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檸玥又想起前幾日從雀兒和幾個宮婢那裏無意間看到的話本,好像似以太子哥哥和顧七郎為原型,內容……蘇檸玥頓時小臉一紅:不可言說,不可言說……


    不由目光反複流離在赫連璟與顧望之之間,欲言又止。


    “阿望,你瞧我給你打了什麽。”沈景軒在獵場中尋了半天方才尋到顧望之的身影,手裏提溜了一隻白狐,正歡歡喜喜地要過來,便看見她身旁的赫連璟與蘇檸玥二人。


    沈景軒向太子行了禮便似沒有看見蘇檸玥一般,提著那狐狸的脖頸邀功一般遞到顧望之麵前:“阿望你瞧,這個狐狸毛色極好,最適合做圍脖了,我特地替你打來的。”


    蘇檸玥斜斜睨了沈景軒一眼,不屑道:“這種東西你也好拿來送人,我府中比這好的狐狸皮多得是,顧七公子若是想要,我改日差人送幾條過去便是。”


    “蘇檸玥,你……”


    眼瞧著兩人便要爭執起來,太子連忙咳嗽了聲止住了二人:“好了,如今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沈景軒撇撇嘴不再多說,蘇檸玥則冷冷瞧著他,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今日眾人興致高,狩獵的山珍野味頗多,皇帝一高興便邀了諸臣一同辦宴。期間許是多喝了兩盞,又想起前幾日安陽長公主入宮,言語間提及新科狀元顧望之,頗有讚賞之意。


    赫連衍來了興致想做媒,便喚顧望之上前問道:“顧員外郎如今年歲幾何了?”


    顧望之聞聲抬頭,上前拱了拱手,答道:“回陛下的話,微臣今年便該滿十九了。“


    “嗯,“赫連衍點點頭,笑道,“瞧著便該弱冠之年了,家中可曾許了婚配?“


    顧望之略有遲疑,心中頓時明白了皇帝話中之意,搖了搖頭道:“微臣年歲尚小,家中又還有三位姐姐待字閨中,故未曾婚配。”


    如今隨著她年歲增長,顧懷宇自然也在到處相看,想早些替她尋一門好親事,可三番兩次的都被阿姊們推拒了回去。隻道望之少年狀元,往後前途自然不可限量,不若等再過兩年得了高官厚祿,再做打算也不遲。


    顧懷宇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多提。


    赫連衍聞言,又接著問道:“那可曾有心儀之人?”


    顧望之抿唇,滿京的名門貴女能得皇帝親自說項的扳著手指也能數的出來,加上前些日子安陽長公主入過皇宮。她很難不把兩件聯想起來。


    “回陛下,臣心中已有愛慕之人。”顧望之左思右想,隻能先借此推脫。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這位少年狀元近日來的流言蜚語決不算少,眾人皆在暗暗猜測,那幾位緋聞主角,究竟誰才是他的心中人。


    “哦?”赫連衍來了興致,笑道:“是哪家的女兒能得了我們名滿京都的大才子傾心?”


    顧望之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回陛下,望之如今官階低微,尚不配求娶,冒然說了名諱隻怕誤了姑娘清白。等望之有朝一日紅袍換紫,定親自求陛下賜婚。”


    顧望之此話一出,眾人便立刻恍然。


    京都便是這麽大點地方,顧望之先前同方雲瑤那點子事又鬧得是人盡皆知,甚至還被不少京中貴女當做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廣為流傳,一時間羨煞旁人。


    我那出身寒門的青梅竹馬搖身一變成為少年狀元對我愛而不得。嘖嘖嘖,想想就激動人心。


    許銘卿感受到眾人或多或少投來的異樣眼光,一時間臉色鐵青,幾乎下一刻就要憤然離席。


    赫連衍明了顧望之的意思,瞧了眼自家太子,倒是沒什麽反應,故而也不多做強求,隻哈哈大笑道:“如此,朕便許了你這個請求。帶上你的金魚袋來朕這裏討一門親事。”


    “謝陛下恩典。”顧望之叩首謝恩道。


    皇帝酒力不勝,沒過多久便退了場,隻叫眾人自行玩樂便是,不必拘束。


    來往了許多官員應酬了一番,顧望之便覺有些厭了,辭了太子便要先行告退。


    “顧望之,你今日的話是什麽意思?”許銘卿在宮門口追上顧望之,一把拉住她,咬牙問道。


    顧望之有些不解,自己今日又作何得罪了他?前幾日字畫之事不是已經同他解釋清楚了嗎?


    許銘卿冷笑一聲,“春宴你為救阿瑤開罪莫家,帝都之中謠言四起,阿瑤說你二人是為知己,並非男女之情,我信了。可如今種種你們又該如何解釋?那副字畫,還有你今日在陛下麵前所言。原來自始至終,我都像個傻子一般被你們蒙在鼓裏,看著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啪!”顧望之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氣的,一雙漂亮的眼眸下陡然翻卷起浪潮,聲音冷厲如同寒冬臘月裏呼嘯而過的風,“許銘卿,你不信我便罷了。可阿瑤對你如何,你且摸著良心問問自個兒,自同你成婚之後,我們見過幾次?她又可曾做過半分對不起你之事?為了外頭這些流言蜚語,你這般言辭羞辱於她,你可顧念過她的感受?”


    顧望之是氣急了的,他在她麵前都對阿瑤這般言辭,那在家宅之中又該是如何。


    許銘卿頂著半邊紅腫的麵容,愈發冷笑出聲,“顧望之,你們之間有沒有私情,你們二人心裏最清楚。你不是心悅於她嗎?我便偏不如你所願,你且記住,能與她生同衾死同穴的,唯有我許銘卿一人。”


    不可理喻,顧望之瞧著眼前原本清雅如玉的貴公子如今瘋魔一般,她一把扯過許銘卿的衣領,一字一句道:“許銘卿,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對阿瑤並無男女之情。”


    “嗬,”許銘卿不屑地笑了一聲,想起了外頭難以入耳的流言蜚語,家中永無休止的爭吵。


    她不是不愛他嗎?那他偏要和她彼此折磨,誰也別放過誰。


    顧望之瞧著他神色不對,心中害怕他會對阿瑤不利,剛欲開口再說些什麽,便見遠處錦瑟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望哥兒,不好了,家裏不好了!”


    “出了什麽事?”顧望之心下一沉。


    錦瑟正要說,便瞧見顧望之身邊還有外人,連忙小聲附在她耳邊道:“四姑爺……四姑爺他輕薄了三姐兒,眼下府裏正鬧得不可開交。”


    “你說什麽?”顧望之震驚道。蕭崇清對顧雲蔓的情誼旁人不知,她還能不知嗎?旁的女子便是瞧也不會瞧上半眼,又怎會輕薄於顧雲薇?


    “奴婢一時也說不清,您快回去看看吧。”錦瑟急道。


    顧望之眼下顧不得許銘卿,隻匆匆扔下一句“我日後自然會同你解釋清楚。”便隨著錦瑟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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