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凡被梓婋徹底激怒,上前就要扇梓婋耳光,被岑四一把抓住扇過來的手,梓婋反倒條件反射的回扇了過去,啪的一聲響,讓整個大堂都沒了多餘的聲息。


    在錢一凡的怒吼中,蘇同知命兩邊衙役將暴怒的錢一凡按壓在地,不得動彈。錢兆亮著急不已:“大人,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錢一凡被按在地上,兀自掙紮著:“爹,你不要求他們,我算看出來了,這個蘇大人就是在偏幫這個姓岑的,擺明了要弄我們錢家!”


    “閉嘴,你這個逆子!”錢兆亮恨鐵不成鋼,梓婋這麽拙劣的激將手法,就自己的兒子入了套。


    一頓混亂後,蘇同知命令將錢一凡押入拘房,不顧錢兆亮的請求道:“錢老爺恕我直言,令郎的性子,不吃點苦頭,日後恐怕會出更大的禍端,錢老爺不必求情了,先關押幾日,磨磨他的性子再說吧!”


    蘇同知又對梓婋道:“你這個小子,性子也是不討喜,睚眥必報,好了,你的目的達到了,還不速速離去?”


    梓婋見誘著錢一凡吃了大虧,也不再追根究底,蘇同知讓她走,她立馬幹脆利落的走出衙署,也不和錢兆亮多囉嗦。


    回到住處,跟沈娉婷一說,沈娉婷怪她衝動,不應該和錢兆亮的關係弄僵。


    梓婋道:“姐姐,你別怪我了,我這一路上回來,就已經冷靜下來,也後悔了。咱們腳跟未穩,確實不該這麽衝動。”


    沈娉婷無奈:“你知錯倒是快,後果怎麽承擔呢?錢一凡也就關幾天就出來了,他到時候肯定不會甘心,還是得過來找麻煩。”


    沈娉婷正數落了,門房遞話過來,說錢府的拜帖到了,姐妹兩相視一看,心想這錢府又想出什麽幺蛾子?


    原來這錢兆亮想盡快撈出兒子,不得以才來求拜梓婋,畢竟蘇同知說的對民不舉官不究,隻要梓婋這邊表示了諒解,這錢一凡就能早早的放出來,何況,錢一凡好歹也是童生,若是有了案底在,對他以後科舉也是不小的阻礙。錢兆亮娶妻多年,妾室不少,但攏共就隻得了這麽一個兒子,還是嫡子,自然是當作眼珠子一樣寶貝長大,因著祖上也曾為官作宰,好歹也是個官宦世家,雖然現在從商,但是家族底蘊還在,不然財更大氣更粗的如何肯和他家攀親呢?


    沈娉婷看了拜貼和送來的禮物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岑記米行閉店的事已經是在官府過了明路了,普通百姓買不到糧食,這個罪過不在岑氏,不怕日後官府清算哄抬米價之罪。錢氏圖謀我們幾個鋪子倒是大事,我們鋪子又搬不走,要是這個錢一凡時不時來找茬,天長日久,我們也是吃不消的。既然錢府有這個誠意來宴請,不如就應了,不要把關係徹底弄僵。”


    梓婋是個聽勸之人,聽從了沈娉婷的建議,應下了明日之約。


    到了第二日中午,梓婋依舊一身男裝打扮,帶著岑四出現在了四麵樓。錢兆亮是真的寶貝兒子,舍不得兒子在拘房吃苦,這一頓席麵做的是豐盛不已。


    “犬子無狀,還望岑公子海涵,我代他給你賠個不是!”錢兆亮把姿態放得很低。照理說,這種大商,高高在上,是不會跟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低頭的,奈何子孫債上門討,氣性再大也得低頭。


    梓婋正欲說話,一個洪亮有力,充滿了中氣的聲音在外間響起,說話時仿佛整個房間都在共鳴:“是兆亮兄在這裏嗎?”


    梓婋一怔,這個聲音好熟悉,似乎存在記憶裏好久了,不待梓婋仔細辨別,錢兆亮起身相迎:“鏗修兄,好巧,怎麽今日在這裏?”


    “鏗修?難道是······”梓婋猛地轉過頭,一位中年男子身著黑色雲錦寬袖長袍,腰間掛著一塊扇形玉墜,棱角分明的臉型,不用說話,自有一股威嚴震懾著在場的所有人。


    “四麵樓交給昭兒打理,已有數月,我今日實地看看,到底成果如何。”言鏗修道,“你這是在宴客?”


    “王公子,你怎麽在此?”言鏗修的背後響起清脆的女聲,這一聲“王公子”猶如珍珠落玉盤,清脆響亮,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王公子?岑公子你不是姓岑嗎?”錢兆亮一臉不解。


    “胡鬧,還不先見過錢家伯伯!”言鏗修一臉不滿。


    梓娀吐吐舌頭,對錢兆亮行禮:“錢伯伯好!”


    錢兆亮笑著道:“娀娀是越長越漂亮了!”


    “錢伯伯真會說笑。”梓娀不好意思。


    “一凡沒在嗎?”言鏗修問道。


    錢兆亮歎口氣道:“唉,這個不爭氣的,我......”錢兆亮在親家麵前難以啟齒。


    言鏗修看了一眼在發愣的梓婋,知道現在不是個很好的談話場合,就打算帶著梓娀離開,誰知道兒子從後麵跟上來,見到梓婋就奇怪問道:“錢世伯,你怎麽會和王婋在一起?”


    已經有兩個人明確說出梓婋的姓王名婋了,錢兆亮疑惑的轉身問道:“岑公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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