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北市某一郊區廢棄工廠。


    源源不斷地慘叫聲從幾處傳來。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啊!”


    隻聽見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漆黑的工廠中央隻一處亮起燈光。


    張彬帶著人站成一排,


    覃添獨自一人坐在最中央的凳子上。


    他將鏡框取下,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小添~,小添~!”


    “叔叔錯了,啊!~”


    “放過我吧,放過我!我再也不犯了!”


    張彬的手下對著覃遠和他的同夥就是一頓輸出。


    弄得周圍一片哀嚎求饒聲此起彼伏。


    清理完眼睛上的油垢,男人重新戴上眼鏡。


    又欣賞起了自己的手掌,絲毫不想給那堆人一個正眼。


    張彬看著老大這個模樣,知道他是不打算放過他們。


    於是命令自己的手下下手再狠點。


    “給我往死裏整!”一聲怒吼響起,震耳欲聾。


    “是!”回應的聲音幹脆利落,緊接著,幾個彪形大漢領命而動。


    刹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一般,緊張的氣氛彌漫開來。


    下一秒,原本安靜的空間突然被一陣嘈雜的叫喊聲打破,而且這叫喊聲愈發響亮,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直至最後,其中竟然還夾雜著幾聲不堪入耳的叫罵。


    “覃添!”一個尖銳的嗓音劃破長空。


    “你敢打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又是一句充滿威脅的話語。


    “你個小畜生,居然敢如此對待老子,等我有朝一日翻過身來,定讓你生不如死!”伴隨著這句狠話,還能聽到空氣中傳來“呸呸”的吐唾沫聲音。


    然而,對於這些惡毒的咒罵,覃添卻仿若未聞,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想:真是聒噪!他隻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癢,除此之外,並未將這些言語放在心上。畢竟,這樣的場麵他早已見怪不怪。


    “給我繼續往死裏打!”覃添再次下達命令,語氣冷酷而決絕。


    原來,張彬這群手下皆是他費盡心思、花費重金從遙遠的異國他鄉招募而來。他們中的許多人曾經有著國際雇傭兵的顯赫身份,如今卻心甘情願地為覃添效犬馬之勞。


    此刻,覃遠正遭受著這群手下無情的暴打。隻見他口中的兩顆金牙和一顆門牙已經被硬生生地打掉,鮮血從嘴角汩汩流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那原本還算俊朗的麵容此時也變得慘不忍睹,雙眼腫脹得幾乎無法睜開。


    盡管已被折磨至如此狼狽不堪的境地,但覃遠依舊咬緊牙關,死活不肯吐露背後指使之人究竟是誰。


    緊接著,隻見覃添不慌不忙地從自己身後的一眾手下之中,取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破舊、但又顯得十分神秘的工具盒。


    然後,他以一種極其慵懶的姿態,緩緩地伸手探入盒子內部,仿佛在探尋著什麽珍貴之物一般。終於,經過一番摸索之後,他成功地從裏麵掏出了一把鏽跡斑斑的老虎鉗。


    而此時,與覃遠一同被抓來的另外兩人,則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囂張氣焰。他們顯然沒有覃遠那般堅硬的骨氣,在經曆了一頓毒打之後,已然變得噤若寒蟬,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再次激怒眼前這位凶神惡煞般的人物。


    站在一旁的張彬見狀,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去,順手接過了覃添手中的那把老虎鉗。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突然飛起一腳,狠狠地將老虎鉗踢向了被綁在一起的三個人麵前。


    隻聽“哐當”一聲脆響,老虎鉗重重地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隨後,張彬冷冷地開口說道:“既然你們三個都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內鬼,那麽好啊,今天就給你們一個機會——互相拔牙!”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聽到這話,另外兩個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家夥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齊聲問道:“拔牙?”


    張彬微微眯起雙眼,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沒錯,就是拔牙。而且不僅僅是拔牙這麽簡單哦,如果你們誰能夠狠下心來,率先把對方的牙齒和指甲全部拔掉,那麽我就會放那個人離開這裏。不過嘛……”


    說到此處,他故意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繼續說道:“這可是一個相當痛苦的過程呢,一般人恐怕很難承受得住這樣的折磨。所以呀,你們最好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見那兩個被打怕了的人似乎有所動搖,張彬趁熱打鐵,進一步補充道:


    “當然啦,如果你們覺得實在下不了手,也有另一個比較輕鬆的選擇。隻要你們當中有人願意站出來,老老實實把真正的內鬼給我交代清楚,那麽我同樣可以網開一麵,讓這個人安然無恙地離開。怎麽樣?現在該輪到你們做出決定了。”


    說罷,他便雙手抱胸,靜靜地等待著這三個人的反應。


    隻見三人此刻顯得極為狼狽不堪,他們麵麵相覷,眼神交匯間透露出一絲絕望與恐懼。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出奇地安靜,唯有他們沉重而急促的喘息聲在這片寂靜中回響著。


    覃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並未急於出手幹預,而是給足了他們時間去思考和抉擇。


    然而,長時間的沉默與內心的煎熬終於讓其中兩人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無形的壓力以及可能即將到來的拳打腳踢。他們的立場開始逐漸動搖起來。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其中一人趁著覃遠稍不注意,突然像一頭餓狼般從地上猛地躍起,身手敏捷地撿起那把原本掉落在地上的老虎鉗,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另一個人徑直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張彬則帶領著眾多手下迅速行動起來,他們緊密地圍成了一個圓圈,將這三個人圍在了中間,形成了一個臨時性的小型“鬥獸場”。


    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緊緊握著手中的老虎鉗,由於過度緊張,他的手臂甚至都有些微微顫抖。盡管如此,他還是邁著堅定但略顯踉蹌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著那個相對矮小一些的男子逼近。


    “馬工,對不住了啊!”伴隨著這句充滿歉意卻又無奈的話語,下一秒,隻見這個被稱為鄧工的男人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隨後便如同一頭失控的猛獸一般,直直地朝著馬工猛撲了過去。刹那間,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場麵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眼看著鄧工氣勢洶洶、步步緊逼,馬工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直竄腦門兒。他心中一陣恐慌,下意識地轉身想要逃離,但卻被守候在一旁的雇傭兵毫不留情地扔了回來。此時的鄧工顯然已經看準了時機,他高高舉起手中的老虎鉗,鋒利的鉗口正對著馬工的嘴巴,作勢就要用力張開……


    “覃總可是說了,隻要拔掉你的牙,我就能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裏!”鄧工惡狠狠地吼道,聲音之中滿是狠厲與決絕。“小馬啊,你可要忍住了,哥哥現在得幫你把牙齒還有指甲全都拔掉,你也不想哥哥受苦對不對?”


    說話之人臉上掛著一抹殘忍而扭曲的笑容,手裏緊握著一把鋒利的老虎鉗。


    “放心好啦弟弟,這個過程會非常快的。”那人口中的話語聽起來似乎充滿關切,但實際上卻暗藏著深深的惡意。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覃遠正被幾個彪形大漢牢牢地羈押著。他麵無表情,眼神冷漠如冰,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慘狀,仿佛內心毫無波瀾一般。


    隻見那個名叫鄧工的壯漢力大無窮,隻消幾下便強行將老虎鉗塞進了男人的口中。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撕扯聲響起,男人的嘴巴裏瞬間湧出了大量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不斷流淌而下,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然而僅僅過了幾秒鍾時間,馬工終於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極度的痛苦折磨。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陰影正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生命已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嚴重威脅。


    趁著鄧工稍稍放鬆警惕的一瞬間,馬工瞅準機會猛地用力一推,成功地將對方推倒在地。然後他顧不上擦拭滿嘴的鮮血,便連滾帶爬地朝著覃添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並扯開嗓子大聲呼喊起來。


    “小天呐,我知道錯了呀,都是我們不對,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馬工一邊聲嘶力竭地求饒,一邊不停地磕著頭,腦袋與地麵撞擊發出砰砰砰的聲響。緊接著,他像是生怕覃添不肯相信似的,急忙又補充說道:“隻要您肯饒過我這條小命,我保證什麽都告訴您,絕對不敢有半句隱瞞!”


    眼看著鄧工從地上爬起身來準備再次撲向馬工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覃添突然開口喊停。


    “等一下!”覃添抬手做了個製止的手勢,冷冷地看著跪在麵前狼狽不堪的馬工,用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語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給我如實交代吧。”“覃總,我受不了了,我說,我全部都說!”


    “求求您放過我吧!覃總!”


    馬工不停磕頭謝罪,直至將頭磕破。


    “是艾森,是艾森!”


    “是他買通我們,指使我們混進公司當內鬼的!”


    當馬工說出那個人名字時,覃遠眼睛緊閉,


    這盤棋,終究還是錯了幾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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