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靜靜地矗立在屍山之上,她的腳下,小屍山幾乎已經快要將她的小腿淹沒了,而那些距離她最近的倒黴鬼們,則被她毫不留情地刺穿身體。


    此刻的沈洛,仿佛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機器,周而複始地執行著同樣的動作。


    每一次刺出手中的長劍,都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這聲音如同死亡的鍾聲一般,宣告著又一條生命的消逝。


    憤恨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將她淹沒。


    她緊緊握住長劍,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但手卻不自覺地用力過度,陷入了肉裏。然而,她卻沒有感到一絲痛苦,相反,一種奇特的快感從心底升起,讓她有些沉醉其中。


    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光明,雖然微弱,但足以照亮她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她放任自己沉淪在這種情緒之中,享受著那種暫時忘卻一切的快樂。


    直至鋒利的劍刃猛地被握住,那人用一隻熟悉且溫暖的手覆在沈洛手背上。她才回過神來,當她想看清是何人時,才發現周遭已是大霧一片,方才的人已然消失。


    沈洛不禁打了個寒顫,眼前突然出現的大霧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努力想要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但霧氣太濃,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和微弱的光線。


    心中的恐懼逐漸蔓延開來,她試圖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但腦海中的記憶卻變得模糊不清。


    沈洛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柄,感受著那隻手留下的溫度。她不由恐懼,害怕獨自一人麵對這未知的迷茫。


    她想去追,奈何腳下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卻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緊緊地纏繞著她的雙腳,令她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一個翩翩少年大步走來,口中念念有詞:“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凡所有相,皆為虛妄,清!”隨後指尖點向沈洛眉心,小光點隨著少年指尖起落進入了她體內。


    沈洛緩緩睜眼從夢中醒來,還有些眷戀夢中之人,頗有怪少年擾她清夢,輕歎道“膽小鬼,連夢中也不願現身。”少年似乎也知沈洛說的不是他,便不理會。


    說罷沈洛自嘲地笑了起來,笑容裏滿是苦澀與無奈。


    她微微低下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著。那原本淡雅的容貌此刻也因這一笑而增添了幾分惆悵,如同一幅水墨畫般,美得令人心碎。


    她的眉頭微皺,嘴唇輕輕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又欲言又止。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宛如一朵盛開的花,卻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哀傷氣息。困惑的樣子也是極為好看,讓人不禁心生憐惜之情。


    少年知道她肯定又做那夢了,並不接話,隻是轉身倒了杯水後遞了給她,自顧自道“剛才有個叫什麽明先生的找過你。”他說罷便指向台麵上沈洛的手機,沈洛點了點,咽了兩口水,隨後拿起手機走向陽台,長呼一口氣,撥通了那個神秘的電話......


    他是沈洛的左右手,叫賈敏。是魔化的鮫人族,一百年前就跟著沈洛。他們之間是合作,也是交易。沈洛於他而言,懷揣著許多秘密,她不願提及,他也不曾過問。


    在他眼中,沈洛雖有時沉默寡言,但卻很有自己的想法與主見,且做事也比較隨心所欲,難以被外界的因素所左右。


    但跟著沈洛每次完成任務都可以積攢功德,事後沈洛都會適當照顧他。


    任務一般都是以年壽報酬為主,年壽可以換取功德。所有物種的功德到了一定限度,可以轉化為半神,功德限度的標準每個人都不一樣,這個要看自身資質,不能一概而論。


    而除了神侍以外,半神在神界的地位是最低的,半神往上就是小神君、聖君、神尊、主神。而各個神位的神徒都是由半神開始晉升,眾神皆各司其職,助主神安定眾生。


    可即便是在神尊之中,也會有那麽幾位被天道選中的真神誕生。這些真神如同凡人一出生便注定成為人中龍鳳一般,淩駕於眾人之上,擁有著令人敬畏的力量與地位。


    寥寥無幾的真神存在宛若神話傳說,讓人心生向往卻又遙不可及。每一位真神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傳言萬年前的開荒盛古世間是以魔尊,魔尊溯月是萬物本源,就連座下凶獸窮奇敖啟,也可隨意處置神界之人。


    可一切皆為古老又神秘的傳說,關於溯月的一切,早已不複存在了,如今是以神為尊。人、妖、魔都擠破頭想往神界去。


    唯獨沈洛是個例外,她也積功德賺年壽,卻誌不在此,而她要作何,不得而知。


    一個小時前,秦厲言家


    “又做噩夢了嗎,秦總?”明銘把牛奶遞到秦厲言手裏。


    他外表謙遜溫和,語氣恭敬順從,善於觀察和迎合別人的情緒,對著秦厲言很會察言觀色。


    眼前的秦厲言看起來三十來歲,成熟儒雅,一副敦厚模樣,今年已經四十有幾了。


    但真實的秦厲言卻隱藏著一顆陰險狡詐的心,他行商以來不擇手段,他的成功便是建立在別人失敗之下,種種行徑令人不齒。盡管表麵上看起來溫和善良,但實際上他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險商人。


    秦厲言接過喝了一口,神情立馬變嚴肅,回道“嗯!!那女人簡直得寸進尺,可惡的是一直查不到躲到哪兒去了?這段時間一直背後在我夢裏下黑手,該死!”


    他摸著臉上那道嶄新的傷口,手上沾了些許血跡,火辣的痛感讓這位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頓時失了理智。


    起初秦厲言僅僅隻是偶爾做做噩夢而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況卻越來越頻繁了起來。


    不僅如此,在這些夢境裏,他還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傷害,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嚴重。


    這讓他開始感到不安和困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總是在夢中受傷。漸漸地,他意識到這個問題可能並不是那麽簡單,才逐漸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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