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和李莫愁走在嘉興城內,他問道:“為什麽定下十年之約那麽麻煩?直接殺了也沒人敢說什麽。”


    李莫愁像是一瞬間長大,回道:“因為有師叔在,陸展元認錯,那麽多賓客在場卻無一人為他說話。”


    “那又怎麽了?”


    “當年我信誓旦旦對師叔說,我看上的男人不會是負心薄幸之人,言猶在耳。可是我太天真了,陸展元是陸家莊的莊主,他的夫人,不可以是無身份背景的孤女。”


    林煥道:“何沅君是武三通的義女,武三通是五絕之一南帝一燈大師的弟子。陸展元娶她,或許有這樣的考量,但他萬萬沒想到,武三通對何沅君……嗯,這是意料之外的事。”


    奇了怪了,武三通竟然喜歡自己的義女,是突然喜歡還是從小就喜歡?要是從小……那問題就很嚴重了。


    李莫愁回想起陸展元的嘴臉,厭惡道:“他想借南帝的名頭麽?”


    “世人追名逐利,欺軟怕硬,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成親要求門當戶對,一是想過好日子,二是雙方相處有話說。不能指望不同地位的人交心。”


    “愛情不應該是美好純粹的嗎?”


    林煥笑道:“你莫非是話本看多了?單純的愛長久不了。就是皇帝選妃,即便不看家世還要求漂亮呢。”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郭靖要不是初見麵就那麽大方,又送貂送馬送金子的,黃蓉豈會對他另眼相看。


    “我理解你對美好感情的向往,可是莫愁,男人就是男人,好色是天性,真能克製天性一心一意的人太少了。”


    李莫愁愣住,她道:“師叔這話……也包括你自己嗎?”


    “當然不包括,因為我追求的不是情愛。”


    李莫愁若有所思,說道:“是不是隻要站在高處,就能讓所有人仰視我?哪怕我把陸展元削肉剔骨都會有人拍手叫好?”


    “嗯,他們隻會唾棄一個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


    “果真如此!”李莫愁徹底明白了,讓人尊重的前提是自己足夠強大!


    林煥道:“師姐因舊事深恨負心男,你又搞了這麽一出,古墓是回不去了,來華山吧。”


    “師叔……”李莫愁心生感動。


    “十年之後,你親自報今日之仇,不過,雞犬還是留一留,烤個雞,遛個狗還有些用處呢。”


    李莫愁被這話逗笑了,說道:“好,我隻殺和陸展元有關係的人。”


    二人沒在嘉興停留,直接回到華山,李莫愁住在歸元宮的偏殿,林煥花了幾天摸透她的武功。


    “我曾求師父教我玉女心經,可是師父說我練不成,師叔,我真的沒有資質嗎?”


    林煥示意她坐下,然後道:“你的天賦不低,否則師姐不會收你為徒。不教你玉女心經是因為……你知不知道玉女心經的來曆?”


    李莫愁道:“聽說是祖師所創的上乘心法。”


    “你是隻知其一啊!我師父創玉女心經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有傳人,她滿心期盼那狗道士回心轉意。”林煥笑容譏誚。


    “玉女心經必須雙人合練,這是前提。玉女劍法、古墓心法,加上全真心法、劍法才能練成完整的玉女心經。其實到師父和王重陽的武功境界,根本不需要二人合力對敵,那隻是師父的心之慰藉。”


    李莫愁恍然大悟。


    “你改練華山太華心經吧,這是我根據多種高深內功創出來的心法。”林煥取長補短悟出的功夫,練到最高境界可以隨意轉換陰陽內力,真正達到了陰陽相濟。


    林煥親自教授李莫愁半年,她的天賦果然不錯,加之精通古墓派武學,很快就把華山弟子打的服服帖帖。


    “莫愁,過來。”


    “師叔。”李莫愁行禮道。


    林煥仔細打量著李莫愁,她美貌不變,氣質卻愈發淩厲。


    “我要離開華山閉關一段時日,派內一切事情交給你了。我會宣布你就是華山派少掌門,但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要靠你自己,我不會幫忙。”


    李莫愁又驚又喜。


    “我教你劍絕三式中的第一式,回頭無岸。但要記住,此招頗耗內力,非萬不得已,不要使用,劍式一出,必飲人血。”


    林煥悉心教導,李莫愁花了十天才完全掌握這招劍式。


    “你給陸展元十年時間,我也給你十年時間。十年之後,若你還坐不穩少掌門的位置,那……”林煥沒有說全這句話,有太華心經和他改過的華山功法,李莫愁要是達不到一流高手的程度,那就說明她還在一心想男人。


    李莫愁堅定回道:“師叔,莫愁立誓練好武功,如不能讓師叔滿意,不用師叔清理門戶,我自刎於祖師像前!”


    林煥欣慰道:“有這個心就好,武功不是一成不變的,你也可以自己試著創一些武功。”


    安排好華山派的事,林煥獨自去了蒙古,那年鐵木真命郭靖攻宋,但沒多久他自己就因為舊傷去世。


    蒙古趕緊收兵回草原,鐵木真遺命窩闊台繼承汗位,但蒙古有幼子守灶的傳統,不少人欲立四子托雷為汗。


    事情僵持不下,托雷暫時監國,經過兩年的明爭暗鬥,加之鐵木真長子術赤已死,次子察合台支持窩闊台,托雷最終退讓,正式擁立三哥窩闊台成為蒙古第二位大汗。


    窩闊台第五子名叫合失,今年十五歲。


    林煥盯上的就是這個人,舊事重演!


    蒙古亡宋之心不死,他要深入草原內部,看看情況如何,這次就不當刺客了。


    林煥故技重施,挑個時機燒死合失,然後用變形術變成合失的樣子,他現在能用些不耗靈力的小法術,免得易容貼皮再被看出來。


    合失在蒙古貴族中不算起眼,他上麵還有四個哥哥,貴由、闊端、闊出以及哈剌察兒。


    不起眼隻是相對來說,合失畢竟是大汗親子,林煥精通蒙語,很快就和身邊的人熟悉起來。


    合失大王會在接下來的十年讓蒙古諸部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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