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緞,悄無聲息地將整個山頭籠罩起來之時,便到了第二夜,借著那如墨般濃稠的黑暗所提供的天然掩護,一行人神色凝重卻又懷揣著滿心忐忑,有條不紊地帶上早已準備好的各類專業裝備,隨之踏入將軍墓。


    落在隊伍後麵的是宋鄄鄄、大彪與沈洛三人。


    宋鄄鄄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照明設備,那明亮的光線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小小的扇形區域,照亮了腳下那古老而略顯潮濕的磚石地麵,隻見他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但又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大彪身材魁梧,背著沉甸甸的背包,裏麵裝滿了各種應急的工具與輕便的物資,他一邊走一邊時不時地回頭張望,擔心有什麽東西會從背後悄然襲來。


    沈洛手中拿著一個小型的探測儀器,正仔細地掃描著周圍的環境,那還是宋鄄鄄交付於她,覺得她心細能發現端倪。


    而在將軍墓外,秦炙與他那訓練有素的保鏢則守候在外頭以作支援。


    秦炙雙手抱胸,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黑沉沉的墓道口,雖然自己沒有入內,但卻記掛著裏頭的同伴安全。


    他身旁的保鏢更是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準備在任何突發情況下迅速做出反應。


    原來一行的十九人,如今就隻剩下了十五人入內。


    好在那甬道內部,在此前的初步勘察中已被清理幹淨,至少暫時還沒有機關出現,這也讓此刻進入墓中的眾人在緊張之餘,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僅僅隻是個開始,前方等待著他們的,依舊是重重的未知與危險。


    那悠長深邃的甬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每一寸空間都讓人泛起窒息之感。在這令人心生恐懼的黑暗之中,唯有他們所攜帶的強光手電發出的明亮光線在前頭照明著。


    道道強光從手電中直直地射出去,光線所及之處,古老的甬道牆壁上那些斑駁的磚石紋路以及偶爾出現的神秘雕刻隱約可見。


    可光線終究是有限的,在那強光無法觸及的更遠處,依舊是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與秘密,正靜靜地等待著他們靠近,而這僅有的照明光線也讓身處甬道中的眾人多了幾分依靠,卻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土腥味,可能是通風一段時間了,腐朽的氣味不太明顯。甬道上不時還能看到幾幅雕刻的壁畫,由於年代久遠,有些線條已經被磨平了,宋鄄鄄拿著手機拍了下來。越往裏走,腥臭味就越發加重了些。


    走了一段路後,範設輕輕摸了摸甬道牆壁,邊上還留有開鑿的痕跡,甬道很可能曾經坍塌過不止一次,他示意大家停下“我們已經到墓道了,飛羽,滬梔你們準備一下,鄄鄄帶他們往後退一點。”三人同意,隨後他又拿出對講機“阿炙,外麵有沒有異常?”對講機傳來秦炙聲音“一切正常。”


    身形矯健的寧飛羽從背包裏取出那瓶裝滿高濃度腐蝕液體的特製容器,眼神中透著謹慎。


    他緩緩蹲下身子,將瓶口對準了牆壁邊緣,隨後輕輕傾斜瓶身,那液體便順著瓶壁緩緩流出,悄無聲息地流淌在牆壁與地麵的交接處,所到之處隱隱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做完後寧飛羽利落起身,手中已然握緊一把專業的噴槍。他熟練地調試了一下噴槍的設置,確保能夠達到最佳的噴射效果。


    而後他目光緊緊鎖定在麵前的牆壁之上,隨著噴槍開關被輕輕按下,一道熾熱而強勁的氣流裹挾著特殊的噴射材料從噴槍嘴中噴湧而出,在牆壁上開始精準地勾勒出一個小門形狀的輪廓。


    那噴射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尤為響亮,每一次噴射都讓牆壁上的痕跡更加清晰。完成了小門形狀的噴繪之後,寧飛羽並沒有停歇下來,他再次轉身,從背包的另一個隔層裏取出了幾包炸藥。


