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竟然哭了起來:“婆婆年事已高,若被送回農村,她該怎麽活下去!”


    何宇柱一時愣住了,秦淮茹竟然如此快地進入了角色。


    曾經那個單純的他已不複存在,自他回來後,賈家一直和睦安寧,即便是南易到來後,秦淮茹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他原本以為秦淮茹不會再生事端,沒想到今天的事件卻直接觸發了她的轉變,讓他完全沒有防備。


    他知道秦淮茹是個寡婦,這類人在社會上本身就屬於弱勢群體,更容易獲得同情。


    “我替我婆婆向各位致歉,懇請大家原諒她這一回。”


    秦淮茹仍在進行她的表演。


    聽到這裏,梁拉娣的心也軟了下來。


    身為寡婦,她深感生活之艱難,特別是想到賈家兩個寡婦帶著三個孩子,作為一名母親,她自然不願意太過逼迫對方。


    “可是,這不是你們家庭內務能解決的事情了!”


    何宇柱依然不願放棄,“易忠海必須洗刷清白,證明他沒有因為你們家的原因冤枉我。


    之前他就一口咬定是我散布謠言,這件事不會輕易結束的。”


    就在這時,聽力不太好的老太太的聲音 ** 來:“有什麽事兒嗎?”


    何宇柱回頭看見一位大嬸攙扶著老太太走進來,心底裏不由得歎了口氣: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無法回避。


    當初剛來到這個時空,他擔心自己性情大變會被聽力不佳的老太太識破,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倘若她還認得他,恐怕這位老太太真的成仙了。


    “過年的前夜了,大家各自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都回去休息吧!”


    然而許母不滿意地回應:“老太太,這不行,我們家必須要有個說法才行。”


    “還需要什麽說法呢?”


    老太太看著許母詢問道:“他們家出什麽事了?”


    “隻要張家的女孩子認個錯就好了,再逼她們家的話,一家子孤兒寡母的,又能怎麽樣呢?”


    聽了許母這話,她說:“好吧,既然老太太你這樣說了,那賈張氏就親自跟我兒媳道個歉,消除誤解。”


    “那還不趕緊行動?”


    老太太拍拍腦袋,看著賈張氏。


    於是,賈張氏心驚膽戰地走過來道歉。


    她今日如此順從,除了內疚,更多的是擔憂被送回鄉下。


    雖然警察對她的威脅不大——隻是一句話就能將她關押嗎?但是社區辦公室的確可以執行遣返決定,這也是她最怕的事情。


    因此,當何宇柱提及警方和社區工作人員時,確實讓賈張氏感到極為恐慌,今天她不敢有一絲反抗。


    “柱子,你看看這樣可以嗎?”


    看到賈張氏道歉的情景後,老太太笑著望向何宇柱。


    “好吧,既然老太太您出麵幹涉,我自然要給點顏麵。”


    何宇柱警告道:“但是如果易忠海再來糾纏我,那事情就不會這麽簡單解決了。


    哪怕是他手藝人再厲害,我也辭了這份廚師工作不在意。”


    “清楚了,我會跟他講明這些情況的。”


    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眾人離開,“大家都回去吧!”


    盡管劉海中心存不滿,但也畏懼老太太的權威,最終隨大家撤離。


    隨後,許大冒對梁拉娣小聲道:“看到了嗎?我早說過了,何宇柱有辦法找到幫手解決難題,根本不用費太大勁聯係別人,這家夥確實聰明。”


    梁拉娣輕蔑地看了一眼他,反駁道:“那你之前怎麽沒想到這個策略呢?”


    “我隻是習慣了不把注意力放在寡婦身上而已。”


    許大冒很快意識到自己的不當言辭,急忙補救道:“當然,這不是針對你的意思!”


    “得了,咱們回家吧。”


    梁拉娣挺滿意,畢竟秦淮茹人漂亮、皮膚白、身材好,廠裏的男同事都對她很感興趣。


    作為曾經的寡婦,梁拉娣心裏明白,那些人的興趣其實更多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麽。


    在胡同的另一邊:


    “這事就不要再提了,易忠海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


    他連自己的晚年都沒打算好,遲早會自食其果的。”


    有人提出建議。


    “可他不是和賈家關係密切嗎?”


    何雨雨問,“讓賈家照顧他不就行了嗎?”


    “賈家?”


    何宇柱搖搖頭,“秦淮茹是可以,但她是個姑娘家,怎麽獨自照顧易忠海呢?”


    “的確,還是得有個男人。


    像以前的賈東旭,他對我們家一直有想法,我現在還有些未解之結需要處理。”


    “究竟是什麽?”


