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錯,那應是‘北方鬼帝’,為地府內五方鬼帝之一,僅位於少數幾位仙神之下,我曾於經山內看到過一本刻畫著諸多詭異臉譜的古籍,其中隻標注了各臉譜以及對應的仙神,卻沒提及其他任何東西,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表演某些戲劇才會用到的臉譜......現在想來,或許那古籍就是為提醒某些東西的。”


    唐長老的聲音幽幽,聽到後麵,尤其是說‘提醒某些東西’時,眾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那無常作派,的確非正道所為。”雷宣說道。


    也就是這時,遠處飛來兩道人影,乃是兩位長老,其中一位長老手中提著一圓柱形的物件。


    等靠近了一看,才注意到那是被削去了雙手雙腳的徐長峰。


    隻是先前儀容煥然氣度非凡的徐長老,如今披頭散發,渾身血漬,猶如路邊的乞丐。


    他全身被封住,僅僅吊著一口氣不散。


    ......


    雷宣和周知群再度回到了小巷邊,卻在巷口沒看到人。


    兩人來到了巷角那幽幽暗道的入口,果然見到暗道裏有個熟悉的人影。


    蘇遠舉著一枚夜明珠照亮暗道,在暗道中心的桌上,擺著一塊四分五裂的陣盤。


    雷宣看到蘇遠沒事,不由得鬆了口氣,“還好你沒事,不然......”


    “不然你就要有事了?”蘇遠瞥了他一眼,轉頭繼續研究麵前四分五裂的陣盤,“這些碎片似乎是某塊完整的東西上的一部分......”


    雷宣打量了一心撲在陣盤上研究的蘇遠好幾眼,和之前站在塔尖上的戲服身影對比著,未看出一點端倪,心底的疑惑和懷疑消散了幾分。


    “那個家夥,叫無常,他手中的這塊陣盤,應是六方仙儀大陣的一小部分,隻是他將這塊陣盤碎片的力量全部引爆,才在這麽多七階麵前封鎖住了整個徐家鎮。”


    結合之前見到的種種畫麵,雷宣做出這樣的判斷。


    蘇遠點點頭回應,“我聽到了,在你們被困之後,塔尖上那人說的話,到著實是我沒想到的。”


    雷宣看了蘇遠幾眼,“不僅如此,那人還事關一些其他事,這背後或許沒有那麽簡單......”


    有些話雷宣沒在這裏說,這裏人多口雜,難免隔牆有耳,打算回宗內再說。


    蘇遠看到周知群,不由得道,“周師兄你......我本想拉住你的,畢竟麵對的可是匹敵長老的七階啊。”


    周知群抓了抓頭發,“那時候就是一時衝動,沒想那麽多......可能是和師父待久了,難免沾染了點師父的脾性。”


    “周師兄,下次不用那麽衝動了,可以有更好的處理方式,要是我,我會選擇看著葉長老死去。”


    聽到蘇遠這樣說,不僅是周知群愣住了,就連雷宣也愣住了。


    他們認識的蘇遠......可不是這樣的人。


    蘇遠見兩人臉上的愕然,微微一笑,繼續說,“我會活下去,然後用盡我能的一切變強大,直到那一天,能殺死凶手的那一天,將葉長老遭受的一切以百倍萬倍還回去。”


    明明是笑著說的,但輕飄飄的話中卻有著難以言表的決心和堅定。


    雷宣說不上來那是什麽感覺,隻覺得眼前的蘇遠非是一個加入蕩魔劍宗兩年不到的滿腔熱血的小子。


    周知群被蘇遠的話一時給驚到,恍惚間竟然失神了,似是沉浸在蘇遠所描述的那幅畫麵中。


    “是啊......報仇,以百倍萬倍還回去......”


    “周師兄不要怪我沒有一起幫你。”蘇遠無奈搖頭。


    “不。”周知群回過神,懷著感慨的心態看著蘇遠,隻覺得和小自己好幾歲的蘇遠相比,自己倒更像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了。


    “是我魯莽了,其實我上去也沒有什麽用,反而是帶著弟子們上去送死,平白無故地多出了傷亡,我不該犯這樣的錯的。”周知群歎道。


    雷宣聽著兩人的話,對蘇遠的最後一絲疑慮徹底打消。


    蘇遠長出一口氣,“呼......多虧了那莫名出現的人,那一劍......簡直......我說不出來。”


    雷宣也深有同感地點頭,“是啊,那一劍的感覺,我也說不太清楚,簡直驚豔到了極點。”


    蘇遠聽著雷宣當麵這麽誇,心底莫名地舒暢,接話道,“是啊是啊,那一劍幾乎是我天關宮子弟終其一生才能追求到的。”


    “唉,我枉為劍聖這個虛名啊。”雷宣歎氣,很是受打擊的樣子。


    “不錯,劍聖之名應給那位前輩。”周知群也接話茬道。


    蘇遠愣了下,“這倒不必吧,雷長老和那位前輩相比,不一定就弱於他呢。”


    雷宣搖頭,“我差遠了,那位實乃千古未有之奇才,比之開創了蕩魔劍宗,悟出了蕩魔五劍的前輩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是同一個級別的天才。”


    周知群也深有同感,“雖然蕩魔五劍極難練成,但蕩魔劍宗幾千年的曆史間,還是有寥寥子弟完全掌握了五劍,可細數立宗以來,能在蕩魔五劍的基礎上開創新的招式的,沒有一個,這麽說,著實沒有過譽。”


    聽著兩人越吹越大,幾乎要把使出了殺生非我的那人捧上了天,蘇遠無端地有點心虛。


    不至於不至於......不過,殺生非我的那人幹的事,和我蘇遠又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蘇遠不由得感慨。


    在幽冥界時,他就注意到,城隍的實力很弱,其他的諸如給諦聽守門的羅刹,實力都在七階以下,隻有那些閻羅的實力到達了七階,而九靈元聖實力最強,至少為八階。


    當蘇遠隱約明白戴著黑白笑臉麵具的人影就是無常時,與之一同而來的疑惑便產生了。


    無常和城隍乃是同一層次的產物。


    幽冥界和五界十天的時間流速差距不大,一介無常,何時就有了如此飛速的進步。


    那緣故,蘇遠就很明了了。


    來自地府的賜福。


    有著地府的賜福,將原本實力不到七階的無常硬生生拔高到擁有了堪比七階的戰力。


    若無賜福加身,無常在蘇遠麵前不過和那晚被蘇遠一劍穿透的兩位天階弟子一樣,隻是一劍的事。


    而地府的賜福,恰好對蘇遠來說,不,是對‘北方鬼帝’的麵具來說,完全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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