    每一個動作都格外謹慎,先是仔細觀察周邊,挑選了幾處看似最為合適的位置,這些位置多在牆壁的拐角處,有的在靠近地麵較為隱蔽的地方。


    他輕手輕腳地將每一包炸藥分別放置在選定的位置上,隨後調整了一下炸藥放置的角度,確保它們能夠在關鍵時刻發揮出最大的效力,同時又能最大程度地保證自身以及隊友的安全。


    原滬梔在寧飛羽做的記號上不斷用噴槍噴射瓶子裏的液體,被腐蝕的位置迅速冒煙起了小泡泡。布置好一切,兩人撤到後麵和其它人找了拐角處掩護。寧飛羽按下爆破按鈕,剛剛做了記號的“門”瞬間被炸開,揚起了塵灰。


    範設讓眾人原地休息一會,對著對講機那邊的秦炙說道“阿炙,爆破好了,你把機器開進來。”外麵的秦炙通過電腦操控,送了一台機器進來,進行快速通風。


    塵灰散開後,範設等人把手電往裏照,映入眾人眼簾的是數十口棺材。其他人也慢慢進入,四處查看後,發現有幾口棺材被打開了,裏麵的骸骨散落,沒有多餘的陪葬品,看樣子應是被逼殉葬的可憐人。


    棺身沒有過多的雕刻,未被打開的都被泥封的死死的,泥裏不知以前加入了什麽材料,幾百年過去了,竟沒有一絲裂縫。據範設所說,進入靈童子群的鑰匙在某一口棺材裏,亦或者每一口棺材都有,需要打開查看。


    宋鄄鄄對比被開的棺材,發現其中兩口打開的棺材外圍有一圈淺淺的圖案,另外幾口同樣打開的卻沒有。他走到沒打開的那堆棺材裏,找到一副也有一模一樣圖案的泥棺。


    隨後從背包裏掏出工具正準備開鑿。沈洛和範設同時製止了他,沈洛眼角掃了範設一眼,範設沒有看到。


    宋鄄鄄喚了大彪來,大彪背過身去讓他來翻找,他將手伸進那鼓鼓囊囊的背包裏,在裏頭摸索了一陣。不一會兒,他便從中掏出了幾件樣式各異,專門用於開鑿的專業工具。


    他緊緊地握住這些工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迫不及待的勁兒,準備對泥棺進行開鑿。與此同時,一直站在旁邊密切關注他一舉一動的沈洛,瞬間神色一變。


    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等等,先別動手。”


    另一邊的範設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妙,同樣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奔去,嘴裏也高呼著道“快停下!”


    沈洛與範設幾乎是同一時間趕到了宋鄄鄄身邊,兩人同時伸出手,用力地拉住他正準備開鑿的手臂。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製止弄得一愣,手中的工具也停在了半空中。沈洛在製止住寧飛羽後,眼角下意識地快速掃了範設一眼。


    驚訝於範設居然與自己一樣有著相同的判斷,及時趕過來製止。她不由想從範設的神情中探尋出他此刻內心真實的想法。


    但範設沒有注意到沈洛眼角掃過來的這一眼。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如何讓他明白此刻不能開鑿這件事情上,生怕他下一秒衝動又要繼續手中的動作。


    範設一臉嚴肅,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他迅速將目光投向站在不遠處的宋鄄鄄“你退開些,這裏可能有危險,離遠些才安全。”


    宋鄄鄄聽聞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範設這是擔心接下來的行動會波及自己,便趕忙點了點頭,腳步匆匆地朝著後方退去。


    待宋鄄鄄退到了範設認為相對安全的距離後,範設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緊接著他轉過身,很快便鎖定了自己那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


    他揮了揮手招呼道“你們幾個過來準備開鑿,都機靈著點”


    那幾個保鏢聽到範設的招呼後,立即快步來到範設跟前,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保鏢微微欠身,沉聲問道“範先生,具體要怎麽做您吩咐吧。”


