洗身體用不了多少時間。
不過再先進也比不上艾爾法家族城堡的大澡堂，雖然萊茵近些年也沒去享受幾次。
都說人在沐浴時候最放鬆，萊茵卻沒像往常一般享受，隻是簡單快速的清洗，他在擔心自己會被那些詭異的黑魔法造物報複。
待他換上新衣服吹幹了頭發，往廚房走幾步，恰好聞到油香，據經驗應該是第一道菜。
不知道海格拉會做些什麽，因為她每次做菜的準備時間不一樣，這次比較長，可能是非常複雜的美食。
“在做什麽？”萊茵漫不經心的問道，渾然不將剛才的怒火放在心上，除了身上有些痛。
“抱、抱歉萊茵少爺！因為大多數食材放在有茶先生手上，所以……隻有油炸土豆了。”海格拉的聲音在顫抖，她很緊張。
上次的土豆“災難”到現在還影響著萊茵，他有堅定的紅薯信仰，土豆永遠是異端。一想到當初沒日沒夜啃土豆的生活，萊茵麵色奇差。
“剛才我看到其他食物了，為什麽不做？”萊茵語氣中帶有質問的意味，他覺得海格拉是故意的。
“可是，少爺您剛才都把那些食材吃了，剩下能做主食的隻有土豆……”海格拉的聲音非常微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嗯，這一連串的事情確實委屈。
“以後不許買土豆。”萊茵咬牙命令道。
“可是，這些土豆都是有茶先生買的。”海格拉謹慎地看著萊茵，但心底卻在竊喜，她知道萊茵害怕有茶。
果不其然，萊茵的表情僵硬了，最後隻是不甘地點頭，什麽也沒說。
看萊茵這樣海格拉才放心繼續做炸土豆，不過萊茵也沒閑坐著，先是出門看看周圍是否存在怪手，確定沒有異常便回到廚房給海格拉遞調料。
他打下手非常熟練，油鹽醬醋的劑量都能為海格拉準備好，畢竟這一塊海格拉可是有茶欽定於萊茵的導師，默契自然不用多說。
很快一份炸土豆就做好了，海格拉還切成了數份適合萊茵一口一個的大小，大概就是一口能滿足的分量。
“喂，芥末還有嗎？”萊茵盯著端上餐桌的炸土豆，雖然色亮香濃，但萊茵就是沒有胃口。
“芥末……有一小份。”海格拉緊張地回應萊茵。
確實是一小份，是一株清種出現了問題，提前成熟了，但成熟的果實隻有小指大。海格拉覺得萊茵等不住，便將那顆果實做成了芥末醬，事實證明她做對了，萊茵果然等不住。
“快！端上來！”萊茵心中大喜，心裏的擔憂立刻被喜悅衝刷。
兩個女仆都是學院的員工，而且還是和院長談的，就算黑魔法師再怎麽厲害也要給點麵子吧？
這個想法沒有任何依據，隻是萊茵隨意的猜想，更是他的借口。
等海格拉端上一小碟芥末，萊茵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指蘸了一點芥末，再將手指放在嘴中吮吸，一口就讓他的思緒飄到了九霄雲外。
什麽恐怖的黑魔法？什麽威脅生命的詭異？不知道不知道！別煩人享受！
叉一塊炸土豆蘸上芥末，一口！哢嚓！濃香在口中爆裂開，豐富多變的口感，還有芥末的味道。
萊茵明白，世界上沒有紅薯信仰，他也不討厭土豆，他隻不過是芥末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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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輕敲屋門，大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沒上鎖，訪客叩門隻是出於禮貌。
“有茶先生！”還沒等看見有茶，海格拉就大聲向門招呼。
一起生活這麽長時間，彼此早已熟悉各自的腳步聲以及敲門聲，有時甚至隻要一點聲響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麽，除了有茶。
“嗯。”有茶簡單的點了下腦袋，表示收到了對方的問候並回以示意。
“有茶先生，萊茵少爺就拜托您了，我還有工作沒完成。”海格拉這次聲音不小，是為了不讓萊茵誤會順便說給他聽的。
海格拉沒有魔法，打掃衛生隻能動手，回來不過是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可惜萊茵在，沒有茶看著她不安心。
有茶點頭同意，將目光轉向萊茵，與他四目相對。
“小偷少爺無話可說嗎？”有茶冰冷的語氣就像給話語開鋒，不僅刺向萊茵還紮了一下海格拉。
“當然有啊！聽我說，米多魔法學院竟然教授黑魔法！”萊茵沒在意那些刺向他的銳利話語，黑魔法可比毒舌可怕多了。
“教授黑魔法？”本想離開的海格拉突然不動了，她擔心自己出門就會遇到詭異的東西。
“少爺穿過了綠化區，踐踏了綠株植被。”有茶麵無表情地盯著萊茵。
他可清楚對方被怪手和怪蜘蛛纏上的原因——踐踏草坪。
因為萊茵闖入了綠化區才會被蜘蛛提醒，因為他踩折了植物才會被怪手攻擊。但它們都是恩嗣留下打理綠化區的，不能離開一定範圍，否則萊茵身上肯定爬滿了手。
“誰管那些啊？”萊茵少見的沒在意有茶的提示，“我們快跑吧，離開米多魔法學院。”
“您甘心嗎？”有茶反問萊茵，誰願意一無所成的離開傳說中的米多魔法學院？
“我當……”萊茵啞住了，他回答不上有茶的問題。
他恐懼死亡，畏懼死亡，但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從求學之路走到這裏，這樣簡單的放棄真不值得，但萊茵又擔心黑魔法會影響到自己。
