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柱一出現,李懷德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他。


    何宇柱接過來夾在嘴邊,李懷德則迅速點燃一根火柴遞過去。


    吸了一口煙,何宇柱低聲問道:“廠長,找我有什麽事?”


    “哪裏的話,沒事就不能聊聊天?”


    李懷德笑了笑,隨即表情嚴肅起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情。


    現在廠裏的後勤由我負責,今年情況有點特殊。”


    “我想盡量提高工人們的營養水平,這需要肉聯廠的老趙幫助。”


    “老趙見識廣泛,什麽好吃的沒見過?”


    何宇柱點頭說:“確實,如果他樣樣都能搞定,那我在這就沒什麽用武之地了。”


    “您誤會了,城裏正宗的四川菜肴並不多,而且老趙的職位並不算高。”


    李懷德笑道:“再加上我知道,您以前就是在餐館做事的。”


    “現在的原料確實不好弄,除非是那些大型的國企或是公私合資的飯店,其他地方可不容易找到好的原料,你看……”


    “能否想想辦法呢?”


    何宇柱沒想到李懷德竟然想到這一點,他內心清楚,有能力利用關係的人自然不會浪費。


    而且李懷德確實是個精明的人,遠超那位楊廠長。


    何宇柱擺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這……這件事……”


    他望向廚房的方向,隨即走出幾步,李懷德緊跟在後。


    “這事兒確實不太好辦啊!”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壓低:“現在審查特別嚴格,費用肯定不會少。”


    “價格倒是可以商量,主要的問題在於票證難找,但錢不是問題。”


    說著,李懷德從口袋裏拿出一些錢,“這裏有一百塊,您看怎樣安排。”


    稍微考慮了一會兒,何宇柱接過錢說:“大概能擺四桌宴席,每桌八道菜,肉類和蔬菜搭配適宜,再最後端上一鍋小雞燉蘑菇。”


    李懷德聽了這話,滿意地點點頭,“好,就這麽定了。”


    就在他準備離去時,何宇柱把他喊住,“等一下,這些東西可不能大張旗鼓地帶到工廠去!”


    “您有專用的車子嗎?”


    “您考慮得真周到。


    那……到時候您給我打個電話,我會派車去接東西,這樣更合適一些。”


    李懷德同意他的方案,這樣可以避免不少麻煩。


    “好的,那就這麽辦。


    那我現在先去找幾個熟人問問情況!”


    說完,何宇柱便準備出發。


    “你去吧,這邊的事情我會和馬峰交待清楚。”


    李懷德立即表示理解和支持。


    換好工作服,何宇柱跨上自行車離開了。


    他打算找一個隱蔽的地點存放物資,雖然量不多,但必須確保無人注意。


    若自己帶回去難以解釋,而利用李懷德的專車則更合乎情理。


    即使未來受到追查,基於單方麵的陳述也無法構成證據,甚至可能反敗為勝。


    通過這一次合作,兩人的關係更為牢固。


    何宇柱確信,無論是自己還是家人,都將更加安全無虞,政治背景也會更為清白。


    此刻,在何宇柱的計劃中,所有資源都非常充沛。


    他製定好了幾套菜單,並從存放區域挑選了相應的物品,安置在一個半廢棄的小院子裏。


    之後,他尋找到了一處電話亭,投幣後直撥李懷德的辦公室。


    李懷德沒有料到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


    李懷德立刻吩咐司機前往指定地點取物,何宇柱則返回原地等候。


    他知道在這個人口密集的古城中,流離失所的人不在少數。


    由於長期幹旱,多地的農作物顆粒無收,為了生存,許多家庭帶著所有家當到處漂泊,這類沒有固定居所的人被稱為流民。


    他們的存在給街道社區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沒過多久,車就到了。


    何宇柱和司機一起將物品裝上車,然後二人分頭行動,物資被送到一個小食堂的倉庫。


    之後的事交由李懷德處理,他需要邀請肉聯廠的趙廠長參加宴會。


    是否能請到趙廠長取決於李懷德的能力,因為在目前糧食短缺的情況下,作為肉聯廠的負責人,趙廠長每天都接到各種邀請,這個位置確實很有優勢。


    當前糧食產量大幅減少,加上國際債權人要求以物資尤其是糧食還債,使得國家陷入更大的困境。


    光是幹旱還不足以導致如此局麵。


    下一年,國家將從國外大量進口糧食,屆時困境有望緩解。


    然而,這種轉變似乎頗為倉促和神秘,像是大量意外資源突然被調度,使得糧食供應迅速增加。


    交接完成後,何宇柱直接騎車離去,這也是經過副廠長同意的。


    劉海中思索片刻後說:“這件事並非不可能,但你需要說服老閻。”


