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預言師話音剛落,身形便如幽靈般乍然消失,幹淨利落,不留半點痕跡。


    “顛獠之地在哪兒?”高粱迫不及待地問道。


    “吾知曉,不過那是個無趣至極的地方。”風幽回憶道。


    “那就別廢話了,帶路!”高粱簡潔有力。


    風幽和愛麗絲聞言,立即緊跟高粱的步伐,一致地邁出房門。


    唯有淒彌雅,仍舊靜靜地躺在棺材之中,臉色蒼白如紙,與真正的屍體無異。


    “把她也帶上。”高粱對愛麗絲吩咐道,目光一閃而過,未作停留。


    愛麗絲聞言即行,伸手緊緊抓住淒彌雅的頭發,猛地一拉。棺材隨之升起,淒彌雅毫無反抗,任由擺布。


    走出城堡,高粱堅定地看向風幽,微微點頭。風幽心領神會,雙腿一蹬,身形猶如離弦之箭衝向天空。


    半空中,光芒一閃,她瞬間恢複龐大真身,身軀遮天蔽日,雙翼展開如烏雲壓頂,令人心生敬畏。


    高粱看準時機,身輕如燕,一躍而上,穩穩落在風幽的脊背。


    愛麗絲也不甘示弱,身手敏捷,迅速攀上。同時,棺材被揪著頭發緩緩升起,在空中搖搖欲墜。


    眾人在龍背上安頓好,風幽仰頭長嘯,龍吟聲悠長雄渾,震徹雲霄。接著,她奮力揮動巨翅,狂風驟起,馱著眾人向顛獠之地疾馳而去。


    高粱早已將風幽龍身現於王城上空可能帶來的麻煩拋諸腦後。他心想,麻煩來了就迎戰,何須畏首畏尾。


    白龍如銀白閃電般衝出城池。不久,香納倪的遠謠傳訊如鬼魅般追來。


    那聲音,如五音不全者的嘶喊,毫無韻律可言。高粱下意識捂耳,隨即反應過來,這是非常規的傳聲方式。


    香納倪的“歌聲”焦急而怪異:“你們冒失騎龍飛走,實為不妥!局勢已亂!”


    高粱嘴角上揚,踏著那怪異的節奏,以說唱的方式回應:


    “喲喲~香納倪你給我聽好,


    無需擔憂,他們動手,我輕鬆搞定。


    酥耶娜的消息,我早已知曉。


    讓二公主別再派人瞎找。”


    說完,高粱眼中閃過決絕之色,果斷斷開遠謠技能。


    他轉頭一看,愛麗絲正一臉奇怪地盯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淒彌雅在棺材裏倒是安穩,頭發纏著風幽的羽毛,防止自己掉下去,對此毫無反應。


    高粱見狀,挑眉問道:“怎麽?沒聽過說唱?”


    愛麗絲眼珠一轉,看向他處,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說道:“噢噢~那種怪話就叫說唱嗎?真是新奇。”


    高粱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而問道:“這顛獠之地很遠嗎?”


    愛麗絲坐在羽毛中,伸了個懶腰,眺望著遠方,說道:“遠啊,離王都還是有段距離的。雜魚主人你看,這地麵飛速倒退,就已經不可能是酥耶娜自己行動就能到達的距離了。”


    高粱歎了口氣,心中暗自思量:“終究是被人設局了,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應對之法。”


    轉頭望向風幽龍頭前方的風景,心中不由自主地開始幻想顛獠之地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話說,顛獠之地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高粱好奇地向愛麗絲問道。


    愛麗絲慵懶地躺在羽毛上,眯著眼睛享受著微風,回答道:“那是一群瘋癲之人聚集的地方,那兒的‘雜魚們’思維都不正常,似乎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所影響。”


    “瘋癲?那還是曜日王國的領土嗎?”高粱皺眉,對這個地方的性質感到困惑。


    “當然,就算有問題又如何,領土多又不是壞事。”


    愛麗絲閉著眼睛,語氣輕鬆,“而且,那還是流放罪犯之地呢,多方便。那些犯下重罪的人,都會被流放到那裏。”


    “流放?那罪人不會自己逃出來嗎?”高粱疑惑地問。


    愛麗絲搖了搖頭,笑道:“逃?沒那麽簡單。首先,他們得在那片混亂中活下去,還要保持清醒,不被瘋狂所吞噬。能頂住這些逃出來,也算他們有本事。不過,犯人一般都有很明顯的標誌。”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般臉上能被人看到的地方,都會被用魔法烙印上罪孽魔紋,直至罪過年限過完為止。”


    “真是神奇。”


    高粱感歎,“這年限是怎麽定的?罪孽魔紋不能被去除嗎?”


    “不能,這是神明的裁決。”


    愛麗絲斬釘截鐵地說,但隨即又頓了頓,“當然,也不是說完全不可能。同層次的魔法,或許能消除這魔紋……”


    她接著解釋道:“隻要有罪,便會被烙上這無法抹去的印記。但這一過程並非隨意,需要經曆正式的儀式和嚴格的判決程序。成為‘罪孽魔紋’的持有者,並非易事,因為這背後承載著神明的意誌,以及一套不容置疑的製度。”


    “那魔紋什麽模樣?”高粱追問道。


    愛麗絲微微一笑,說道:“魔紋各式各樣,有的如蜿蜒的蛇形,有的似斑駁的烙印,還有的仿佛神秘的符文。但無論它們呈現何種形態,隻要看到了那魔紋,便能窺見罪人那段深藏的罪惡經曆。厲害吧?這可是來自神的能力。”


    說著,愛麗絲享受著微風輕拂麵頰的感覺,眼中閃爍著對神明力量的敬畏與向往。


    飛了一日左右,風幽終於緩緩降落在地麵。


    高粱和愛麗絲輕巧地從龍身上躍下,而風幽則逐漸從白龍形態恢複成人樣。


    原本緊綁在風幽背上的棺材隨之墜落,重重地扣在地麵上,揚起一陣輕塵。


    棺材的縫隙中,一縷黑發隨風飄動。


    突然,一隻蒼白的手從棺材中伸出,緊接著,淒彌雅的身影緩緩浮現。


    她的臉龐依舊麵無表情,淒彌雅摸了摸被砸到的鼻子,用頭發輕輕托起棺材的一角。


    這時,一種無形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那是淒彌雅所傳遞的“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的微妙埋怨。


    高粱看著從棺材中爬出的淒彌雅,身上沾滿了灰塵,便輕輕地給她拍了拍。


    他笑著調侃道:“誰叫你老是睡覺,這不忘了嗎?”淒彌雅雖然麵無表情,但卻很乖巧地高舉雙手,讓高粱拍得更方便些,還轉著圈讓高粱拍得更全麵。


    等高粱拍完後,周圍傳出了一種幸福高興的情緒。這種情緒如此純粹,自然沒人會討厭。


    盡管淒彌雅的臉龐依舊沒有表情,但其他在場的人都露出了幸福高興的笑容。


    高粱帶著這幸福的微笑,開始打量起他們的目的地——顛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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