“米多魔法學院教授黑魔法，黑魔法師被抓到會死的，黑魔法師都是邪惡的。”萊茵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有茶。
“凱肯少爺從米多魔法學院到法師塔成為賢者，您覺得呢？”有茶再拋了一個問題給萊茵。
“不一樣，他沒學黑魔法！”萊茵激動的反駁。
“您確定嗎？”不同於萊茵激動的話語，有茶一如既往的平淡。
就是這樣一個問題將萊茵問住了，他不知道，他不願去想。從小到大的教育、環境包括全世界都在說黑魔法師是邪惡的、危險的。
“少爺，您很聰明，也很愚笨。”有茶開始用冰冷的話語刺激萊茵。
“黑魔法為何要與死亡綁定？
“您從來不敢走出來。
“您總會在死亡與黑魔法的問題上自亂陣腳。”
一字一句深深紮根在萊茵心中，他不穩定的情緒開始平息，在有茶的引導下他第一次開始對這些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思考。
十分鍾過去了，萊茵依舊呆滯在原地。
是啊，他的母親是黑精靈，是黑魔法一道的大師，他的父親同意娶了她。艾爾法家族和黑魔法師不對付，因為那都是邪法師……
“所以，魔法隻是工具！”
得到這個結論萊茵脫口而出，神采奕奕地看著有茶，似乎想要從對方口中得到肯定。
“是的。”有茶認同了萊茵的觀點。
*羅生帝國歡呼詞*！本少爺真是天才！這種觀點都能想到！
萊茵飄了，還是那麽自以為是。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萊茵收斂了逐漸變態的表情。
“你也會黑魔法對嗎？”萊茵直勾勾地盯著有茶。
“黑魔法從純魔法中分裂而出，魔法師都可以學會。”有茶變相的肯定了萊茵的話。
萊茵若有所思的點頭，並沒覺得不可思議，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就連雨兒有茶都會黑魔法，他有理由不學嗎？萬一學會了也能像有茶這麽強呢？如果不學是不是永遠無法超越有茶呢？
“等等！是我踩踏草坪激怒了它們？它們是保護綠化區的？”萊茵突然想起有茶的提示，想到之前襲擊自己的怪手和怪蜘蛛，沒等有茶回應他就肯定了，是他的錯。
這麽一想，好像黑魔法也沒什麽可怕的。
“那以後你教我黑魔法吧。”萊茵激動地看著有茶，他不想學劍了！
“少爺，您不想見夫人嗎？”有茶冷冰冰地提醒萊茵，有人比他更適合教萊茵黑魔法。
“什麽？艾拉媽媽？”萊茵一下沒反應過來，猛地抬頭，他想起手上還有一枚勳章。
黑神木勳章！萊茵母親留下的遺產！是黑精靈的黑魔法傳承！
“要不，再等等吧？我先在學院學一些。”萊茵這是在詢問有茶的意見。
他沒做好準備，他希望這次能用足矣讓人稱道的形象去見母親殘留的影像。
有茶沒有說話，隻是恭敬的向他行禮，至於什麽意思……沒有特別含義，如果有，那應該是尊敬，尊敬萊茵的選擇。
萊茵真的成長了……些許。
“海格拉，再做些吃的！我帶走吃。”萊茵熟練地使喚海格拉，可他四處看看，並沒有她的身影。
“她人呢？”萊茵問有茶。
“海格拉小姐在您思考時離開了。”有茶回答。
萊茵低頭，又抬頭，看看廚房的鍋，再轉頭看有茶的臉，最後低頭看自己的腳。
“我……我自己做吧。”萊茵露出苦笑，說完看向有茶，他點頭了。
自己做就自己做，又不是不會炸土豆！萊茵這樣想著，然後手滑倒了半桶油……也許，他應該先處理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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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米多魔法學院的食堂有些熱鬧。老生歸來一部分在食堂吃飯，也有一些新生在。
這裏的食物都是按套餐算的，看積分費用很劃算，但新生手上最缺的就是積分。別說新生了，不少老生都是帶普通食物來這次借位置吃飯。
普通食物？嗯，食堂內的食物比較特殊，幾乎取自魔獸，營養非常豐富，對覺醒者有好處。一積分相當於一通用銅幣，大概十積分就能享用這麽高端的食物，這在外麵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學弟，你的魚看起來不錯，我收幾條。”一位學姐盯上了新生碗裏的魚。
這位學弟叫嵐月六郎，和萊茵一個班級，不過萊茵應該不會記得他。
他有黑色的短發，深色的瞳孔，看起來像蒼龍帝國人。其實不然，他出生在蒼龍帝國周邊的小國家，外貌和蒼龍帝國人有一點差別。
“這些魚是海魚，有些貴。”嵐月六郎好心提醒道。
他出生平民家庭，家裏主要是靠種地和捕魚生活的，以前從沒出國也沒去過大城市，還沒學會城裏人那些伎倆，不敢賺太多錢。
“錢不是問題，你看這些夠不夠？”學姐伸手一翻，展示一袋銀幣。
鄉下人哪裏見過這麽多錢啊？嵐月六郎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用這麽多。”
“錢不是問題，你看著拿。”學姐笑眯眯的，看起來是一個很好的人。
“那我可以換成積分嗎？”嵐月六郎看著這位想從他手上買海魚的學姐。
“學弟啊，你這魚放了有一段時間，你的儲物道具級別不夠，這魚肯定沒剛釣上來鮮，價錢可就不高了。”學姐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看著嵐月六郎。
