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姨娘還沒走出幾步,一個丫鬟找來了,單姨娘一看是一向在言鏗修書房端茶送水的阿和,特意高聲道:“你跑來做什麽?我這不是把蓮子羹送來了嗎?老爺就這麽著急要知道陽兒的學習情況啊?”這話讓後頭的梓昭梓娀聽的清清楚楚,兩人頓覺一陣惡心。


    隻聽那個跑的氣喘籲籲的阿和道:“二姨太,老爺,老爺說,說今天他太累了,已經休息了,蓮子羹,蓮子羹明日做早飯吧!你不必過去了!”


    “什麽?”單姨娘頓覺失望,繼而又是一股無地自容的羞愧,她知道梓昭梓娀還沒走。


    “嗬喝!熱乎的蓮子羹可成冷湯涼水咯!”梓昭打了個響指,自顧自地說道。


    “哥!走吧!”梓娀怕再惹事,急忙拖著梓昭離開了。


    這邊,單姨娘一臉怒氣,但又不好對阿和發,隻得強裝笑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和行禮退下。單姨娘看著阿和遠去,呆在原地一動不動。背後的貼身丫鬟小蓮輕喚道:“姨娘,姨娘!”


    單姨娘突地回身扇了小蓮一個耳光,厲聲喝道:“姨娘,姨娘,都知道是姨太太了,還用得著你來提醒!”


    那可憐的小蓮被單姨娘一個耳光打的左右搖晃,但咬著牙站住了腳,沒把手中的蓮子羹打破在地。誰料單姨娘一把奪過蓮子羹摔在地上,恨恨地道:“都是冷湯涼水了,你還端著做什麽?”尖厲的碎瓷聲驚得小蓮花容失色,一句話都不敢說。濃厚的蓮子羹在燈籠下像是哪隻動物的尿,漫向四周,月色昏黃,這灘湯水顯得怪異而又可笑。


    且說梓婋與岑四和言家兄妹分手後,就直接回了住處。書語在床上躺了一天,頭也沒那麽暈了,額上的腫塊也消得差不多。因為是傷在頭上,梓婋甚是不放心,除了請大夫看過,自己也不時地給書語把脈,留心是否有什麽後遺症。直到書語能自己下床吃東西,才放下心。


    “少爺,我實在不明白,那言梓昭這麽混賬的一個人,你怎麽會主動要和他交朋友?”岑四憋了一天的氣,好不容易逮著一個都是自己人的機會,便按耐不住問道。


    梓婋放下手中的茶碗,負手走至窗前,聽了岑四的話,心中甚是矛盾:是否該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岑四呢?


    不告訴吧,以後要差事岑四就沒有好的說服力;告訴吧,又怕讓洛川知道,洛川要是知道,必會動用江南的關係網和勢力幫助她,她實在是不想再欠洛川的情,而且現在也不清楚江南岑家和江北言家是否在商場上有過節,這裏頭的事實在是太複雜。在一切沒有敲定之前,梓婋不想多生是非。


    梓婋凝眉出了會兒神,心中思緒萬分,不知道如何進行下一步。


    “姐,你怎麽了?岑四哥問你話呢!”坐在一邊的書意提醒道。梓婋轉過身,昏黃的月光在梓婋背後漫開。頓時屋內的氣氛有些凝重。梓婋雙眸晶亮,臉色嚴肅,道:“我要利用言家在江北的勢力,找尋我的親人。”


    書語一聽那句“你不就是言家人”幾乎脫口而出,可是被書意及時製止。


    梓婋又接道:“在江北,除了官府,有誰的勢力和人脈能比得過言府。和言府打好交道,對我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江南岑家在江北的勢力雖不及言家,可是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何必去招惹那霸王呢?”岑四不解。


    梓婋麵色微緩,道:“我不想在欠岑家的情了。”


    岑四一時不知說什麽好,與梓婋相處這幾日,岑四也看出了梓婋骨子裏的那股不馴和倔強,甚至還有別的說不清的東西,恐怕這就是岑老爺喜歡她的原因吧,可也正是因為這,梓婋始終不曾以岑家大小姐自居,也沒有一般主子的威嚴及苛刻,這是岑四特別看好梓婋的地方。


    梓婋見岑四不說話,就笑道:“岑四哥,我想好了,和言府結交是不可回避的事。明天,你就去岑記米行,以後你就在那兒做事吧,正好也是個鍛煉的機會。我尋親的事,我自己來辦。”


    “這怎麽可以!”岑四一聽就急了,“我說過要幫你找到親人才去學商的,這不僅是我的承諾,也是老爺少爺的命令,我不能中途退出!”


    梓婋上前幾步,抬手下壓,以示岑四不要太激動:“你聽我慢慢說。岑四哥,你不到二十,正是出來闖蕩的大好年紀,我不能這麽自私把你捆在身邊,幫我找人。況且,你到米行做事,對我和洛川的聯係也有好處,以後我和洛川之間的書信就由你來負責。再者,你要是在岑記米行站住了腳,以後我若是出了什麽事,也有個地方落腳不是?另外,也可以幫我打探一些消息。所以說,岑四哥,你在米行做事,就等於在幫我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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