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雪域之上。


    “這不可能,”董燦並不相信對方的回答,“無論從哪方麵講,她都不可能是康巴落的人。”


    “但事實擺在這裏,”看到董燦起疑的神色,藍袍藏人顯得格外的坦然,“如果不信可以去問白瑪,我剛剛不是讓她去看了嗎?她總不會幫著我說謊。”


    當兩人回到屋內時,一旁的熱水還冒著白煙,而白瑪的情緒明顯穩定多了,正抱著白狐有意無意地撫摸著。


    “她的背上是麒麟。”董燦開口詢問。


    “不,是鳳凰。”


    白瑪的回答讓對方心一沉,他已經試圖去誤導對方,就算背上就算沒有紋身或者是其他東西,也總比鳳凰好。


    “她要留在這裏。”


    “我不同意,”董燦皺眉,“她現在這個狀態根本做不了什麽,而且閻王已死,你們還想要什麽?”


    “康巴落最純正的血脈,當然要留在本族,”藍衣人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不可質疑的堅定,“我們會等到她蘇醒的那一日。”


    “……”


    “當然,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們同意讓白瑪定時探望確保她的存在,但是,她不能離開這裏。”


    董燦聽到對方的回答,明白自己今天就算想豁出去也帶不走對方了。


    “……照顧好她,”董燦從兜裏掏出一封信給對方,“這封信給德仁就好,我要離開了。”


    “去哪?”


    董燦聽到問題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邁出屋舍抬起頭,看著雪原上的太陽明媚而奪目。


    “去看看她沒來得及看的世界。”


    當白瑪聽到木門被人輕輕合上以及愈來愈輕的踏雪的聲音,就明白自己或許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我什麽時候能來看她。”


    白瑪看著沉睡的少女,後者即使沒有了呼吸,可姣好的麵容卻好似下一秒就能向她露出笑臉。


    她免了這族內聖女的祭祀,本該去尋她的孩子,可是……若是把她獨自一人留於此處,她於心不安。


    “年末。”


    藍衣人說完就打算送白瑪離開,他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


    這片雪原是他們一族最好的保護罩,極少有人踏足;而最近兩日,來了幾個年輕人,他們似乎對於康巴落的情況很感興趣。


    董燦心灰意冷離開了,同時也帶走了他曾帶來的外麵的知識,而這些來自外界的年輕人……或許他們還有用。


    “……我知道了。”


    白瑪依依不舍的最後看了少女一眼,抱著沒精打采的白狐打算離開。


    而她肩上的白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靈氣,此刻突然回光返照般立了起來,一下躍起,又畏畏縮縮東倒西歪的落在地上,然後遲緩的爬進棺槨,就窩在她心口處閉上了眼睛。


    屋內的兩人很久沒有說話。


    “這是……”


    “小白是她哥哥的,”白瑪垂眸,“我會一直等,等到她醒來。”


    再去找她的小官。


    不過或許她的小官足夠聰明,會在未來前往這片雪山。


    “該走了。”


    走出門的藍衣人回首望了一眼村子。


    然而他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變故。


    就比如他把白瑪送到一半時離開去完成族內的任務,幾個月後趕回去時才看到,不僅有人試圖屠族,而且他們還卑鄙地偷走了那個沉睡的少女。


    他更不清楚,那些年輕的“盜賊”,姓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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