“噗，你不會又把積分花光了吧？”這時一位吃完飯的學姐路過，伸手拍在買魚學姐的肩膀上。
“當然沒！我隻是攢著！”聽同伴這麽一說，學姐惱羞成怒了。
“學姐，可以打欠條。”嵐月六郎天真地看著這位學姐，他也需要積分。
他淳樸，不是傻，隻要隨便走走就能知道積分在米多魔法學院有多重要。貨幣在米多魔法學院就是破銅爛鐵，隻有學員之間偶爾會用到。
“我……一金幣一條魚怎麽樣？”學姐尷尬地看著嵐月六郎，手上動作沒停，幹脆利落的把損友推開。
“要不這樣，這些魚就送給學姐了。”嵐月六郎嗬嗬傻笑，看起來有點憨。
“送我？你是需要我幫忙嗎？”學姐可不覺得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咳，那個……我擔心以後有不懂的事，希望可以來問學姐。”嵐月六郎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隻好把真實想法告訴這位學姐。
“當然沒問題！你的魚我就收下了！”也許覺得這是劃算的買賣，又或者其他原因，學姐答應得非常痛快。
“魚也賣我幾條！我能出錢！”突然旁邊跳出一個男生，穿著華麗確實不差錢的樣子，隻是他有半邊臉是紅腫的。
向他這樣半臉紅腫的人不少，有人好奇就有人敢問，很快大家都知道這是在宿舍樓鬧事被舍管老師懲罰了。具體原因沒人追問，大家隻當笑話圖一樂。
真正讓新生在意的是今天的午飯，他們可有不少人被學長學姐們收割了初始積分。
“大媽，真的不能收金幣嗎？這可是金幣啊！”有富豪人家拿著一袋子金幣想要換點吃的，希望打飯師阿姨可以通融一下。
“不行就是不行，大媽可不能破壞規矩。”打飯師阿姨沒好氣地瞪了眼對方，顯然是對這個稱呼不滿。
富豪子弟看學長學姐都有一張積分卡，便想借一些，結果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不過他提前知道了凝聚積分的方法，在米多魔法城內用恩嗣語默念“支付x積分”就可以凝聚出帶有“x”積分的卡片。
哈，真是惡趣味，不學習連買東西都不行。這是逼迫所有學員學習恩嗣語啊！
最後這位富豪子弟隻能拉下臉麵去找那些看起來比較貧窮的人。有錢人的儲物道具都是放財物的，貧民的儲物道具才裝滿了食物。
雖然大多數貧民根本沒有儲物道具，但不影響。這位富豪子弟特別清楚，越貧窮的人越怕餓，越不舍得在食物上浪費錢。行李往往是衣服被褥和食物，隻要找到貧民就一定能找到他們攜帶的食物。
像他這樣的人可不多，更多有錢人是不會在意貧民的，不懂得從貧民手上換資源。沒食物、人脈、積分、保送，就隻能餓肚子，除非有人施舍。
“愛麗莉，這些東西好好吃啊！”庫庫林大口吃著碗裏的食物，一口肉一口菜，沒有一點淑女形象。
與她一桌的愛麗莉也難得多吃了些，不是因為庫庫林吃東西的樣子太下飯，是因為這裏的食物真的很美味。
“嗯，很好吃。”愛麗莉滿足的看著飯碗，都被她吃幹淨了。
打飯師真如項曲所說，可看每個人的情況並按日常消耗盛食物。就算少吃也不虧，能吃到這裏的套裝已經賺了，因此愛麗莉並不覺得不公平。更何況她是被保送進來的，吃、住、學費全免。
“愛麗莉你還吃嗎？我可以分給你。”庫庫林叉起一快魔獸肉，這些食物可以幫愛麗莉改善體質，希望她能多吃些。
“不用了庫庫林，我已經很飽了。”愛麗莉微笑拒絕，靜靜看著庫庫林吃東西。
聽完，庫庫林用力的咬著魔獸肉，好像在發泄怨氣。
“嗯，真不明白那個導師怎麽想的，竟然拒絕，我們又不是不給錢，還說不能離開學院。”
“但劉導師答應教我魔法了。”愛麗莉微笑道。
“他不是很厲害嗎？解除你的家族詛咒肯定沒問題，都是借口。”
“等我變強也可以解除詛咒。”
“哪有那麽容易？誰知道要多少年你才有那個實力？”
愛麗莉低著腦袋，她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有解除家族詛咒的實力。庫庫林立刻注意到了她的情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將肉吞下。
“別擔心，我陪你，就算堆資源也要堆上去。”
距離挺遠，有茶的感知在米多魔法學院受限，但米多不會。聽米多說萊茵現在進了海格拉的房子，暫時不知道萊茵想做什麽，但有茶覺得有必要回去看著他。
經過這段時間的培養，萊茵應該不會輕易做出格的事情，況且海格拉的房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就算別有所圖也該進有茶的房子。
有茶：米多，可以將感知畫麵送到我腦海中嗎？
米多：可以。
與米多簡單溝通結束，萊茵及周圍的畫麵立刻呈現在有茶的腦中。畫麵緩慢而近乎定格，並不是照片，因為有茶與米多交談時會進入思維超算狀態，這樣的狀態下看實時畫麵可不就極其緩慢？
若不這樣有茶便不能與米多正常交流，畢竟小世界的時間流速極快。
知道有茶這樣不好判斷萊茵的行為，米多立刻關閉心通讓有茶退出思維超算狀態。
思維速度回歸混元大陸時間流速的軌道上，有茶若無其事的走著，但注意力全集中於腦中的畫麵。
萊茵嚐試打開海格拉的屋門，但他沒有鑰匙，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是在吟唱腐蝕魔法，很快就有一點腐蝕液體噴塗在門鎖上，萊茵這是以暴力手段強行破門！