    範設微微點頭,然後伸手指了指前麵那泥棺說道“從那兒開始,按照之前說好的步驟小心地開鑿,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是,您放心吧。”那保鏢應了一聲,隨後便和其他幾個同伴迅速散開,各自找好位置,紛紛從身上卸下專業的開鑿工具,準備大顯身手進行開鑿,而範設則站在一旁,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幾個保鏢在範設的指揮下動作利落,紛紛拿起各自手中的專業開鑿工具,對著那具透著絲絲陰森的泥棺便開始了一番倒騰。一時間,寂靜的墓室裏回蕩著工具與泥棺碰撞發出的‘咚咚’聲響。


    他們幹勁十足地忙活了好一陣,終於在眾人略帶緊張的目光注視下,泥棺被其中一個保鏢用手中的鑿子猛地一用力,成功地鑿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那口子處的泥土紛紛簌簌落下,露出了裏麵黑漆漆的一片,隱隱散發著一股陳舊而又有些刺鼻的氣味。


    見此情形,剛才那個率先鑿開口子的保鏢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的鑿子,迅速拿起另外一件特製工具。


    他穩住心神,將工具伸進那剛剛鑿開的裂縫之中,用力地扒開那些還粘連在周圍的泥土,試圖將裂縫擴大一些,以便能更好地看清棺內的情況。


    隨著他的動作,更多的碎泥從棺材板上掉落下來,劈裏啪啦地落在地上,揚起一小片塵土。


    扒開裂縫後,那保鏢又仔細清理了一下棺材板上殘留的碎泥,每一下擦拭與清理,都讓那原本被泥土覆蓋的棺材板逐漸露出了它原本的麵貌。


    清理完畢,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同走到棺材的兩側。他們雙手緊緊地抵住棺材板,口中同時低喝一聲,雙腿發力,開始合力推動那沉重的棺材板。


    在兩人的齊心協力之下,那棺材板緩緩地移動了起來,發出一陣沉悶的‘嘎吱’聲。眾人見狀,皆是一臉期待,紛紛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幾步,想要第一時間看清棺內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就在眾人還沒來得及真正走上前,突然之間,兩個正在全力推動棺材板的保鏢像是被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力量猛地拽住了一般,身體瞬間失去了控製。


    隻見他們麵上本就因用力而漲紅的神色瞬間變得驚恐萬分,來不及發出一聲呼喊,整個人就被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抓進了棺材之中。


    刹那間,墓室裏被一股濃濃的驚悚所籠罩,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棺內傳出兩聲慘叫後就沒了動靜,走近一看,保鏢瞬間變成了兩副骸骨,和棺材裏的原主人的混在一起,剛剛抓他們的“東西”也不知所蹤。


    十幾個男人看到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有沈洛與範設麵不改色。沈洛此時覺得這個男人更加可疑。


    範設麵色凝重地蹲下身子,極為謹慎地把手伸向那一堆淩亂擺放著的骸骨。


    他的手指在骸骨間輕輕摸索著,每觸碰一下都能感覺到那冰冷且粗糙的質感。經過一番仔細探尋,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把形狀有些奇特的鑰匙。


    範設緊緊握住這把從骸骨堆裏尋得的鑰匙,緩緩站起身來。他定了定神,目光緊緊鎖定在不遠處那扇墓門之上。隨後,他朝著墓門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餘下的人也都個個神色緊張,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好奇。緊接著,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他們便紛紛加快腳步,快速地跟上了範設的步伐。


    沈洛把宋鄄鄄和大彪拉過來低聲說道“你們等下跟緊我,離範設遠一點,他說什麽都不要信。”大彪是絕對相信沈洛的,尤其是看見那兩個保鏢死的慘狀後。宋鄄鄄雖然認識沈洛不久,但是也隱隱覺得和她呆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墓門徐徐打開,靈童子密布整個墓室。


    看來穿過這個靈童子群,後麵應該是主墓室了。有了前人經驗,一切還算順利。根據他們太爺爺的劄記,靈童子裏是一具具童屍。浸泡童屍的液體有可能混了某種物質,才導致第一批來的人產生幻覺,自相殘殺。


    劄記上還記載,當靈童子‘蘇醒’後會發出怪異的聲音,當聲音停止,下一道墓門才會打開。至於是什麽導致靈童子‘蘇醒’?詭異的聲音是什麽?具體的間隔時間?都沒有更多的記載......


