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裏妃被說中了心思,依舊死鴨子嘴:“臣妾隻是害怕儷宸姐姐衝撞了四方神靈而已!儷宸姐姐可不要想岔了。”


    “如今倒是知道把祖宗神隻掛在嘴邊了,平日無事的時候為何沒有見你祭拜過祖宗神隻呢?”


    儷珠冷笑連連:“可見你對於祖宗神隻隻是嘴上說說,實則並無敬畏之意,甚至毫不誠心!怪不得天地祖宗都不保佑你。”


    赫舍裏妃對此無可反駁,隻能選擇強詞奪理:“縱然醬菜是皇上賞賜儷宸姐姐的,可是儷宸姐姐也該有自知之明,怎麽能毫不謙恭呢?皇上是真龍天子,難道儷宸姐姐也是嗎?”


    儷珠猛得一拍座椅扶手,橫眉冷對:“大膽赫舍裏妃!你是在質疑萬歲的決定嗎?”


    赫舍裏妃夾著嗓子,嬌嬌柔柔地道:“臣妾不敢!隻是儷宸姐姐莫要恃寵而驕,萬一……”


    康熙頓感心中一陣反胃,眉心緊緊擰成了一團:“放肆!赫舍裏氏,你竟敢在坤寧宮,當著天地祖宗胡言亂語!看來真是朕太過於縱容你了!”


    赫舍裏妃渾身一顫:“皇上!臣妾…臣妾隻是在規勸儷宸姐姐要謹守妾妃之德,不能……”


    儷珠瞬間被氣笑了:“規勸本宮?你也配?不過是一個連封號都沒有的妃子,在宮裏根本都排不上號,你不會以為自個兒是中宮皇後吧?還舔著個臉在那裏說什麽規勸本宮的話,簡直是不知禮儀廉恥為何物。”


    赫舍裏妃惱羞成怒:“儷宸姐姐,你的位分雖比臣妾高了一些,可也不能這麽羞辱臣妾呀!臣妾可是元後的親妹,太子的姨母!”


    康熙怒斥道:“閉嘴!赫舍裏氏,你隻是四妃之一,怎麽敢對儷宸貴妃不敬?”


    赫舍裏妃狡辯:“臣妾沒有!”


    康熙毫不留情地責罵道:“還說沒有?你是不是剛封了妃,就覺得自個兒是個人物了?你這樣的貨色,給儷宸貴妃提鞋都不配!要不是看在元後的麵子上,你也配封妃?”


    赫舍裏妃深受打擊:“皇上……”


    康熙麵容冷酷:“立刻給儷宸貴妃磕頭賠罪,不然今天你這個妃位就算是當到頭了!”


    赫舍裏妃怕了:“不!皇上不要…臣妾……”


    太子連忙站了出來:“皇阿瑪,赫舍裏娘娘隻是一時失言而已,還請皇阿瑪看在今日是大過年的份上,從輕發落吧!”


    大阿哥同樣越眾而出:“太子此言差矣!赫舍裏娘娘對儷宸額娘出言不遜,明顯是蓄意為之,若是今日輕拿輕放,將宮規置於何地?將皇家體統置於何地?”


    康熙對於站在儷珠這一邊的大阿哥很是讚賞:“胤禔言之有理。”


    太子臉色鐵青:“皇阿瑪……”


    康熙心意已定,對太子也沒有了好臉色:“胤礽,你不必多言!朕隻是讓她給儷宸貴妃磕頭賠罪而已,已然是從輕發落了!若非她是你皇額娘的妹妹,是你的姨母,隻憑她今日在坤寧宮這樣神聖的地方大放厥詞,又對儷宸貴妃大不敬,還不把朕放在眼裏,數罪並罰之下,將她貶為庶人都是輕的!”


    太子緊咬牙關,心中十分不忿。


    儷珠故意刺激道:“太子,你身為儲君,若是做不到公正嚴明四個字,如何能夠服眾?如何能夠統領群臣?這一點,你可得多跟大阿哥學一學。”


    “本宮如何行事,不勞儷宸貴妃操心!”


    太子語氣生硬:“本宮是儲君,該如何統領群臣,這是前朝之事!儷宸貴妃身為後宮婦人,還是不要妄言為妙。”


    康熙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胤礽,你身為晚輩,跟你儷宸額娘說話,語氣怎麽能這麽衝?”


    胤礽憋屈極了:“皇阿瑪,兒臣……”


    “你還知道自個兒是兒臣?別以為成了儲君就可以目中無人,眼高於頂!儷宸貴妃是朕的妻子,是你的長輩!這一點,你給朕記清楚!”


    康熙拍案而起,怒意橫生:“還有,你身為東宮之主,竟然這樣狂傲自大,狂悖無禮,朕將來如何放心將江山交付於你!”


    “妻子?皇阿瑪竟然將她當做妻子?”


    太子心如刀絞:“那我的皇額娘呢?”


    “朕不想同你做這些無謂的爭辯!”


    康熙再次軟禁了太子:“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再參加宮中任何的典禮了,好好在毓慶宮之中讀書寫字吧!”


    太子緊咬下唇:“皇阿瑪,您怎麽能……”


    “給朕退下!”


    康熙怒目圓睜,帝王之威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覆壓而下:“朕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任何犯上之言!”


    太子早已淚流滿麵。


    他張了張嘴,正要繼續與康熙爭吵。


    一名輩分較大,又上了年紀的宗室親王見勢不好,連忙上前一把按住了太子,半請半拽地將太子拉了出去。


    他這是在幫著太子呢!


    太子雖是儲君,卻又是康熙的臣子與兒子。


    一旦和康熙這位君父爆發正麵衝突,吃虧的絕對是眼前這位隻有十一歲的太子。


    “赫舍裏妃,你還愣著幹什麽?沒聽見朕的話嗎?趕緊給儷宸貴妃賠罪!你要是再拖一會兒,你就給朕滾出去!”


    康熙被太子氣得有些狠了,連喘兩口氣。


    等他回過神來,又對著赫舍裏妃嗬斥道:“不隻是滾出坤寧宮,你直接就給朕滾出紫禁城,以後就待在行宮之中別回來了!朕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對儷宸貴妃不恭不敬的人。”


    “皇上不要!臣妾這就給儷宸貴妃娘娘賠禮。”


    赫舍裏妃涕泗橫流,帶著十二分的屈辱來到了儷珠麵前,不情不願的跪倒在地,垂著頭,聲如蠅呐:“臣妾該死,臣妾知錯了!還請儷宸貴妃娘娘大人有大量,饒恕臣妾一回。”


    儷珠老神在在的用帕子蘸著嘴角,看都不看赫舍裏妃一眼,輕蔑之意溢於言表。


    明顯是不是接受赫舍裏妃的賠罪。


    “赫舍裏妃,賠罪有你這樣的嗎?既然是給儷宸貴妃娘娘賠罪,那就應該先磕三個響頭再說,聲音也該再大一些,讓眾人都聽見才好。”


    僖妃適時開口補刀:“否則照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蚊子在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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