破門不難，普通人都能做到，但萊茵吟唱的狀態卻有些奇怪。平日都是有茶在訓練萊茵，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立刻能發現。
慢了，萊茵極為熟練的腐蝕魔法竟然在吟唱階段出了一點小問題。有茶不解，萊茵看起來不像受傷，隻是精神轉態稍差。
奇怪，雖然一看就知道通宵，但這點疲憊不該對萊茵造成影響。
畫麵中萊茵將門推開，米多切換鏡頭給萊茵打了個麵部特寫。
著急了，眼神四處掃視，萊茵在找東西。但他神色著急身體卻沒有急著行動……忽然，萊茵眼前一亮，兩步小跑進入廚房。
鏡頭跟上，特寫逐漸拉至全景。可以看到萊茵在翻動儲物櫃——儲存食物的儲物櫃。隻見他拿出大量蔬菜，臉上既有遺憾又有驚喜。
帶著一點嫌棄，萊茵大口咬著生菜。
他真的餓極了，項曲送的食物根本不夠他吃。因為一點食物入肚，腸道開始瘋狂消化，饑餓感比進食前更強烈！
有茶：萊茵餓得這麽快？
米多：他的體力消耗有點大。
有茶：不對，就算他通宵後隻吃那一點食物也不該這樣。
米多：他的嘴角有豆漿殘留物，剛才吃過東西。
有茶：米多，可以放出前一段時間的影像嗎？
米多：可以吧？等一下，我去問問。
一個新畫麵出現在有茶腦中，新影像擠開舊影像開始播放數分鍾前的畫麵。
“這條路好像沒人？正好，必須趕緊過去。”萊茵小聲低語，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此刻萊茵正處於米多魔法學院入口大門附近，沒走正常道路，而是鑽在綠植間小心前進，也不知道在躲什麽。
當他來到一顆樹下，忽然一隻小蜘蛛垂著蛛絲降落在萊茵麵前，萊茵愣住了。
一隻黑蜘蛛，全身帶有絨毛，沒什麽特別的。但下一刻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蜘蛛有兩腿變成了人類的手，輕輕拍掌發出響聲，腦袋一扭，從嘴裏擠出大量肉瘤包裹頭部，變成了人類的臉！
“啊！”萊茵尖叫一聲迅速後撤退，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黑魔法！
“吱——”
蜘蛛發出一聲尖叫，萊茵立刻聽到四周傳出沙沙聲。
迅速掃視一圈，清楚看到草植在晃動，密密麻麻的人手在草間爬行。
“沙沙沙……”
聽到腳邊有聲音，萊茵立刻低頭，竟然有一隻手就在自己腳邊！那隻手還捏著一條小青蟲！
被……被黑魔法包圍了？不妙！
萊茵小步後退，從儲物空間取出有茶給的“灰色的短劍”架在身前。黑魔法非常詭異，萊茵覺得自己要避免與這些怪手直接接觸，以防萬一。
一步、兩步，突然感覺腳跟碰到了東西，萊茵用感知一探，快踩到植物了。他無暇顧及這株植物，硬直地踩了上去。
“哢嚓——”
“吱！”
踩斷植物的瞬間，怪異的蜘蛛突然大叫，所有怪手像發瘋似得撲向了萊茵！哪管手上還抓著青蟲？好像和萊茵有深仇大恨般蜂擁而上。
“什麽？”萊茵疑惑地看著朝他撲來的手，不明白這些東西為什麽突然發怒。
離他最近的怪手指尖發力，竟然躍到萊茵頭頂要攻擊他的臉！
小心注意著周圍快速靠近自己的怪手，萊茵隨手一揮就將打算撲到他臉上的手劈開。這時所有怪手都靜了一下，隨後速度更快了！
他們有集體意識，這是要為同伴報仇。萊茵當然注意到了，還有被他劈開的手，沒血液，像橡膠做的，被劈開也能行動，依然在靠近萊茵。
不行，殺不死這些怪物！跑！
當機立斷，萊茵決定突出重圍朝有茶住處跑去。
接下來都是萊茵破圍的畫麵，因為米多優秀的拍攝，畫麵中的萊茵竟然還挺帥。
有茶：米多，這些東西是做什麽的？
米多：綠化的，那隻蜘蛛就是管理員。
有茶：所以接下來應該是萊茵被一路追殺，跑到海格拉的房子偷菜吃，對吧。
米多：是這樣。
有茶：管理綠化區域啊……是恩嗣女神弄的？
米多：傻雨兒，為什麽你每次叫恩嗣那丫頭總會帶上女神做後綴？本女神呢？
有茶：因為我和她不熟啊，米多你和我關係都這麽好啦~就別在意這些。
米多：其實聽你稱呼我女神，我會很開心的。
有茶：就像兄弟間喜歡父子互稱那樣？
米多：你……算了，不說你了，大概就是那樣。
在心通時投到有茶腦中的畫麵緩慢如定格般，米多也趁著這個時候調整“機位”，畫麵拍攝主體慢慢從萊茵轉向了米多魔法學院的高樓，也就是恩嗣的辦公室。
畫麵快速拉大，“攝影機”穿過了窗戶鎖定在了趴在桌上流口水的恩嗣身上。一個粉毛小蘿莉趴在文件上中睡覺的憨像實在可愛，如此反差營造出別樣的喜感。
忽然，靜止的畫麵動了？不，不是，是恩嗣動了。
在靜止的畫麵中唯有恩嗣可以移動，她睜開了眼睛，拭去了嘴角的口水，好像注意到了不存在的“攝像機”，恩嗣跳下椅子帶著壞笑主動靠了過來。
“米多姐姐~竟然帶著小雨兒先生~小姐偷看我睡覺，真過分。”
話音剛落，恩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從未來窺探過去？是小雨兒遇上麻煩了嗎？”
有茶：為什麽一開口就認定我遇到麻煩了？
恩嗣臉上再展笑容，“因為未來的你們在偷看我睡覺啊。”
有茶：讀心？
米多：不是讀心，是介入了心通。
恩嗣的笑容立刻起了幾個弧度，得意道：“我很厲害的。”
有茶：所以，過去的恩嗣女神為什麽能直接和我們交流？
“因為我的神權，我可以突破一切禁製，包括但不限於時間、空間。”恩嗣一臉壞笑的表情出現在畫麵中，目光牢牢鎖在了有茶身上。