    易忠海補充道:“僅憑我們倆是不夠的,這次必須得到三位長輩的合作才行。”


    “好,我去把老閻叫來。”


    說罷,易忠海起身走向前麵的小院子。


    要說服閻埠貴確實不容易。


    鑒於他們家的條件,不一定缺糧食。


    雖然家庭成員多,但他們都持有城鎮戶口,每人有一定量的定額糧食,累積起來也算可觀。


    而且閻埠貴每個月都會用質量較好的糧食換取更多的糙米。


    即使在這荒年,有些家境不同的家庭仍會有餘糧,願意食用精細糧食。


    易忠海來到閻埠貴家,敲門進屋後直接說道:“老閻,老賈家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


    閻埠貴一聽就知道事態不妙,馬上回應:“老易,哪家不是艱難度日呢!”


    易忠海理解他的感受,但仍強調道:“我也知道,但賈家的情況特殊,大部分人的戶口還在鄉下,你也清楚。”


    閻埠貴聽完後說:“這事能怨誰呢?”


    “當時賈張氏堅持要留在鄉下的幾畝地耕作,不願遷戶口進城。


    後來秦淮茹嫁進來,也沒有同意把戶口遷過來。”


    “現在政策不允許隨便更改戶口,所以他們家裏著急了,但這不能怪別人。”


    易忠海深感無奈,但覺得賈張氏不過是貪圖那幾畝田地。


    既已進城,那些土地就留給了娘家住戶耕種。


    後來成立了生產隊和公社,實行按工分配的製度。


    “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再怎麽提也無濟於事。


    現在他們家裏連口糧都很緊缺,難道我們能眼看著人家餓肚子?”


    易忠海說道。


    “每月我能拿出的隻有十斤玉米麵,但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萬一真有人餓肚子甚至餓死,街道上的領導又會怎麽看我們呢?”


    “到時候,咱們三個肯定逃脫不了責任。”


    閻埠貴皺起眉頭,這確實是個難題。


    而易忠海恐怕心裏的目標還是何宇柱。


    “那你打算怎麽解決?”


    閻埠貴問。


    易忠海回答說:“我想召開一次全院住戶的會議,讓大家互相幫忙。


    條件好的多出一點,條件差的少出一些。”


    “隻要能渡過這段困難時期就行,至少不能讓任何人餓肚子。”


    易忠海不再直接找何宇柱解決這個問題,因為那樣並不現實。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現在更關心賈東旭家的情況,確保賈家有飯吃是必須的,也希望借此長期累積賈家的好感。


    但他不會一個人扛下所有的責任,而是保留了一些餘地,隻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力,每天都與鄰居們一起勞作,慢慢建立起信任。


    聽了這個方案並沒有針對何宇柱,閻埠貴稍感寬慰。


    大院裏的煉鋼廠住戶有不少,其中有七戶是在廠裏上班,其他則是在廠裏附屬單位工作的。


    生活雖談不上富足,但也勉強可以維持。


    “好吧,我同意這個提議。”


    閻埠貴點頭說道。


    易忠海笑著說:“太好了,那就定在明晚吧。”


    易忠海起身準備離開,閻埠貴心中依舊有點不安,還是覺得需要提前告知何宇柱。


    他們家已經將大部分粗糧換成了細糧,供何宇柱一家所需,由於人丁較多,原本細糧也相對多一些。


    如果不是何宇柱的交換,閻埠貴可能很難處理這麽多的細糧問題,何宇柱還在交換時額外加了些好處。


    盡管生活不算富裕,但還不至於挨餓。


    閻埠貴在院子裏修剪花木,等著何宇柱一家人回來。


    今天是周末,何宇柱全家像往常一樣去了溫家。


    這是每周的固定活動,何宇柱可以讓家人們在溫家用上一頓豐盛的飯,不用擔心別人的看法。


    姐姐一家和二妹一家也常常在這時候來訪,因為文父已經退休,兩個家的小孩大多數時間都在這裏相聚。


    雖然他們不會讓孩子們吃得太多太好,畢竟小孩子控製不住,一旦在學校的言談舉止中流露出這種待遇,可能會帶來麻煩。


    這次除了一般的訪問,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所有人——溫麗懷孕了。


    進入196年之後,何宇柱和溫麗商量過,認為現在應該開始計劃添一個寶寶。


    他們已經結婚三年多了,如果今年懷孕,明年生下孩子正好合適。


    在那個時刻誕生的孩子,未來遭遇的風浪可能對其影響有限,然而最關鍵的是如何培養。


    何宇柱期待孩子將來能夠考上大學。


    為此,兩口子非常用心,終於傳來了令人欣喜的消息。


    當天拜訪了雯麗家,一提到這事,大家個個興高采烈。


    回到家後,恰逢閻埠貴前來迎接,說:“柱子,易忠海打算發動院子裏所有住戶向賈家捐款捐糧。”


    “哦?”


