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蘊的身影靈動,輕巧地避開迎麵而來的拳頭。


    右腿如鞭子般甩出,將一名歹徒絆倒在地。


    趁著對方失去平衡的瞬間,她欺身而上,手刀精準地劈向歹徒的後頸。


    那人瞬間如斷線木偶般倒下。


    沈舒蘊甩了甩發麻的手掌:“淦!這手感,跟切豬頭肉沒有什麽區別。”


    正當她準備繼續往前跑時,一道黑影從背後襲來,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賀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向後一折。


    “哢擦”一聲脆響,那人的手腕瞬間變形,痛苦的呻吟聲中夾雜著冷汗直流。


    更多的蒙麵人如潮水般湧來。


    沈舒蘊回頭一瞥,看到賀馳揮拳的動作變得遲緩,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她低罵一聲,還是轉身走了回去。


    她抬手接下朝賀馳頭部揮來的棍子,巧妙地利用對方的慣性將其拉扯向前,同時膝蓋如出膛炮彈般重擊對方腹部。


    蒙麵人吃痛鬆開甩棍,沈舒蘊順勢奪下武器,反手一記肘擊精準命中對方太陽穴。


    沈舒蘊把彈簧甩棍放在手裏收回去顛了顛,又甩出去:“我們赤手空拳,你們人多就算了還帶武器,講不講武德?”


    那帶頭的嗓子沙啞的蒙麵人接受到耳麥的信息低聲回複了幾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兄弟們,終於耐心告罄。


    “別動了!”帶頭的從腰間掏出一把冰冷的物件指了指他們的腦袋。


    沈舒蘊和賀馳僵在原地,空氣凝固。沈舒蘊眼神飛速掃視周圍,尋找突破口。


    賀馳則悄悄挪動腳步,試圖擋在她身前。


    “要錢還是別的,都可以商量。”


    賀馳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手表上的距離,想盡量拖延下時間。


    沈舒蘊手心裏冒汗,麵上還是輕鬆地笑笑:“有什麽事商量一下不行嗎?俗話說的好,和氣生財,不管你是做生意的,還是幹搶劫的,道理都是適用的,隻要你把那個不友好的東西放下,咱們心平氣和地坐下…”


    領頭的耳麥裏傳來經過處理的冰冷機械音:“別聽她說話,把他們打暈綁了,處理後直接丟到海裏,記得搜身,別留下任何把柄,尤其記得毀壞那個男人的手表。”


    帶頭的人接收到消息給了旁邊人一個眼神,緊接著一塊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布料覆上二人的口鼻。


    沈舒蘊屏住呼吸,卻無法堅持太久。


    意識漸漸模糊,最後一個念頭是:再見了嘴毒係統,今晚我可能就要遠航。


    *


    不知過了多久,沈舒蘊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似乎在移動。


    耳邊傳來規律的轟鳴聲,座椅微微震動。


    她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中隱約可見機艙內部的輪廓。


    “醒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沈舒蘊轉頭,看到同樣被捆綁的賀馳。


    他的臉上有幾道擦傷,眉頭緊鎖,白襯衫背部浸滿血跡。


    她甩了甩頭,試圖驅散眩暈感,眨了眨眼,周圍環境逐漸清晰。


    這是一個狹小的空間,金屬壁上鉚釘排列整齊。


    “這是在…飛機上?”


    賀馳嗯了一聲,麵色慘白表情凝重:“我的手表沒了…而且我們所有電子設備都被收了。”


    沈舒蘊心裏咯噔一聲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


    唯一被找到的希望破滅了。


    看著機窗外的景色逐漸變成了一片漆黑。偶爾有星星點點閃爍,像是散落在黑絲絨上的鑽石。


    她想起姥姥臨走前拉過自己的手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蘊蘊抬頭時如果看見星空閃爍,那是姥姥想你了。”


    當時哭的身體抽搐的她根本聽不進去,甚至覺得姥姥都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怎麽還雲淡風輕地說出天上的星星這種騙小孩的話。


    她不想要天上的星星,她隻想讓姥姥重新好起來。


    姥姥永遠都是那副溫柔包容的樣子,枯槁的手微微顫抖著擦幹她的眼淚:“死亡隻是一場靈魂的重大辭行,我們蘊蘊是最瀟灑自由的小女孩,不要逃避不要害怕,人總有這一天。”


    現在她隨時都有沒命的風險,隻想問問記憶中優雅睿智的小老太太:如果我死在這個世界,還能變成小星星跟你在同一片星空嗎?


    賀馳也是第一次經曆這麽惡性且毫無道理的謀害事件,此刻心緒複雜在腦海裏複盤有可能下手的人。


    看著沈舒蘊沉默萎靡的身影,往日那張漂亮靈動的小臉黯然失色。


    心仿佛被刺了一下,他動了動幹渴的嘴唇笨拙地安慰:“或許還有轉機…”


    沈舒蘊隻是突然想起熟悉的親人心裏有點委屈,反而這種絕境下她不會消極悲觀,她可以正式死亡,但絕不允許別人插手來結束她的生命。


    沈舒蘊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仔細感受著綁在手腕上的繩索,發現它們雖然看似結實,但實際上並不是特別緊。


    她輕輕活動手腕,尋找繩結的薄弱處。


    找到後,她用指尖巧妙地撥弄繩結,一點一點地鬆動它。


    同時,她微微彎曲胳膊,創造出更多空間。


    隨著繩索逐漸鬆弛,她靈巧地將拇指和食指並攏,像蛇一樣慢慢地從繩圈中滑出。


    最後,她猛地一抽,整隻手就脫離了束縛。另一隻手很快也獲得了自由。整個過程幹淨利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賀馳驚訝地看著沈舒蘊那雙纖細的手腕從繩索中掙脫,但他沒有那麽幸運,粗壯的麻繩纏繞在他的手腕上,每一圈都緊得幾乎要勒進肉裏。


    他試著活動手指,卻發現連骨節都無法彎曲。顯然,綁架者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格外警惕,生怕他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沈舒蘊沒解腳上的,跳過來在他身後手指翻動解開他的繩子又重新綁了個活結。


    “等等你拉這一小節就能解開,懂了嗎?”


    她扣著賀馳的手壓在繩子上找到她留的那一小節。


    賀馳感覺到手背溫熱細膩的觸感,喉結滾動靜默了下。


    “喂,你啞巴了?聽懂扣1。”沈舒蘊看他沒反應不耐煩地拍了一巴掌在他手上。


    賀馳手背頓時又熱又麻,泛著癢意,清了清嗓子:“1”


    “死到臨頭了還跟我裝高冷呢?”


    賀馳抿了抿唇:“我沒有,謝謝你。”


    沈舒蘊:“你是人機?按一下你的頭會發送代碼嗎。”


    賀馳難得的麵色正經地開了個玩笑:“不建議試,因為我沒聯網。”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會笑出來的,沈舒蘊:“你講冷笑話挺有一套。”


    直升機開始在低空飛行,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賀馳估算著他們已經飛了至少兩個小時,遠離了陸地。


    不知飛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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