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還不知道窩闊台就這麽死了,忽必烈正打算以陰謀詭計讓貴由上位。


    此時的他和梅超風已經恢複本來麵目,追著綠衣人和四傑留下的蹤跡跨山入河,一直來到荒山幽穀之中。


    林煥算算路程,說道:“這地方離陝西和應天府都不遠,剛好處在兩者之間。”


    “關洛一地山脈連綿,看他們的穿著打扮,莫非是隱士?”梅超風目視前方的山路小徑。


    林煥道:“那少女生的好看,嘴角一點黑痣更襯她膚色白皙。”


    “確實是個美人。”梅超風並不覺得林煥是對那少女起了什麽心思,八成是另有想法。


    果然,林煥繼續道:“等我問問她願不願意加入古墓派。”


    “……嗯。”


    林煥解釋道:“我師侄懶的不行,整個古墓派就剩她一個空頭掌門了。再不收幾個弟子,唉……”


    “為何不並派?武功路數相同,另立一派豈不是多此一舉。”


    林煥微笑道:“狡兔三窟啊!”


    “有道理。”


    二人說話間已上了峰頂,隻見平台上燃起篝火,四個綠衣人和蒙古四傑都在。


    “你們是……?”


    林煥道:“我和妹子遊覽名山古跡,見此處清幽,無意闖入。”


    綠衣男人聽說他們和周伯通無關,放鬆下來,說道:“貴客恕罪,近日穀內出了大事,有人搗亂,隻怕招待不周。”


    林、梅二人對視一眼,並不奇怪周伯通會搗亂,老頑童向來隨意放肆。


    綠衫少女接口道:“那人壞的很,踢翻丹爐,毀壞靈芝,撕書毀畫,火燒劍房……”


    眾人麵麵相覷,周伯通幹的這叫什麽事,難道是有仇?


    尹克西將疑惑問出口,綠衫少女搖頭道:“我們從不與外人往來,根本不曾與誰結下仇怨。”


    四傑一心查清楚這件事,便對幾個綠衣人說要拜訪穀主。他們在蒙古大營見過林梅二人的易容,可麵對他們真實的樣貌卻沒有認出來。


    六人雖非一路人,但想著周伯通一事大為古怪,尹克西忍不住勸說林煥二人也留下看看。


    綠衣人略感為難,隨後道:“難得有客,我這就回穀稟明師父,幾位稍待。”


    四個綠衣人剩三個,林煥問那少女:“敢問姑娘,貴穀是什麽來曆?”


    “我們家隱居在此已有幾百年啦,此處名為絕情穀……”


    林煥心中一動,絕情穀?有點耳熟啊,他仔細回想……對了!華山立派大典的時候,裘千仞剃度出家拜入一燈大師門下,鐵掌幫解散,一部分人成為華山弟子。


    裘千仞說他有個妹子嫁給了絕情穀主。


    林煥不動聲色試探道:“穀主既已娶妻,又為何要叫絕情之穀?”


    綠衣少女道:“穀名是祖宗傳下來的。”


    見她沒有否定穀主有妻,林煥心中有數了,再攀談幾句,綠衣少女說自己複姓公孫,雙字綠萼。


    她正是絕情穀主的獨女。


    裘千仞的妹妹叫裘千尺,裘家三兄妹的名字倒是很有特點。


    也就是說,公孫綠萼是裘千尺的女兒?


    林煥沒有妄下定論,打算弄清楚再說。


    不一會兒,綠衣男回來了,說道:“家師歡迎幾位貴客,但此時天色不辨,請大家在此休息一晚。”他指向不遠處的石屋。


    都是江湖人,風餐露宿習慣了。


    四傑進入石屋,林煥卻和梅超風走遠些,找到一棵大樹棲身。


    二人並肩坐在枝杈上,林煥將他的猜測說了,然後道:“聽裘千仞的意思,他那個妹子脾氣狂傲。”


    “要真是鐵掌水上漂妹妹的女兒,你還收她入古墓派麽?”


    “看看再說,這位公孫姑娘性格溫婉,不見絲毫狂妄。”


    梅超風嗯了一聲,問道:“你又當完顏瑄又當合失的,怎麽解決身份的問題?這二人的身份都不簡單。”


    林煥笑道:“你是指記憶和行為舉止的習慣吧,不是什麽難事,我挑的都是十幾歲的孩子,那是最容易改變脾性的年紀。”


    “假扮成另一個人,有意思嗎?”


    “還好吧,有的時候換個身份反而能看清一直都不明白的事。”


    “昭延兄,你教我易容術如何?”


    林煥愣道:“你要幹嘛?”


    “試試。”梅超風神色厭厭,精神功法練多了想法也多,偶爾會覺得無聊。


    “……不教。”林煥沒有答應。


    “哦。”梅超風的念頭來的快,去的也快。


    林煥垂頭喪氣道:“教,但你答應了留在我身邊,不會這麽快就又要走吧?”


    梅超風不解道:“你很介意這件事?”


    “廢話!上次你說走,我以為你就閉關個幾年,結果呢?十八年快十九年了啊,你跑海底去了?音訊全無!”


    “這麽多年擱普通人家都夠一個嬰兒長到成年,娶妻生子,沒準三世同堂了!你自己說說你多過分!”


    “害得我懷疑再也見不到你了……”最後一句林煥聲音變小,但梅超風聽見了。


    她伸手握住頭上的樹杈,翻到樹頂,悶悶道:“閉嘴,囉嗦。”


    林煥把頭靠在樹幹上,喃喃道:“我就你這麽一個朋友了……”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公孫綠萼招呼眾人進入穀內,眾人齊聚,跟在四個綠衣人後麵往山裏走。


    公孫綠萼見他們的目光落在道路兩旁的花樹上,叮囑道:“這是情花樹,小心別碰,有毒。”


    馬光佐大大咧咧道:“絕情穀長著情花,你家穀主真有意思。”


    “情花之毒與其餘毒物不同,若被刺傷,十二個時辰不能動欲念,否則便會苦楚難當。情花毒的解法正是要人斷情絕愛。”


    四傑都是大老粗,情不情的對他們不重要。


    林煥也不會動情,所以數下來就梅超風最危險,他忍不住道:“你可小心別被紮了,萬一被紮少想陳玄風。”


    梅超風瞪他一眼,默然不語。


    林煥好奇道:“公孫姑娘,十二個時辰之後就沒事了?”


    “不錯,輕微刺傷不要緊。若是被大量情花刺中,會有性命之憂,需特製的解藥來解毒。”


    幾人麵麵相覷,這情花有點邪門啊,他們走南闖北,對此等奇花異樹卻是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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