有茶：恩嗣女神的神權很強啊。
米多：但她不能隨意改動世界的過去與未來。
“確實是這樣。”恩嗣擺出虛假的遺憾表情，好像她還可以鑽漏洞。
嗯，不能隨意改動不代表不能。
有茶：我有一個疑問，未來的恩嗣女神會知道現在發生的事嗎？
米多：傻雨兒，把女神去掉，本女神聽膩了。
“呀，米多姐姐吃醋了~”恩嗣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馬上又變回比較正經的臉，認真回答有茶的問題。
“不止是未來的我，過去的我也會知道這件事，我的過去與未來擁有統一的記憶。
“但如米多姐姐所說，我不能隨意改變過去與未來，遇到知道的事物也要裝傻，要遵循曆史。”
有茶：遵循曆史……那現在？
“當然是【未來】發生過的事情，包括這一句也是。”
有茶：好強的能力啊……
米多：別羨慕，好好努力，如果你成神，本女神會幫你爭取一下，懂我意思吧？
有茶：懂的，好好完成任務！
“所以是發生什麽事了？”恩嗣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並不是真疑惑，而是在遵循曆史，必須裝作不知道，因此知道神權秘密的有茶也沒有在意她的詢問。
米多：你做的環保小衛士太醜了。
“咦~不要呀~明明那麽可愛~嗚嗚嗚嗚，那我還是放小鳥吧，再多養一些青蟲。”
米多：沒事了。
有茶：嗯，再會。
“好——吧，再見~”
下一瞬，腦海歸於漆黑一片，是米多關了畫麵。
米多：去找萊茵吧。
有茶：嗯，不過米多女神，你的神權是不是也很厲害啊？
米多：當然，看你叫我女神的份上，稍微透露一點吧。
有茶：好耶！你說吧！
米多：比恩嗣厲害。
有茶：沒了嗎？
米多：當然不能直接告訴你啊，你把握不住。
有茶心中幻想的自我形象白了米多一眼，放棄了刨根問底的想法，還不如去欺負……不如去訓練萊茵。
?
“好累啊，沒想到米多魔法學院竟然這麽大。”海格拉拖著疲憊的身子向著住所施施而行，大量的勞動累得她挺不直腰，為萊茵打掃住宅時也沒這麽累過。
“好渴啊，還好放了幾杯果汁在廚房。”一想到自己回到住所就能喝到美味的果汁，海格拉的喜悅立刻鋪滿麵容。
不過等她靠近房子時卻發現了不對之處，大門被打開了！
“小偷？！”海格拉驚慌叫道，她根本沒想這個小偷是否是她認識的人。
米多魔法學院會有小偷嗎？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否認。海格拉深知有人的地方就有各種各樣的人，就算是米多魔法學院這樣的地方也無法避免學員中出現卑劣無恥的竊賊。
雨兒有茶先生，我們家裏進小偷了！請您趕快回來吧！
海格拉沒有輕舉妄動，立刻在心中默念有茶的全名，她時刻牢記有茶所教授聯係他的方法。
將念頭傳給有茶，海格拉是得不到回應的，但前幾次經驗告訴她隻要等待就行。
海格拉十分相信有茶一定可以及時趕到抓住小偷。
海格拉，你已經將消息告訴有茶先生了，但你也不可以坐以待斃，你要勇敢，試著自己抓住小偷！一定要少給有茶先生添麻煩！
在心中給自己鼓氣，海格拉小心走到放耕地工具的地方。輕輕地，她拿起了水桶和繩子，打算依靠和周琳雨交流習得的陷阱布置抓住小偷。
她墊起腳尖艱難地將水桶送到門上，繩子一頭係著水桶，另一頭被她用簡單的陷阱固定在門邊。
隻要小偷推門出來水桶就會套住對方的頭，桶中的泥水會第一時間遮擋小偷的視線，接著觸發機關讓繩子纏在對方身上，海格拉就能趁小偷手足大亂時用掃帚狠狠地抽打對方！
可是海格拉的房子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似乎沒有，少得可憐的貨幣也被海格拉帶在身上，房內除了食物和行李什麽都沒有。
但這又如何？未經主人允許帶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就是偷，偷竊可恥！就算是偷東西吃也要接受應有的懲罰。
哪有盜竊行為會得到讚賞？若真如此，世界差不多完蛋了……哦，隻要牽扯利益就存在了，想想也夠可悲可笑。
嗯？有動靜？這個腳步聲是海格拉吧？萊茵聽到屋外的動靜很快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既然海格拉回來了，就讓她做飯吧，正好也接近午飯時間。萊茵產生這樣的念頭後迅速把已經咬過的食材吞下，然後關上儲物櫃要去見海格拉。
海格拉緊貼著門牆，一聽腳步聲傳來立刻打起精神，抱著掃帚等待時機。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大門被推動了。
“什麽？！”萊茵注意頂上的動靜，一個箭步向前衝去，有茶嚴苛的訓練早已培養出他機警的反應能力。
“嘩啦——”
“啊！”
“duang——咚！”
泥水撞擊地麵的聲音，男生的慘叫聲，水桶砸在地麵的聲音。三聲交錯傳響，海格拉緊閉著眼睛迅速揮下了掃帚。
“啪！啪噠！啪！啪噠！”
“小偷！走開！快走開！”
“住手！笨蛋！快停下！啊！給我停下！”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海格拉愣神了，半信半疑的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一個半身塗滿汙泥的人。她再仔細一看，果然是萊茵！
