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想息事寧人,江晚晚卻偏不。


    上一世,憐冬被打之後。


    江晚晚氣極,領著她院子裏的侍從浩浩蕩蕩來正院討公道。


    話沒說上兩句,便被她的父親賞了幾巴掌,連帶著整個院子的人都被關禁閉半個月。


    才剛剛解了她的禁足,便傳來鬱承安的死訊。


    現在想想,大概是得知他的死訊,周氏才說情解了她的禁足。


    江晚晚深吸了口氣,經曆過上一世五年時光的磋磨,她對鬱承安的死不再那般執著,甚至已經做好再次聽他死訊傳來的準備。


    隻是這一世,她一定替他和母親複仇。


    “父親……”江晚晚仰頭看著安國公,“您膝下隻有我和妹妹兩個女兒,既然母親和妹妹如此相像,不如將妹妹記在母親名下吧。”


    江容音瞬間呆住,她除掉江晚晚的生母,為的就是嫡女這個身份。


    早知道如此容易,那她還費盡周章幹什麽?


    畢竟一個武將世家出身的母親和一個外室女母親,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她的生母周氏,在京城貴婦圈並無人脈,除了嫡女的身份,什麽都幫不了她。


    周氏也嚇了一跳,原本還發愁找什麽理由將女兒過到自己名下,沒想到剛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虧她還覺得江晚晚不好對付,看來到底是太年輕了,哈哈。


    周氏雖然高興,卻不敢過於明目張膽,誰知道那丫頭片子是不是挖坑了?


    安國公看上去並不怎麽高興,繃著臉打量江容音。


    他深知小女兒的脾性,一副庶女做派,將來找個有上進心的後生低嫁出去,倒是也能平安順遂過一生。


    若是成為嫡女,勢必會引來一些高門庶子的目光。


    如今還未婚配的庶子極少有家宅安寧的,若小女兒得罪了人,怕是安國公府都會被連累。


    更何況皇帝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樂觀,幾位皇子在朝中拉攏人脈,暗中較勁。


    京城表麵風平浪靜,實際早就風起雲湧。


    就等著誰最先亮出長劍。


    若是大女兒未許人家,他且會琢磨著哪位皇子最有可能成事,也許有機會一躍龍門。


    可小女兒的心思淺,在太子之位沒穩定之前,不能有任何差池。


    安國公擺擺手,“周氏才剛進門,以後會有她自己的嫡子。”


    江容音聞言如墜冰窟,木木的愣在原地。


    自己的嫡子?那她江容音是誰的孩子?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


    一股恨意自心底滋生,江容音心裏五味雜陳。


    她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登上權利的巔峰,再也不要看任何人的臉色過日子。


    周氏雖心有不滿,卻敢怒不敢言,她好不容易才嫁進國公府當主母,位置還沒穩,不可操之過急。


    “國公爺說得對,妾身會有自己的嫡子。”


    周氏一臉討好的笑容,笑意不達眼底。


    這些年,國公除了原配正妻,就隻有她一個女人。


    原配柳香如是古板的名門閨秀,國公爺對她早就沒了興趣。


    而周氏嬌柔風情,惹得他日日流連癡纏 ,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


    起初周氏以為自己產女時傷了身子,可尋遍了京城的大夫,都說她體質尚好,切勿過於心急。


    周氏想要母憑子貴的想法一等就是十幾年,喝盡偏方也沒能實現。


    如今順利嫁進安國公府,她得想法子讓宮裏的太醫瞧瞧,若還生不出兒子,越發年老色衰的她,說不定會被掃地出門。


    江晚晚將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裏卻有點想不通。


    上一世,周氏入門沒幾天便將江容音記到自己名下,想來也是經過父親同意的。


    為何她主動提起,父親卻直接拒絕。而且那句‘自己的嫡子’,分明就是斷了江容音的前程。


    江晚晚眯起眼睛,攥著帕子的力道鬆了一些。


    難道是因為上一世的今天,自己衝動之下掃了父親的顏麵,周氏母女趁機在他跟前上眼藥?


    江晚晚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父親向來注重臉麵及族裏的前程,若是她母女二人拿此事說教,加上父親對自己失望,未嚐不會成事。


    安國公被敗了興致,揮手招呼侍從進屋服侍他洗漱。


    周氏見狀,連忙吩咐管家遣散眾人。


    江容音氣急敗壞的跺腳後離去。


    江晚晚低笑一聲,連忙跟了過去。


    “妹妹,你慢點,等等我。”


    盼夏和憐冬對視一眼,皆是一頭霧水,她們家小姐何時同二小姐親近過?


    江容音走出院子,氣稍稍消了一些。


    聽見身後江晚晚不厭其煩的呼喊聲,這才不情不願的停下腳步。


    “姐姐喊我作甚?”


    江晚晚笑了笑,伸手撥開江容音額前細碎的發絲。


    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庶妹。


    長相雖然不出眾,可那楚楚可憐的病態狀瞧著便惹人憐愛。


    江晚晚看著她便想起了一個人,北狄的容樂郡主。


    初見時就是這副可憐模樣,看上去人畜無害。可是成為蕭琰的容妃後,仗著他的寵愛,作天作地作死個人。


    江晚晚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一臉歉意:“妹妹,我原想著你快要及笄,這才向父親提及將你記在母親名下。我生母還在世的時候,她就常常念及此事。”


    “她說姑娘家嫁人是最重要的事情,若是嫡女的話,選擇會多一些。所以她想在你的及笄禮上記族譜,屆時前來觀禮的貴夫人能知我安國公府重視你,勢必會幫忙相看好人家。”


    江容音怔愣如石雕般一動不動,她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


    江晚晚卻無心觀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狠毒的用心,還能指望她愧疚?


    之所以同江容音說這麽多,無非是想加深她對周氏的恨意。


    一個她親手殺害的人竟然為她考慮如此多,而她的親生母親卻不敢認她。


    上一世在北狄皇宮鬥了五年,沒有誰比江晚晚更清楚看著仇人自相殘殺的戲碼最解恨。


    江晚晚假意安慰了幾句,便朝自己院子走。


    盼夏見四下沒有外人,抱怨道:“小姐,你自己受了那麽多委屈,怎麽還有心思去安慰別人。”


    月影冷冷道:“她這哪是安慰人,分明是怕別人不夠難過,又去捅了幾刀。”


    江晚晚‘噗哧’笑出聲,她家月影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給麵子。


    “盼夏,你去將府醫請來替憐冬治臉傷,我有事情同月影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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