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搖頭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算了,你的私事我管不著。”


    雖然林煥看不起他們二人私通生子,可是反過來想想,瑛姑也挺可憐,半個月,換往後幾十年的痛苦。


    隻能說一句愛不講道理。


    “我說句實話,你也沒幾年活頭了,讓女人等你一輩子,算不算個男人啊?非得等瑛姑死了你才痛哭流涕嗎?別什麽事都和你師兄學。”


    周伯通和林煥相識幾十年,打心眼裏清楚他為什麽對自己還有對全真教不待見,這次他沒有打哈哈混過去,而是低聲道:“我沒臉見她。”


    “都已經這樣了,再躲有什麽用,難道你不見瑛姑,就能抵消你們對一燈大師的傷害?”


    林煥說完這句話,突發奇想,笑道:“我看不如這樣,你和瑛姑一起去找一燈大師,你們三個一起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


    “呀!”周伯通突然大叫,幾個起落消失在林煥麵前。


    “我還沒說完呢!沒禮貌!”林煥不忿。


    梅超風皺眉道:“你讓他們三個在一起,成何體統?要是再加個裘千仞……”


    “那就更有意思了!這叫啥,一笑泯恩仇嘛!”


    “王重陽都死多少年了,你現在泯恩仇了?”


    林煥無奈道:“幹嘛非要拆穿我呢。”


    “你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愛記仇,裝也裝不出來。”


    “我和你師父學的。”林煥翻個白眼,往絕情穀內走去。


    梅超風神情悠閑跟在他身後,隨手摘下一個果子,她咬了一口,忽然道:“昭延。”


    “啊?”林煥回頭看她。


    “嚐嚐。”梅超風晃晃手裏的果子。


    林煥瞬間就想起自己曾經戲弄過小龍女的事,一臉警惕道:“酸的?苦的?”


    “甜的。”


    “我不信。”


    梅超風道:“你自己摘一個就知道了。”


    “情花刺有毒,花瓣可以吃,但公孫姑娘沒說果能吃。”


    梅超風手裏這個真是甜的,她隨口道:“愛吃不吃。”


    見梅超風好像不是在騙他,林煥親自摘了一個果子,他嚐完,歎息道:“你就這麽欺騙老友啊!”


    “怎麽了?”梅超風走上前去,拿過林煥手裏的果子嚐了,她解釋道:“我沒騙你,可能是你挑的不好。”


    林煥狐疑道:“真的?”


    梅超風把自己手裏那個遞過去。


    “咦,真是甜的啊。”林煥不信邪,又摘了幾個品嚐。


    片刻後,地上散落著一堆隻咬了一口的果子,林煥揉著腮幫子嘀咕道:“真邪門啊,一棵樹上的果實五味俱全,酸甜苦辣也就罷了,還有臭的!”


    梅超風道:“我卻覺得,這情花樹當真奇妙,果實道盡情之百味。”


    林煥圍著情花樹轉了一圈,然後道:“我打算和公孫穀主商量一下,移植一些情花樹到華山。”


    “氣候差不多,應該能活。可萬一穀主不給怎麽辦?”


    林煥道:“公孫穀主不是蠢人,我還有很多東西能交換。”


    他說幹就幹,隨手招來一隻飛鳥,把消息遞給李莫愁,讓她帶弟子們來一趟。


    正好讓小龍女看看公孫綠萼,要是自家師侄滿意這個徒弟,林煥搶也把她搶到古墓派。


    “若有一天歲月變遷,華山弟子落魄了,還能依靠情花去算命呢。”林煥心心念念給門下弟子留後路。


    二人慢慢往前走,梅超風道:“公孫姑娘說情花的解藥隻有一顆,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她和那綠衣人打啞謎,估計是真的吧。絕情穀處處都透著詭異,穀主說裘千尺因病去世,死的時候公孫姑娘才六歲,大約就是十幾年前的事。”


    林煥想了想,又道:“還有,穀主提到裘千尺的表情太奇怪了,恐懼中還帶著心虛。”


    “心虛?難不成穀主給他夫人毒死了?”梅超風隨口瞎猜。


    林煥擺手道:“怎麽可能,你比我還會胡說八道。”


    梅超風也覺得不太可能。


    到了穀口,兩人踩著房簷回到客房,以他們的武功,沒人發現兩個客人放了盜竊犯又跑去外麵逛了一圈才回來。


    次晨,早飯依舊是花瓣和清茶,林煥趁機問公孫綠萼:“情花的果實有毒嗎?”


    “公子吃過了?果實無毒,卻是難吃的很,少有甜果,從外表分辨不出。”


    “原來如此。對了,姑娘可願拜入我派?”


    公孫綠萼為難道:“這……全憑父親做主。”


    “你母親早逝,想必你父親一定待你很好,給你雙倍的疼愛。”林煥故意說道。


    雖然他嘴上覺得梅超風是胡思亂想,但不知為何心裏卻將此事記住了。


    公孫綠萼搖頭道:“父親很嚴肅,小時候我曾提過母親,可每次都被訓斥,後來我就不問了,因為問一次就會惹父親傷心一次。”


    林煥圓滑世故,幾句旁敲側擊就知道公孫綠萼的性格,這是個單純澄澈的女孩。


    公孫止出來待客,讓公孫綠萼帶梅超風逛逛絕情穀,他自己則是和林煥到書房說話。


    二人擺了棋盤對弈,公孫止道:“林掌門,本穀避世而居數百年,甚少在江湖走動,隻聽說過天下第一與五絕之名,隻怕小女愚鈍,學不會貴派的高明武學。”


    林煥琢磨了一下,笑道:“令愛蕙質蘭心,穀主多慮。”


    公孫止看上去是自謙,實際卻是懷疑林煥的身份,他沒見過天下第一長什麽樣,林煥太年輕,惹人懷疑。


    隻憑蒙古四傑和周伯通的稱呼,公孫止半信半疑。


    “實不相瞞,我家傳的功法雖不敢稱一句無敵,卻有其獨到之處。”


    林煥堵住公孫止的棋子,開口道:“我也算是通曉天下武學,不知穀主練的什麽神功,可否讓我開開眼界?”


    公孫止笑道:“人體大穴,給人打中非死即傷。我練的這門功夫,名叫閉穴功。”


    “閉穴?”林煥來了興趣,這功法聽名就知其意,閉穴與移穴不同,他教給兩個師侄的是逆轉經脈,改變穴位,閉穴應該是叫人點中卻沒有效果。


    “既如此,等下完這盤棋,我們搭搭手。”


    公孫止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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