“萊茵、萊茵少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海格拉害怕得退了幾步，手上的掃帚也因為恐懼變成了千斤重物，脫離海格拉的掌控落到了地上。
萊茵激烈的甩頭，將影響視線的泥水從臉上甩開。
昔日為虎作倀的貴族少爺就這樣被異國仆人簡單的算計了，繩子纏住手腳，趴在地上半身泥穢，頭發散亂得像蒲公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你是想噬主嗎？！”萊茵的怒火透過眼神猛烈的在海格拉身上施以鞭刑。
“對不起萊茵少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小偷，所以……”海格拉半屈膝向萊茵道歉，慌張的向萊茵解釋，希望萊茵能原諒她。
“別廢話！拉我起來！”萊茵咆哮道，往日的惡習再次出現在他臉上。
“是！”哆嗦著回應，海格拉小心地靠近萊茵，迅速將纏在對方身上的繩子扯下並攙扶他起身。
“呸！”萊茵吐掉流入口腔的一滴泥水，用力一撒，將胳膊從海格拉手中撤回。
“對不起萊茵少爺，我以為是小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海格拉臉上露出懇求的神色。
她在恐懼來自貴族的懲罰，害怕，但已不會像從前一般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態去哀求。
萊茵怒目一瞪，抬起了手，又放下。如果是曾經，他肯定要教訓海格拉一頓，但現在看到海格拉這樣求他，不知為何心中有所觸動，他決定寬恕。
為什麽看到她這幅模樣就會有一種可悲的感情誕生？萊茵想了一會，認為是產生了共鳴。以前也發生過不少類似的場麵，甚至發生在他身上。
明明沒有任何關聯，萊茵卻想起之前家族聚會的時候。
那是他所認為自己最淒慘的時候，比曾經被嚇尿褲子還淒慘。當時有茶借了大腿給他當枕頭，還細心安慰他，可惜說了什麽萊茵已經不記得了。
“我去洗澡，你去準備吃的。”萊茵瞪了海格拉一眼，又轉身去屋內的浴室。
“好、好的。”害怕之餘帶著疑惑，海格拉發現萊茵不像萊茵了。
海格拉能感受到萊茵視線中的情緒，憤怒，但也僅此而已，沒有任何報複情緒。不知道為什麽，但這對她而言是好事，至少不用遭受懲罰，也許今天也是她的幸運日？
嘩啦一聲，萊茵已經在浴室衝去了身上的泥穢。米多魔法城內的洗漱設備遠比帝國帝都先進，清洗身體用不了多少時間。
不過再先進也比不上艾爾法家族城堡的大澡堂，雖然萊茵近些年也沒去享受幾次。
都說人在沐浴時候最放鬆，萊茵卻沒像往常一般享受，隻是簡單快速的清洗，他在擔心自己會被那些詭異的黑魔法造物報複。
待他換上新衣服吹幹了頭發，往廚房走幾步，恰好聞到油香，據經驗應該是第一道菜。
不知道海格拉會做些什麽，因為她每次做菜的準備時間不一樣，這次比較長，可能是非常複雜的美食。
“在做什麽？”萊茵漫不經心的問道，渾然不將剛才的怒火放在心上，除了身上有些痛。
“抱、抱歉萊茵少爺！因為大多數食材放在有茶先生手上，所以……隻有油炸土豆了。”海格拉的聲音在顫抖，她很緊張。
上次的土豆“災難”到現在還影響著萊茵，他有堅定的紅薯信仰，土豆永遠是異端。一想到當初沒日沒夜啃土豆的生活，萊茵麵色奇差。
“剛才我看到其他食物了，為什麽不做？”萊茵語氣中帶有質問的意味，他覺得海格拉是故意的。
“可是，少爺您剛才都把那些食材吃了，剩下能做主食的隻有土豆……”海格拉的聲音非常微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嗯，這一連串的事情確實委屈。
“以後不許買土豆。”萊茵咬牙命令道。
“可是，這些土豆都是有茶先生買的。”海格拉謹慎地看著萊茵，但心底卻在竊喜，她知道萊茵害怕有茶。
果不其然，萊茵的表情僵硬了，最後隻是不甘地點頭，什麽也沒說。
看萊茵這樣海格拉才放心繼續做炸土豆，不過萊茵也沒閑坐著，先是出門看看周圍是否存在怪手，確定沒有異常便回到廚房給海格拉遞調料。
他打下手非常熟練，油鹽醬醋的劑量都能為海格拉準備好，畢竟這一塊海格拉可是有茶欽定於萊茵的導師，默契自然不用多說。
很快一份炸土豆就做好了，海格拉還切成了數份適合萊茵一口一個的大小，大概就是一口能滿足的分量。
“喂，芥末還有嗎？”萊茵盯著端上餐桌的炸土豆，雖然色亮香濃，但萊茵就是沒有胃口。
“芥末……有一小份。”海格拉緊張地回應萊茵。
確實是一小份，是一株清種出現了問題，提前成熟了，但成熟的果實隻有小指大。海格拉覺得萊茵等不住，便將那顆果實做成了芥末醬，事實證明她做對了，萊茵果然等不住。
“快！端上來！”萊茵心中大喜，心裏的擔憂立刻被喜悅衝刷。
兩個女仆都是學院的員工，而且還是和院長談的，就算黑魔法師再怎麽厲害也要給點麵子吧？
這個想法沒有任何依據，隻是萊茵隨意的猜想，更是他的借口。
等海格拉端上一小碟芥末，萊茵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指蘸了一點芥末，再將手指放在嘴中吮吸，一口就讓他的思緒飄到了九霄雲外。
什麽恐怖的黑魔法？什麽威脅生命的詭異？不知道不知道！別煩人享受！
叉一塊炸土豆蘸上芥末，一口！哢嚓！濃香在口中爆裂開，豐富多變的口感，還有芥末的味道。
萊茵明白，世界上沒有紅薯信仰，他也不討厭土豆，他隻不過是芥末的俘虜。
?
