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招呼道:“林大哥,梅師姐,你們回來啦!”


    “嗯,歐陽鋒沒來吧?”


    郭靖道:“沒有,我想找完顏洪烈……報仇。”


    差點忘了,這還有個受害者呢。


    如果說郭、楊兩家各有不幸,那郭嘯天就是最慘的那個,直接身死。


    林煥道:“這船上人可不少,你武功再厲害也不能以一敵多。”


    郭靖道:“等上岸之後,我想悄悄跟著完顏洪烈,伺機報仇!”


    “靖哥哥,殺完顏洪烈還有別的機會,現在最重要的是師父的傷勢啊!”


    “對哦,洪幫主感覺怎麽樣,九陰真經能恢複你的武功嗎?”


    洪七公神色興奮,回道:“有些用處,我相信隻要勤加修煉,有希望恢複內力!九陰真經不愧為絕頂的武功秘籍。”


    林煥不以為然,但他沒表現出來,盤腿坐在箱子上。


    洪七公突然好奇道:“林小兄,若是創出九陰真經的人和你師父比武,誰輸誰贏?”


    這個問題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九陰真經的著作人黃裳乃是大宋的文官,咱們那個被擄走的徽宗皇帝下旨讓他整理校對道家典籍,從而悟出武學之理。”


    林煥回憶起自己查到的東西,接著道:“後來黃裳奉命剿滅明教叛黨,被叛黨報複,家人慘死,他隱居四十年,終於創出九陰真經。”


    黃蓉訝道:“四十年?那人多大了?”


    “他三十八歲才考取到狀元當了官,後來又刻書又平叛的,估摸著應該到古稀、耄耋之年了。”


    林煥看他們驚訝的目光,用自豪驕傲的語氣說道:“我不否認黃裳的才能,可是我師父和王重陽打成平手的時候,也不過二十幾歲。”


    “等到她三十出頭,已然盡破全真劍法!”林煥笑了一下,複又低聲道:“如果她能活到黃裳的年歲,定然能創出比九陰真經還厲害的武學。”


    洪七公等人內心觸動,林煥這句話的遺憾痛心他們都聽得出來。


    二十幾年前第一次華山論劍,洪七公見到少年飛揚的林煥,他跟自己介紹仙女祠中的石像是他恩師。


    往事晃眼而過,歲月不饒人。


    “有時候我會想,若是師父能放下執念,一直做一個自由灑脫的俠女,這天下又有誰能……”林煥狠握了一下拳,咽下想說的話。


    他轉移話題道:“我們明日乘小船單獨走,不與趙王同船。”


    洪七公道:“好吧,上岸之後我們該分別嘍。”


    “山高水長,總能再見,若是不出意外,明年華山論劍之時再領教洪幫主的高招。”


    洪七公放聲大笑,林煥被他豪氣的笑聲影響,之前的些許不快煙消雲散。


    林煥自己做不到洪七公義氣救人,就沒有理由站在高處指責他救人有錯。


    他們連日來在荒島和海上無法安心休息,趁著這個機會睡了一個安生覺。


    次晨,林煥幾人剛要乘小船離去,海麵上遊來一隻大鯊魚,周伯通開朗的笑聲傳來:“哈哈哈,你們在這裏啊!”


    郭靖喜道:“周大哥!你沒死啊!”


    “老頑童福大命大,老天都不收我!”


    接下來就是歐陽鋒和周伯通掰扯當初那個賭約,有一條鯊魚沒死,算周伯通贏。


    林煥懶得聽他們廢話,喊道:“周伯通,你走不走,不走我們走了!”


    黃蓉道:“周大哥,我師父受傷了,你快來呀。”


    周伯通一個糟老頭子,性格天真爛漫,卻不是傻子,分得清楚誰好誰壞,他師兄王重陽與金人不共戴天,他不可能為金國王爺做事。


    “走了走了,歐陽鋒,賭約你輸了,你放個屁給我聽聽啊!”


    歐陽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怒道:“老頑童,你說什麽!”


    林煥腳尖一點,拽著周伯通把他拉到船上,揚長而去。


    周伯通十幾年在桃花島山洞苦修,一身武功比年輕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可他在林煥出手的時候竟然完全躲不過。


    “我說林小兄,你這是什麽手法?”


    林煥懶得理他,看見他就想起段皇爺和那個劉貴妃,煩!


    周伯通也不生氣,又去鬧黃蓉和郭靖。


    不幾日後,他們終於上了岸,眾人各自有事,當即分別。


    林煥問梅超風接下來要去哪。


    “我先去歸雲莊看看,陸師弟找到我其餘幾位師兄弟沒有,順便幫你留意武穆遺書。”


    “哦,好吧,就此別過。”


    林煥對梅超風一抱拳,轉身進去城鎮,他先去鐵鋪把自己的劍好好做個劍柄和劍鞘,然後在客棧休整幾日,往終南山的方向行去。


    金國中都被圍,滅國是遲早的事,他接下來最重要的隻有兩件事,養傷和武穆遺書。


    不用再去刺殺宋、金兩國的高官,想必他的傷能好的更快一些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國官員非常懂得保護自己,林煥的刺殺並不容易,也多次受傷。


    其實到現在林煥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對是錯,因為洪七公等高手,明明也能在皇宮裏來去自如,可他們卻沒有刺王殺駕的意思。


    大宋的現狀,可能並不是殺幾個投敵的官員就能救回來的,林煥隻是想做點什麽。


    為這破爛的世道。


    林煥推著一車生活必需品回到古墓,又見到了師姐的徒弟李莫愁,還有一個約莫三歲左右的小女孩。


    “這是……?”


    孫婆婆道:“這孩子乳名叫小龍女,她是個棄嬰。”


    林煥心中一動,問道:“怎麽上次我來的時候沒見她。”


    “你來去匆匆,不肯多留,那日這孩子睡著了,就沒叫你。”


    “師姐,你收她為徒了?”


    “嗯。龍兒,叫師叔。”


    小龍女生的粉雕玉琢,一板一眼喚道:“師叔好。”


    “煥兒,你跟我來。莫愁,你帶龍兒去玩吧。”


    古墓裏有許多禦敵機關,師姐的玩可能指的就是這個吧。


    林煥腦中胡思亂想,跟在師姐身後進入石室,牆壁上,林朝英的畫像栩栩如生。


    他仰麵看了一會兒,點燃三支香,拜了幾拜,將香插進香爐中。


    林朝英的丫鬟姓甚名誰,林煥一直沒問,口口聲聲隻尊稱師姐,這次她卻主動說道:“小姐一生命苦,我本無名無姓,能跟隨她,學得這麽厲害的武功,是我的幸運。”


    “師姐?”


    “我死了不要緊,卻不能讓小姐這一身武學失傳,便出去尋了莫愁當徒弟,可是……唉!大約是我強求了,她不願意留在古墓。至於龍兒,她被丟在重陽宮門前,我偶然見到,知全真教不好撫養嬰孩,就把她抱了回來”


    林侍女是在解釋李莫愁和小龍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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