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太厲害了,譚俞抱著渾身癱軟的陳霽月緩了好久,這才止住他不值錢的淚水。


    說實話,陳霽月實在是難以拒絕譚俞給他的快樂,他全程都沒認真推脫,他一邊難耐一邊享受,隻覺得胯下人體貼得不像話。


    好喜歡!好喜歡!


    今晚的譚主溫柔又霸道,這樣的操作讓他有些病態缺愛的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樣的日子他珍惜異常。


    “譚主,明天我要和硯安去參加豐兆廟會……你要去嗎?”


    緩過來的陳霽月又開始不安分地撩撥耐心哄他的譚俞,伸出手撫弄她的臉龐。


    “你想我陪你去嗎?不過你們朋友之間的聚會,我參進去不好吧?”


    譚俞輕輕拍弄他的背脊,看著他語氣輕緩說道。


    “我想你陪我去……”陳霽月嘟著嘴撒嬌,額前被汗水沾濕的縷縷發絲打著卷。


    “這麽黏我呀~”譚俞忍不住出手揪了揪他好挼的臉蛋子。


    “我就是黏譚主你,我時時刻刻都不想與你分離,那譚主你願意我這樣嗎?你可歡喜我這樣?”


    “願意,歡喜。”


    譚俞摟緊了他,笑得和煦,二分溫柔、三分寵溺、五分縱容。


    譚主你的人妻感實在是太重了,都快把我寵壞了。


    “嘻嘻,那譚主答應陪我去啦。”


    陳霽月最愛他的譚主給他笑臉,嬌羞地重重嘬了她一口。


    “嗯呐,我陪你,你去哪我都陪你。”


    陳霽月滿足點頭,但是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嘀咕道:“譚主,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有和我說呀?”


    他這麽一提,譚俞就想到了被自己卡入厚書籍的那張紅紙。


    算了,還是蒙混過去吧。


    那張紙裏麵的內容有些不太能示人,特別是懷中人愛吃醋,更加不能說了,憑空解釋可能會越解釋越亂吧。


    並且,不染的情意很珍貴,就算自己不喜歡他。


    情意這種東西不論出於何種心思,是這世間最讓自己破防和珍重的美好。


    更何況不染早已香消玉殞,這些秘辛就隨著他入土埋入深淵吧。


    活人的情意鄭重,更何況斯人已逝,這不能複製的美好必須得好好保存。


    唉……


    “沒有啊,你這小腦袋瓜就不要東想西想啦,我們快睡覺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廟會嗎?早睡早起精神好,精神狀態好,人也會格外漂亮。”


    “……嗯,好吧。”


    陳霽月原本熱忱的心瞬間冷了下去,不解釋、不坦白那就說明有問題。


    可是如果追問下去,譚主不就發現自己偷看了她的隱私了嗎?


    譚主雖然寵自己,但是是一個很有邊界感的人,她肯定會惱怒自己的行為的。


    記憶中那張鮮紅的婚書越發刺眼起來,陳霽月默不作聲地順勢躺下,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盛滿醋意。


    我和譚主都還沒有婚書呢,憑什麽一個死人捷足先登……


    死了都這麽礙眼,本來以為譚主在翠樓沒有豔遇的,沒想到女扮男裝都逃不過。


    死得好啊,要是沒死,譚主說不定真的會心軟和他發生點什麽關係。


    賤人,死了就死了,還留下令譚主牽掛的物件,真是讓人心氣不順呢……


    真是一顆礙眼的朱砂痣。


    譚主的心中隻能有我,我容不得那些外人在譚主心中占有任何一席之地。


    這樣想著,陳霽月心中的怪獸越發膨大,邪惡的、齷齪的、不堪的那些想法全都一股腦湧上心頭。


    “譚主,再抱緊我一點吧~”


    不能意氣用事,不能亂發脾氣,要是譚主因此不喜歡自己就不好了,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譚俞沒有多想,聽話地擁緊了懷中人。


    “霽月寶貝,快睡吧。”


    “嗯!”