“咚咚~”
輕敲屋門，大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沒上鎖，訪客叩門隻是出於禮貌。
“有茶先生！”還沒等看見有茶，海格拉就大聲向門招呼。
一起生活這麽長時間，彼此早已熟悉各自的腳步聲以及敲門聲，有時甚至隻要一點聲響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麽，除了有茶。
“嗯。”有茶簡單的點了下腦袋，表示收到了對方的問候並回以示意。
“有茶先生，萊茵少爺就拜托您了，我還有工作沒完成。”海格拉這次聲音不小，是為了不讓萊茵誤會順便說給他聽的。
海格拉沒有魔法，打掃衛生隻能動手，回來不過是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可惜萊茵在，沒有茶看著她不安心。
有茶點頭同意，將目光轉向萊茵，與他四目相對。
“小偷少爺無話可說嗎？”有茶冰冷的語氣就像給話語開鋒，不僅刺向萊茵還紮了一下海格拉。
“當然有啊！聽我說，米多魔法學院竟然教授黑魔法！”萊茵沒在意那些刺向他的銳利話語，黑魔法可比毒舌可怕多了。
“教授黑魔法？”本想離開的海格拉突然不動了，她擔心自己出門就會遇到詭異的東西。
“少爺穿過了綠化區，踐踏了綠株植被。”有茶麵無表情地盯著萊茵。
他可清楚對方被怪手和怪蜘蛛纏上的原因——踐踏草坪。
因為萊茵闖入了綠化區才會被蜘蛛提醒，因為他踩折了植物才會被怪手攻擊。但它們都是恩嗣留下打理綠化區的，不能離開一定範圍，否則萊茵身上肯定爬滿了手。
“誰管那些啊？”萊茵少見的沒在意有茶的提示，“我們快跑吧，離開米多魔法學院。”
“您甘心嗎？”有茶反問萊茵，誰願意一無所成的離開傳說中的米多魔法學院？
“我當……”萊茵啞住了，他回答不上有茶的問題。
他恐懼死亡，畏懼死亡，但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從求學之路走到這裏，這樣簡單的放棄真不值得，但萊茵又擔心黑魔法會影響到自己。
“米多魔法學院教授黑魔法，黑魔法師被抓到會死的，黑魔法師都是邪惡的。”萊茵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有茶。
“凱肯少爺從米多魔法學院到法師塔成為賢者，您覺得呢？”有茶再拋了一個問題給萊茵。
“不一樣，他沒學黑魔法！”萊茵激動的反駁。
“您確定嗎？”不同於萊茵激動的話語，有茶一如既往的平淡。
就是這樣一個問題將萊茵問住了，他不知道，他不願去想。從小到大的教育、環境包括全世界都在說黑魔法師是邪惡的、危險的。
“少爺，您很聰明，也很愚笨。”有茶開始用冰冷的話語刺激萊茵。
“黑魔法為何要與死亡綁定？
“您從來不敢走出來。
“您總會在死亡與黑魔法的問題上自亂陣腳。”
一字一句深深紮根在萊茵心中，他不穩定的情緒開始平息，在有茶的引導下他第一次開始對這些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思考。
十分鍾過去了，萊茵依舊呆滯在原地。
是啊，他的母親是黑精靈，是黑魔法一道的大師，他的父親同意娶了她。艾爾法家族和黑魔法師不對付，因為那都是邪法師……
“所以，魔法隻是工具！”
得到這個結論萊茵脫口而出，神采奕奕地看著有茶，似乎想要從對方口中得到肯定。
“是的。”有茶認同了萊茵的觀點。
*羅生帝國歡呼詞*！本少爺真是天才！這種觀點都能想到！
萊茵飄了，還是那麽自以為是。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萊茵收斂了逐漸變態的表情。
“你也會黑魔法對嗎？”萊茵直勾勾地盯著有茶。
“黑魔法從純魔法中分裂而出，魔法師都可以學會。”有茶變相的肯定了萊茵的話。
萊茵若有所思的點頭，並沒覺得不可思議，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就連雨兒有茶都會黑魔法，他有理由不學嗎？萬一學會了也能像有茶這麽強呢？如果不學是不是永遠無法超越有茶呢？
“等等！是我踩踏草坪激怒了它們？它們是保護綠化區的？”萊茵突然想起有茶的提示，想到之前襲擊自己的怪手和怪蜘蛛，沒等有茶回應他就肯定了，是他的錯。
這麽一想，好像黑魔法也沒什麽可怕的。
“那以後你教我黑魔法吧。”萊茵激動地看著有茶，他不想學劍了！
“少爺，您不想見夫人嗎？”有茶冷冰冰地提醒萊茵，有人比他更適合教萊茵黑魔法。
“什麽？艾拉媽媽？”萊茵一下沒反應過來，猛地抬頭，他想起手上還有一枚勳章。
黑神木勳章！萊茵母親留下的遺產！是黑精靈的黑魔法傳承！
“要不，再等等吧？我先在學院學一些。”萊茵這是在詢問有茶的意見。
他沒做好準備，他希望這次能用足矣讓人稱道的形象去見母親殘留的影像。
有茶沒有說話，隻是恭敬的向他行禮，至於什麽意思……沒有特別含義，如果有，那應該是尊敬，尊敬萊茵的選擇。
萊茵真的成長了……些許。
“海格拉，再做些吃的！我帶走吃。”萊茵熟練地使喚海格拉，可他四處看看，並沒有她的身影。
“她人呢？”萊茵問有茶。
“海格拉小姐在您思考時離開了。”有茶回答。
萊茵低頭，又抬頭，看看廚房的鍋，再轉頭看有茶的臉，最後低頭看自己的腳。
“我……我自己做吧。”萊茵露出苦笑，說完看向有茶，他點頭了。
自己做就自己做，又不是不會炸土豆！萊茵這樣想著，然後手滑倒了半桶油……也許，他應該先處理食材。
?
