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道:“我知道,隻憑口舌之能讓大家罷戰,你們麵服心不服。這樣好了,武當諸俠、滅絕師太、崆峒五老、華山二老、昆侖掌門夫婦、少林空智、空性二位高僧,你們十七個一起上吧。”


    正道這邊麵麵相覷,以多打少?


    “或者你們這些人,包括門下弟子,單打群架、招式內力任選。隻要贏了我,明教所有人由你們處置。但要是你們輸了,便下山去吧,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不需化敵為友,互不幹涉即可。”


    正道眾人一同望向空智,這次六大派以少林為首。空智好生為難,他瞟向空性頭上的爪印,自己頭上也有一個。六派高手圍攻太華後人,好說不好聽啊。


    這個決定實在難以說出口。


    林煥等了一會兒,不耐煩道:“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六大派同進同退,能圍攻光明頂,圍攻我有什麽怕的?我還能殺了你們不成?”


    “你、林大人,我們是受了成昆的蒙蔽啊!”


    “是啊是啊!”何太衝夫婦附和道,他們年少時被林煥斷腿斷手,對他心生懼意,當年打不過,現在就能打過了?別說六大派高手,就是所有人一擁而上,結果也不會變。


    “待我們商議片刻。”空智一招手,幾派高手湊一起嘀嘀咕咕。


    林煥沒去偷聽,他走到明教眾人中,挨個打量道:“個個非死即傷啊?真慘。”


    “教主!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哎喲!”韋一笑剛開口就內息亂竄。


    “等他們下山,咱們好好談談,我答應了,就不會出爾反爾。”林煥的話讓眾人放下心來。


    “來,看看你外公。”他招呼張無忌過來。


    張無忌奔過來,麵露喜色,跪地磕頭:“孫兒叩見外公!”


    殷天正扶起他,含淚道:“好、好,我的好外孫,長大了!”


    楊逍看著張無忌身後的小昭,倒吸口氣,此時的小昭不再扮醜,瞳孔微藍,活脫脫是當年的紫衫龍王!


    “她……”楊逍眼神微變。


    林煥道:“放心,小昭可信。對了,她手腳的鏈子解開吧。”


    楊不悔道:“在我房間的抽屜裏……”


    “嗯,待會兒你自己想著。”林煥囑咐小昭。


    小昭點頭。


    楊逍歎了口氣,想起林煥和韓千葉的關係,也沒多說什麽。


    “有沒有重傷快死的?我看看能不能治。”林煥衝著明教眾人說道。


    無人應答,哪怕是真快死了的人也不吱聲,都在咬牙堅持。


    林煥腦子一轉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笑道:“怕我消耗內力啊?我這麽說吧,就算那幾百人一起上,我把他們殲之滅之也耗費不了十分之一的功力。”


    “教主神功大成,我等佩服!”


    “別磨蹭了,趕緊的,兄弟們真死幾個是我教的損失。”


    就在林煥幫明教眾人療傷的時候,正道這邊始終下不定決心,他們商量來商量去,均覺以多打少有違江湖道義。


    “三十多年前……我親眼見到本派所有人,包括我的師父白鹿子,全部敗在林大人手下。我的一條腿,夫人的一隻胳膊,因此斷折,養了三個月才好。”


    眾人望著說話的何太衝,心有同感,想他們正道六大派,哪一個沒有相同經曆?


    華山二老又是嫉妒,又是羨慕,說道:“太華劍派武學精湛,集百家之所長,無論什麽招式都逃不過林大人的眼睛。正反兩儀劍陣也未必贏得了。”


    空智、空性兩位神僧不約而同伸手摸摸自己的光頭,意思不言而喻。


    崆峒五老互相對視,唐文亮道:“我等的七傷拳在林大人手下走不過幾招。”


    輪到武當派,宋遠橋開口道:“我們幾兄弟的武功萬萬不及家師,而當年林大人與家師幾度交手……”他搖了搖頭。


    滅絕師太冷峻的目光掃過這些男人,沉聲道:“老尼聽出來了,諸位的意思是,我們六大門派,就此下山。圍剿魔教一事作罷,是吧?!”


    眾人神色各異,但誰也沒有反駁這句話。


    “師太,形勢比人強,我們打不過林大人。更何況,他若真的成為明教教主,想必能夠約束教眾,叫他們棄惡從善。這樣一來我們少造殺孽,亦是功德一樁。”


    “此言不錯,非是我等貪生怕死避戰不前,而是上天有德,明教這些人氣數未盡,我們是順應天意。”


    以崆峒、華山、昆侖三派的話最多,都是勸滅絕師太別再執著剿滅魔教。


    武當和少林還要點臉,說不出冠冕堂皇的話來。


    滅絕師太越聽越氣,大喝道:“打不過就不打了嗎?畏首畏尾豈是我輩學武之人的信念!”


    何太衝道:“師太,信念和性命是兩回事……”


    “何掌門治家有方。”滅絕師太斜眼過去,這話是在譏諷何太衝一派掌門懼怕班淑嫻還小妾成群。


    何太衝怒色一閃,他對師姐班淑嫻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感恩懼怕,到後來邊怕邊娶小妾,夫妻間的恩情消磨沒了就隻剩厭煩。


    班淑嫻道:“我們商議的重點不是這個,滅絕師太話多了吧!”


    華山二老打圓場:“大家都是正道同門,別吵別吵……”


    “你派吃人!”


    “你!滅絕師太,你這話什麽意思?”


    崆峒五老的唐文亮勸道:“都消消氣……”


    滅絕師太瞪視唐文亮:“你派吃人!”


    唐文亮大口喘氣。


    眼看著自己人要打起來了,宋遠橋硬著頭皮開口道:“這事……隻是他們個人所為,應與華山、崆峒兩派無關。”


    宋遠橋沒有懷疑此事的真實性,因為張無忌那孩子他們知道,不會說謊,更不會捏造事實,無中生有。


    滅絕師太對武當派客氣許多,她苦口婆心道:“我們六派大張旗鼓不遠萬裏來昆侖山,為的便是除魔衛道,剿滅魔教。這事江湖上人盡皆知,不少小幫小派跟隨在後,若他們知道,我等被太華後人一言勸退,我六大派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眾人各自點頭,此言不假。


    “宋大俠,如若張真人在此,他會如何選擇?”


    宋遠橋和幾個師弟對望,齊聲道:“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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