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末期


    邊境戰事吃緊,皇帝又派了昭毅大將軍前往殲敵。


    房玄己與夕願再次遷居,路經邊境,一片屍橫遍野,看衣服應是國都的軍隊。夕願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趕忙拉住房玄己往回走“玄玄你看,這個人像不像上次救了我們的將軍?”


    房玄己蹲下,仔細看躺在地上剛斷氣的男人,劍眉星目,的確有點印象“好像是。”


    他們前段時間喬裝老人收伏花妖,被弄得渾身髒亂不堪。便是這個將軍,把他們錯當成了年邁的難民。還招待了他們幾日,所以夕願印象比較深刻。


    “玄玄,他好像快死了。”夕願拉了拉房玄己的衣袖,惋惜地說道。


    “是已經死了。”房玄己收起在屍體上探尋鼻息的雙指。


    “我們救救他吧。他對著素不相識的我們也那麽好心,肯定是個善人。”夕願懇求道,臉上露出一抹哀傷。


    “善人普遍都早死這很正常,救他會幹預事情本來發生的軌跡。”房玄己一臉正色,並不打算施救。


    “我們之前不是收了一顆還魂丹嗎?幫那位小神君換來的那顆,給他吃吧,再輸些魔力,應該可以救回來的。”夕願十分積極救人。


    “你真的要我這麽做?”房玄己看夕願的眼神有點失望,隨即壓下自己的情緒。


    “玄玄,救他吧。”夕願也蹲下來,再次央求道。


    “好。”房玄己從懷裏掏出小瓷瓶,把一顆紅色的丹藥倒了出來。捏開男人的嘴,將還魂丹放他口中,然後輸了些魔力。一道紫色的光從男人嘴裏慢慢進入他的身體,漸漸他身上恢複了血色。眼看男人即將醒來,夕願急忙與房玄己離開了。


    幾日後,他們果不其然迎來了神界的追殺,似乎下來了一位真神。雖然房玄己要帶著夕願不斷地躲避,但萬幸的是,始終抓不到他們倆,甚至還沒碰麵就被他們逃脫了。又過了段時間,神界那邊似乎沒有再找他們麻煩,他們又開始接新的任務了。


    看到此處,電視外的房玄己便知,是元陵與沈洛,這便是他們相遇的由來。


    水鏡低頭搖著薯片,似乎在躲閃房玄己看向自己的目光。


    而時間還在重放著,畫麵又播放了新的內容。


    一個叫索羅的富商,發現了妻子要找他複仇。但是,索羅懷疑她如今有異,不敢輕舉妄動,便找了房玄己調查。


    索羅講述妻子岑幻幻以往的怪異,幾乎不怎麽受傷,明明身體很好卻不孕,容貌也依舊如初。最近形跡更是可疑,悄悄地把他的錢財從錢莊取出,也頻頻聯係買家來府裏相看。類似的手法索羅也曾用在他們岑家,所以才起了疑心。


    房玄己與夕願一連三日跟蹤岑幻幻,日落西山時便發現她去了幽冥道。房玄己看見她進了長生族的地界,為了防止以前的部下認出他,他讓夕願去僵族找兀絳。


    很快,夕願帶著兀絳出來了。他們寒暄了一下,房玄己便對兀絳說明來意“替我去長生族打聽一個叫岑幻幻的女子,莫要驚動旁人。我這邊完成了任務分你一半,如何?”


    “成交。”兀絳一口答應,倒也爽快。


    待兀絳再出來時已經是夜深,他與房玄己說了打聽到的事來。


    岑幻幻是八年前,被長生族族人帶回去的。她那時已在垂死之際,卻幸運地通過了生命之靈的考驗。岑家原本也是富商,但是被年輕的索羅陷害,索羅成功地取替了岑家成為當地新的富商。


    後來她的父母得了癆病卻無錢醫治去世了,長期照顧他們的岑幻幻也被傳染了癆病。將死之時,幸得一位好心的姐姐把她送到那個地方。


    她隻記得沉入了冰冷的池中,那水很涼。池底不斷有怪物衝過來,拉扯撕咬她的身體。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讓她痛得撕心裂肺。不知過了多久,怪物們終於停止攻擊她,有人告訴她,通過了考驗。萬幸,她挺過來了,她發誓一定要讓索羅,像他們家一樣悲慘。


    於是她接近索羅,利用他僅剩的愧疚,成為了索家的女主人。近年索羅生了一場重病,病好後身體大不如前。把家產暫時交給她打理,岑幻幻知道是機會來了。


    房玄己把兀絳打聽到的告訴了富商,剩下的是他們的家事,他不便幹預。


    生命之靈是很多年前,一位神秘人放到長生一族的,據說隻要把將死之人放進去,通過考驗,底下的神明就會將人複生,變成新的族人。可房玄己不信,神界的靈池忽然到了幽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幽冥道是什麽地方?連神界都摒棄的地方......


    索家不久後傳出女主人薨逝的消息,聽聞是索夫人被邪怪附身,想加害索羅,豈料被反殺。房玄己聽到這個消息還挺震撼的,是何人可以殺了長生族這樣的怪物?


    第一代的不死人、僵族、長生一族都因月洛花的庇佑,而不老不死。即使是後來異變的幾代,也不該這般輕易被殺。到底是什麽人?


    同樣的問題也引起夕願的強烈好奇,但他們彼此都沒有提起。


    “願願,如果你是岑幻幻。麵對相處了幾年的夫君,如若他待你極好。你能放下仇恨,繼續與他好好生活嗎?”房玄己忽然想知道夕願的想法。


    “那如果你是索羅的話,會殺了要找你報仇的岑幻幻嗎?”夕願反問他。


    “不會。如果我是索羅,我愛的人,這條命要,便拿去。當然我也想盡我所能,與她長相廝守。你呢,願願?”房玄己略懷期待地看著她。


    “我?我不知道。”夕願笑笑抱著房玄己,露出詭異的表情。


    時間外的房玄己隱隱猜到,或許那時的自己,早已猜到晏殊身份,而那次晏殊提議救治元陵,也非一時的惻隱之心,她是有預謀的,要那時的自己遭神界追殺。


    水鏡還是旁觀的態度,並未道明真相。而房玄己已知曉,水鏡不會告訴自己。或許時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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