    陳霽月枕在陳霽月鬆軟的胸脯上神色不明,占有欲已經快吞噬殆盡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誒!”


    還沒睡的譚俞將溫暖的手撫上陳霽月的肚腹。


    “霽月,前兩天月事盡了後,現在肚肚不痛了吧,我有些擔心,因為前個月你剛來的時候,就算月事盡了也會痛幾天的。”


    陳霽月聞言瞬間從沉思中回過神,他抬頭,眸子含水,看著譚俞柔柔弱弱道:“譚主,我肚肚不疼,我的身子已經好轉很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譚俞低頭重重吻了他額間一口。


    “那真的睡了哦,霽月,晚安。”


    陳霽月摸了摸自己被親吻過的額,一個動容,直接更加深埋入譚俞隻為他張開的胸脯。


    “嗯!譚主晚安。”


    豐兆廟會人聲鼎沸,人來人往,人們除了燒香拜佛,還在集市上買買賣賣。


    年輕的男男女女若有情誼,便也會借著這個機會培養感情和互通心意。


    譚俞他們一路上行,今日陳霽月戴了帷帽,日頭很大,可以防止被曬傷。


    譚俞總是忍不住掀開陳霽月的帷帽瞧,“霽月,你真的看得見嗎?”


    “看得見的。”


    陳霽月微笑的臉上有著日光透過帷帽形成的光斑,顯得整個人清透白皙。


    黎硯安身後跟著打手護衛,他像是察覺到什麽,一直往後看。


    一抹笑在他嘴角勾起,眉眼微挑。


    果然,楮知白這個傻子也跟過來了。


    幾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與大自然深切依偎過了。


    天高風清,古雅的大大小小廟堂坐落於半山坡,大家所供奉的香火在半空聚集成白色的霧障,拜的欲望凝結成可見的縹緲。


    參拜完神佛,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落,這時從別處回來的阿吉在黎硯安耳邊說了些什麽。


    “霽月,我之前水喝得有點多,我想去那邊方便一趟,我們一起去吧。”


    黎硯安手指一處方向,神色明媚。


    陳霽月聽明白了之前擬定好的暗語。


    “好,我就隨你走一趟。”


    陳霽月看向坐在石凳上的譚俞。


    接受到視線的譚俞正懶洋洋地垂著有些發酸發脹的腿腳。


    “哦,你們去呀,正巧我之前被那些香火熏得腦袋暈乎,腿腳也走累了,我剛好休息休息。”


    “嗯!”陳霽月重重點頭道。


    日頭最是毒辣的時候,寺院裏的恩客散得差不多了,沒走幾步,黎硯安他們就在一處小屋裏碰見了大大咧咧吃西瓜的卿火舞。


    黎硯安他們身後並無多餘人,除了手朝背後眼神不定的阿吉。


    黎硯安將帶來的蜜餞分食給卿火舞的那些隨從,也許是美色迷人眼,身處於社會底層的她們開開心心接過美人的善心。


    “卿小姐,你說到做到了,果真是遵守信用的大女子,這是我在路上買的蜜餞,還請你品嚐。”


    “前幾日的事情就隨之過去吧,當天我們都有錯,隻要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


    “而且呀,我也會和大家宣傳你的誠心,你都來參加豐兆廟會了,想必你已經和過去的你有很大不同。”


    卿火舞越聽奉承話越開心,兩個美人雖然自己吃不到,但是這種被自己欺負過的人讚善的滋味很是奇妙。


    “行行行,我以後不會招惹你們了,你們說得對,畢竟我遇見你們總是沒有好事。”


    “反正我的院子裏不缺你們這號貨色,我都睡夠了,我也沒有那麽執著,隻要你們不亂傳我壞話,我們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黎硯安微笑聽著,隻是笑意不達心底。


    卿火舞利索嚼下嘴裏的甜蜜,自以為大度,神態很是洋洋得意。


    崇拜我吧,我這麽寬宏大量。


    帷帽下的陳霽月神色不明,緊握的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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