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皇帝心腹,絕對坐不上去。


    是以,伊爾根覺羅氏的身份十分不凡。


    正好處在康熙為大阿哥挑選的嫡福晉的候選名單之列。


    她與一眾通過了複選的秀女被安排著住進了延慶殿周邊的這個宮殿。


    穩妥起見,儷珠專門把夏果和秋花派了過去視察了一番,以免旁人鑽了空子。


    這些秀女有許多都不知道夏果和秋花的身份,而後又得知夏果和秋花身為婢女居然打扮的比宮中的尋常答應還要華麗幾分,全都嘖嘖稱歎。


    伊爾根覺羅氏特意來到專屬於她的教引嬤嬤身邊,低聲問道:“剛才的那兩位是哪個宮的娘娘?”


    教引嬤嬤笑道:“這不是娘娘,這是儷宸皇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


    伊爾根覺羅氏不解:“怎麽身為宮女卻打扮得這麽華麗?”


    教引嬤嬤渾不在乎:“老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嘛!儷珠皇貴妃娘娘是六宮之中最受寵的主子,她身邊的奴才地位自然不同。”


    伊爾根覺羅氏眉頭輕皺:“實在有些不合規矩了。”


    教引嬤嬤提點道:“規矩再大,還能大過皇上?夏果姑姑與秋花姑姑日日在儷宸皇貴妃娘娘身邊伺候,皇上也幾乎日日宿在養心殿之中,若是兩位姑姑的打扮真有問題,皇上豈會視而不見?”


    伊爾根覺羅氏心中一動:“所以這是皇上默認的?”


    教引嬤嬤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是您的愛侶將來身邊養了一隻貓兒,給它脖子上掛了一個純金打造做工精致的鈴鐺,比外麵那些小門小戶家裏戴得首飾還要貴重,您是否會有意見?”


    伊爾根覺羅氏猶豫了一瞬:“不會。”


    教引嬤嬤再三提點:“那不就得了?宮裏的奴才,在皇上眼裏,說白了根本算不上人,隻要儷宸貴妃皇娘娘喜歡,即使稍有逾矩,皇上又怎會在意?畢竟天大地大,皇上最大!您怎麽連這個道理都想不明白呢?”


    伊爾根覺羅氏長歎一聲:“唉……”


    教引嬤嬤所說的話與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導致她心海生出波瀾。


    “夏果姑姑與秋花姑姑好歹是儷宸皇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打扮出格了些,也說得過去。”


    教引嬤嬤也不由得發出感慨:“關鍵是在養心殿伺候的奴才,哪怕是最低等的灑掃宮女走出來,無論是打扮上還是氣度上,全都高人一等,我們這些尋常的奴才全然不能相比。”


    伊爾根覺羅氏愈發覺得這位儷宸皇貴妃不同凡響:“您乃是教引嬤嬤,要資曆有資曆,要身份有身份,連您都比不了?”


    “儷宸皇貴妃娘娘乃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能去她身邊伺候的,都是有福氣的!”


    教引嬤嬤如實道:“不是奴婢說嘴,這宮裏隻要是跟養心殿沾上關係的,哪怕是隻貓貓狗狗,身價立刻就翻了百倍不止。”


    伊爾根覺羅氏突然心生期待:“我在宮外便常聽到儷宸皇貴妃娘娘的傳言,人人都說她厲害無比,也不知我是否有幸一見。”


    教引嬤嬤誇讚道:“您如今已經通過了複選,您的家世不賴,殿選也有很大的機會中選,說不定不止可以見到這位景陽宮、養心殿、坤寧宮和乾清宮之主,還能夠與這位主子長久相處。”


    伊爾根覺羅氏愈發摸不著頭腦:“一個嬪妃怎麽能有四座宮殿?”


    教引嬤嬤如數家珍:“景陽宮就不說了,養心殿是皇上的別宮,專門賜給皇貴妃娘娘的,坤寧宮是本是中宮皇後的寢宮,也被賜給了皇貴妃娘娘,乾清宮屬於皇上的寢宮,皇貴妃娘娘可以任意進出,也相當於賜給了皇貴妃娘娘,所以這位娘娘有著四座宮室。”


    伊爾根覺羅氏瞠目結舌:“皇貴妃娘娘竟然得寵到了這般程度?”


    教引嬤嬤頗有優越感:“這算什麽?您這樣的身份,極有可能嫁給宗室王爺當個嫡福晉,將來恐怕多得是機會與這位娘娘打交道,到時候您就知道這位娘娘究竟有多得寵了。”


    ……


    三日後,殿選正式開始。


    殿選對於進入了複選的女子來說,既重要也不重要。


    因為殿選這一關在從前選的主要是帝王的嬪妃,如今儷珠寵冠六宮,獨霸皇帝,占盡春光,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們這些秀女基本上是不可能入宮了,頂多就是嫁入宗室成為福晉。


    但隻要是進入了複選,其實就有了嫁入宗室的資格。


    所以這一回選秀非常平穩,沒有任何的風波。


    儷珠和康熙坐著龍輦來到交泰殿外,端坐在寶座之上。


    等到了時辰,每次都有六名秀女排成一列覲見。


    最終,康熙挑了十六人,儷珠挑了十八人,一共三十四名秀女留了牌子,通過了此次殿選。


    剩餘的則直接撂牌子打包回家。


    回到乾清宮,儷珠直接問道:“三郎準備把誰賜給胤禔做嫡福晉?”


    康熙靠在榻上:“吏部尚書之女。”


    儷珠笑著點頭:“伊爾根覺羅氏?此女我專門留意過,很不錯,既端莊又大氣,而且容貌明豔,家世出身也好,祖上更有皇室血脈,嫁給胤禔倒是十分般配。”


    她沒有絲毫驚訝,因為曆史上大阿哥的第一任嫡福晉也是伊爾根覺羅氏。


    “胤礽乃是中宮嫡出,又占據著儲君之位,胤禔的額娘惠嬪出身太差,不過是個包衣罷了,外家根本給不了什麽助力,雖然有納蘭明珠提前投靠,但比之胤礽還是差了一籌。”


    康熙說出了心中的考量:“如今讓胤禔娶了伊爾根覺羅氏,獲得吏部尚書的支持,正好拉平幾分這兩兄弟之間的差距。”


    儷珠有意再添一把火:“提起惠嬪,她上次受到牽連無辜降位,這也有段日子了,胤禔既然即將大婚,倒不如複了她的位分,不然胤禔臉上也確實不好看。”


    “不著急!皇長子成婚乃是大事,從降下賜婚聖旨開始,還有的準備呢!恐怕得等到明年胤禔才能正式大婚,屆時再複她位份也不遲。”


    康熙牽過儷珠的手坐到自己身邊:“若是輕易複了她的位份,你就不容易駕馭她了。”


    儷珠心裏美滋滋的:“三郎思慮周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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