    範設那次帶隊也沒弄懂是怎麽回事,隻知遇到靈童子的情況與劄記記載的大同小異。這次能做到的隻有盡量避開靈童子群,再想辦法打開墓門。


    十三個人有序地跨過靈童子,奈何數量太多,他們隻能放慢速度,異常小心。唯一一個有親身經曆的範設建議他斷後,眾人一致同意。因為沈洛是唯一一個女孩,所以大家讓她走第二個。


    沈洛放慢速度,跨過了一個又一個靈童子,時不時轉過去看一下宋鄄鄄。還讓她看到了點東西,嗬嗬有趣。如果不是害怕太張揚,她直接跳過去了,這樣的速度實在太慢。不過她不能,因為在他們眼裏,她算是個懂得驅邪的普通保鏢而已。


    沈洛距離最後一個靈童子僅有一步之遙,就在即將要跨過最後一個靈童子的時候,突然,身後猛地傳來了幾聲清脆至極的響聲,那聲音在這寂靜又透著詭異的墓室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且刺耳。


    緊接著,一聲飽含著痛苦與恐懼的慘叫劃破了空氣,那淒慘的叫聲在墓室的牆壁間來回反射,不斷地衝擊著眾人的耳膜。


    眾人本就緊繃著神經,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立馬就亂作了一團。有人慌亂之中邁開大步想要逃離此處,卻不小心碰撞到了周圍擺放著的靈童子。隨著幾聲‘砰砰’的聲響,又有幾個靈童子被碰掉在了地上。


    這些靈童子一落地,便‘哢嚓’一聲裂開了,從它們那裂開的縫隙之中,緩緩流出了一種黃色的黏糊液體。


    那液體散發著一股極為刺鼻的惡臭,仿佛是積攢了千百年的腐朽氣息一下子全部釋放了出來,毫不留情地鑽進了眾人的鼻息之中。


    眾人被這惡臭熏得紛紛捂住鼻子,臉上露出了更加驚恐的神情,而整個墓室也在這一片混亂與惡臭中,愈發顯得陰森恐怖。


    童屍從裏麵掉了出來,看起來保存完整,幾個保鏢不由泛起一陣惡心。童屍由於長期浸泡,五官幾乎連在一起,遠看像是蜷縮的灰色肉團。墓室開始響起嬰兒啼哭聲,聲音不斷回蕩。


    就在這墓室中一片混亂,眾人被那靈童子流出的惡臭液體熏得心煩意亂,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之時,忽然之間,令人更加驚恐的一幕發生了。


    負責護衛安全的三個保鏢,像是突然中了邪一般,毫無征兆地發瘋似的扭打在了一起。他們雙眼睜圓,眼中透出一種瘋狂的神情。


    其中一個保鏢順手抄起放在一旁地上的一把鐵鎬,他雙手緊緊握住鐵鎬把高高舉起,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另一個保鏢狠狠地砸了下去。


    鐵鎬帶著呼嘯的風聲,‘砰’地一下重重地落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被砸中的保鏢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另一個保鏢也不甘示弱,他在躲避的瞬間,瞥見了身邊的一把趁手工具,想也沒想就伸手抓了過來。他朝著拿著鐵鎬的保鏢胡亂揮舞,嘴裏還不停地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怒吼聲,那模樣就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一般。


    此時的第三個保鏢,也被這瘋狂的氛圍所感染,他的雙眼同樣瞪得極大,瞳仁已經整個變成了黑色,就像是深邃的黑洞一般,透著無盡的詭異,看上去十分怪異且嚇人。


    他隨手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猛地衝向正在扭打的兩人,舉起石頭就朝著他們的身上狠狠地砸去。


    在這場混亂的打鬥中,原滬梔眼見情況危急,心急如焚。他深知這三個保鏢若是繼續這樣瘋狂地打鬥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說不定還會危及到所有人的性命。


    他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把這三人拉開,讓他們恢複理智。原滬梔拚盡全力地朝著三人大聲喊“別打了!都住手啊!”