    何宇柱有些驚訝,“這事情又來了?”


    “這次他是打算全院人一起參與,並不是專門針對你們家,所以我同意了,但具體情況還需觀望。”


    閻埠貴不確定地說,畢竟易忠海最終的提議還未明朗。


    何宇柱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你可得小心點!”


    閻埠貴叮囑道。


    “沒問題,您放心。”


    何宇柱不以為意。


    如今,他有了更強的借口——雯麗懷孕,家裏怎麽能把糧食拿出來幫助別人呢?更何況,何雨雨也要準備高考,補充營養是必不可少的。


    何雨雨的成績非常出色,哥哥一直在監督,從雯麗過門之後更是擔起了這一重任。


    何宇父作為教師,女兒考入大學並非難事,即使進不了最好的學府,紡織專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回憶起這些片段,何宇柱認為何雨雨不同於一般的工廠工人,當婁小娥回鄉時,她常去出差。


    這在一個普通工人身上確實不常見,更何況想到她另一位老同學於海棠的故事線。


    於海棠和何雨雨是同學,大約在1965年前後進入鋼鐵廠工作,在此之前,她在學習無線電技術。


    這份工作使她有機會認識了楊為民,並成為其女友,這一切都顯得非常合理。


    何宇柱對此感到非常高興,家裏出了個大學生真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另外,考慮他們家庭背景,是三代雇農出身的無產階級知識分子,即使將來有所變故,也不至於承受太多的打擊。


    這種情況,或許現代年輕人已經不太記得了。


    當天,何宇柱回家,告訴妻子和孩子,若次日深夜未歸,則不再參與全院的活動。


    幾天後,


    “柱子!”


    談二大爺劉海中正在前院與閻埠貴閑聊,看到何宇柱回來,立即熱情地打招呼,語氣比平時更加尊敬。


    “二大爺,有什麽事嗎?”


    何宇柱停下手中的活兒。


    “光齊周日要結婚了,婚禮上的主廚需要你幫忙!”


    劉海中說。


    “哎呀,您真會保密!”


    何宇柱有些吃驚,“都快結婚了才告訴我,還好最近大家都在節儉,換作平時,這個時間段我早就另有安排了。”


    “好了,別再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到時候賣點力氣就行了!”


    劉海中背著手說道。


    這次他雖然沒有直呼其名,但擺出了一副領導的架勢。


    “好的,沒問題,您要辦多少桌?”


    何宇柱問道。


    “兩桌,等會兒我讓光齊給你送去清單!”


    劉海中邊說邊準備轉身離開。


    “兩桌?”


    何宇柱回應道,“好的,那就要十塊錢!”


    “什麽?”


    劉海中滿臉驚訝地問道,“十塊錢?”


    “對!”


    何宇柱點了點頭,“我收費是一桌五塊,您可以去工廠問問看,上次你們車間主任也找過我,您也可以問問他的意見。”


    說完,何宇柱便推著車準備走向院子 ** ,劉海中卻立刻擋在了他的麵前。


    “何宇柱,我是你二大爺!”


    劉海中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何宇柱笑了,“您是二大爺,但我沒有二大爺。


    我們之間沒什麽親屬關係,隻是鄰居而已。”


    “來我家幫忙做飯,最後連個零頭都沒要,這五塊錢已經是鄰裏之間的友情價了!”


    “如果您覺得貴,可以去找食堂裏的其他廚師,他們的收費更低,最貴的一道菜也才兩塊錢,便宜的一桌隻要五毛!”


    劉海中被氣得渾身發抖,“你……”


    “別這麽生氣,讓開吧!”


    何宇柱絲毫不理會劉海中的傲慢態度,他知道,即便被人指使,也隻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小富有,而不是真正的生財之道。


    說罷,何宇柱直接推車離開了,留下怒氣衝衝的劉海中和滿臉羨慕的閻埠貴。


    閻埠貴之前並不清楚何宇柱的具體收費,但凡請他做飯的人都非常大方,每次何宇柱回家時總是帶回不少東西,閻埠貴也因此得益不少。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何宇柱的收費標準是一桌五塊錢,這真是令人驚歎。


    五塊錢足夠一個人生活一個月了,而這還隻是一桌的價格,難怪何宇柱家那麽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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