    何雨雨好奇地追問。


    “等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何宇柱笑了笑,這件事他已經藏了很多年,決定等何雨雨出嫁後再告訴她。


    “真神秘。”


    何雨雨撇了撇嘴,兩人繼續騎車回家。


    回到家裏,聽完何雨雨的詳細敘述,大家都表現出了驚訝。


    姐姐文慧輕描淡寫地說:“這不奇怪,在大院子裏麵,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是啊,什麽樣的事情都有。”


    弟弟文秀附和道,“不過好在咱們家還比較平靜。”


    何雨雨接著說:“我將來一定要住在樓房裏。”


    何宇柱斜了她一眼,說:“住樓房?那多悶啊!”


    “我倒是想住在四合院,可現在實在難辦。”


    “住四合院麻煩多,還要去外麵上廁所做飯。”


    何雨雨搖了搖頭。


    何宇柱也就沒再爭論下去。


    現在的樓房確實新穎,人們都喜歡,可時間久了,隻怕也會覺得膩煩。


    ……


    這件事過去了,但易忠海和賈家的牽扯卻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在這個缺乏娛樂的年代,這種八卦自然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大家都在討論的同時,無意間也滿足了何宇柱的心願——既報了易忠海對他的陷害之仇,也讓易忠海感到如芒在背。


    尤其是看到易忠海和秦淮茹每天一起出入時,人們的猜疑更多了。


    然而,秦淮茹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跟易忠海聯手。


    她心裏清楚,自己希望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盡管她的能力有限,至今連個正式的工作都沒找到。


    秦淮茹心裏的想法暫時還隱藏著。


    目前觀察易忠海才是首要任務,畢竟他還沒找到合適的養老方案,不急一時,所以她也能淡定一些。


    對於周圍的閑言碎語,她並不擔心,因為孩子的未來始終是她最在意的事。


    看看她這些年撫養的“傻柱”


    ?


    多少次破壞了別人的婚姻?


    這個女人可是有決心有手段的!


    現在,真正焦慮的隻有易忠海了。


    另一邊,許大毛一家人為即將迎來新生命的喜訊欣喜不已。


    但大家心知肚明,無人提及心中的隱憂:梁拉娣未來會迎來男孩還是女孩?


    無論是男是女,都是親生骨肉,但若真誕下女嬰,又將如何應對?


    人心總是難以知足,不過許大毛明白,再嚐試下去的路布滿荊棘。


    要不要繼續那些秘方……這也讓他頗為糾結。


    最終,許大毛決定向何宇柱求助。


    “宇柱哥,你說說,能不能從哪裏看出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春節複工後,許大毛直奔單位食堂找到了何宇柱。


    何宇柱一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許大毛的擔憂。


    距離生產還不到四個月,要是有現代的b超檢查,現在就能知道性別,可惜當時的醫療條件有限。


    想到這裏,何宇柱笑了笑,說:“理論上來說,生男生女各有50%的概率,但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取決於男方。”


    “男方?這個真的和男人有關?”


    許大毛的臉色稍微放鬆了些,他心中充滿了不確定性,急需專業的建議來安撫自己。


    何宇柱雖然沒有心理學背景,但還是坦誠地回答了許大毛的問題。


    “這個道理和種地一樣,你種了什麽!”


    何宇柱比喻道,“你不能種下紅薯,卻對土地說‘你要給我長出土豆來’。”


    “同樣地,無論是男嬰還是女嬰,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也希望有個女兒呢!”


    “不過,我妻子不會再生更多的孩子了,她打算最多再生一個,等她超過三十歲就不再生育了。”


    許大毛聞言一愣,隨即想到秀兒,不禁微笑起來。


    這小女孩從小就招人喜歡。


    “嘿,你想著什麽?”


    見許大毛的笑容,何宇柱好奇地問道,“好的,以後孩子出生後,要一碗水端平哦。”


    “你可以愛所有的孩子,但在梁拉娣嚴格管教的時候,你就不要幹預了,教養孩子也需要爸爸媽媽一個人扮演嚴父、一個人扮演慈母。”


    “嗯,我們家也是這麽做的。”


    許大毛點了點頭,“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妻子了。”


    於是,許大毛匆匆離開。


    何宇柱搖搖頭,轉身回到了廚房,年初剛開工,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打掃。


    1965年並不是一個安穩的年份,何宇柱心裏清楚,盡管許多人尚未察覺,但種種跡象已現。


    即使他知道曆史的走向,也難以預料太多細節。


    何宇柱對自身的定位愈發明確。


    小事情上,他駕輕就熟,但對於涉及更大的決策,他總是保持審慎的態度,自知自己經驗有限。


    李懷德對此自然有所察覺,新年以來,訪客數量明顯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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