    但那三個早已發瘋的保鏢哪裏還聽得進去他的話。


    就在原滬梔剛衝到他們身邊,伸手試圖去拉開其中一個保鏢時,意外發生了。由於視線被遮擋,保鏢手裏那鐵鎬竟不偏不倚地刺進了原滬梔的腹部。


    原滬梔頓感腹部一陣劇痛,他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變得慘白如紙,雙眼皆是難以置信。隨著那把鐵鎬從他的腹部拔出,原滬梔再也支撐不住,隨即倒地不起。


    他的身子因難以忍受的疼痛,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幾下。地上很快就被他的鮮血染紅了一片,那刺目的紅色在這昏暗的墓室裏顯得格外紮眼,也讓整個場麵更加淒慘。


    沈洛衝上前把他拉回來,立馬翻找包裏的醫療用品幫他止血。這時寧飛羽的瞳仁也變成黑色,行為不受控製加入到混戰當中。場麵一度混亂......


    範設把餘下清醒的人推到一邊,不敢亂動,像躲瘟疫一樣躲著四人。寧飛羽剩餘清醒的兩名保鏢衝上去想把他拉回來,可是兩個已經變異的保鏢一人纏住一個,寧飛羽被落單的變異保鏢按在地上狂揍。


    看到頭破血流的寧飛羽,宋鄄鄄不忍心想上前幫忙。卻被範設一把攔下,他沉痛地說道“十年前也是這樣,一半的人變成怪物,不斷在廝殺,直到倒下抽搐而死。飛羽最後會跟他們一樣,救不回來的......”


    這時沈洛腳邊滾落了一個半開的靈童子,她這才看清。原來外殼是一個類似青銅製成的孩童模型,看起來十分薄,裏麵空心的位置是擺放小童屍體的。它們體型看上去都不超過三歲。


    沈洛的目光在不經意間被那從靈童子裂開處流出的黃色黏糊液體所吸引,一抹異樣的反光在那渾濁的黃色液體中一閃而過。


    沈洛趕忙湊近了些,定睛一看,竟發現液體中有片魚鱗。那魚鱗在這昏暗的環境下,卻隱隱散發著一種別樣的光澤。


    沈洛不動聲色,趁著周圍眾人慌亂一團、無暇他顧的當口,悄悄把手伸進了衣兜裏,手指摸索了一陣,握住了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刀。


    她的動作極為隱秘,眼神卻始終緊緊盯著那片在液體中的魚鱗。


    隨後,沈洛抽出小刀,趁著液體的晃動,迅速用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劃了一下。刹那間,一滴鮮紅的血液從她指尖滲出,在重力的作用下,那滴血直直地朝著液體中的魚鱗滴落而去。


    當那滴血接觸到魚鱗的瞬間,被滴落的位置即刻被侵蝕,腐蝕了一個小角。那小角處原本光滑的鱗片表麵變得坑窪不平,還冒出了一小縷淡淡的青煙。


    沈洛見狀,將其舉到眼前,細細端詳起來。她的目光在魚鱗的每一處紋理、每一個細微之處來回掃視。片刻之後,沈洛的嘴角微微上揚,隨後竟輕蔑一笑。


    原來是你!


    沈洛已然洞悉了這一切亂象背後的始作俑者。


    魚鱗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有人將妖力注進了這片小小的鱗片之中,雖那注入的妖力微弱,可就是這看似不起眼的妖力,卻足以讓那些毫無防備的普通人在接觸到這帶有妖力的魚鱗之後,瞬間失去理智,從而引發了這一係列的混亂與瘋狂。


    思及此處,沈洛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她雙手猛地用力,將那鱗片捏在手中,隨著她手指的力道,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片魚鱗竟被她硬生生捏碎了。


    頓時片片細小的粉末從她指間溢出,而沈洛心中便有了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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