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者是乃蠻人,準備扣下金國來的皇親,給他們封官之後就放人,而且一定要比鐵木真大。


    這麽一說林煥就懂了,這個乃蠻部應該是和鐵木真有仇。


    若是就這麽妥協封官,大金國的臉麵就沒了,還會被蒙古人看不起。


    物以稀為貴,官也是如此,來一個阿貓阿狗就能封官,金國的官位還沒那麽不值錢。


    這道理完顏洪烈明白,他趕緊命人排兵布陣,用女真話對林煥和完顏洪熙說道:“不能受他們脅迫!”


    三人默契點頭。


    那邊的鐵木真有心讓金國王爺看到蒙古戰士的勇猛,指揮蒙古兵去接戰。


    林煥冷眼旁觀,蒙古兵的作戰能力高於金兵。金國統一北方之後,這才多久就開始醉生夢死。


    當年金太祖兩萬破遼國七十萬大軍的神奇戰役至今還讓天下人心懼膽寒。


    想不到這麽快就開始迷失在紙醉金迷中。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太有進取心,大宋早就被滅了。


    像王重陽、林朝英等等抗金義士朝思暮想的就是還於舊都,趕走金人。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太丟人了,兩位皇帝被俘……林煥暗自想著這些事的功夫,鐵木真已經帶領手下的兵大獲全勝。


    王罕是鐵木真的義父,這次金國封官,就隻封他們倆。


    打敗乃蠻部以後,眾人來到王罕的大帳,宣完封官的敕令,王罕大喜,用好肉美酒和女仆招待金國三位王爺。


    但是令王罕等人奇怪的是,除了完顏洪熙,完顏洪烈和那個完顏瑄都沒有要女人。


    完顏洪烈心裏有包惜弱,哪怕是外出逢場作戲都不肯。


    而林煥則是完全沒往那方麵想,身為神獸,他不可能和人類女子發生什麽。


    “你不打算和王妃再要一個孩子?”林煥側頭跟完顏洪烈說話。


    “唉!惜弱擔心我有了孩子忽視康兒,所以我答應她,就把康兒當親生骨肉。”


    “嗬嗬。”林煥笑了笑。


    包惜弱和楊鐵心的孩子,丘處機給他取名楊康。完顏洪烈視其為親子,順著包惜弱的意思叫他完顏康。


    完顏洪熙帶著兩個女仆去享受了,完顏洪烈也早早休息。


    林煥趁著黑夜離開蒙古大營,在附近尋找江南七怪的蹤跡。


    當初說好丘處機和七怪分別找到那兩個孩子,丘處機有自己報信,很快就找到趙王府。


    完顏康今年六歲左右,正是學武開蒙的好時候,丘處機再不告訴這孩子身世,估計長大以後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是宋人而非金人。


    林煥在附近找了找,還真就發現了江南七怪的蹤影。隻是聽他們的談話,似乎還沒找到郭靖。


    次日,他遠遠跟在郭靖和托雷身後,隻見兩個小孩結為安答,射兔玩耍。


    這時突然出來幾個蒙古小孩把兔子搶走了,領頭的是王罕親兒子桑昆的獨子,名叫都史。


    桑昆看不上鐵木真,他的兒子自然也瞧不起托雷和郭靖,兩方說了沒幾句話就打了起來。


    小孩打架也打不死人,林煥沒管,他向遠方眺望,看見江南七怪走了過來。


    這七人穿著蒙古服飾,麵色風塵仆仆的,林煥幾年前跟他們見過一次,那時候雖然七個人都重傷,但遠沒有現在這樣憔悴。


    想必是這幾年在大漠找人,每個人都吃了不少苦頭。


    別管江南七怪武功怎麽樣,但是重諾啊。因為和丘處機的約定甘願離開江南水鄉來到大漠吃沙子,以心性而論,這幾人有可取之處。


    林煥聽到江南七怪和郭靖相認,又和他約定晚上去山頂相見,這才轉身回到營帳。


    郭靖和楊康還是小事,林煥更關注蒙古的戰力,鐵木真麾下有不少能征善戰的勇士,如果金國繼續保持現狀,要不了多久,就該出現宋蒙聯合滅金之戰了。


    這個時間不會太久,快的話十年,最晚大概二十年。


    林煥擔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大宋。當年宋金聯合滅遼,使出驅虎吞狼之計,可是他們似乎忘了,驅虎的前提是你自己也是猛獸。


    一隻羊去驅虎,虎吞完狼轉頭就把羊吃了,所以才有大宋北方全部淪陷,君主被俘的恥辱。


    如果再來一次,蒙古滅完金,轉頭滅大宋也不是不可能。


    林煥憂心忡忡,翻來覆去睡不著。


    直到夜半三更,他想起江南七怪和郭靖的約定,索性去看看他們。


    荒山野嶺,不遠處傳來交戰之聲,林煥躲在一塊巨石後麵觀看。


    江南七怪正在圍攻一個女人,那女人披頭散發,武功邪門毒辣,幾爪子抓傷七怪中的好幾個。


    七怪之首的柯鎮惡用毒菱刺瞎了那女人的雙眼,從他們的對話中,林煥恍然得知,這個女人就是黑風雙煞中的鐵屍梅超風,也就是黃藥師那兩個叛門偷秘籍出逃的徒弟之一。


    林煥沒有出去幫江南七怪的意思,同樣沒有幫梅超風的打算。


    武林規矩,最忌諱無緣無故的幫助,他擅自加入,被幫的那一方並不會領情,反而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除了梅超風因為雙眼被刺瞎流出的血淚讓林煥感覺到淒美,他對雙方交戰並無任何想法。


    於是他眼睜睜看著陳玄風來支援,一爪子殺了江南七怪中的老五張阿生,然後被來爬山赴約的郭靖一刀刺入要害身亡。


    江南七怪死一人,黑風雙煞死一人,梅超風帶著陳玄風的屍體逃遁。


    林煥看完這一切隻有一個想法,江南七怪教郭靖,教做人還行,武功指定是不行。


    他沒把這晚上的小插曲放在心上,和完顏洪烈二人又待了幾日便啟程回中都。


    不過途經一地的時候,前麵忽然竄出來一個人,是位狼狽的女子,雙目已盲,討飯來了。


    完顏洪烈命人給這女子拿了些吃食,遞過去水袋,問道:“你是什麽人,家在哪?”


    “我……我是南邊逃難來的,我丈夫被人害死,我的眼睛也被人弄瞎,無家可歸……”


    “倒是可憐。本王是大金國趙王,你願不願意跟我回中都,我給你安排個打掃的活計,不會讓你餓死。”完顏洪烈惻隱之心上來,他對柔弱的女人總有一份同情心。


    完顏洪熙表情不耐,而林煥卻眼神玩味盯著那個女人。


    梅超風柔弱?


    林煥的表情隱在麵具後麵,無人發現,催促道:“帶上她,走吧。”


    梅超風說完感謝的話,老老實實跟著大隊人馬去了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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