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幹年後。


    長沙。


    “就是這樣,佛爺。”


    張日山垂頭匯報著,停頓片刻瞄一眼對方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於是後退半步靜靜地等著對方的回應。


    書房裏傳來了軍靴踩在啞光魚紋木紋磚上的嗒嗒響聲,很明顯,發出聲音的人在踱步過程中沉思了很久。


    張日山很明顯非常能等,即使對方沒有說話,他還是在書架邊靜候著,給了準備進門詢問是否要準備午餐的管家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壓低腳步出去了。


    “所以說……”張啟山若有所思,“霍家這是想空手套白狼?”


    張日山沒有吭聲。


    霍家上個月聯合了李家,齊家,解家,去下了長沙城外十公裏左右的地。


    本來說第一批探下去的人說什麽都沒有,但是八爺非說肯定有好東西,霍家牽頭也就去了。


    聽說那次基本沒撈上來什麽好貨,這次怎麽突然指明他去幫忙?


    “沒有再多說什麽嗎?”張啟山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沒有,”張日山回答道,“不過……霍家似乎沒有想藏這件事的意思,其他幾家似乎得到消息也去了。”


    張啟山笑了一下。


    想也能想明白,這事紙包不住火,若是他們家內部能解決也就罷了,這已經找到自己這,說明他們解決不了。


    而霍家的人到了他府邸,無論是什麽也瞞不住,倒不如直說,還顯得大方點。


    “那就走一趟?”張啟山給了張日山一個眼神,順手抄起柚木沙發椅上的大衣從早已打開門的張日山旁邊喊了聲,“你也去。”


    “是。”


    書房的門重新掩上,管家靜靜地為兩人打開大門,並且聽到張啟山的


    張啟山瞥了眼落後自己一步的張日山,先行上車後直接開口:“有什麽想問的,直接說。”


    張日山晃了神,連忙回答道:“單霍家人自己下地也有一手這件事不論,就算有問題不能解決,為何拖了整整一月?”


    張啟山感覺自己應當有幾分考量,但沒有直接在車裏直說,而是留了點說話的餘地:“看看便知。”


    等二人驅車到霍家門口時,他們已經能聽到門廳內的聲音了。


    顯然,這不是那幾個他們熟悉的人的聲音,若是霍家這麽容易被探聽,那門外隔牆有耳的人怕不是得牆上掛一排。


    但是從中也能聽出來,這次來的人,恐怕不隻那參與進來的幾家。


    “多少人在?”


    “佛爺,”門口的人行禮指路,“除了五爺六爺沒來,其他家都來了。”


    令人沒想到的是,他們沒有在門廳,指路的人直接送張啟山二人進了後院,偌大一個寬敞的空間中央是一個棺材。


    張啟山立刻明白這應當就是霍家從那次下地帶回來的東西。


    “佛爺。”


    後院的幾人看到張啟山紛紛打了招呼,倒是八爺能笑嘻嘻的直接上前拱手笑道:“佛爺來啦,快看看快看看,我可是好奇的緊。”


    “嗯,”張啟山徑直走到棺材前,謹慎的態度讓他沒有直接上手去摸,“怎麽說?”


    後院內唯一的女郎咬咬牙開口:“之前沒有和大家說那次的收獲是我霍家的不是,但是這個東西,實在無法打開,還請佛爺幫幫忙。”


    張啟山若有所思,感覺自己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你為何一定要找我?機關方麵,咱們九門另有高手啊。”


    “……佛爺好好看看,”張啟山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個,似乎是北派的機關。”


    張啟山沒有說話,但是對於對方言中未盡之意再清楚不過。


    這是張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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