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一通搶白,孫婆婆無言以對,但她暗下決心,絕不將楊過交出去。


    正當趙誌敬準備出言明搶的時候,孫婆婆身後的密林傳來幾聲口哨。


    霎時間,所有玉蜂傾巢而出,將二十來個道士蟄的哭爹喊娘。


    有趙誌敬的慘狀在先,群道趕緊後退躲避,孫婆婆安下心,緊緊握著楊過手笑道:“別怕,沒事了。”


    群道身後的林中竄出一個老道,雙手舉著火把,蜂群被煙一熏,四散飛走。


    楊過隱約聽見一聲冷哼,嗡嗡的聲音越來越響,隨後大量蜂群由遠及近,即便懼怕火光黑煙,還是義無反顧衝過來。


    看到道士們狼狽不堪的模樣,楊過哈哈大笑,心裏的鬱氣消散不少。


    老道一愣,忽然想起什麽,顧不得那些哭爹喊娘的徒子徒孫,趕緊踩滅火把,大聲道:“弟子不知禮數,還請林掌門手下留情。”


    “郝大通,半年前我剛替你全真教解圍,如今你們就欺到我派頭上了。”


    楊過轉頭一看,隻見一男一女緩緩露出身影,正是林煥和小龍女。


    “不敢不敢。”郝大通連忙致歉,與林煥相識多年,知道這人對師門極為護短,他不想因此惹怒他。


    為了一個已逝之人,林煥就能遷怒全真弟子,打斷所有人的腿。雖然現在年歲漸長性格沉穩許多,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林煥道:“不錯嘛,浩浩蕩蕩一群牛鼻子逼到禁地之外了!怎麽,想進攻活死人墓?”


    “誤會!此子是全真門下,我們隻是想將他帶回去。”郝大通指著楊過說道。


    林煥在暗處親眼見到道人對楊過伸手便打,群道對他態度惡劣,心裏已信了楊過的話,他在全真教經曆的,恐怕就是第二個火工頭陀。


    “此子與我有舊,我們這就去重陽宮分說清楚。”林煥說罷,揮手讓玉蜂回位,此時群道個個都被蟄傷,他們手腳發涼,不停喘氣。


    玉蜂之毒何其痛苦,群道呲牙咧嘴,看著楊過的目光盡是憤恨。


    他們不敢瞪林煥,怕死。


    眾人上了山,來到重陽宮大殿,一路上有多名道士傳話,大殿內,馬鈺和剛剛回來的丘處機已在等候。


    “林掌門,本該向你道謝,不想今日生出這等誤會。”馬鈺和藹道。


    林煥道:“未必是誤會吧。”


    “嗬嗬,快入座。”


    林煥和小龍女坐在椅子上,孫婆婆與楊過站在二人身後。


    “這位是……”馬鈺瞧著麵無表情的小龍女,開口問道。


    “我古墓派第三代掌門。”林煥答完,嚴肅道:“說正事,郭靖將這孩子托付給你們,就如此對他?”


    馬鈺一直在後山清修,教內事務交托給郝大通,並不清楚前因後果。


    “誌平,你來說,究竟怎麽回事。”


    尹誌平規規矩矩說了,其實在全真弟子眼裏,楊過就是頑劣不堪,不敬師長,他們也想不到趙誌敬會耍花樣隻教口訣不教修煉。


    馬鈺和丘處機沒聽出來哪裏不對,管教徒弟合該如此,尤其是有楊康的例子在先,丘處機認為教徒從嚴並無任何不妥。


    楊過大聲反駁道:“胡說八道,趙誌敬根本沒教我武功!”


    馬鈺記得趙誌敬帶楊過來拜見,楊過背的口訣沒有絲毫錯漏之處。


    林煥道:“貴教這位叫趙誌敬的,倒是把江湖上的三流手段用在自己徒弟身上,隻背口訣,不解其意,怎麽可能練好武功?”


    趙誌敬心裏一驚,他下意識想說話,和林煥的眼睛一對視,呆住了。


    “我問你,為何針對楊過?”


    趙誌敬呆呆答道:“帶他來的那個人在山下破了我主持的北鬥大陣,讓我在教中抬不起頭來。”


    眾人嘩然,丘處機盯著趙誌敬,那日就因為趙誌敬不辨是非,一意阻攔郭靖,這才讓霍都等人趁亂攻上重陽宮,放了一把火。


    事後丘處機苛責趙誌敬,想不到他竟然懷恨在心,將氣出在楊過身上。


    林煥再問:“楊過的傷怎麽來的?”


    “我教那小畜生口訣,不教他如何修煉,趁今日大校,故意讓他上場,他打不過其他弟子,自然會受傷,哈哈哈!”趙誌敬邊說邊笑,配合他陰毒的語氣和高腫的臉頰,讓群道生出一個念頭:此人心中狹隘,不可深交。


    “趙誌敬!你胡說什麽!”丘處機拍桌怒喝。


    趙誌敬一陣恍惚,終於找回神智,不知自己怎麽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連忙求饒:“我我……我不是……”他心中焦急,卻不知該找什麽借口,腦中一片混亂。


    林煥收回移魂大法,拍手道:“這就是貴教三代弟子中功夫最出色的一個?厲害!”


    他嘴上誇讚,但話中的譏諷之意誰聽不出來。


    丘處機暗自懊悔,當年華山論劍沒把趙誌敬帶去,否則他豈會把郭靖認成賊人。


    林煥之前還奇怪呢,全真教再廢,也不能這麽簡單就被人攻上重陽宮啊,原來好手都去阻攔郭靖了。


    現在真相大白,楊過在重陽宮受了委屈,丘處機想起楊康,心裏不是滋味。


    馬鈺沉吟道:“此事是誌敬行事有錯,我當為楊過再尋個好師父,不會叫人欺辱了他去。”


    當年丘處機和江南七怪的十八年比武之約馬鈺一直不同意,多次苦勸丘師弟放棄,無奈師弟始終不肯,於是他遠走大漠,教郭靖全真心法。


    丘處機找到包惜弱母子,卻任由他們住在趙王府,間接導致後來楊鐵心夫婦罹難,對於楊過這個後人,馬鈺亦是有幾分可憐之情。


    楊過激烈擺手道:“我不要當全真教弟子,我不認趙誌敬這個師父,我不要留在這裏!”


    丘處機怒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豈有不認師父的道理!”他想起楊康的冷血薄情,聽到楊過這麽說,心中起了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念頭。


    楊過自有一股狠勁,望著丘處機的目光帶著怒恨之意,對把他送來全真教的郭靖也起了不滿之情。


    林煥道:“這孩子的父親與我摯友有極深的淵源,貴教在授徒一道是亂七八糟,好苗子都廢了。”


    此話一出,群道瞪大眼睛,要不是天下第一的名頭在,他們就要開口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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