正午，米多魔法學院的食堂有些熱鬧。老生歸來一部分在食堂吃飯，也有一些新生在。
這裏的食物都是按套餐算的，看積分費用很劃算，但新生手上最缺的就是積分。別說新生了，不少老生都是帶普通食物來這次借位置吃飯。
普通食物？嗯，食堂內的食物比較特殊，幾乎取自魔獸，營養非常豐富，對覺醒者有好處。一積分相當於一通用銅幣，大概十積分就能享用這麽高端的食物，這在外麵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學弟，你的魚看起來不錯，我收幾條。”一位學姐盯上了新生碗裏的魚。
這位學弟叫嵐月六郎，和萊茵一個班級，不過萊茵應該不會記得他。
他有黑色的短發，深色的瞳孔，看起來像蒼龍帝國人。其實不然，他出生在蒼龍帝國周邊的小國家，外貌和蒼龍帝國人有一點差別。
“這些魚是海魚，有些貴。”嵐月六郎好心提醒道。
他出生平民家庭，家裏主要是靠種地和捕魚生活的，以前從沒出國也沒去過大城市，還沒學會城裏人那些伎倆，不敢賺太多錢。
“錢不是問題，你看這些夠不夠？”學姐伸手一翻，展示一袋銀幣。
鄉下人哪裏見過這麽多錢啊？嵐月六郎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用這麽多。”
“錢不是問題，你看著拿。”學姐笑眯眯的，看起來是一個很好的人。
“那我可以換成積分嗎？”嵐月六郎看著這位想從他手上買海魚的學姐。
“學弟啊，你這魚放了有一段時間，你的儲物道具級別不夠，這魚肯定沒剛釣上來鮮，價錢可就不高了。”學姐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看著嵐月六郎。
“噗，你不會又把積分花光了吧？”這時一位吃完飯的學姐路過，伸手拍在買魚學姐的肩膀上。
“當然沒！我隻是攢著！”聽同伴這麽一說，學姐惱羞成怒了。
“學姐，可以打欠條。”嵐月六郎天真地看著這位學姐，他也需要積分。
他淳樸，不是傻，隻要隨便走走就能知道積分在米多魔法學院有多重要。貨幣在米多魔法學院就是破銅爛鐵，隻有學員之間偶爾會用到。
“我……一金幣一條魚怎麽樣？”學姐尷尬地看著嵐月六郎，手上動作沒停，幹脆利落的把損友推開。
“要不這樣，這些魚就送給學姐了。”嵐月六郎嗬嗬傻笑，看起來有點憨。
“送我？你是需要我幫忙嗎？”學姐可不覺得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咳，那個……我擔心以後有不懂的事，希望可以來問學姐。”嵐月六郎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隻好把真實想法告訴這位學姐。
“當然沒問題！你的魚我就收下了！”也許覺得這是劃算的買賣，又或者其他原因，學姐答應得非常痛快。
“魚也賣我幾條！我能出錢！”突然旁邊跳出一個男生，穿著華麗確實不差錢的樣子，隻是他有半邊臉是紅腫的。
向他這樣半臉紅腫的人不少，有人好奇就有人敢問，很快大家都知道這是在宿舍樓鬧事被舍管老師懲罰了。具體原因沒人追問，大家隻當笑話圖一樂。
真正讓新生在意的是今天的午飯，他們可有不少人被學長學姐們收割了初始積分。
“大媽，真的不能收金幣嗎？這可是金幣啊！”有富豪人家拿著一袋子金幣想要換點吃的，希望打飯師阿姨可以通融一下。
“不行就是不行，大媽可不能破壞規矩。”打飯師阿姨沒好氣地瞪了眼對方，顯然是對這個稱呼不滿。
富豪子弟看學長學姐都有一張積分卡，便想借一些，結果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不過他提前知道了凝聚積分的方法，在米多魔法城內用恩嗣語默念“支付x積分”就可以凝聚出帶有“x”積分的卡片。
哈，真是惡趣味，不學習連買東西都不行。這是逼迫所有學員學習恩嗣語啊！
最後這位富豪子弟隻能拉下臉麵去找那些看起來比較貧窮的人。有錢人的儲物道具都是放財物的，貧民的儲物道具才裝滿了食物。
雖然大多數貧民根本沒有儲物道具，但不影響。這位富豪子弟特別清楚，越貧窮的人越怕餓，越不舍得在食物上浪費錢。行李往往是衣服被褥和食物，隻要找到貧民就一定能找到他們攜帶的食物。
像他這樣的人可不多，更多有錢人是不會在意貧民的，不懂得從貧民手上換資源。沒食物、人脈、積分、保送，就隻能餓肚子，除非有人施舍。
“愛麗莉，這些東西好好吃啊！”庫庫林大口吃著碗裏的食物，一口肉一口菜，沒有一點淑女形象。
與她一桌的愛麗莉也難得多吃了些，不是因為庫庫林吃東西的樣子太下飯，是因為這裏的食物真的很美味。
“嗯，很好吃。”愛麗莉滿足的看著飯碗，都被她吃幹淨了。
打飯師真如項曲所說，可看每個人的情況並按日常消耗盛食物。就算少吃也不虧，能吃到這裏的套裝已經賺了，因此愛麗莉並不覺得不公平。更何況她是被保送進來的，吃、住、學費全免。
“愛麗莉你還吃嗎？我可以分給你。”庫庫林叉起一快魔獸肉，這些食物可以幫愛麗莉改善體質，希望她能多吃些。
“不用了庫庫林，我已經很飽了。”愛麗莉微笑拒絕，靜靜看著庫庫林吃東西。
聽完，庫庫林用力的咬著魔獸肉，好像在發泄怨氣。
“嗯，真不明白那個導師怎麽想的，竟然拒絕，我們又不是不給錢，還說不能離開學院。”
“但劉導師答應教我魔法了。”愛麗莉微笑道。
“他不是很厲害嗎？解除你的家族詛咒肯定沒問題，都是借口。”
“等我變強也可以解除詛咒。”
“哪有那麽容易？誰知道要多少年你才有那個實力？”
愛麗莉低著腦袋，她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有解除家族詛咒的實力。庫庫林立刻注意到了她的情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將肉吞下。
“別擔心，我陪你，就算堆資源也要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